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和祁夜開車去找沐序的路上,接到了來自慕容和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慕容和,聲音聽起來有點興奮:“老三,猜猜看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沒穿衣服的御家三少?”祁夜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隨口回了一句。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溫涼,從祁夜辦公室的休息間裡那一大櫃子衣服中,選了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這會兒正在玩標籤,聽到祁夜這話一出,瞬間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還不忘對着祁夜豎起大拇指。
“……”慕容和深深的默唸了一遍‘自己是個有素質的人’之後,這才保持着平靜的語調對電話這頭的祁夜說:“剛在醫院門口,看到莫未安和司南成上了同一輛車,看來認識的時間不短。”
“司南成?”
“莫未安?”
祁夜和溫涼同時念出兩個名字,很是意外。
能想象到電話那頭的慕容和正眉飛色舞的說:“是的,就是莫未安和司南成。我來得晚了,就只看到兩人一起上了同一輛車,司南成的車。當時因爲太震驚了,所以還故意的調取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看來兩人相當熟悉,我把視頻發你。”
“好。”祁夜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很快,一段視頻就發到了祁夜的手機上。
祁夜正在開車,溫涼拿過手機視頻。
天空此時飄着小雨,lisa給司南成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從監控錄像的角度來說,根本就看不到司南成和lisa的表情,但是兩人卻站在門口,遲遲的沒有進去。
這是寧和醫院的門口,溫莎就在裡面。不難想象司南成過來的目的。
之前溫涼也沒想到,司南成竟是一個會綁架別人作爲威脅手段的人。所以在從夜卿口中的得知司南成綁架了伊莉莎,就爲了威脅fred教授不許對溫莎進行任何治療的時候,溫涼就已經在心裡將司南成這三個字加入了黑名單上。
所以當時特意交代醫院的人,不能讓司南成接近溫莎。
因而現在司南成之所以站在門口,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而莫未安原本是站在兩人身後的,他剛下車,還沒來得及撐傘,從視頻裡,能看到他正拿着手機,像是在和別人通話似的。
後來他將目光落在司南成的背影上,他盯着司南成的背影大致看了半分鐘,然後才突然掛斷電話,直接朝着司南成的方向走了過去。
司南成轉身,然後面對着莫未安。因爲打着傘的原因,溫涼至始至終都看不到司南成的表情,但是卻看到了面對攝像頭的莫未安的表情。
莫未安的嘴脣動了動,好像在和司南成溝通,聽不到兩人之間說的什麼,但最後的結果是,司南成和莫未安一起上了車。
而從視頻的狀態裡來看,兩人就像是相識多年。
“莫未安和司南成……有可能認識嗎?”溫涼扭頭問祁夜,她所能想到的,兩人認識的原因,那就是工作上的原因。
一個是危機處理專家,一個律師事務所老闆。難免工作上會有合作的時候。
可當溫涼打開網絡搜索引擎,將js和遇安集團放在一起搜索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相關信息。
“網絡上沒有報道,是不是就證明,他們兩人不是合作關係,而是私底下認識的?”溫涼側過頭問祁夜。
祁夜沒說是不是有可能,而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對溫涼說:“上次,夜卿去救伊莉莎,你還記得嗎?”
溫涼點點頭:“怎麼了?人不是已經救出來了嗎?”
“夜卿去救伊莉莎的當天,遇到另外一個來救伊莉莎的男子,看背影,和莫未安很像。”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祁夜又補充了一句:“但目前爲止還沒有證實。”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溫涼更迷糊了。
“莫未安和fred教授認識,而且關係匪淺,如果說是莫未安去救伊莉莎,也說得過去。也就是說,那天夜卿看到的人,有可能的確是莫未安。可看今天這架勢,莫未安和司南成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淺。那既然莫未安已經去了別墅救人,那肯定也該知道別墅是司南成的。這麼大費周章的,還不如直接找司南成要人……”溫涼想了一陣,分析了一陣,最後腦子裡一片漿糊,乾脆將手機丟在一邊,瀟灑的說:“算了算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我現在就想知道,莫未安究竟是不是祁大哥!以及他今天出現在人行道是蓄謀已久的還是巧合。”
溫涼寶貝的抱着那件裝在盒子裡的,沾染了莫未安血跡的白色呢大衣。
甚至於還有些不放心的回過頭去問祁夜:“僅憑着這個血跡就能做鑑定了嗎?”
“沐四可以。”祁夜肯定的說。
聽到這話,溫涼終於勾起脣角。
在祁夜和溫涼到沐序的工作室,將大衣交給沐序的時候。
沐序皺着眉頭說了一句:“我這兒最近都成你們的私人鑑定所了,我說,你們一個個的下次來的時候就算不給錢,好歹也帶點糧食吧!”
明明是沐四在抱怨,可祁氏夫婦的關注點卻在……
“除了我們還有誰把你這兒當做私人鑑定所了?”溫涼好奇的坐在凳子上問沐序。
不知是不是經歷過太多次死裡逃生,現在的溫涼好像都已經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去適應了,現在坐在轉椅上轉圈圈的小女人,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祁夜站在溫涼邊上,一臉寵溺的看着小女人,卻不經意的開口對着沐序說:“你大樓外面的保安是用來做什麼的?誰要敢把你這兒當做私人鑑定所,你直接讓保安把人丟出去不就是了。”
“我十個保安都不夠她玩一上午的。”沐序一邊將溫涼的大衣翻了出來,一邊說。
溫涼一臉好奇的看着沐序:“真的假的,這麼厲害?”
“連二黑都敢上的女人,能不厲害嗎?”沐序嘆了一口氣,說:“你說我一大老爺們兒,爲什麼就偏偏怕那個女刺客呢?我怎麼說也是跆拳道黑帶吧!”
溫涼捂着嘴笑:“你承認吧,我家卿卿就是這麼有魄力!”
她上前去趴到沐序跟前,問:“卿卿找你鑑定什麼了?”
“拿了一瓶維生素,來問我是不是避孕藥。還說要調查什麼殺人案,你說也是搞笑了,誰他媽那麼缺德,把維生素放在避孕藥瓶子裡。我估計女刺客說的那個殺人案啊,多半是情殺加財產糾紛。一對夫妻的感情本來就存在裂痕,然後女方又偶然得知男方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小三。女方爲了讓男方淨身出戶,獨攬所有財產,所以就故意把小三的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女方吃了以後懷了孩子,這下原配就可以以女方的孩子作爲男方出軌的證據,然後將男方分文不取的踢出去……”
“沐法醫,每天晚上八點你都是守在電視機前面的吧?”溫涼打斷沐序的話,問他。
沐序搖搖頭,一臉蒙圈:“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我還以爲你從小到大都是看八點檔的狗血劇長大的呢!”溫涼抱着祁夜的腰,笑得特別開心。
沐序:“……”
溫涼擡頭,看着自己懷抱着的男人說:“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見到沐法醫的時候,就是在你辦公室外面。那會兒沐法醫特別溫柔,一出場給人的感覺就是偶像劇裡的標準溫暖男二號似的,還借衣服給我,就連行爲都暖得冒泡。結果接觸久了才知道……”
“就是個逗比。”祁夜接了五個字。
溫涼好震驚的擡頭看着祁夜:“你還會說‘逗比’這樣的詞語嗎?”
他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女人小巧的鼻子:“我還會很多你不知道的,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狗糧撒到我這兒來了,可真有你們的!滾滾滾,等鑑定結果出來我親自給你們送過去!”沐序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膩歪的兩人,眉頭一皺:“真辣眼睛!”
溫涼牽着祁夜的手:“走吧,畢竟沐法醫是有保安的人。”
“……”沐序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四個字‘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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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和醫院。
溫涼和祁夜站在溫莎的病房外,朝着病房內看去。
病房裡,fred教授手裡拿着溫莎的病例,愁眉不展。
秦剛站在溫涼和祁夜的身邊,他對着二人說:“先去我辦公室吧?”
隨着秦剛一起到辦公室坐下後,秦剛這纔將一份病例遞給祁夜和溫涼:“這是上次溫莎在見過司南成之後,休克後又搶救過來的所有檢查資料。fred說,像是這種植物人多年的狀態,如果還能甦醒,那幾乎稱得上是奇蹟。而這樣的奇蹟,你們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但他會盡全力,只不過……”
說到這裡,秦剛頓了頓。
溫涼將那份病例整齊的放在辦公桌上,目光堅定的看着秦剛:“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患者的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並且長期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只有皮質下中樞可維持自主呼吸運動和心跳。教授這邊可以採取高壓氧治療和運動療法,以及fred的物理療法。教授認爲,植物人雖然無意識、有認知功能障礙。但往往對聽覺刺激有反應。而根據之前的反應來看,患者對司南成的反應尤爲激烈,所以……”
“fred想讓我們找司南成配合治療?”祁夜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