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到底在誰手裡,這恐怕就要問南成了。”楚環走到月嬋的病牀邊上,牽着月嬋的手,和她十指緊扣:“joseph,你看看我們唯一的女兒……被格蕾絲害得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嬋兒的這輩子就這麼毀了啊……”
“沒有子宮就不能生孩子了?你這個當母親的也不能這麼詛咒自己的女兒吧?她雖然沒子宮,但是卵巢還在,找個人代孕不就好了?”格蕾絲對於楚環的演技嗤之以鼻,早知道今天會被楚環這個瘋女人反咬一口,今天早上她就不該和楚環多說一個字。
從這件事情發生至今,瑪格麗特可是誰都沒幫,擺明了是想看着鷸蚌相爭,等着漁翁得利。要麼就是和楚環早就商量好了,先把自己推入火坑。
至少一直知道楚環柔柔弱弱,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一定是扮豬吃老虎。只不過時至今日她才知道,楚環這個女人,手段太多了。如果說這一次把自己解決了,那估計瑪格麗特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而楚環的女兒月嬋,更是深得楚環的真傳。至少一直可憐兮兮的保持沉默,一張慘白的小臉上,帶着生無可戀的表情。在這個時候默默地掉着眼淚,輕聲細語地說:“媽,你們都出去好不好?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了!你們全都給我少說兩句!!”司戰舟手背在後面,沉聲吩咐格蕾絲:“現在就去給我把司南城叫回來!!”
“joseph!!你是真的打算相信楚環的一面之詞嗎?”格蕾絲皺着眉,狠狠地瞪了楚環一眼。
楚環別過臉去,壓根不看格蕾絲,而是咬牙切齒的對月嬋說:“嬋兒你放心,媽媽一定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的!!”
格蕾絲拉着司戰舟的袖子,司戰舟不着痕跡的甩開她的手:“一面之詞?那救護車司機也說是你乾的?”
“我怎麼知道那司機要陷害我?我連那司機的模樣都想不起來,怎麼可能聯合他去撞月嬋?更何況,月嬋剛剛是自己情緒激動跑出去才被撞到的!我還能算準她什麼時候跑出去嗎?我是看他們不順眼,不過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看誰都不順眼。能讓我看的順眼的,只有錢。”格蕾絲坦坦蕩蕩地說。
“那戒指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司戰舟老成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楚環她故意找人隱瞞了戒指的線索,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們先不說她是不是在說謊。但你明知道這件事情,明知道楚環故意瞞着我,你也沒有選擇告訴我!你說,你安的又是什麼心?”
“我……”格蕾絲突然一頓,司戰舟倒是說到了重點,她作爲知情人,的確也是故意沒有告訴司戰舟。因爲……她想看看到底楚環想搞什麼鬼。
可是沒想到事情卻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面……
“好了……”瑪格麗特這才站出來,語氣溫和地說:“我們別在這裡打擾beatrice休息了,具體怎麼回事,就等到格蕾絲讓南成先回來再說吧!beatrice先養好身體再說,joseph你覺得呢?”
joseph聽了瑪格麗特的話,這才拂袖離去。
瑪格麗特也是回到了莊園纔給司喏打的電話。只不過她不知道,接她電話的人,是厲尚爵。
她將剛剛在醫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這纔對着厲尚爵說:“你只要記住,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楚環對那枚戒指很執着,那枚戒指裡面,一定藏着和楚環有關的秘密。當年宋婉清死了以後,那枚戒指就隨着宋婉清的死一起消失了。我懷疑,那枚戒指裡面,極有可能和你小時候那起綁架案有關係!”
“嗯。知道了。”厲尚爵冷漠的應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
溫涼看到厲尚爵剛掛斷電話,就輸入了司南城的電話號碼。
“你這是要幹嘛啊?”溫涼想着,這人不是剛剛纔答應了瑪格麗特,不會插手的嗎?怎麼轉眼就給司南城打電話?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厲尚爵一臉坦然:“她讓司喏不插手,我是司喏嗎?”
“……”對於厲尚爵這不要臉的一句話,溫涼竟無法反駁。
看到祁夜把溫涼摟在懷裡,厲尚爵表情不悅:“你們是連體嬰嗎?”
“不是。”祁夜笑:“我們是恩愛的夫妻。”
夜卿笑,祁夜平時說話挺客氣,但毒起來的時候,也是劇毒。
厲尚爵給司南城打電話,沒打通。估計司南城已經上了回國的飛機了。
厲尚爵嫌棄的將手機丟在一邊:“瑪格麗特十有八九不安好心,我得回去看一看!”
說完厲尚爵就站起來。
溫涼擔心厲尚爵這個性,回去三句話說不完整就要穿幫,於是緊急地拉住他:“你要回莊園?”
“不,去機場。”
“去機場幹嘛?”溫涼問。
厲尚爵面色一冷:“先下手爲強,把司南城抓了,先問問戒指去在哪兒!!”
“……”溫涼擡眸看向祁夜,似乎在問他,要不要告訴厲尚爵,其實戒指就在他們的手上。畢竟司喏是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厲尚爵不知道而已。
祁夜大概還沒有摸透厲尚爵的性格,所以搖搖頭,示意溫涼鬆開厲尚爵。
厲尚爵剛走到門口,就被菲利普斯攔下:“少爺之前有命令,只要我們還活着,就不能讓你單獨活動。”
從醫院趕回來的克萊斯特也站在門口,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兄弟倆表情都是如出一轍。
“就你們倆也想攔住我?司喏什麼時候這麼看不起我了?”厲尚爵說着就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克萊斯特和菲利普斯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那表情像是在說:只要我們還活着,你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
“我再最後給你們一次機……”厲尚爵話還沒說完,站在厲尚爵身後的溫涼,嘴巴已經張得老大了。
厲尚爵發現克萊斯特和菲利普斯似乎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正有些意外地準備扭頭的時候,就看到夜卿舉着一個純黑色的大理石臺燈朝着他的方向砸過來。
“嘭”的一聲巨響傳來,厲尚爵躲開,正好砸在了菲利普斯的肩膀上。
“你這女人想死嗎?”厲尚爵幾步走上前去,一把扼住夜卿雪白的天鵝頸。眼底的狠戾似乎要將夜卿一片片的撕碎。
“厲尚爵!!”溫涼拔腿就要上前阻止厲尚爵,卻被祁夜一把抓回來。
她剛穩住身子,就看到夜卿拔出槍來,乾淨利落地給了厲尚爵一槍。
溫涼驚恐地捂嘴,才發現夜卿用的是麻醉槍。她這才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差點以爲卿卿要殺了厲尚爵呢……
過了一陣,厲尚爵終於消停了。
祁夜這纔開口問夜卿:“怎麼回事?”
夜卿直接將自己的手機丟給祁夜,溫涼湊過腦袋去看,那是黑修斯和夜卿的聊天記錄。
夜卿告訴黑修斯關於厲尚爵病情的事,並說厲尚爵準備去機場堵司南成。
黑修斯說楚環和司戰舟的人現在就在機場等着接司南城,厲尚爵一旦過去,身份穿幫的可能性極大。
司喏的身份一旦穿幫,楚環和月嬋就更加有機可乘。而且最重要的是,安格斯查到了司喏和祁夜的下落,正奔着肯辛頓的公寓而來,估計快到了。
所以夜卿纔會出此下策,爲了避免司喏穿幫,乾脆把司喏弄暈了算了。
夜卿拿回電話給黑修斯回話。
黑修斯說:“慕容這段時間有空,我讓他陪司南成一起過來的,順便可以聽聽看他對司喏病情的看法。另外司南成這邊,我帶人去機場接應,你們想辦法拖住安格斯。”
夜卿和安格斯交過手,那男人,用兩個字來形容最爲合適。
陰柔。
這個詞雖然多用於女性,但是用在安格斯身上,夜卿卻覺得格外合適。
那人看起來長相貌美,外貌而言,無可挑剔。初見,總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柔和感。眼神也很溫和,純淨。
但是隻要你看到深處去,就會發現那雙孔雀藍的眼睛裡,藏着許多神秘莫測的東西。
夜卿素來最討厭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心思深似海,壓根探不到底。
所以,夜卿想也沒想就問黑修斯:“拖住安格斯?怎麼拖?”
祁夜隨口就接了句:“你可以色.誘。”
夜卿衝着祁夜笑笑:“我的美色不符合安格斯的審美。”
溫涼大笑:“那安格斯可能是眼瞎。”
夜卿意味深長的看了祁夜一眼,拍了拍溫涼的肩:“我看安格斯的視力挺好,不瞎。”
這話夜卿是看着祁夜說的,溫涼就不懂了,將夜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了下去:“爲什麼我覺得你們之間有一種讓我見縫插針都奈何不了的默契?”
門外的門鈴聲一響,夜卿表情略有深意:“可能一會兒你就懂了。”
克萊斯特將司喏扛到牀上去躺好,也不知從哪裡找來輸液瓶,掛着兩瓶葡萄糖注射液,給司喏的手背上紮了一針。
“這是幹嘛?”溫涼問。
克萊斯特淡定的回:“我們少爺最近太累,胃疼疼到暈倒了。”
溫涼束起大拇指:“這藉口真是毫無破綻!”
“……”克萊斯特僵着臉。
菲利普斯笑着說:“總比沒有藉口好。”
他上前,打開房門,將安格斯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