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到一個全身是血的女孩走到天台邊像一隻蝴蝶一樣飄落,最後摔在了馬路上。
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是空洞,嘴角卻揚起詭異的笑容。
“啊——”
躺在**上的男人一下子從夢魘中驚醒,然後抹了一把額頭上面的冷汗。
薄靳修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從這個夢魘裡面被嚇醒,夢中,滿是是血的小傢伙有時候抱着一個嬰兒,有時候站在天台邊,一次又一次控訴着他。
每一次,薄靳修都想要把所有的真想都告訴她,只是他卻無法開口說話。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愛的人,一次又一次死在自己的面前。
薄靳修從**頭拿了一包煙,然後點燃,開始一根接一根抽了起來。
昏暗的臥室裡面,再也沒有讓他眷念的味道,明滅的煙火,隱隱綽綽亮了一整晚。
——
第二天一大早,薄淑芬就敲響了薄靳修的門。
這已經是她的長子,把自己困在臥室裡面的第三十二天了。
在這些天裡面,男人吃得很少。
晚上不是徹夜徹夜的喝酒,就是抽菸。
已經有好多次,他直接吐出了鮮血。
對於能否找到兒媳婦,陸家所有人從最初的希望滿滿,變成了絕望。
平日裡面脾氣暴躁的陸宏鶴在得知真相之後,對於這件事情,未曾評價過一個字。
有些話雖然不能說出來,但陸家的人,都已經承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蕭乾乾,已經死了。
“靳修,媽給你做了早點,你把門給打開。”
薄淑芬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眼淚就流了下來。
回答她的,是一室安靜。
她在門外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把早點輕輕放在地上,開口道,“靳修,我把早點放在門外,你等等出來的時候,記得吃。”
半年之後,陸宏鶴身體漸漸一日不如一日,雖然掛着a國總統的頭銜,但是手裡面的權力,已經都轉移到了陸清逸的手上。
只是陸清逸雖然身爲陸宏鶴的兒子,但卻從小就對治國安邦這些沒有興趣,很快,a國的國勢,開始走下滑路線。
一年之後,一個身形枯瘦的男人從臥室裡面出來,他開始一邊輔佐陸清逸,一邊接受治療。
三年後,a國的國勢開始穩定而且呈現漸漸變強的趨勢。
陸清逸退去總統一職,陸家長子陸薄靳修,正式成爲了a國的總統。
陸薄靳修掌政,不僅對a國進行改革,還大肆吞併周邊小國。
只是短短一年的時間,a國國力空前強大,成爲超級大國。
在這期間,月凝罕和陸柏舟終於修成正果結婚。
只是,那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卻未曾感覺到過開心。
如今的他,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滅了一個國家。
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快樂,因爲沒有人再叫他‘大叔’了,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懂事到不讓他擔心。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找着那個女孩的下落。
雖然沒有靈芝,但是他還是希望奇蹟會有發生。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成爲了奢望。
倘若當初,封幽早一點放手,現在的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不是沒有恨,而是他已經連恨的能力,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