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
方希在康德工作過很長的時間,所以,很清楚,平時並沒有多少人會來檔案室,而檔案室裡存了來康德救治過的病人的病例。
有一些病例存檔是爲了方便日後的醫學研究,全部病例都統一的存放在這裡。
方希拿出自己平時的工作證,刷了一下卡,檔案室的門就自動的打開了。
這個檔案室,方希來過好幾次了,以前都是爲了查詢一些資料,經常會在這裡一待就待很長時間。
檔案室是按照年份跟各個科室歸檔的。
方希直接翻閱到今年的資料,還有方爸去世的那一天,調取出了那天的資料。
電腦顯示了在第幾排第幾列,方希也很準確的找了過去。
拿出檔案袋,拿出方爸的病例,資料上寫着的逝世原因是因爲失血過多而無法搶救死亡。
資料上並沒看出來有特殊的地方,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越是正常卻讓她越是懷疑。
方希來回看了好幾遍的檔案,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思緒着的時候,檔案室的門打開了。
她下意識的找了個地方將自己的身體藏了起來,接着,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還有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那是康德的醫生,像也是來找資料的。
他們期間聊到了一些關於心臟病的案例,是想要找類似的相關的資料。
他們並沒有走到方希這邊來,不一會也就離開了。
方希才長吁一口氣,走出來,將方爸的資料放了回去,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腳步,想到了剛剛兩個醫生談及的心臟病。
她心有所想的倒回了電腦查詢那邊,輸入了三個字‘陶妍柔’,電腦上很快就顯示了關於‘陶妍柔’的資料,出現了兩個一樣名字的‘陶妍柔’。
但是,關於心臟病的案例的卻只有一個‘陶妍柔’。
方希按照電腦上的提示找到了關於‘陶妍柔’的資料,並仔細的看着關於她的病例……
*
從檔案室出來,已經是中午了,不知不覺,方希在檔案室待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本是爲了查詢方爸的死因,卻被陶妍柔的資料給吸引住了。
方希站在康德大門口,仰着頭,看着有些刺眼的媚陽,嘴角自嘲的勾了勾,原本乾涸的脣透着淒涼的說道:“江沐陽,你說你不是在欺騙我的感情,呵……”
這會兒好像有什麼東西掠過了心臟的位置……有些窒息的感覺?
她的手用了勁,低垂的眸子裡有着自嘲。
她什麼都不要去想,可是……爲什麼想起陶妍柔,想起江沐陽,她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添堵了一樣呢?
適時的,在方希沉思的時候,遠遠的便有喊着她的聲音傳來,“希兒。”
方希聽着熟悉的聲音,擡起眸子看過去,方俊毅朝着她走過來,讓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哥?”頓了一下,又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打你電話你沒接,又不知道應該去那裡找你,只能來這裡問問江沐陽了。”方俊毅找了一個很有的藉口,掩飾了他對方希的位置瞭如指掌的監視。
方希趕緊的拿出了手機,看着好幾個未接來電,想到自己去檔案室調成了靜音,嘴角微微揚了揚,“不好意思,我調了靜音沒聽到。”
在未接來電裡,還有江沐陽的來電,她直接的無視了,將手機收了起來。
“吃飯了沒有?”方俊毅又問,餘光卻撇向了某個方向,露出了一絲邪惡的氣息。
方希搖搖頭。
“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方俊毅很自然的拉起了方希的手,像小時候那樣,帶着方希到處玩樂。
方希一怔,下意識的想要甩開方俊毅的手,她對方俊毅之間始終是有所顧忌。
在方俊毅對她告白了時候,他們之間的兄妹情就有所變質了。
方俊毅自然也是感覺到方希的排斥,還是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背對着她,說道:“哥要走了。”
方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方俊毅給轉移開了,她着急的問了一句:“你要走了?去哪裡?”
那一年,方俊毅也是說走就走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今回來了,卻又要說走。
方爸方媽纔剛剛離開,永遠的離開,方俊毅對於方希來說,是唯一的親人的存在。
他的離開,對方希來說會有一種失落感,會讓她覺得心很孤寂。
“去一個……很遠又很近的地方。”方俊毅說着耐人尋味的話語,如浩海般深諳的眸子裡看不出他真正的思緒。
方希擰了一下眉頭,“哥,我聽不懂,什麼是很遠又很近的地方?”
“我很快就會再回來了。”方俊毅轉了話鋒,見方希一臉的茫然的看着他,收了笑的淡淡說道:“爸爸媽媽走了,我有責任要照顧你,但我需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了才能照顧你,知道嗎,丫頭!”
“不,哥,你現在就已經很好了。”方希也許不夠聰明,但她不是傻子,從方俊毅的舉動和話語裡,她總有種感覺,他變得有些不同了,心思也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陽光,“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不知道方俊毅是不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希望他並沒有把正路走偏。
不要爲了她,而迷失了自己,這是她現在唯一希望不要發生的事。
方俊毅笑了笑,伸出手,輕柔的撫着方希的頭,悠悠的說道:“不要擔心,不要害怕,哥很好,哥一直都平平淡淡!”
他自然是聽懂了她的擔心,輕聲的安撫道。
只是,那看似哥哥妹妹之間的安撫,在旁人看來,卻更像是情人之間親暱的舉止。
方希只當是兄妹之間的關心,並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揣摩。
“嗯。”方希應了一聲:“那就好。”
“走,跟哥去吃好吃的。”方俊毅又笑着說,拉着方希往外走。
方希點點頭,“好。”
兩個人親密的樣子,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的江沐陽,面色卻難看了起來。
多麼巧合的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