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不通啊!”沐序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溫涼的病牀前,說:“昨天的人是想害死你,今天的人是想從你手中拿到戒指。戒指又是司南成送給你的,他沒理由將戒指送給你之後又想方設法把戒指從你手中奪回來吧?他有病啊?”
溫涼想表達的意思是:“我並非是說這一切都是司南成安排的,而是這一切都是在司南成出現之後才發生的,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
“的確這一切都是司南成出現後才發生的,但是據可靠消息透露,這段時間,祁明也在國內。這麼多年來,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唯一一次準確信息,就是入住君凡酒店之後,可最後酒店房間的人卻變成了司南成,我左想右想都覺得這未免太巧合。”
“不是拿了酒店的監控錄像嗎?確認得怎樣了?”祁夜問。
一提起監控錄像,沐序瞬間有些激動起來:“我本來今天找你就是打算說這事兒的,沒想到你們半道上出了事兒。監控錄像我已經確認過了。”
沐序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祁夜:“這是洗出來的照片。從監控錄像來看,司南城和祁明之間不可能有交流,這監控錄像已經發給祁煥確認過了,沒有經過任何篡改的監控錄像。你手裡的這幾張照片,分一張是布魯斯南推着祁明進酒店的照片,一張是lisa單獨過來給司南城辦理入住手續,還有一張是lisa出酒店去接司南城。從這一段監控錄像來說,的確沒有見到三人之間的任何交集。”
沐序說得這麼清楚的原因,想表達的意思就是,監控看得到的地方,三人之間沒有交集,那麼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就誰也不敢保證了。
“你怎麼看的?”溫涼突然擡頭看着祁夜,畢竟從剛剛到現在,祁夜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這是一個心思很深沉也很縝密的男人,如果他不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那麼誰都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一直沉默着沒有開口的祁夜,突然開口看着沐序說:“該出現的人遲早會出現,既然準備工作做好了,那就靜觀其變。”
沐序一直相信,對於老三來說,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就是最好的策略。
所以沐序點了點頭,然後將車鑰匙交給祁夜:“我那邊會繼續追,三嫂估計受到了驚嚇,你們先回家吧。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們。”
祁夜對着沐序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給他離開。
他扭頭看着溫涼脖子上的紗布,心疼的皺眉:“是我沒保護好夫人。”
她抓住男人伸過來的手,勾起脣角笑了笑:“你總不能將我放進口袋裡揣着走吧?”
祁夜笑了,“那得準備一個大口袋。”
“……”可真會說話!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溫涼抓着祁夜的手說:“溫莎會不會有危險?”
“有人守着,不用擔心。”說到這裡,祁夜猶沉默了一下,開口看着溫涼說:“對了,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將溫莎轉到寧和。寧和是慕容的醫院,安全係數比中心醫院要高,另外我聯繫了fred教授,他答應爲溫莎治療。”
“真的嗎?”聽到fred的大名,溫涼的喜悅瞬間溢於言表。
看着滿臉欣喜的溫涼,雖然祁夜不忍心,但最終還是開口:“你說過,彼此之間不要再藏有更多的秘密是嗎?”
“你要告密嗎?”她將臉上好不容易露出來的喜悅表情收斂起來,皺了皺眉看着祁夜。
他點了點頭,對着她說:“一個星期前我就給fred教授拋出了橄欖枝,但是當時fred拒絕得很直接。雖然滅有明說,但是從薄榮的反饋來看,教授態度很堅決,除非我們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危,否則絕不可能接溫莎這個病人。”
“但是他卻又突然答應了,這是什麼意思?”溫涼擡起頭,問祁夜。
祁夜搖頭:“我倒覺得有人綁架了他的女兒威脅他,這種可能性更大。”
“那怎麼辦?”溫涼說:“fred是最有希望治好溫莎的人,即便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希望去嘗試一下。你願意告訴我,是不是因爲,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容和一星期前和秦剛達成了協議,將他挖到了寧和醫院。等溫莎轉院過來,秦剛繼續做溫莎的主治醫生。fred教授明天下午的飛機到本市,到時我會說服fred輔助秦剛的治療。如果真是背後有人想讓fred蓄意接近溫莎,那麼即便是高高在上的fred,也一定會紆尊降貴的答應作爲輔助醫師。”他說。
溫涼覺得祁夜說得極有道理,所以當下點了點頭:“明天要不約fred到費麗斯吃飯?”
祁夜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點頭應下:“我儘量安排。”
他站起身來,牽着她的手:“走吧,回家。”
這下溫涼再也沒有提議開車了,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她忽然扭頭看着他說:“老公,我發現我一開車就準能出事兒!”
“你說什麼?”正在倒車的男人裝作不經意的問。
溫涼說:“我說我一開車就準能出事兒。”
“前一句。”
“老公……”叫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祁先生你又套路我!”
男人嘴角掛着笑意:“這個稱呼我很喜歡。”
“算起來前前後後我都廢了三輛車了,祁先生,你娶了個敗家娘們啊!”她認真的分析。
祁夜備不住笑:“看到敗家娘們長得漂亮的份上,就算了吧。”
“我以爲你要說,看到敗家娘們給你生了個兒子的份上就算了呢!原來祁先生是個看臉的。”
“你老公是個女兒控,要是你生了個女兒,一定重重有賞。”他單手放摸了摸女人的腦袋,揉着她柔順的長髮。
拍開男人的手,她捋了捋自己的一頭長髮:“我們來設想一下,要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將來我有幸生了個女兒,您打算賞我什麼?車子?房子?”
“庸俗。”男人好看的薄脣溢出兩個字。
溫涼扭頭瞪着男人,一邊笑一邊說:“來來,你告訴我,什麼是不庸俗的。”
“賞你一牀人肉電熱毯,冬天取暖,夏天墊牀。既溫暖又無價,怎麼樣?”
“還是祁夜牌的人肉電熱毯吧?”給了她一記白眼,女人嘴角都帶着嫌棄。
他卻認真的點點頭:“夫人真聰明。”
“厲害了我的老司機。”她嘴裡說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着祁夜伸手:“我手機沒電了,你手機借我一下。”
“我褲袋裡。”
他分明有一隻手空着,溫涼朝着男人空閒的那隻手看過去,他卻已經放在了方向盤上,兩隻手抓着方向盤的動作,格外認真。
溫涼只好伸手去摸,本來就是量身定做的西裝褲,此時此刻坐在坐墊上,整個線條都繃緊了,薄薄的西裝褲子緊貼着大腿肌肉,手機的形狀也顯示得十分清晰,一眼就能看他褲袋裡的手機輪廓。
她想打電話關心一下蘇小米的情況,所以在知道他是故意的情況下,還是伸手朝着男人的褲袋伸過去。
她白嫩的手伸進了褲袋裡,雖然車內開着暖氣,但剛剛上車的溫涼,手還沒暖起來,冰涼的手指透過一層布料,傳到他的腿上,只讓溫涼覺得男人的雙腿更緊繃了些。
“這麼緊張做什麼?”分明溫涼纔是被算計的那個,可現在調戲祁先生的人,卻變成了得瑟的溫小姐。
一看到男人有些緊繃的神色,她挑了挑眉,聲音突然有些軟糯的說:“你繃這麼緊,我拿不到手機。乖,放鬆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這會兒正值紅綠燈,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所以某女人明明嘴上說着不會怎麼樣的,可手指卻故意在褲袋裡,輕輕地掐了一下男人的腿。
照理說皮糙肉厚的祁先生,對於這點故意的挑釁,應該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架勢,當然一開始祁先生套路溫小姐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以爲的。
可萬萬沒想到,當女人微涼的手指碰到自己大腿之時,自己的腦海裡竟是酒醉第二天早上自己醒來時的姿勢。
腦海裡突然劃過沐序的一句話:你自己安慰了自己一晚上啊?
想到自己最終沒撲倒祁太太不說,還自己擼了一晚上,還做了個春AA夢,夢到自己頭頂胸罩,這畫面瞬間入侵祁先生的大腦,他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抓住溫涼的手,從自己的褲袋裡扯了出來,然後將手機丟在她懷裡。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坐在旁邊的溫涼歎爲觀止。他老公這是改邪歸正了?
她拿過手機,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隔壁的祁先生。
他啓動車子,過了紅綠燈,然後將車停在了步行街露天停車場,忽然扭頭看着溫涼說:“下去走走?”
“什麼?”
“車上有點悶,下去走走,一會兒再回家。”他說。
現在自己這情緒,滿腦子都是抽象回憶,完全不適合開車。最後祁夜先下了車,然後拉着一頭霧水的溫涼就朝着步行街走去。
拿着手機的溫涼木訥的被男人就這樣拽下了車。
和祁先生逛街,這畫面想想就很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