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水嘩啦啦的,悉數全都倒在了祁夜的身上,髒水從頭到腳將祁夜整個人都澆了一遍。
雖然溫涼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被祁夜推開了,但還是避免不了被濺到身上。
溫涼整個人都懵了,特別是看到如此看海的祁夜。
而剛剛氣我推開自己的那一剎那,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他是憑着本能去做這件事情的。
溫涼錯愕的擡起頭看着祁夜。
穿着深灰色內斂西服和白襯衣的他,現在被裡裡外外澆了個透徹。
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居然從樓上往下面倒水?
溫涼瘸着腿走出來,然後不悅的擡起頭看着樓上的方向。
本來是想看看誰那麼沒有公德心的,結果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就在溫涼有些火大的時候,樓梯口突然衝出一個捲毛的女人。
對直就衝着溫涼的方向走過去。
她二話不說,一把就抓住溫涼的頭髮,然後用力吸拽:“媽的臭婊子,和老孃搶男人,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你看看你這賤樣兒,你說說,你倒是仔細跟老孃說說,你他媽都是怎麼勾引我老公的?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說着,捲毛女人一個巴掌朝着溫涼的方向扇過去。
溫涼表示整個人都是懵的,自然想不起這個時候應該趕緊躲開或者伸手阻止。
她眼睜睜的看着女人的巴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臉上的時候,溫涼這才反應過來,準備伸出手臂去阻擋。
溫涼還來不及擡起手臂,旁邊就傳來一陣遒勁的力道。
祁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手,竟然一把就抓住了瘋女人的手腕。
女人本來就激動,上來就鎖定目標對着溫涼直接動手的,壓根沒有想到溫涼旁邊的人會出手相助。
所以在祁夜捏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就驚慌了。
特別是手腕上傳來的力道,這會兒正一下一下的拉扯着她的神經。
“你……你是誰?你放手,哎喲……好痛……你放開!”女人對着祁夜的方向鬼哭狼嚎,然而祁夜卻充耳不聞,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捲髮女人疼得主動鬆開了抓住溫涼頭髮的那隻手。
看着女人手中從溫涼頭上硬生生扯下來的幾根頭髮,祁夜目光深得讓人心驚膽寒。
也沒想到女人會突然不要臉的大吼:“哎喲喂,來人吶,大家都來看看,這不要臉的賤女人勾引我的老公不說,還帶着個姦夫來欺負老實人吶!!大家說說,這還有天理嗎?”
女人鬼哭狼嚎的聲音,瞬間將一羣觀衆吸引過來。
溫涼和祁夜背對心人羣。
隨着捲毛女人的先發制人,背對着觀衆的方向,所有的人都開始指責溫涼這個不要臉的第三者。
溫涼當真是一頭霧水,她可以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的嗎?
“認識她嗎?”祁夜看着溫涼問。
溫涼後知後覺的搖搖頭:“不認識。”
“聽到了?”祁夜鬆開女人的手,然後輕輕的摟住溫涼的肩膀:“你是想說我老婆勾引你老公?我實在想不到我老婆爲什麼要這麼做的合適理由。”
祁夜帶着溫涼轉身,剛剛圍觀羣衆一口一個小三的罵着,這會兒一看到祁夜和溫涼站在一起的畫面,自己祁夜那無比強大的氣場,衆人立刻三緘其口。
這所謂的‘小三’身邊站着的男人這麼優秀,而且本身姿色也是相當不錯,一看後面那個潑婦,難道她老公還能比眼前這個好?好到讓‘小三’都忍不住去勾引,一看就不現實嘛!
溫涼沒想到剛剛在被潑水的時候,祁夜會挺身而出,也沒想到他會大言不慚的在所有人面前叫她老婆。
那些在結婚的時候都沒做過的事情,現在反倒是做得得心應手的了。
就算溫涼再不知好歹,溫涼也知道祁夜現在是在幫自己。所以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推開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藍色t恤,拖着大拖鞋的男人,身邊帶着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手裡提着購物袋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男的嘴裡還在大言不慚的對着身邊的白裙子女人說:“寶貝兒,就送到這兒了,我回去一定跟那個母老虎離婚,你放心。”
“我纔不相信你呢!人家要跟你一起去。”
男人有些無奈,於是又開始哄:“那母老虎那麼兇,萬一傷到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到時候我不得後悔死啊?”
“秦天柱!!”剛剛潑了祁夜一身水的潑婦,突然之間衝着身穿藍色t恤的男人大吼一聲。
周圍的圍觀羣衆趕緊的都讓開一條路來。
只見女人直接朝着男人的方向衝了上去:“秦天柱,原來這纔是那個小狐狸精。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老孃幫你養老母養妹妹,你他媽在外面給老孃養小三!!離婚?你還想跟我離婚?我告訴你秦天柱,你休想,休想!!”
說着,女人就朝着小三的方向把拳頭揮了過去。
小三趕緊躲在了秦天柱背後。
“老婆,你別激動,別激動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秦天柱趕緊護着小三,一把拉住自己的老婆。
小三我見猶憐的對着秦天柱的老婆開口:“嫂子,我和天哥是真心相愛的,就連婆婆都已經答應我們在一起了。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能怪我懷了天哥的孩子吧!婆婆可說了,哪家願意娶這不能下蛋的雞啊?你就爽快點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吧!反正天哥是一定會和你離婚的!”
溫涼微微的皺了皺眉,從什麼時候開始,小三都已經張狂到這種程度了?
溫涼不由得想起了月蘭。
想起她曾經懷着孩子來求她。
她虔誠的跪在她面前,對着她說:“暖暖,我懷了祁先生的孩子,我是真的愛他。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多的情分上,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保證孩子生下來之後,一定不會打擾你和祁先生的。我求求你……”
溫涼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怎樣的表情,只記得她坐在沙發上,看着月蘭跪在自己面前,看了好久之後,她纔開口問她:“祁夜……他答應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了?”
想起那時的自己多淡定啊,在知道自己最親的朋友和自己最愛的男人睡在了一起,還有個孩子,她竟然依舊可以做到面無表情的問話。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月蘭懷孕了,她又何曾不是?
月蘭長得極美,哭起來的時候,就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她紅着眼眶看向溫涼,說:“暖暖,我求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我保證孩子生下來以後,一定帶着孩子遠走高飛,將來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和祁先生面前。我發誓。”
“你拿什麼發誓?”溫涼記得她當時只是冷冷的笑了,看着月蘭說:“在我和祁夜的婚禮上,他也曾對我發誓,只愛我一人,只對我一人好,絕不拋棄我,要和我相濡以沫……”
溫涼沒有再理會跪在大廳的月蘭,聽說她一直在大廳裡跪着。
後來是祁夜回來以後,才扶着她離開。
自從那以後,溫涼在進產房之前,就再也沒有見過月蘭了。
祁夜還是每天都會回來,每天都對她關懷備至,甚至每天晚上都會趴在她的肚子上,給肚子裡的寶寶講睡前故事。
月蘭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祁夜不說,溫涼也不提。
那段日子,溫涼自欺欺人的覺得很幸福,很滿足。
直到她和月蘭一同被推進產房的那一刻……
溫涼不想再回憶了。
也不想再看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她轉身,丟下祁夜,直接上了樓。
祁夜猶豫了兩秒,跟在溫涼身後。
溫涼拿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很慶幸房東只換了樓下鐵門的鎖。
祁夜跟着溫涼進了她的房間,溫涼也沒有阻止。
畢竟祁夜是爲了自己而弄得這麼狼狽的,就算是陌生人,她也於情於理應該說一聲謝謝。
溫涼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全新的灰色格子毛巾,遞給祁夜:“浴室在你身後。”
說完,溫涼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男士西服遞給祁夜,似乎是讓他用來換洗的。
本來祁夜想問問這男人的衣服是從哪兒來的,可是在接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他上次假裝喝醉酒之後在溫涼家裡落下的。
祁夜拿了襯衣和西褲走進去,溫涼坐在客廳裡,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潺潺水聲。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溫涼有些意外這個時候會是誰在門外敲門。
想着有可能是房東,於是溫涼一瘸一拐的朝着門邊走去。
一打開門,果然看到房東大爺就站在門外。
“劉大哥,您是過來收房租的麼?不好意思我還沒來得及去取,一會兒晚點我再給您可以嗎?”溫涼禮貌的問。
房東卻笑得有些猥瑣:“溫小姐啊,你這情況我也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個女人家不容易,我家老婆子太咄咄逼人了,你劉大哥我可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溫涼配合着扯了扯脣角:“謝謝劉大哥。”
“不用謝不用謝。”劉達富說着,突然朝着溫涼的方向伸手,摸了一下她放在門框上的白嫩小手。
溫涼嚇得立刻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原本抵住門框的手就這樣抽走了,房東立刻順利的就進了她的客廳。
“劉大哥,你這是幹什麼?”溫涼怒意橫生的瞪着劉達富,突然木有種極其不好的預感,轉身就想逃。
然而劉達富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狠狠地朝着房間裡攥了一把,笑容猥瑣的開口:“當然是幹你了,你要是從了劉大哥,劉大哥這房子保證不收你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