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這一瞬間被無限拉長,衆人只見到趙婉兒突然發狂,用了殺招,欲置人於死地。隨即兩人身形相疊,靜止不動了。
臺下紛紛摒住呼吸,不少人已經在爲慕暖暖默哀,如此近的距離,又是趁其不備的全力一擊,就算之前慕暖暖表現出衆,但是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了。
臺上的人影晃動,臺下的人也跟着心跳不已。尤其是趙家人,雖然認輸之後再殺了對手,這種做法有些不齒,但是賽臺上向來是實力說話,站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何況比試雖然重要,但是推遲一屆也並無大礙。
大不了,趙婉兒失去比試資格,那麼,讓她下次參加就行,反正她還年輕,正好重新修煉,說不定通過這次的挫折,反而能突破瓶頸,更上一層樓。至於後續,以他們趙家的勢力,要擺平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區區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而已。趙家人不屑一顧。
然而事情卻並不像他們預想的那樣,臺上身影晃動,倒下的人卻是趙婉兒。
慕暖暖隔着臺子,望着趙家人震驚的臉,冷笑。他們內心那些不堪的想法早就暴露在臉上了,真以爲沒人看到那人面獸心的笑容嗎?
仗着自己是大家族,打壓殺害平民修士,這些人,不過是些渣滓罷了。
“婉兒!”趙家人痛呼,衝上臺去抱住趙婉兒的屍體,一道風刃切開的傷口暴露在他們眼前,在趙婉兒衝向慕暖暖的瞬間,慕暖暖用風勢將自己包圍起來,形成一道保護膜,再凝風成刃,搶先刺入趙婉兒的心臟。
臺下的人被這一反轉驚呆了,久久不能回神。
“你這妖女!竟敢……竟敢!”趙婉兒的父親抱着女兒的屍體,懷裡的趙婉兒死死地睜着眼睛,一臉地不敢置信。直到倒下,她還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輸了。
慕暖暖直視着趙家人,語氣平淡地道:“有何不敢?比試有規則,上了臺子,生死不論。她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何況你不會眼神不好吧?是她先衝過來要殺我,我只是爲了活下來。”她嘲諷道:“難道你們大家族的人命比旁人貴一點,你們要殺人,那人就只能乖乖站着等死?”
在趙家人眼裡,人命自然是有貴賤的,趙婉兒的命,比眼前的少女貴重幾十倍。不只是趙家,這樣情況在各大家族中比比皆是。他們再怎麼說得天花亂墜,但心裡還是看不起平民,視平民爲螻蟻。
在場的衆修士心裡也清楚,他們常年被大家族打壓,漸漸麻木,然而這始終是一根刺,梗在胸口令人不快。一旦有人挑開這個傷口,裡面的血水就會滲出來。
“可笑。”說完這句,慕暖暖懶得再理他們,對裁判道:“這一場是我勝了吧。”
裁判被她一問,才慌張地回過神,看着趙家人一眼,戰戰兢兢地宣佈:“勝者,是這位姑娘!”
趙家人抱着趙婉兒的屍體離開,經過慕暖暖跟前停下,陰沉沉地低聲道:“別以爲這件事能夠這麼算了,你自求多福!”
慕暖暖同樣壓低聲音,回敬道:“想殺我的人多了,趙家還排不上號!”
賽事繼續進行,第一輪結束之後,勝出的四人進行二輪。
這一輪,慕暖暖對上了林家的林妙可。
上臺之前,林妙可和慕青青的眼神交匯,慕青青隱晦的點頭,兩人眼神一觸及就分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是這一幕,早就被慕暖暖看在眼裡。她早就猜到慕青青不可能這麼安分,一定會弄點幺蛾子出來,一點也不意外。她奇怪的是,爲什麼他們都把別人當成傻子,以爲那點小動作不會被發現。
林妙可得了慕青青的授意,自然不會放水。只要她成功了,以後必定能得到慕青青的賞識,況且,就算沒有慕青青,她也不打算放水,對這個突然冒出來,打了好幾個大家族的臉的女人,她一點好感也沒有。
只是她的願望是宏大的,實力卻不夠。
比試剛開始,慕暖暖搶先出手,一招,就將她擊退,掉落
在臺下。經過趙婉兒,慕暖暖的耐心即將告罄。這些人,根本不值得手下留情,他們就像是毒蛇,當你有一絲鬆懈,他們就會纏上來,噴出毒液。
重傷的林妙可不能繼續比試,只能不甘地認輸,這一場,慕暖暖勝出。
衆人看着被擡下去的林妙可,以及林家難看的臉色,都默默爲慕暖暖抹了一把冷汗。這女孩的膽子真是太大了,她一個人,竟然敢接二連三的得罪幾大家族。只怕這些大家族,不會輕易放過她。
比試還沒結束,不知道她在接下去的幾場中,會不會收斂一點,還是一直將這份魄力和狂妄貫徹到底。他們對這個渾身是迷的少女,有了越來越多的期待。
第三場,慕暖暖要對戰的,是上官家族的上官月。
慕暖暖先上臺,靜靜地等着上官月。
上官月隨即走上臺,卻在裁判宣佈開始之前,搶先道:“等等,我認輸。”
此言一出,賽場先是一靜,之後喧譁聲四起。
裁判也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向她確認道:“你要認輸?”
上官月點點頭:“沒錯,這一場我放棄了,認輸。我可以下去了嗎?”
“哦,哦,可以,你請。”裁判只恨自己運氣背,歷來的賽事,那一年會像今年一樣,處處令人意外,簡直防不勝防。他心情複雜地看了慕暖暖一眼,自從這女孩出現之後,風波就一浪賽過一浪,沒有停止過。
不光是他們,連慕暖暖也對這此有些驚訝。她微微皺眉,看向正在往臺下走的上官月,不明白她的想法。
上官月察覺到她的視線,微不可覺地顫了顫身子。她纔不會像之前那幾個笨蛋一樣上去送死呢。這個少女明顯修爲在他們之上,以她的水準,看不出到底厲害多少。但是這纔是最需要警惕的地方!
一個絲毫不知底細的對手,而且還明顯對他們顯露出惡意,這種時候還傻乎乎的衝上去,那是白癡纔會乾的事。
翁主的位子固然吸引人,那也要留着命才能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