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婚?
從當年溫涼對着祁夜提出了離婚這兩個字之後,就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正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就是祁夜,所以溫涼回答得很誠實:“但凡還有一丁點再結婚的可能,當初就不會那樣分開。”
祁夜看着微信上傳來的回答,眉頭不由得蹙了一下。
溫涼覺得自己似乎和一個陌生人聊得太深入了,正準備放下手機。
蘇小米拿着洗過的飯盒走到溫涼身邊坐下,說:“說真的,除了祁總以外,我是真想不到還有誰會突然要支助溫莎的醫藥費了。”
蘇小米今天下班之後本來是打算去浩林律所接溫涼的,只是沒想到溫涼出了事,所以馬不停蹄的來了醫院。
倔強的米爺非要陪着溫涼在醫院過夜,溫涼也阻止不了,乾脆就答應了。
溫涼手機微信提醒的聲音傳過來。
她低頭,看着最新的一條消息,是知非的父親發過來的。
他說:“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溫涼順便回了一句:“哪裡不同?”
蘇小米看着溫涼的視線膠着在手機屏幕上,於是將腦袋湊了過去。
誰知溫涼條件反射的就將手機屏幕朝下,躲過了蘇小米的突然襲擊。
這下好了,敏感的米爺瞬間誤會上來了,激動的看着溫涼:“搞事情啊?這麼藏着掖着的,有什麼貓膩?!”
“能有什麼貓膩,被你嚇的唄!”溫涼攤開手機以證清白:“之前不是跟你提起過,我遇到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名字叫知非嗎?然後今天我又在醫院見到這孩子了。”
溫涼將今天和知非發生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然後蘇小米目不轉睛的看着手機屏幕:“所以這是那個可愛孩子口中只負責泡妞,不負責孩子的沒品親爹?”
沒品親爹?
這個稱呼還真是……
溫涼默認了。
然而蘇小米卻皺了皺眉頭,看着手機屏幕一本正經的說:“看起來不像啊!這不是還想着求複合嗎?”
“什麼求複合?”溫涼從蘇小米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然後就看到對面剛剛發過來一條消息。
他說:“不同的是,你是因爲覺得沒有再復的可能而離婚的,我則是認定了將來一定會再和她復婚,所以纔會和我太太分開的。”
旁邊的米爺說:“一聽這男的的意思,是還愛着他前妻吧?那好像也沒有孩子口中說的那麼差勁兒吧!畢竟這世上長情的男人已經不好找了。”
說到這個,蘇小米突然之間扭頭看着溫涼嚴肅的說:“你一說說這事兒,我還突然想起來了。”
溫涼拿着微信回了一句:“所以你想復婚嗎?”
然後才扭頭看着蘇小米問:“想起什麼事兒了?”
“想起一個長情的男人!!”蘇小米激動的抓住溫涼的手臂。
被蘇小米的力道捏得有些痛。
溫涼隨口問了一句:“誰?”
“顧欽承,不是說學生時代就喜歡你了嗎?而且前段時間還不顧家裡人的阻撓要和你在一起嗎?溫莎的事情,會不會就是顧欽承默默做的?”蘇小米問。
溫涼愣了一下,然後笑着搖搖頭,否定了:“上次顧欽承給我送早餐的時候,撞到祁夜在我家和我過夜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不會是他的。”
“誰知道對方不出現的目的是不是爲了養精蓄銳?畢竟你拒絕別人拒絕得那麼不留餘地,別人也是需要緩衝期的。”蘇小米不以爲意的說。
溫涼笑了笑,不知道怎麼迴應蘇小米的這個問題。
所幸蘇小米也沒想過從溫涼口中得到答案,她沒心沒肺的起身朝着旁邊的大沙發走去:“我先睡了,你還別說,祁總雖然人設渣了一點,但是vip病房這配置,很大方啊!沙發比我家的牀還柔軟。睡了,晚安。”
“安。”溫涼笑着關了燈。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溫涼將腦袋埋進被窩裡,低頭打開了微信消息。
溫涼上一個問題是問對方有沒有復婚的打算,而對方現在給了溫涼一個肯定的回答,他說:“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的復婚……
能證明什麼?證明這男人對知非的母親是真愛?
溫涼猶豫了一兩秒之後,只能對着對方回了一句:“那你加油。”
原本以爲話題到這個時候就該結束了。
可是沒想到微信那頭很快的回覆了一條消息:“可惜她現在不理我了。”
溫涼:“……”
這男人是在賣萌還是賣可憐啊?
溫涼覺得站在人道主義的份上,特別是在看到知非那麼乖巧可愛的份上,她還是應該幫着男人出一個主意,所以……
“死皮賴臉吧!如果你前妻真的對你餘情未了,是沒辦法抵抗你死皮賴臉的攻勢的。”
相反,如果他的前妻真的對他已經沒有半分留戀了,那女人狠下心來的時候,就算男人再死皮賴臉也沒辦法。
所以在發完這句話之後,溫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個方法僅限於她也喜歡你的情況下才有效。”
“那溫小姐覺得怎樣死皮賴臉的方式是最有效的?”祁夜捏着手機,脣角勾起的淺薄弧度,出賣了祁先生幾十年如一日的高冷。
溫涼仔細思考了一下對方提出來的這個問題,最後想起了蘇小米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和女人死不要臉的方式是不同的,一個女人爲了留住男人,很多時候用的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而一個男人想要留住一個女人,最好是一買二撩三擁抱。最好是一言不合就強吻壁咚,當然,牀咚的效果更好。畢竟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事兒!
想了想,溫涼含蓄的截取了一段:“一買二撩三擁抱,一言不合就強吻。據說效果顯著。”
手機那頭,端着咖啡剛喝了一口的祁夜,愣是沒憋住,噴了滿滿的一屏幕。
最後止不住一邊咳嗽一邊拿過紙巾將手機擦了乾淨。
暖暖,沒想到你好這口。
祁夜脣角的弧度更深了。
溫涼半天沒等到祁夜的回答,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和一個完全不瞭解的陌生人聊得太歡快了。
於是弱弱的又補充了四個字:“僅供參考。”
祁夜白皙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屏幕,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回:“謝謝建議,一定仔細參考。”
溫涼丟了手機,捧着自己的臉,瞬間有種丟人丟到姥姥家的感覺。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自己剛剛打過去的建議,妥妥的‘老司機’既視感……
就在溫涼有些懊惱的時候,對方突然發過來一個紅包。
溫涼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給我出的主意。”祁夜說。
溫涼沒想到還有紅包收,瞬間心情好了不少。
本來以爲沒幾個錢,於是隨手點開,卻沒想到妥妥的兩百元正在衝擊着她的視線。
溫涼直接原封不動的給祁夜發了回去,說:“無功不受祿,這賄賂太大了。”
祁夜並沒有點開紅包,反正二十四小時之後系統就會自動退還給溫涼。
其實他倒是覺得,要不是怕電話那頭的傻女人嚇到,他寧願選擇轉賬。因爲微信單個紅包最大面額只能是兩百元。
沒領溫涼發過來的紅包,祁夜還發了一句回去:“人傻錢多,等我追回我太太,你功不可沒。”
“……”原來天上真的是會掉餡餅的。
這次,溫涼信了……
她想了想,調侃了一句:“那我真不介意以後多給你提供一下這方面的幫助。”
溫涼缺錢,這對祁夜而言,真心不是秘密。
他愉快的應了一句:“好。”
然後兩人道了晚安。
第二天溫涼醒了個大早。
蘇小米給她帶了一身新衣服讓她把昨天的衣服換了下來。
昨天那套衣服出鏡率太高了。
所幸因爲祁夜的那件大衣,昨天溫涼沒被媒體拍到正臉。
所以她隨着蘇小米如若無人的走出了醫院。
“我先送你回家,我說祁夜的這個案子你還是別接了,實在不行就別勉強自己。”蘇小米很是心疼溫涼。
溫涼勾起脣角笑了笑,搖搖頭:“我沒事,送我回公司吧!”
最後蘇小米還是熬不過溫涼,只好督促着溫涼吃過早飯之後,纔將車子來開到了浩林律所的門口。
溫涼剛一進到律所大門,趙橋就看到了,趕緊站起身來看着溫涼說:“正準備中午去醫院看你呢?身體好些了嗎?”
溫涼笑着搖搖頭:“沒事,好多了,謝謝師兄。”
“你還謝他呢?要不是他給你吃了過期的麪包,你能進醫院?”林子豪拉開辦公室的大門,看着溫涼的方向調侃着趙橋。
趙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對着溫涼說:“小師妹,這事兒實在是對不住了啊,我也沒想到那麪包是過期的……”
“沒關係,趙師兄回頭幫我把醫藥費墊上就行了。”
溫涼本是用着開玩笑的態度說的。
可是沒想到林子豪會一本正經的對着溫涼說:“醫藥費算工傷,說來這次也算因禍得福,因爲溫大美女住院這事兒,讓祁總看到了我們浩林律所的堅持不懈,所以……昨天晚上我接到祁總首席秘書薄先生的電話,這次祁總和星宇傳媒的案子,就交給我們浩林律所了!!”
“什麼?”溫涼一臉懵逼。
林子豪帶頭鼓掌:“接下來恭喜溫大美女成功拿下祁總,被祁總親自點名爲此次合作的首席律師,大家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