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哐啷一聲,門被狠狠的踹開了,顧晉廷帶領着三兩個身着便衣的特種兵衝了進來,他們手裡舉着槍,看似是把這個教堂給包圍了。
顧晉廷立在那裡,刀鑿般菱角分明的臉,黑黑的眉毛,狹長而深邃的眸子,看着凌幕城像是撲捉到了一直想要撲捉的獵物……
凌幕城!這個狡猾的狐狸,從逃獄開始就很難追蹤到他的信息。
縱使知道他人就在灃城,卻也難以抓到他。
上次顧晉廷便差點就逮捕了王雪豹,這樣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凌幕城的線索,誰知道,在關鍵時刻還是讓王雪豹給跑掉了。
顧晉廷進來後,跟唐訣相視對看了一眼。
唐訣單手抄在褲兜裡,菱角分明的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思緒,薄脣輕闔着,狹長的眸底卻透着讓人從腳底都生寒的森冷。
唯有顧晉廷最清楚眼前的所有安排……是他們兄弟之間默契的配合。
凌幕城只是一眼便看出來是什麼情況,那天他們兄弟間的決裂,不出意料外的是假的……
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一點的驚慌,平靜的看不出一點的情緒。
倒是慕安安,面對顧晉廷帶人突然包抄進來,驚訝不已。
“沒想到我們訣少跟顧軍長……也能演得一手好戲!”
凌幕城的話音很平靜,卻透着讓人透不過氣的高冷。
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慕安安,看着她微張的嘴和驚愕的神情,菲薄的脣角淺揚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們以爲自己打得一手好牌,只是……掌控牌局的人是他!
慕安安感覺到凌幕城的一抹深沉的視線,視線被吸引了過去,對視上一眼,那樣的弧度透着詭譎的氣息,讓她的心底有着一種莫名的懼怕在緩緩蔓延……
那種感覺像是很快會發生不好的事!
唐訣察覺到慕安安的細微變化,有意的越了一下身體,擋住了她跟凌幕城之間的對視,收回在慕安安臉上的目光倪向凌幕城,淡漠的透着陰沉輕咦道:“如今的你又該怎麼翻身?”
他很不喜歡凌幕城的淡然,縱使能遇見自己的下場,都依舊是那種從容淡漠的表情,讓人根本無法探視到他心裡到底是什麼打算。
似乎,經歷過這麼多人以來,目前只有凌幕城是一個讓他猜測不到內心世界的男人!
讓他很不爽!
凌幕城沒有理會,若有深意的越過唐訣的身體,在看着他身後的慕安安似的,嘴角上揚了起來,幽幽的說道:“我想要她……你早晚會把她親自送到我身邊。”
這樣猖狂而目中無人的話語,不止是再次的把唐訣的殺氣挑了起來。
被他擁護在身後的慕安安也是微微張了嘴,她探出了頭,瞳孔撐大的看着凌幕城。
想要看出他到底是有怎樣滑稽的猖狂態度,可是,她根本看不到什麼滑稽。
這個冷峻而渾身透着邪魅的嗜血氣息的男人,墨染的黑瞳淡淡的看着她,透着無比的自信,就好像他已經掌控了全世界,甚至把唐訣都掌控了!
慕安安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都被黑暗給籠罩了。
她下意識的擡頭去看唐訣,那如雕刻一般的俊顏冷漠,目光漸漸變的幽深起來,深的好像是深淵,而眼底深處……有着別人窺視不到的深深迷戀,還有越發強大的氣場。
在碰觸到唐訣那堅定的眸子的那一刻,慕安安心裡閃過的一絲擔心消失了。
“阿訣不會!”在唐訣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慕安安便堅定的開口了,“他不會把我送給你。”
她代替他說出了他心裡一直堅持的事。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她更瞭解他了。
他愛她,就像她愛着他那樣。
他們兩個人的心是連在一起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他們。
凌幕城淡淡笑了下,緩緩說道:“哦?你真的就這麼自信……”停頓了一下,眸色在唐訣的身上掃過,手指輕轉了一下戒指,“這麼自信他不會把你送給我?”
他的薄脣淺揚了一個邪肆的弧度,墨瞳深處噙着讓人看不透的詭譎氣息,淡漠的言語讓人感覺他整個人透着慵懶的危險,那是一種獵豹準備捕捉獵物時的危險。
唐訣分明感覺到不好的氣息在朝着他靠攏……
他不會忘記,眼前跟他對立的男人是凌幕城,是二十年前曾經讓世界都爲之恐慌的男人,是連他的母親都要忌諱三分的男人!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不好的氣息一直在蔓延,暗沉的眸子越發的深邃了!
“當然,阿訣不會,絕對不會!”慕安安咬牙堅定的說,並主動的握緊了唐訣的手,眸色變得清冷無情,“你不需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你即使這樣做,你也洗脫不了你的劣行,你會被逮捕,你會被繩之於法,你的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裡度過。”
比起唐訣的沉默,慕安安的話語變得勤了起來。
傷害方希的人,又怎麼能讓他逍遙法外?
顧晉廷來了,帶了他的人過來了,凌幕城逃不了!
這是慕安安堅定的事!
凌幕城目光突然變的深邃,他嘴角更是含着邪佞的笑倪向了沉默不語的唐訣,不再說話……
顧晉廷適時的上前,抵到唐訣的耳邊,說道:“這裡交給我。”
他們兄弟之間演的一齣戲,竟然能讓凌幕城上鉤,便不會再給他有一次逃跑的機會。
他要把凌幕城逮捕回去交差,這一次……他會申請讓凌幕城判死刑!
唐訣側目跟顧晉廷對視了一眼,眸眼裡領會了彼此的意思。
他反手拉過慕安安的手,“這裡有老二。”
慕安安點點頭,“嗯。”又回眸看了凌幕城一眼,不再有任何害怕的氣息,冷清而無情,似乎這件事終於是要塵埃落定了。
凌幕城對視上慕安安的冷清,是被虧欠了什麼那樣,感覺很不好……
唐訣帶着慕安安就要離開,凌幕城透着邪佞的聲音傳來,“那天晚上兄弟決裂不是很好?何必又要再次把他們都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