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坐在電視上,明亮的杏眸看着電視,可是眼睛的餘光卻瞄着一直在廚房裡面忙活的靳乾言。
郝雨詩坐在她旁邊,不停地對她擠眉弄眼。
“我說,你們倆人發生了什麼?之前不是還老死不相往來的嗎?現在怎麼又開始黏黏糊糊了?不過靳乾言也真是……”
楚言夏好沒等點頭,就聽郝雨詩讚嘆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起來。
“人長的帥,身材又好,又大方,甚至還會下廚啊!就算現在還沒有工作,這也無傷大雅。不是你把人家工作給弄沒了嗎?”
什麼?
楚言夏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咬牙瞪着郝雨詩,簡直想要吃了她。
“你在胡鬧些神馬?誰說我把她的工作給弄沒了?明明是他自己……”
她狠狠地朝廚房裡面瞥了一眼,可是心裡面卻不得不肯定,郝雨詩說的沒錯,此時在廚房裡面做飯的她,好帥!
當初,也的確是自己把人工作給弄沒的。
靳乾言遠遠地聽着兩個人的話,雖然不甚清楚明白,可多少聽出了點花樣。
工作?沒了?
他垂眸翻炒着手中的炒鍋,脣角慢慢上揚起來。
工作啊,這是個不錯的藉口!
畢竟,楚言夏可是說過,要賺錢養活自己的人。
做好飯,藉口去從廁所,靳乾言連忙打電話給安娜。
“你現在馬上去把那個房子給租出去,然後把我的所有行李從別墅搬到火車站附近。”
正在上班的安娜接到自家老闆詭異的一通電話,差點沒打電話報警。
這是什麼詭異要求?
可想到最近正跟boss鬧得不可開交的小女朋友,她果斷讓人迅速辦理。
餐廳。
長方形的餐桌上,大家已經坐的整整齊齊了,正等待着靳乾言從裡面出來。
“乾言啊!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現在這年代,會做飯的男人已經不多了。不過我們小夏倒是好運氣。”
楚言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伸手拿着筷子戳了戳手裡面的米飯,有些惡狠狠地開口。
“爸,您這不是擺明了睜着眼睛說瞎話嗎?外面的廚師全是男的好不好?到底還讓不讓吃飯了?”
楚父跟嚴春英對視一眼,急忙安撫自家女兒的情緒。
“好,好,好!吃飯,吃飯!”
倒是嚴春英,在桌子下面伸手狠狠地踢了自家女兒一腳。
簡直穩準狠!
“你好意思說人家乾言,你以爲你什麼都會嗎?一個女人,連最基本的……”
楚言夏有些心煩氣躁地對着自己母親,憤怒地瞪了一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心裡面越發委屈。
明明這件事情就是靳乾言錯了,可是爲什麼爸媽說的人卻是自己?
她不等嚴春英說完,直接心浮氣躁地開口。
“媽,瞧您說的是什麼話啊!我是不會做飯,可他也不會賺錢啊!”
她一臉冷笑着看着男人,眼神中的諷刺和嘲弄被人看的一清二楚的。
而衆人沉默地朝靳乾言看過去。
郝雨詩眉頭攢起,就連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人
家畢竟已經道歉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唄!再說,一對情侶之間,誰還能不吵架啊!
何況自家閨蜜沒出息的喜歡上了靳乾言。
她輕輕地嘆息一聲,有些無力地搖搖頭,默默地等着這一對將會是什麼下場。
而嚴春英則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閨女,看着靳乾言一臉難色。
誰都知道,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可自家閨女卻在衆人面前,將靳乾言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腳底,讓人能不生氣嗎?
整個屋子似乎在一瞬間靜默下來。
靳乾言深吸一口氣,看看楚言夏,然後微微一笑,慢慢的垂下了頭。
他修長的脖頸在燈光下越發白皙,可那頭越低,楚言夏的心就越痛。
她咬咬脣瓣,張張嘴巴,有心想要爲自己辯解兩句,她根本沒有想要故意傷人的意思,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言夏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會賺錢。是我,配不上她。”
這句話一出,楚言夏像是被一把手緊緊地攥住了心臟,整個人連呼吸和脈搏都停止了。
她伸手握拳,狠狠地抵住心臟,睜眼看着男人那泛着苦澀的笑容,最後直接推開桌子站起了身子,將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甩。
“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靳乾言身體僵硬地起身,很是勉強地衝着楚言夏扯扯脣角,微微搖頭。
“不用的,應該是我走纔對。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說着,直接抓着搭在沙發上的衣服,離開了這裡。
垂頭喪氣的樣子,讓此時的他看起來背影有些落寞。
楚言夏眼神複雜地看着靳乾言,站在原地,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
她想要追出去,可是一直以來的矜持想法卻讓她根本不敢踏出腳步。
“死丫頭,你這是鬧什麼鬧啊?他都已經這麼低三下四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聽話?”
嚴春英伸手將筷子重重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摔,伸手指着外面,高聲衝楚言夏叫喊道。
“你現在馬上把人給我追回來,不然的話,你今天也別想回來了!”
楚言夏行蹤的委屈無以復加。
她癟癟嘴巴,眼淚朦朧地看着失望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有些關切的閨蜜,仰頭一吸鼻子,伸手擦擦眼睛,將腦袋一揚。
“好,走就走。只是你們不要後悔。”
說完,連包包都沒拿,她飛快地衝了出去。
郝雨詩還想要追上去,卻聽着嚴春英有些激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頭子,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郝雨詩幫着嚴春英給楚父餵了藥,看着兩個唉聲嘆氣的人,不由也站出來爲自家閨蜜說話。
“伯父,伯母,有些話我其實並不想說的,可是我想你們也應該想要知道一點。言夏她現在的壓力也很大,當年那件事情給她帶來的後遺症還麼有消失,這次在外面又被人針對,又碰到靳乾言要離婚的事情,所以纔會這麼大的反應。我想您二位現在應該站在她身後,做她強有力的後盾,才能讓她堅強起來。”
嚴春英和楚父對視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嚴春英想了又想,有些不放心女兒,又擔心老公,只能讓郝雨詩去
追楚言夏。
她也擔心女兒會真的受了什麼刺激,做了什麼事情,出了什麼事情。
楚言夏心情抑鬱,出了家門之後,有心想要離開,卻猛然看到前面靳乾言垂頭喪氣往前走。
她好奇地跟了過去,就見男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委屈消失不見,她一直跟隨在靳乾言身後,然後到了附近的地下通道里面。
慘白慘白的燈光在上面照着,楚言夏一直跟着靳乾言到了一個通道頭比較黑暗的地方,看着男人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包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整個人愣神在原地。
這不是……
難道……
她遠遠地離開,躲在人羣中,看着靳乾言的行爲和動作。
就見他熟練地從裡面拿出一根菸,朝旁邊的乞丐扔了過去,臉上還帶着笑容。
“多謝你給我看行李啊!”
行李?
乞丐對着靳乾言打了個手勢,利落的接住了那根菸,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靳乾言眯着眼睛坐在那裡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有人從他身邊路過,皺眉看着他,嘴巴里面還嘀咕着。
“好好的男人,有手有腳的,竟然在這裡當叫花子。這世道……”
不屑的人有,而放肆的人更是不少。
有一個身穿皮草的肥胖女人從這邊路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穿着白襯衣,嘴巴里面叼着香菸,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頹廢美氣質的靳乾言,不由眼前一亮,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她有些激動地搓搓手,看着靳乾言嘴角差點沒有流出口水來。
“小夥子,你是不是沒有工作啊?我那裡正好缺人,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啊!”
那粗胖的,帶着粗重金鍊子的胳膊慢慢地朝靳乾言伸過去。
楚言夏躲在角落裡面看着這一幕,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
她雙目滿是怒火地瞪着那個女人,簡直要將她的全身給捅出幾個窟窿出來。
而靳乾言眼睛的餘光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不由真摯了不少,更是動人。
他濃黑的眉頭往上一挑,好笑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脣角帶笑,冷厲卻又誘人。
“你是誰?你有什麼職位?”
女人聞言倒是哈哈一笑,很是激動地開口。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走,你想要什麼職位就有什麼職位。”
說着,她衝着靳乾言拋了個媚眼,這意思其實不言而喻。
“小夥子,你好好考慮一下哦!你跟了我,就再也不用住在這種地方,甚至還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原本靳乾言這樣有胳膊有腿的男人住在這裡就挺讓人鄙視的,此時再看到這個老女人的做法,怎麼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不過是出來賣的兔兒爺而已!
一個活脫脫的小白臉。
眼看着一個個離開的人全部看着靳乾言的眼神都有些不繫誒和嘲諷,楚言夏終於忍不住了。
在老女兒第二次動手的時候,直接上前,伸手拉住對方的胳膊狠狠地往後面一拽,自己則旋身上前,憤怒地瞪着她。
“你算是什麼東西?這是我老公!還要不要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