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說自己過得很好!
被人欺負,這就是她口中的很好?
歐陽伏農惱怒不已,凌厲的目光掃了眼可憐兮兮的女人,心頭的怒火更甚。
凌楚楚見他陰沉得可怕的眸子,頓時委屈的撇撇嘴,一雙泛着淚光的眼睛彷彿在控訴他。
一旁的掌櫃一陣手忙腳亂的在地上摸索到眼鏡,從地上爬起來,“五王爺!真是蓬蓽生輝,今日您能來到鄙人的……”
歐陽伏農聽着他的話,帶着寒光的眼睛瞪他一眼。
他怎麼如此分不清場合?這是什麼情況,他還有心情說這些!
掌櫃的被他冷冽的神色嚇到,果真閉了嘴,趕緊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他今兒是招惹誰了!怎麼碰到的主兒一個比一個難纏呢?
“五王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小人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蕭景玉被他滲人的目光盯得全身打了個顫。再也不管身邊有沒有人,爬着來到他的腳下,雙手顫慄的揪着男人的褲腿不放手。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擡起腿朝着地上的人踢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小人叫蕭景玉!”蕭景玉急切的回答。
“蕭景玉?本王今日警告你,從此以後若是再敢在太和城橫行霸道、欺負民女,發配邊疆!”男人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側漏。
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誰也不敢不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說的是假話。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蕭景玉一副賊眯鼠眼的樣子,全身發抖,想也沒想的就答應。害怕男人沒看到他的誠信,馬上舉起手發誓,“我蕭景玉以我……”
他小時候就有一次被他修理過,至今想想就可怕,如此可怕的一個男人,他豈敢忤逆他!
“夠了!”歐陽伏農冷冷打斷他,他要的不是這些冠冕堂皇的假話。他收回視線,冷聲警告:“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以後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到你今後的命運。望謹言慎行!”
衆人一陣唏噓,紛紛讚歎歐陽將軍做得好!
蕭景玉橫行街頭,不知欺壓多少貧苦百姓,這一次可被滅了風頭。
掌櫃眼尖的發現凌小二與將軍之間非同尋常的氣氛,眼睛一亮,“凌小二,還不趕緊多謝五王爺!”
凌小二?
她還真是想得周到,竟然連名字都換了!
歐陽伏農冷眼看着慌張得不知所措的“男人”,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她接下來該怎麼解釋。
凌楚楚被掌櫃的碰了好幾下,這才木楞的回過神,頓時將頭埋得更低,她一點都不想讓他看到她此時狼狽的樣子,喉嚨微微哽咽,“五王爺……小的……”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男人修長的手臂一把抓緊她的手腕,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前一刻,拽着她離開原地。
徒留一等人詫異的停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向已經走遠的身影。
掌櫃驚得連下巴都快要掉下去了,指着已經消失的地方,呆呆的說了句:“這……這……凌小二怎麼與五王爺扯上關係了……”
“歐陽伏農,你放手!”凌楚楚被他帶到了遠處,直到已經沒有了人影的地方,她才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歐陽伏農氣不知打從哪裡來,胸口忍不住激動的起伏,他眯着眼睛看着閃躲着他目光的女人,透露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剛剛還能忍得住,只是當她叫出王爺這兩個字時,他彷彿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就連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凌楚楚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自在的瞪了他一眼,弱弱的撇了撇嘴,“你看什麼?”
她這麼狼狽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他的眼神令她感覺無限的羞恥。
“弄成這樣,就是你所謂的過得很好?”歐陽伏農沒好氣的嘲諷道。
凌楚楚氣呼呼的垂下頭,粉拳緊攥,咬緊牙關不吭聲。他不是已經都看到了?她還能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歐陽伏農煩躁的別開視線,一手扶了扶額,半晌,他眼底盡是失望,“凌楚楚,我真是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
他自從知道了她過得不好,隱忍着內心的異樣,最終還是沒忍住衝動趕過來見她,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沒到客棧就聽到了鬨鬧的聲音。
凌楚楚聞言,鼻尖一酸,不明白他此時的意思,擡起頭來看向他,“這樣纔是真的我,前段日子被你保護的太好。歐陽伏農,這纔是真的我,一無是處,除了脾氣不好,還什麼都做不好!”她自暴自棄的說着,說到最後,聲音情不自禁的哽咽起來,滾燙的淚水瞬間滑落。
歐陽伏農看不得這個女人受委屈,心底無限的怒火被她那一顆淚水瞬間湮滅。
他想他是中了她的邪,一發不可收拾。
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情不自禁的失控……
這真不是個好兆頭!
“可這纔是真正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凌楚楚。”歐陽伏農眼底閃過一抹陰霾,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手帕,彷彿泄憤似的,在女人可憐兮兮的臉蛋上狠狠地擦了下。
他身邊的女人,不需要矯揉做作,只需要做最真實的自己。
他想了很久,爲什麼自己會對她上心。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就是因爲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實的自己。
凌楚楚吸了一口氣,任由男人的動作。這一刻,她只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楚楚才感覺男人收回了手,“你今天怎麼來了?”她嗡着鼻子問到。
歐陽伏農扔了手帕,勾起諷刺的笑意瞅着她,“難道本王不是來得正好?”
若是再晚來一步,她就等着被揍了。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狠狠地被揪起來,無法呼吸。
凌楚楚吃癟,訕訕道:“謝謝你的相救。”
“不用。”
“剛纔是他成心找茬的,我很無辜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凌楚楚想了想,還是解釋道。
“他爲何偏偏找你茬?”歐陽伏農看着她清澈無辜的眼眸,眼睛一閃。
凌楚楚想到這裡就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我還不知道呢?不就是昨日不小心打斷了他與那些女人那個嘛……誰知道他那麼記仇,說是今日專門來教訓我的!”
歐陽伏農劍眉微挑,深沉的眼睛眯起,專挑重點,“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