張煌言似乎想站出來說什麼,可還是硬生生忍住。李休的眼角已經在跳,還是不要撩撥他比較好。
對於這種事情,李梟比較看得開。
小女孩兒一時的心思而已,將來碰到好人改嫁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卻忽略了,這裡是大明王朝,封建禮教還在這個年代發揮着巨大後遺症。遺風遺俗,絕對不是一日之功。
回到自家別墅,李休立刻找到李梟。
“大哥,這事情事關小妹的終身,你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
“你倒是勸了,勸得住麼?我害怕的是,咱們這麼攔着,萬一小玉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那可怎麼辦?
爹孃去的早,咱們就這一個妹妹。真要是出了事情,追悔莫及啊!還不如現在順了她的心思,將來她大了心思淡下來,又或者遇見良配,咱們再幫着她重新張羅就是了。”
“我的大哥,這事情哪有那麼簡單,萬一……!”李休有些慌急。
“萬一?呵呵!還有人敢萬一?我是大帥,一令出鬼神驚千萬勇士爭相赴死。在大明,在我這裡,沒有萬一。”
“……!”李休無話可說。現在李家的勢力,在大明境內的確沒誰敢說什麼萬一。
巧姐聽到這消息,一個頭有兩個大。遼東信大仙,一連找了八個大仙,最終才把流程給定下來。
李梟親自把小玉背出門,送上花轎擡往漁老家裡。其實也不遠,也就隔着兩排房子而已。
時間匆忙了些,陪嫁的馬車排出五里地。成親之後,漁老家裡爲了安置這些東西也得再蓋幾棟別墅。
幾乎與此同時,流言開始迅速傳播。小漁的死因被極度歪曲,就連被李梟一刀劈死的傳言也不在少數。
伴隨着這流言的另外一條真實消息,那就是李梟把妹妹嫁給了那個死鬼,以酬漁老爲遼軍做出的傑出貢獻。
距離長興島較近的錦州山海關裡面,街頭上到處都是交頭接耳的人。說者津津有味唾沫橫飛,聽者全神貫注頻頻點頭。傳言快得像風,可以鑽進每家每戶的門縫。甚至,傳言比風還要快。
前後不過三天的時間,流言已經跨越了星辰大海流竄到了京城。
孫承宗這種成了精的老狐狸,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甚至在公開場合宣揚李梟的鐵面無私,經過他的嘴傳言就更加邪乎了。
不過兩天,天橋就有了怒斬妹婿的劇目。小玉穿着嫁衣,與棺木拜堂成親的橋段,不知道讓多少癡男怨女淚目不已。
大明官場風氣有了那麼一絲絲轉變,寧可讓親妹妹守寡,也要把妹夫給宰了,這位爺是狠人,得罪不起。真要是有一天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裡,一刀剁了絲毫不稀奇。
找人說情?人家連親妹夫都剁了,誰說情好辦?
原本上下其手的,立刻把爪子縮回來。消極怠工的,也開始悄悄幹活兒。心裡有別樣心思的,也悄然把心思重新揣進心裡,悶頭繼續爲大明王朝服務。
李梟知道傳言的幕後推手是誰,可李梟沒管這些事情。
這段日子,他只是專心陪小玉,陪孩子,陪張氏。帶着她們趕海,帶着她們釣魚放風箏,帶着她們做遊戲品嚐各地專門郵遞過來的美食。
甚至李梟還帶着小玉玩了一次熱氣球,在高空之上俯視碧海金灘,領略清涼的海風吹拂。
長興島是一座監獄,一座屬於女人和孩子的監獄。李梟很想把她們都遷往京城,可是……。對自己的刺殺剛剛結束,天知道會不會對她們進行刺殺。那些東林黨的忠實擁躉們,眼紅之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都是自己的親人,李梟實在不敢拿她們的命冒險。
對長興島登島人的盤查更加嚴格了,海灘上有了觀察哨,每天巡視着金色的沙灘。有未經許可無故登島的人,可不問緣由立刻射殺。
島中間的山上,開始修建炮臺。在趙士禎的主持下,四門比李梟還粗的大炮開始鑄造。
閒暇時李梟經常找漁老喝一杯,上了年紀的老傢伙,居然要戒酒。小漁入土之後三天,老傢伙就鑽進實驗室,有時候李梟喊都不出來。
李梟知道他要用工作來沖淡心裡的傷痛,也只能隨着他。這樣年紀的老人家,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勸解的。
時間過得非常快,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兩個月。
兩個月裡面,遙遠的爪哇國發生了幾次大戰。得知交趾阮王帶兵來攻的消息,荷蘭人和當地土著組成聯軍,準備給遠道而來的交趾人迎頭痛擊。
陳老虎帶領的鎮遠號,用兇猛的炮火讓聯軍還在擺POSE的階段,就被炸得鬼哭狼嚎。荷蘭人火炮全力還擊,只是在鎮遠艦前面幾裡地炸出了一片水柱而已。
荷蘭人的五桅大船拼死出港,尋求與鎮遠號決戰。結果就是剛剛出港口,就被一發主炮炮彈打得劇烈爆炸。整個戰船化成一塊塊碎木頭,在大海上漂浮。
艦尾安裝火箭炮的射擊,讓陳老虎佩服萬分。只是一輪齊射過後,爪哇港裡面就沒什麼船了。大火甚至在海面上燃燒,無數人在水裡撲騰,爭相遊向岸邊。
交趾人的登陸非常順利,交趾王的軍隊,甚至沒有遭受到什麼抵抗,就開始滿街抓人。那些屠殺大明海商和大明人非常賣力的土著,在交趾人面前如同溫順的羔羊。
一串串人被押到船上,有男人也有女人。全都是青壯,年紀大些的腿上綁塊石頭直接扔海里,還是讓這些爪哇人互相綁。有時候實在不耐煩這種效率不高的殺法,乾脆就十個爪哇人綁成一坨坨,扔進海里了事。
死人多了,鯊魚也就多了。交趾人就挑着鯊魚多的地方扔人,下一次往這裡再扔人的時候,鯊魚更他孃的多了。
往往一個人剛剛扔進海里,立刻就會四分五裂。血水染紅水面,人的慘叫聲只喊了一半兒,剩下的就變成氣泡從嘴裡冒出來。
陳老虎見證了交趾人的兇殘,他們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拎着孩子的雙腿,掄幾圈兒之後把孩子的腦袋狠狠摔在樹上。
孩子的屍體隨手一丟,叢林裡面就會鑽出像狐狸一樣的野獸,叼着孩子的屍體就跑。
交趾人好像推土機一樣,見到爪哇人就分成可殺的和不可殺的兩種。可殺的扔進海里餵魚,不可殺的青壯直接裝船,運到大明換銀子。
見識過屍山血海的洪承疇,也震驚於交趾人的兇惡。有時候這些人的手段已經不能稱之爲人,用畜生來形容絲毫不爲過。
心裡剛剛生出惻隱之心,洪承疇就想抽自己的嘴巴。當初就是這些羔羊一樣溫順的爪哇人,殺起大明人來絲毫不手軟。就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可比狼還要兇惡。
幾乎每家每戶都能搜出從大明人那裡搶出來的東西,一些巫師居然保留了許多大明孩子的頭骨,用作巫術做法。
那些又黑又蠢的土著女人頭上,居然有精美的髮簪。看那樣式,確定是大明樣式無疑。當他看到如山的人頭京觀之後,揮起刀親自砍死了幾十個爪哇人這才罷休。
爪哇島上沒有無辜的人,他們的血裡面帶着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