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眼神一直打量着,各種的嫌棄的氣息。
秦子墨倒也是注意到方希注視的眼神,冷然撇過去,瞪了方希一眼,“慕安安讓你來窺視妍晞?”
秦子墨一開口就是不分青紅皁白的給人亂扣帽子,着實是讓方希氣到了。
那天他們的粗暴,那一副是沒有王法的樣子,方希到現在還記得。
她也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好惹的。
方希隱忍了一下,不想要鬧事,只是自言自語的低聲罵了一句:“沒家教沒素質。”
不就是沒家教沒素質的人?
這些有錢人除了狗仗人勢,還能做什麼?
她大不了繞開走,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秦子墨就是耳尖,而且對慕安安耿耿於懷,特別是她身邊的人也記仇着,攔住就不讓走,“喂,誰給你的膽子,活膩了?”
這次駱妍晞髮生的意外,駱嘯天對他的處罰不輕。
這些都沒所謂,重要的是……駱妍晞!
方希被秦子墨一吼,再看他像是要吃人的表情,被嚇的不輕。
想起了那天被他們粗魯的推搡在地上的情景,剛剛的膽量是全沒了。
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怔怔的站在那裡,瞪大眼睛看着秦子墨。
明明是害怕,可因爲害怕表現出的那種僵硬看起來卻是在對抗秦子墨。
在這嚴峻的氣氛裡,後面傳來好聽的聲音,“子墨。”
秦子墨回眸看去,本是冷酷的臉上露出了淺笑,“妍唏,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說我會回來找麼?”
駱妍晞坐在輪椅上,是付恆宇推着她。
她看起來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倒也還算有精神。
方希一直盯着駱妍晞看,她……醒過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方希最近也忙,倒沒有特別注意,今天也是正好經過,才下意識的去看一眼。
誰知道會撞上他們……
付恆宇推着駱妍晞過來了,“不用找了,東西應該還放在家裡。”
“好。”秦子墨應道。
“我們走吧,爺爺還在等着。”駱妍晞輕語的說,煽動着好看的眼睫,眸色清淡而沒有任何情緒。
又一次經歷生死,似乎……她找不到任何起伏的情緒了。
“嗯。”
駱妍晞等人準備離開。
她醒過來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也算是奇蹟。
本來是生命垂危的人,心臟又比之前衰退的更快了,
每天似乎都在搶救中度過的,一時不注意,就會讓她的命流逝。
誰也不知道,駱妍唏是靠着怎樣的意志撐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似被淨化了一般,沒有任何起伏。
唯一能讓她記得的,是慕安安……
“我記得……你是慕安安的朋友?”
要離開的駱妍唏突然開口,付恆宇也及時的停了下來。
她的話留住了方希的腳步。
方希機械的扭轉頭去看駱妍晞,看去很是警覺。
駱妍唏示意付恆宇將她推到方希面前,“她爲什麼沒在醫院?”
醒過來的這兩天裡,她好幾次去慕安安所在的心胸肺科找她,卻幾次沒找到。
她也並沒有說找慕安安是什麼原因,只是每天堅持一次去找。
付恆宇跟秦子墨都欲言又止,卻又什麼都沒對駱妍晞說。
方希依舊警覺,以爲駱妍晞是想要對慕安安糾纏不清,有些激動的說道:“安安並沒有故意害你,你找她做什麼?爲什麼非要對她糾纏不清?”
駱妍唏不解方希的警覺,更不理解她眼裡的害怕,微微皺起眉頭,“你在怕我?”
她跟慕安安的朋友……似乎沒有間隙?
在她的記憶裡應該是沒有的!
方希餘光撇了一眼秦子墨,“怕?我爲什麼要怕你們,你們自己不清楚?你們想要對安安做什麼,你們自己不清楚?”
駱妍唏顯然是注意到方希看着秦子墨的眼神,緩緩扭頭看向秦子墨。
秦子墨似是做了虧心事那般,不敢去正視駱妍唏的眼神。
看樣子,秦子墨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駱妍唏視線又落在付恆宇身上,“恆宇,你說……”
在她昏迷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秦子墨這兩天都陰陽怪氣的,看起來就很不對勁。
付恆宇只想駱妍唏能安心養身體,其他的事就不要管太多了。
可是駱妍晞想知道的話,他也不忍拒絕。
暗暗嘆息一聲,準備開口時,秦子墨又悶悶的搶着說道:“是我,我看到慕安安把你推下山崖,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駱爺,駱爺在你還昏迷的時候,打算抓了慕安安給你報仇,最後……”
誰知道最後駱爺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又放過了慕安安。
好在,駱妍唏醒來了,不然他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胡鬧。”駱妍唏突然怒了一聲,因爲太過激動,臉色突然漲紅,氣息也有些急促起來。
“妍唏,不要激動,你的身體不能再激動了。”付恆宇擔心的說。
“妍唏,你不要再生氣了,是我胡鬧,我胡鬧。”秦子墨也趕緊的認錯,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
駱妍唏狠狠的瞪了秦子墨一眼,“慕安安若不推我一把,我現在早死了。”
平靜了兩天的表情,在此刻終於有了些許起伏。
“妍唏?”
秦子墨跟付恆宇都不解。
駱妍唏煽動了一下眼眸,繼續說道:“當時我旁邊有一條毒蛇,我要是被咬,會引發心臟病,到時更加無藥可醫……慕安安會推我是爲了救我,滑落山崖是意外。”
經歷過幾次的生死,駱妍唏不再跟從前那樣全世界只有唐訣。
似乎,她看到了更多……
比如,慕安安!
突然她覺得,唐訣會愛上慕安安……是有原因的。
也許,只有像慕安安這樣的女人,才能溫暖唐訣的心。
駱妍唏也似乎被鬼迷了心竅,竟是毫無顧慮的說出的真相,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妍唏,你說的不會都是真的吧?”秦子墨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那他看到的是什麼?
駱妍唏更加嫌棄了,想到當時的畫面,“那個叫簡溪的女人不也在,你們就沒有問清楚?隨便的污衊了慕安安?你要我駱妍唏做一個惡人是嗎?”
明明曾經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變壞……現在卻想要澄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