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關門的聲音想起,溫涼才徹底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
她雙手正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留空隙的將祁夜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一招餓虎撲食的架勢將自己整個人貼在它的身上,這曖昧不清的姿勢,讓剛剛送飯進來的姑娘,還指不定怎麼誤會呢!
意識到自己此舉的曖昧,溫涼也沒有刻意的裝作很尷尬的樣子。
而是站直了身子,然後坦蕩的對着祁夜說了一句:“對不起。”
祁夜微微勾起脣角,曖昧的衝着她笑:“哪裡對不起?”
沒想到祁夜會開口反問這個問題,溫涼裝出來的坦蕩,瞬間大打折扣。
“對於剛剛在摔倒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你當成海綿墊這件事情,對不起。”
溫涼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在諷刺,不管他祁夜多魅力無窮,如今在她溫涼的心裡,也不過只是沒血沒肉沒有生命的海綿墊而已。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祁夜的下一句就是:“你是不是在借用海綿墊暗示我?”
“啊?”溫涼一頭霧水的看着祁夜,把他當做海綿墊,這能有什麼可暗示的?
祁夜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攥進懷裡,然後……
他略微有些粗糲的手指,突然隔着衣服襲上她的胸。
溫涼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所指的海綿墊,是他整個肉體,而他口中的海綿墊,卻指的是她的內衣。
然而好死不死的,溫涼今天正巧穿的薄款,沒有海綿墊的夏季款。
她突然窘迫的抓住男人的手:“祁夜!!”
“這麼多年,怎麼也沒長進?”男人平靜的將手從她身上放了下來,鬼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知道這是男人指的是她胸的大小,溫涼低頭就趁着祁夜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腕,以此泄恨。
然而祁夜很淡定,平靜的對着她說了一個字:“疼……”
這話聽起來,怎麼都有點賣萌撒嬌的味道。
賣萌可恥!一個大男人,撒什麼嬌?
溫涼推開男人的手,然後想要站起身來。
然而卻被身後的男人摟住了腰,動彈不得。
“祁總,放手!”恢復了之前的冷漠,溫涼冷不丁的開口。
“溫律師,你該給我道歉。”男人的頭放在他的肩上,磁性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說話的時候,薄脣擦過她的耳垂,溫熱的觸感,讓溫涼有種像是觸了電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推開祁夜,可是男人卻在圈着她腰際的同時,還一併將她的手也圈在了裡面。
毫無反抗能力的溫涼,只好義正言辭的背對着男人問:“你是基於什麼基礎上覺得我應該給你道歉的?你摸了我的胸,我咬了你一口,不應該是扯平了嗎?”
“嗯。”男人將腦袋枕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贊同的點頭:“這事兒是抵了,我指的是……”
祁夜突然鬆手。
溫涼幾乎第一時間推開他,然後倒在了沙發的另一邊。
男人一隻手隨意的搭在了沙發上,另一隻手揭開放在自己雙腿間的雜誌,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襠部。
他挑起一邊眉毛,意味深長的看着溫涼,笑:“那這怎麼算?”
溫涼只見男人的褲襠處,溼漉漉的,顯然是自己剛剛把他雙腿當做枕頭的時候,流下的口水。
溫涼的額角,不自覺的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然後說:“反正已經欠你很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把這條褲子的錢算在我欠你的賬上吧!當然,如果你介意的話,也可以直接爲了這條昂貴的褲子把我告上法庭。”
祁夜無奈的笑,破罐子破摔的溫涼,有時候還挺不要臉的。
但溫涼畢竟是溫涼,是那個追祁夜追了那麼多年的溫涼,想治她,祁夜有千萬種捷徑。
比如……
祁夜站起身子來,動作很優雅的……解開了皮帶扣搭。
“你幹嘛!!”溫涼一下站起身來,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好似玉竹落在黑色的皮帶扣上,凸顯得矜貴又好看。他理直氣壯地對着溫涼淡定開口:“換褲子,看不出來嗎?”
“哦,那你換,我一會兒再進來。”溫涼轉身,背對着祁夜,朝着門口的方向走。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笑聲:“結婚前不知道含蓄,結婚後不知道臉紅,現在還知道害羞了?”
溫涼這人,最經不起激將法。
深吸一口氣,她轉身,雙脣一抿,笑:“我是怕你太尷尬。”
“休息室衣帽間,第二排第三條深灰色西褲,幫我拿出來。”祁夜衝着溫涼開口。
溫涼原本想拒絕,可是與其站在這裡看他脫褲子,還真不如老老實實去幫他拿褲子。
走到休息室門口,溫涼才發現休息室是有密碼的。
她扭頭看着然祁夜,問:“休息室密碼是多少?”
“我們的離婚紀念日。”祁夜抽掉腰間的皮帶,突然擡頭看着溫涼。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溫涼清澈的瞳孔裡帶着考究的目光,似乎在懷疑祁夜這話的真實度。
然而男人的目光很真誠,至少從表面上來看,看不出絲毫欺騙的意思。
這個日期到底對祁夜而言有多可恥,至於銀行卡和房間密碼都用離婚的日期嗎?
溫涼轉身輸密碼。
然而卻尷尬的從冰冷的機器裡傳來四個字:“輸入錯誤。”
皺着眉頭的溫涼,又輸入了一次密碼,最後再從冰冷的機器裡傳來相同的四個字。
這次,溫涼終於相信,自己這是被耍了……
她扭過頭去,犀利的目光朝着男人的方向射過去。
男人一臉無邪,好似真心不是故意的一樣,說:“我倒是忘了,銀行卡纔是離婚紀念日,休息室密碼應當是你的生日,許是記混了。”
“騙我很好玩嗎?用商業的手段讓我不得不滾到你身邊,目的就是爲了耍我?你就那麼閒?就那麼無聊嗎?離開了你,我溫涼就是不足爲懼的一個小市民而已,你至於……”
溫涼在說話,祁夜卻已經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着男人壓迫式的逼近,溫涼整個後背貼在了休息室的門上。
男人突然伸手,把住她的肩膀,然後將她整個人翻了一百八十度。溫涼只能背對着祁夜。
正欲反抗的時候,男人突然從背後抓住了溫涼的食指,然後不由分說的朝着密碼鎖的鍵盤按過去。
溫涼眼睜睜的看着祁夜輸入的密碼。
0627,六月二十七日,的確是她的生日。
“輸入正確。”冰冷的機械女聲傳到了溫涼的耳朵裡。
祁夜鬆開溫涼的手。
這次,錯愕的人變成了溫涼。
她擡頭,看着祁夜,目光灼熱的看着他,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點貓膩。
男人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語氣輕鬆的說:“我不介意多裸一會兒。”
溫涼一下轉身,走進休息室,然後一下甩上了休息室的房門。
祁夜吃了個閉門羹,低頭看着自己穿得完好的褲子,又看了看丟在沙發上的皮帶,笑了。
溫涼靠在關上的休息室大門上,心跳突然亂了頻率。
儘管已經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思緒,警告自己不許胡思亂想了,可是溫涼還是不太理解祁夜爲什麼要將他自己休息室的大門密碼設計成她的生日。
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纔對。
她望着天花板,想着想着,突然又自嘲的笑了。這密碼,指不定是祁夜前兩天故意換的,就爲了看她笑話呢?
而自己卻在這裡胡思亂想自作多情,真是夠了!
她轉身,一把推開衣櫃大門。
衣櫃裡,除了陳列着祁夜的衣服以外,還有半個衣櫃裡面都放着女裝。整個衣櫃分成了兩部分,屬於祁夜的那一部分,一打開衣櫃門,一股禁慾系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而女裝的那部分,則是各種鮮明跳躍的色彩,以及不同風格的款式,從裙裝到褲裝,一應俱全。
看着這衣櫃,溫涼嘴角勾起的嘲諷笑意更甚,上次在金南豪苑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景象,這次在辦公室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景象。
祁夜到底是有多少女人,才至於準備這麼多不同款式不同類別的衣裳?還是說,這些衣服都是爲死去的月蘭準備的?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總而言之和溫涼都沒關係就對了。
按照祁夜的吩咐,溫涼將第二排第三條深灰色西褲拿在了手裡,然後走出休息室。
祁夜就靠在門邊,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手裡拿着手機,低頭正在擺弄着。
溫涼一條西褲丟在了祁夜的身上,語氣陌生:“祁總,幫你拿褲子那是你女人或者你秘書的任務,我只是你的律師,以後請不要再使喚我做諸如此類的事情,謝謝。”
說完,瞥了一眼男人的雙腿之間,冷嗤了一聲,轉身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祁夜蹙了蹙眉,拿着西褲並不着急穿上,而是走到溫涼麪前,低頭看着傲嬌的小女人:“剛剛那冷嗤一聲代表什麼意思?”
“尺寸太小,看不上眼的意思。所以祁總以後別當着我的面做這種事情了,挺丟人的。讓我十分慶幸離婚離得早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