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小優應道,轉身脫下了隔離服,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全神貫注的盯着被隔離在裡面的顧晉廷。
她沒有執意的要進去,是一個聽從安排的人,看起來仍舊沒有一點的殺傷力。
反倒是路晨面對顧小優的順從,他有些忐忑不安,躊躇的要不要跟她解釋一下,自己其實不是那麼兇的一個人。
“那個……”路晨也變得結巴了起來。
顧小優輕擡了一下眼眸,“還有事嗎?”
路晨糾結一番,最後作罷,“沒事。”停頓了一下,又說:“記得好好照顧好我二哥。”
“是,訣少有付我工錢,這個你們可以放心。”顧小優平靜的說,那素淨的臉上平靜的沒有一點的起伏。
她直接把天給聊死了,讓路晨沒有話接……
顧小優從頭到尾都把路晨當做空氣,視線從進來病房一直未從顧晉廷的身上離開。
這個男人……躲了她好多年!
如今,竟然躺在了病牀上……
*
“剛剛?”慕安安依舊滿臉的不解,“護工是你剛剛纔請的?阿訣,這句話我沒理解。”
什麼叫剛剛纔請的護工,這是不是代表了這個護工是不明來路的人嗎?
唐訣突然停住了腳,在慕安安還沒有預料下停住了腳,她差點沒反應過來就撞上去了。
好在立刻的停住了腳步,纔不至於撞上去。
唐訣側過頭看着慕安安,也不說話,就這麼盯着她看。
這突然盯着她看的眼神,看得慕安安心裡毛毛躁躁的。
每次唐訣這樣,她總會不自然。
“幹,幹嘛?”慕安安略顯緊張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對老二特別關心。”唐訣冷不及防的說道,話語裡噙了一記酸酸的吃醋的味道。
慕安安倒也是聽出來了,“那是你的兄弟,只要在你心裡有分量的人,我都關心。”
“哦?”唐訣湊近了一些,“他也是一個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
“你在吃醋?”慕安安問。
“你說呢?”唐訣反問。
慕安安有些好笑的說:“你什麼時候在肚子裡裝了這麼多醋?竟然對一個重症病人吃醋。”
唐訣一把擼過慕安安的腰,將她拉近了過來,“不可以嗎?”
霸道的語氣,在她的臉上鋪過。
慕安安覺得臉上絲絲癢癢的,她伸手在兩個人的中間推擋了一下,“你太無聊了。”頓了一些,疑惑的盯着唐訣看,“你不會以爲這樣就可以逃避我剛剛的疑問?”
唐訣一怔,鬆開了摟着慕安安腰的手,轉身,一邊走一邊說:“我們該回去了,希希跟小炔在家裡定是會覺得害怕。”
慕安安小跑着跟上唐訣,幾乎加快了腳步跟他並排着走,說:“阿訣,你又有什麼事瞞着我,對不對?”
跟唐訣在一起呆久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一眼就看穿了。
剛剛的護工分明有不妥。
唐訣不語,繼續的前行着。
慕安安咬着不放,“爲什麼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對我隱瞞什麼?那個護工到底是不是你請來照顧顧晉廷的?”
他們這會已經走到了車邊,唐訣停頓了下來,側目看了慕安安一眼,看着她滿眼擔心的模樣,心疼不已。
“慕安安。”他連名帶姓的喊了她一聲。
他已經極少這樣喊她的名字,讓她的心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小孩子那樣有這麼多十萬個爲什麼?”雖然話語裡有些許的無可奈何,可更多的還是他對她的寵溺。
慕安安暗下了眸子,垂下了頭,話語裡流露着悲傷,“因爲我想你好好的,不想聽到、也不想看到關於受傷的所有事。”說罷,擡起了頭,拉住唐訣的手,鼻息間有些酸澀,“我們說好了坦誠相對,不是嗎?”
“嗯,坦誠相對……”唐訣喃喃自語的說:“你對我呢?”
“嗯?”
“也坦誠相對嗎?”唐訣遂問。
慕安安一怔,眼神有些飄移,被唐訣盯着看的眼神有些慌張,“我……當然!”
她想要躲開唐訣盯着看的眼神,繼續這樣下去,一定活露餡!
好在,唐訣也只是盯着她看了小一會就把視線移開了,勾起脣角,笑說:“我相信。”
慕安安暗暗的鬆口氣,乘勝追擊的問道:“那你……沒有什麼隱瞞我嗎?”
“有!”唐訣倒也直爽的說道。
“護工。”慕安安脫口而出。
唐訣點點頭,“護工確實是我剛剛請來的。”
“阿訣。”慕安安氣暈了。
唐訣淡淡的揚起嘴角,“但可以可以說不是我請來的。”
慕安安被一下挑起了疑惑的心,撐大了瞳孔,不解的問:“爲什麼?爲什麼要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接近顧晉廷?”
唐訣揚起嘴角笑了笑,“凌幕城都傷害不了的人,一個女人還能傷害的了他嗎?”
慕安安直接被唐訣說的話給繞了進去,有些繞暈了。
當把所有的思緒都理順了一下,心跳開始莫名的加速了,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那樣,根本不敢跟唐訣對視。
她臉上有尷尬之色,還是強扯着解釋的話語,“凌幕城都差點要了他的明,現在的他隨便誰都……都可以傷害。”頓了一下,還強調了一句:“阿訣,你,你不會是失憶了?不記得顧晉廷躺在病牀上醒不來了?”
“嗯,也許……真的失憶了。”唐訣嘴角依舊淡淡的。
看着慕安安的表情,他幾乎肯定的一切的猜測。
慕安安看着唐訣一臉明瞭的樣子,暗暗的嘆息一聲,舉起了手,表示投降的模樣,“還是鬥不過你。”
“老婆,你這是怎麼呢?”唐訣故意的問:“你什麼時候跟我鬥了嗎?我覺得你隱藏的挺好的,也特別的有本事。”
慕安安對唐訣翻了翻白眼,“你就損我吧,接着損我吧。”停頓了一下,悶悶的說:“我要回去了,回去看希希跟小炔。”
“這麼快回去了?”唐訣勾脣一下,攔住慕安安的腰,下巴磕在她的頭上,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臨時’請了護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