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喏輕輕地拍了一下溫涼的手,給了溫涼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是想讓她靜觀其變,因爲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過來。”司戰舟在背對着溫涼和司喏的方向,沉着嗓子叫了一聲。
司喏到底還是帶着溫涼走到司戰舟面前。溫涼垂着腦袋,想盡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司戰舟卻說了句:“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溫涼總覺得這感覺有點像是古時候進了皇宮,太子愛上了平民老百姓。皇上正想方設法除了老百姓的戲碼。
瑪格麗特就是皇上,格蕾絲就是愛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溫涼現在是不得不擡頭,她擡起頭,和司戰舟對視。才發現,其實司戰舟只是聲音聽起來比較嚴肅罷了,實際上整個人看起來,還挺和藹可親的。她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一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絕不可能只有眼前自己看到的這一面。
司戰舟細細的打量着溫涼,就好像在看着一件藝術品,溫涼覺得下一步,他就要給自己估價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回頭問那個坐在角落很安靜的女子:“candace,她看起來是不是有些眼熟?”
溫涼隨着司戰舟的目光看向candace,原來這個一直坐在角落裡很安靜的女子,就是月嬋那個不問世事的母親——楚環。
本來溫涼覺得楚環應該是一個溫婉善良的人,畢竟從一進門她就給人一種乖巧嫺靜不問世事的感覺,但一想到月嬋之前戴着的人皮面具,又看到楚環這和月嬋有七分相似的臉,溫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將楚環這個女人列入了隨時防備的黑名單裡。
聽了司戰舟的疑問,楚環也將目光落到了溫涼的頭上,從她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樣。
她面帶微笑地對司戰舟說:“你知道我記性不好的,很多人見過就忘了。所以沒覺得這位小姐眼熟。”
“你叫什麼名字?”司戰舟問。
溫涼想也沒想就回:“趙愛國。”
剛進來的克萊斯特額角抽了抽……
“你跟我過來。”司戰舟站起身,瞥了司喏一眼。
司喏給了溫涼一個安心的眼神,告訴她:“在這裡等我。”
司喏隨着司戰舟上樓了。
瑪格麗特也跟了過去,沙發上只是剩下格蕾絲和楚環。
楚環並不想待在這裡,等到司戰舟離開後,立刻站起身來,對着格蕾絲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candace她身體不太好,容易生病。”格蕾絲開口。
溫涼懵了一下,才明白楚環這是在對自己解釋。想到格蕾絲是司南成的母親,溫涼就想起司南成說過的話,司南成認爲,他在母親眼裡,就是個接近柴爾德家族的工具而已。
“趙小姐看上去的確很眼熟。”格蕾絲端起精美的咖啡杯,淺酌一口,風韻猶存的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
這笑容看得溫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我可能長了一張大衆臉。”
“趙小姐和我認識的一位姓溫的小姐很像呢!”格蕾絲放下咖啡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我認識的那位小姐,叫溫莎。”
“……”看來從自己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格蕾絲就已經看透了她的身份。
溫涼覺得再隱瞞也沒必要,畢竟南成哥現在和莎莎在一起,格蕾絲是南成哥的母親,將來姐姐肯定要和格蕾絲見面的。她沒必要現在就得罪了格蕾絲,這不是給溫莎添亂嗎?
所以溫涼只是笑着,面帶驚喜地說:“原來您就是南成哥的母親,剛剛沒能認出來,對不起。”
“溫涼小姐還有個小名叫趙愛國?”格蕾絲這語氣一聽就是來者不善。
溫涼只好繼續硬着頭皮撒謊:“我母親姓趙,給我娶的小名叫趙愛國。”
“哦,原來是這樣!”格蕾絲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已經相信了。
就在溫涼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聽格蕾絲忽然開口:“對了溫小姐,你的兒子有小名嗎?我看過照片,和你先生長得很像!”
“……”所以繞這麼半天,就是想拆穿她已婚的身份?溫涼黑了黑臉,只能順着格蕾絲的話說:“是啊,和我老公長得是很像。”
格蕾絲聽得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因爲溫涼太坦然了,明明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卻跟着另一個男人回家見家長,這樣的女人,還能有這份坦然,倒是讓格蕾絲刮目相看。
其實溫涼是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畢竟她從走進這古堡開始,就沒說過她要嫁給司喏。
格蕾絲終於回過頭,正臉看着溫涼:“我可以不拆穿你的身份,就像剛剛在joseph面前一樣。但是作爲交換條件,你要幫我把stefan請回來!”
讓她去拆散南成哥和她的親姐姐?格蕾絲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溫涼爽快的點點頭:“行!”
格蕾絲愣了一下,正在思考爲什麼溫涼回答得這麼幹脆。
結果就聽到溫涼說:“你先想辦法把我弄出這兒,把我送回國再說吧!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把你兒子勸回來!”
“什麼意思?”格蕾絲大氣的五官上掛着有些難看的神色。
溫涼隨意地聳了聳肩:“你看不出來我是被迫留在司喏身邊的嗎?你以爲我想陪着他跑來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綁架我你看不出來嗎?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連個手機這種通訊工具都沒有。怎麼聯繫司南成?所以你要先把我送回國,我才能幫你聯繫他吧?你覺得呢?”
“simone爲什麼要綁架……你?”格蕾絲上上下下地將溫涼打量了一遍,和剛剛司戰舟估價的表情一模一樣。
溫涼想了想,總不能說因爲司喏抓她來幫他治病的話?溫涼肯定,如果自己這麼說,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所以,權衡之後……
“司喏他愛我愛得無法自拔,不論用什麼手段都想把我留在他身邊。哎,卑鄙!”溫涼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回頭,居然正好看到司喏站在樓梯口。
樓梯口距離這裡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只要司喏不是聾子,剛剛那幾句話……他應該都已經聽到了。
溫涼整個腦子轟地一下炸開,這下徹底丟人丟到家了,本來是想在格蕾絲面前引開話題,誰知道竟引來了司喏這匹狼。
她又不能當着格蕾絲的面前解釋剛剛自己是在說謊,所以一時之間尷尬得不知道要不要和司喏打招呼。
就在吃時,司喏上前牽過她的手:“今晚現在這裡住下。”
司喏這一句話,讓整個大廳裡的所有人安靜了。紛紛朝着司喏投去異樣地目光。
因爲自懂事以來,司喏就從來沒在古堡過夜過。不管晚上來古堡參加聚會還是其他,不管晚上多晚,司喏都是一定要去外面住的。
誰知道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答應留下來!!
溫涼不知道這情況,所以心安理得的跟着司喏上了樓。這段時間爲了司喏的病情,溫涼每天晚上都是和司喏住在一個房間裡的。
司喏是個說話算話的紳士,說不動她,就真的不會動她一根汗毛,溫涼累壞了,不用出去應付外面的牛鬼蛇神,整個人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沙發上。
司喏去洗澡了,克萊斯特將行李拉上來,一如既往地對溫涼沒什麼好臉色。
溫涼都忍不住開口調侃他:“我上輩子是挖了你祖墳麼?對了,你知道挖祖墳是什麼意思嗎?”
克萊斯特有力的反擊:“是少爺上輩子挖了你的祖墳。”
“什麼意思?”
“少爺從來不在古堡住,因爲一旦沈星樓或者厲尚爵出來,少爺擔心病情會暴露,但今天晚上少爺卻爲了你不得不住在這裡。”
溫涼覺得克萊斯特這表情,擺明了就是嫌棄自己是一顆喪門星。
溫涼撇了撇嘴:“他要住在這裡,關我什麼事?”
克萊斯特剛剛是隨着司喏一起去聽司戰舟說話的,所以肯定知道司戰舟說了什麼,他毫不客氣的對着溫涼說:“joseph先生用你的生命威脅少爺,少爺纔不得不……”
“克萊斯特!”司喏洗完澡,出來就吼了克萊斯特一聲:“出去!”
克萊斯特轉身離開後,溫涼才求證司喏:“他說的是真的嗎?”
“可以去門口幫我倒杯水嗎?”飲用水就在門口的飲水機裡,溫涼沒拒絕,站起身朝飲水機走去。
司喏在房間裡吹頭髮,溫涼彎腰從飲水機裡拿出水杯接了一杯子水,準備給司喏端過去,卻看到克萊斯特出去忘了帶上房門。
於是端着水杯順便走到門邊,準備把門關上,卻從門縫看到司戰舟將手機壓在耳邊。
溫涼沒有偷聽的習慣,手已經放到了門把手上,剛要把門關上,卻聽到司戰舟嘴裡突然說出一句:“戒指找到了?”
戒指?
溫涼愣了一下,就聽到司戰舟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說:“zeus&queen,這枚戒指是獨一無二的,全世界只有一件。拍賣會上的買主,不管多神秘,都一定要找到!我再最後給你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