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又一次沉默下來。
眼看着吾愛儂的臉色一變再變,而楚言夏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伸手挽住靳乾言的胳膊,衝着他們揮揮手。
“我知道大家很久沒見所以想要坐在一起說說話,但是乾言昨天剛剛出差回來,這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今天臉色很難看。爸,您也心疼的吧?”
楚言夏將矛頭對準了靳偉業。
她算準了靳偉業一定愛惜面子。
“走吧!走吧!”
說的跟誰稀罕你們在這裡一樣!
靳乾言眼中快速地劃過一抹笑意,任由楚言夏催促着自己趕緊上樓補時差。
身後,客廳。
“爸,您讓大哥回來就好了啊!幹嘛還要那個狐狸精回來啊?您看看她剛剛說的什麼話?而且您看我的臉,昨天也是被她打腫的。”
靳偉業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戾氣,卻是垂下眸子搖搖頭,遮住了自己眼中的算計。
當年他的確娶了靳乾言的母親,拿到了整個靳家,可他並不是一個生意人,所以眼看着公司日落金山,自己也一敗塗地。
而自己兒子從十幾歲開始空手成立的公司都比他好,他怎麼能不惦記?
之前靳乾言在外面,要他幫忙他或許還會推辭,可如果住在一個屋檐下呢?他就不相信靳乾言真的能夠做到見死不救。
而至於他的二兒子,雖然能力有,心計也不缺,可他在心裡面還是覺得自家大兒子比較靠譜一點。
靳項苳坐在靳偉業的對面,將對方的眼神和情緒看的一清二楚,他脣角的冷笑越發濃郁。
看來,自家大哥還真是讓人討厭呢!
而吾愛儂卻因爲楚言夏剛剛說的那番話心驚膽戰,畢竟自己在靳偉業面前一直都是一個慈善的女人,如果這個人設崩潰的話……
大概,很多事情都不會太好辦了!
“靳乾言,嘖嘖,你家可真是龍潭虎穴啊!你爸爸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而此時的楚言夏正在靳乾言的房間裡面轉悠着,嘴巴里面還嘖嘖有聲。
靳乾言冷笑一聲,一雙漆黑如黑曜石的眼中滿是陰翳。
“哼,少見?不少見了!如果你接觸到上流社會的話,會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道貌岸然的傢伙,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可辦的卻不是人事。”
就像是他的父親。
楚言夏癟癟嘴巴,上流社會!這是欺負自己是一般家庭嗎?
可到底心疼靳乾言眼底的青黑色,她伸手拉着靳乾言往牀上躺。
“我要困死了,來陪我睡會兒。”
靳乾言原本冰冷的臉上在一瞬間充滿了笑意,他任由楚言夏枕着自己的胳膊。
等到女人的呼吸終於均勻之後,他胳膊一卷直接將楚言夏捲進了自己的懷裡面,下巴放在楚言夏的頭頂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來。
“楚言夏,不要離開我。”
他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情況,楚言夏的確跟大家說的一樣,似乎沒有什麼是尤其好,可他就是喜歡,沒辦法。
等兩人從睡夢中醒來,窗外已經華燈初上。
楚言夏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滿足的喟嘆一聲,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急忙將靳乾言給晃醒
。
“時間差不多了,你別睡那麼多,不然晚上睡不着了!我們下去吃飯吧!我餓了!”
靳乾言眯着眼睛將楚言夏撈過來給了一個法式深吻之後這才滿足地起身。
可等到兩人洗漱完畢下樓看到面前這相親相愛這一幕的時候,頓時愣怔在原地。
而楚言夏的感覺更直接一點,她眯眼看着正坐在衆人中間,笑眯眯地說話的女人,她面無表情地伸手掐了男人一把,面無表情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認識嗎?”
她怎麼覺得,這個女人必定跟靳乾言有關?還是專程被人請過來的。
而靳乾言果然不出所料,在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已經定格在原地,眼神淡漠,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可放在身側的那雙手卻緊緊地握了起來。
楚言夏許久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轉頭一看,頓時眉頭一挑,心中咯噔一聲。
該死!她應該早就知道的。
像是靳乾言這麼大的年紀,如果沒有個什麼青梅竹馬,或者比較難以忘記的初戀的話,他就真的是癡傻了!
兩人站在樓梯處許久之後,那女人的眼神纔不經意的看過來。
她眼睛一亮,猛然激動地想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可等身體前傾之後,她臉色一變再變,終究難看起來。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來,當看到站在一起臉色不同的楚言夏和靳乾言之後,臉色各異。
“乾言,好久不見了!”
乾言?叫的好親切啊!
楚言夏臉上帶着笑容,可心中已經憤怒地想要殺人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轉頭看着男人,兩根手指掐住靳乾言腰間的軟、肉,然後再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聲音更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乾言?關係不錯啊!”
靳乾言面無表情的臉色終於起了變化,他伸手握住楚言夏正在動作的小手,慢慢的,一步步上前。
“時間差不多了,開飯了嗎?”
孫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過來,急忙弓着腰開口。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飯。”
靳乾言點點頭,牽着楚言夏就要轉身,聲音平淡之中麼有任何波瀾。
楚言夏眨眨水眸,轉頭看着那姑娘臉上失落的表情,心中卻像是針扎一樣。
臥槽!果然還是有姦情吧?
瞧瞧,那泫然欲泣的表情,那霧濛濛的雙眼,以及那被貝齒緊咬着的脣瓣,還真是我見猶憐啊!
她伸手繼續掐着男人的掌心,心中尤其氣憤。
“靳乾言,其實你是喜歡她的吧?不然爲什麼是熟人,你卻不打個招呼?哼,擺明了是做賊心虛。”
她的聲音略小,足夠兩個人能夠聽得到。
而靳乾言卻猛然停住了腳步,轉眸認真地看着楚言夏。
“不是什麼做賊心虛,而是沒必要。不管以前是什麼關係,可現在我們的關係卻是沒有關係。如今跟我有關係的人只有你。”
楚言夏壓低了聲音,而靳乾言卻沒有。
與其說這番話是說給楚言夏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她身後坐着的衆人聽的,尤其是如今那個苦苦壓抑着自己而沒有讓自己崩潰的小姑娘說的。
楚言夏滿意了,靳家的一羣人沉默了,而那個小姑娘卻終於在忍無可忍之際爆發了。
“乾言,我千里迢迢從國外趕回來,難道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忘記了我們那麼美好的曾經了嗎?甚至你當時給我許下的諾言?我如今都還牢牢地記在心裡面!”
女人每說一句話,楚言夏就狠狠地掐靳乾言一下,咬牙切齒的那種。
靳乾言面沉如水,直接將話挑明。
“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懂,而且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不可能成爲未來。我不管今天你究竟爲什麼來這裡,又是因爲什麼事情來這裡,我都可以說,你不是我的可人,你怎麼樣與我無關。”
楚言夏感覺很圓滿,伸手摸摸靳乾言剛剛腰間被自己掐着的軟、肉,臉上滿滿的全是笑意。
那姑娘此時伸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纔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靳乾言看着自己已經達到了想要的結果,這才轉眸吩咐孫伯。
“孫伯,讓廚房準備一下,開飯吧!”
而身後的靳偉業終於忍無可忍,伸手狠狠地一拍桌子。
“靳乾言,你究竟有沒有當我是你的老子?我都還沒有說開飯呢!誰給你能耐?”
他公司之前出現債務危機,都是曹欣卉出面向曹家給自己借的,而對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自己幫忙重新撮合她和靳乾言。
所以靳乾言這次說他們要搬回來,他纔沒有明火執仗的拒絕。
“誰給我的膽子?只是吃個飯而已,用得着要膽子嗎?不過,如果真有的話,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因爲我是這家的房主。”
這棟房子是她母親的遺物,是外公家的祖業,不可能流落在一個外人地手中。
靳乾言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唯一的就是這棟祖宅,不可能便宜外人。
之前他搬出去也是因爲,某些人太過於礙眼,能不見就不見。
“大哥,您這番話說的有些過了吧?爸爸最近身體不好,您就不能多體諒一點嗎?”
二兒子靳項苳皺眉伸手給靳偉業輕輕地撫摸着背部,給他順着氣。
靳乾言冷笑一聲,看着此時他們那父慈子孝的模樣,眼中滿是冷芒。
“孝順的兒子有一個就夠了!如果沒有我的不孝又怎麼能夠突出你的孝順?”
兩個人竟然開始互相嗆聲起來,畢竟靳乾言這邊勢單力薄,楚言夏皺眉伸手拽拽他的袖子,有些無奈地請求。
“我說,不如我們先吃飯?畢竟我是真的餓了!”
她伸手摸摸肚子,有些無奈地癟着嘴巴開口。
尤其,如果他們兩個人先吃飯的話,就不用見到剛剛那個女人了,何樂而不爲呢?
楚言夏已經開始在心中計劃着,究竟要怎麼養才能將敵人抵禦在國們之外了。
曹欣卉看着楚言夏和靳乾言兩個人的親暱狀態,一雙眼睛差點沒冒出火花來。
她的手指握了又鬆,最後還是深呼吸幾下壓下心中的煩躁看着靳偉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靳伯父,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您也不會跟乾言這樣吵架。可是聽剛剛這位小姐說的話,我也有點餓了呢!我想,靳伯父一定不會介意我厚臉皮在您家用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