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之間瞬間發出強烈的火藥味。
東方裕森被嗆住,氣得氣血上涌,他生生的憋出一句話來,“這句話應該是我奉告你纔對!”
歐陽清瑞笑得風輕雲淡,不屑的目光掃向他,“被本王說中惱羞成怒了?”
“我沒那麼多話跟你說!”東方裕森的目光冷到極致,甩手轉身就走了。
歐陽清瑞也不介意他的行爲,理好被揉皺的衣服隨後與他同樣的方式走過去。
他們同時查一件案子,碰面是在所難免的,僅僅兩天,東方裕森已經快忍無可忍。他對歐陽清瑞的怨恨,已經不可能化解。
最主要的是,歐陽清瑞是不是還故意的碰觸他的底線,惹得他恨不能手刃他。
他們一前一後光祿寺的時候,歐陽伏農正被凌楚楚調戲得俊臉鐵青。看到他們過來,更是沒好臉色。
歐陽清瑞匆匆掃眼滿桌子上好菜餚,隨便拿起一雙筷子就吃了口,“味道不錯,本王剛好餓了,就湊合着吃一頓,你們沒意見吧?”說話間,他看向旁邊的人。
歐陽清瑞鐵青着臉,緊抿的薄脣沒有啓開。
凌楚楚被他的動作驚得張大眼睛看着他,怔怔的說了句,“你隨意。”
“去給本王乘碗米飯。”歐陽清瑞朝身後的宮女招手,然後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途中,見他們都不吃,他咀嚼着米飯看向他們,“你們怎麼不吃?”
凌楚楚連忙搖頭,“吃飽了!”
旁邊的東方裕森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一個好臉色都不吝嗇與他。
凌楚楚當然也發現了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
畢竟牽扯到東方裕森的母親,沒有見面打起來已經夠好了。
“案子有何進展?”歐陽伏農清冷的聲音打破僵硬的局面。
東方裕森拿起手邊的茶杯將茶一飲而盡,杯子重重的砸到桌面。
凌楚楚張了張嘴巴,那句“那是我喝過的杯子”沒有說出口。
“根據你的線索,現在蝶櫻的行爲的確可疑,估計不出十天就會露餡兒。”歐陽清瑞放下碗筷,別有深意的瞅向東方裕森。
歐陽伏農修長的手指在桌沿敲擊,發出細微的響聲,“就按着着恬線索查下去,肯定會牽扯出更大的案子。”
“我是願意查啊,就只怕有人不願意哦!”歐陽清瑞雙手抱着後腦勺怪聲怪氣的說。
東方裕森起身重重的拍響桌面,殺人的目光瞪向他,“歐陽清瑞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忍他已經夠多了,現在還得寸進尺了,別真以爲他就是怕他。
歐陽清瑞擡頭冷笑,“就是話裡的意思,你若是沒做虧心事你激動啥呀?”
東方裕森眸中燃燒起熊熊火焰,掄起拳頭就朝他嘴角砸過去。
“他們……”凌楚楚嚇得趕緊給他們讓開寬闊的地方,驚訝的捂住嘴,轉頭看向男人。
歐陽伏農淡定的摟她的腰到一旁,“讓他們打。”
這一架是遲早要打的,他在這裡還能看着他們。
凌楚楚疑惑的仰望男人,張了張嘴,“不會出人命吧?”
歐陽伏農眸色一深,“不會。”
歐陽清瑞沒想到他還真敢打,接連着被揍了好幾拳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接下東方裕森揮過來的拳頭,眸光變得冷厲,“夠了!”
東方裕森怒氣被激發,不顧他的反抗,擡腿就朝着他膝蓋踢過去,歐陽清瑞疼的臉色泛白,身體碰的一聲從椅子上掉落下去,“東方裕森!”
“別以爲我怕你,我行軍多年,還沒怕過誰呢?歐陽清瑞,你要是在敢挑釁,我他媽的揍死你!”
“夠了。”歐陽伏農見他氣也出了,冷聲發話。
歐陽清瑞被揍得不清,眼角嘴角淤青。不過都是他自己嘴欠,怨不得別人。也只能吃了個啞巴虧。他揉着痠痛的嘴角起身,冷眼瞪着戾氣未散的男人。
歐陽伏農幽邃的眸光掃過他們,嗓音威嚴沉重,“鬧夠了就開始說正事。”
兩個人人互相厭惡的瞪一眼,同樣撇開視線不去理會彼此。
凌楚楚看着他們間的小動作,還真覺得他們有些幼稚。
“你們有事商量我就先走了。”
男人意猶未盡的盯着她,沉重的點頭,“晚上等本王。”他的聲音很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渾身一顫。
凌楚楚嬌嗔的瞪他一眼,“纔不要!”
說完,揚長而去。
她邁着輕快地步子游蕩在御花園,欣賞着開得正豔的花朵,心情就如頭頂湛藍的天空一般的明朗。
“娘娘,皇上在光祿寺用膳,您需要過去請安嗎?”
南庭羽揚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凌楚楚身上,憤憤的咬緊牙。
“娘娘……”宮女以爲她沒聽見,提醒道。
“不用了。”她淡淡的說完,往凌楚楚的方向走去。
宮女跟在她身後,替她托起身後華麗的裙襬。
現在的她雍容華貴,渾身散發着珠光寶氣,曾經的膽怯已經不在,嘴角多了一絲的陰冷。
凌楚楚轉身便看到她走過來,忍不住挑了下眉。
現在看到羽揚她很平靜,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關係。
“羽揚。”她淡淡的打招呼。
南庭羽揚站在對面的臺階上掃她一眼,沒有應聲,“你先下去。”
“奴婢遵命。”宮女聽到命令,恭敬地敬禮後退下。
偌大的花園瞬間只剩下兩個人,周圍的空氣好似驟然冷卻。
南庭羽揚昨夜哭了一夜,精緻妝容下的疲憊仍舊蓋不掉,她開門見山的問,“昨夜皇上去你那裡了?”
“是。”凌楚楚迎戰她的挑釁。
南庭羽揚恬靜的嘴角劃過冷笑,“楚楚,沒想到我們竟然會爲了一個男人站在這裡。不過你別得意,接下來的時間還長,皇上究竟會屬於誰還不一定?”
“這些話你沒必要跟我說吧?”凌楚楚學着歐陽伏農的冷漠樣子說道。
“楚楚,這就是你對正室該有的態度嗎?”
“那我應該怎麼對你?”凌楚楚冷笑,“或者像那天你扇我一巴掌那樣還回來?”
南庭羽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底染上恨意,“你現在別囂張,不過是個蕩婦而已,別裝得那麼清高!”
凌楚楚垂在身側的五指下意識的收緊,咬緊下脣,“不管你怎麼罵我,怎麼想我,我始終是皇上愛的人。羽揚,我並無心想與你反目,若是你不想看到我就請繞道而行。別把我們彼此的心情都破壞掉。”
南庭羽揚最恨的就是她如此的理直氣壯,當初殺害大哥時是這樣,現在奪了她男人也是這樣!憑什麼?
“哼?你現在也能感覺到不快?凌楚楚,既然你讓我不痛快,我爲什麼要讓你好過?還有,最近有人告訴我南詔國出了一個勾引聖君的妖魔鬼怪,你猜她從哪裡來的?”
凌楚楚小臉垮下去,冷冷得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南庭羽揚神秘的勾起嘴脣,“楚楚,你說你來自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多遠?或者根本沒有那個地方呢?”
凌楚楚眼底浮現震驚,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垂下眼冷聲道,“你別瞎猜,我和你都是一樣的人。”
“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還是你心裡有鬼?”
“羽揚,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凌楚楚抑制住內心的動盪,加快速度離開。
“總有一天我會查清楚你的秘密的!”
走遠過後,她的聲音還傳過來。
凌楚楚從沒想過,當初自己跟羽揚說過的話她竟然會反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