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炔被希希一推,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小炔紅了雙眼,楞是撇着眼淚不哭,然後從地上爬起來,站到了慕安安的身邊,拉着她的手。
他沉默不說話,也不哭不鬧,
希希這丫頭是火爆脾氣,性格有的時候也特別的直爽。
她生小炔的氣,嘟囔着嘴巴,完全是要跟小炔決裂的意思。
這兩個小傢伙突然就吵了起來,讓慕安安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兩個平時雖然也會小吵一下,但基本都是友好相處的。
像現在這樣激烈吵架的時候並沒有發生過。
“希希,小炔,你們怎麼了呢?你們是姐弟呢,不是誰都可以代替誰的位置的,知道嗎?”慕安安企圖安撫道。
兩個人就是不和好。
唐訣正好在這個時候也過來了,走近過來,一眼也就看出了不妥,拉過慕安安的手,不解的問:“怎麼了?”
慕安安深深的嘆息一口氣,湊到唐訣的耳邊小聲的說:“朵朵來過這裡,然後他們就吵起來了。”
她簡單的給唐訣說明了情況。
唐訣咧淡淡的勾起了脣角,“小問題,我們不要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
小孩子之間的問題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大人去插手只會是多餘的。
“可是……”慕安安還想說點什麼。
這樣真的好嗎?
“走吧,把他們送到唐家去。”唐訣說。
慕安安一怔,“嗯?”
“週末。”唐訣提醒道。
“哦,對週末。”慕安安才反應過來明天是週末。
他們商量過,週末的時候把兩個小傢伙送到唐家去,唐木擎喜歡孩子,而唐御的兒子也長大了些,需要一些小玩伴。
於是,他們一起把兩個小傢伙送回了唐家。
在離開之前,兩個小傢伙都還沒有和好。
慕安安難免有些擔心,唐訣硬是拉着她離開了。
“孩子有孩子的世界。”他提醒了一句。
慕安安嘆息了一聲,“好吧。”
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唐家。
回去的路上,慕安安視線一直落在車窗外,有些鬱鬱寡歡,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有心事?”唐訣問。
她在他的面前總是隱藏不住自己,他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慕安安緩緩的收回視線,對上唐訣的眼睛,眸色停頓了一下,“我今天去看了爸爸……”
“他的情況還好?”他問,即使知道她想說的並不是這個,也在靜靜的等待。
“嗯,還不錯。”慕安安沉了下眸色,“爸爸跟我說起了過去的事……關媽媽的事。”
唐訣沉默靜靜聽着。
慕安安勾起了脣角,有些嘲諷的說:“你知道嗎,當年凌幕城也抓過爸爸,威脅他……在爸爸無助的時候,她卻拋棄了我們。”停頓了許久,話語才哽咽的說出來,“她怎麼能做到這麼的狠心。”
說着,那垂下的手握緊了一些,對於楊月茹的殘忍,她的心真的很痛,痛到不知道該怎樣呼吸。
唐訣握緊了慕安安的手,看着她掙扎難過的樣子,說道:“不要去恨她。”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恨她。”慕安安幾乎是激動的咆哮出來,她對唐訣說的話很是不理解。
她的母親是多麼的殘忍的一個女人,拋下他們獨自逃跑了。
她的母親怎麼可以這麼的狠心?
慕安安真的不理解,一點也不理解。
特別是聽着慕志雲在訴說從前的事,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楊月茹的從前。
楊月茹在她心裡美好的形象真的一點無存。
她內心的那個小世界……變得越來越黑暗。
唐訣揚起了手輕撫在慕安安的眼角,她的雙眼紅暈一片。
最近的她變得特別敏感跟傷感,很輕易就會被挑動心裡的那一根弦。
唐訣輕柔的說道:“你越是恨她,越是不能自我,越是覺得難過。”頓了一下,“我不想要你難過,不想你的世界被仇恨給包圍了。”
慕安安怔了一下,看着唐訣溫柔的表情,還有安撫着的話語。
她的心被溫暖着,每次到低谷的時候他總會在身邊引領着她走出困境。
“她始終是生育你的母親……”他輕聲的說起,“不管別人再怎麼憎恨,你都不要去憎恨,她賦予了你生命,讓你來到這個世界,我對她是感恩的,沒有她……我不可能有機會遇到你,我們也不能有希希跟小炔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不管楊月茹曾經做了什麼事,又是不是真的這麼自私,又怎麼比得過他母親的殘忍?
恨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自己覺得更加的難過。
他對他的母親都能釋懷,慕安安對她的母親也能釋懷……
唐訣的話語似是打開了慕安安心裡的一個心結,讓迷茫的她好像撥開了一層謎語,漸漸地能看到來時的路。
“是啊,確實應該感恩她……把我帶到這個世界,讓我遇上了你,還有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慕安安緩緩的說,停頓了許久,揚起了頭,“阿訣……”
“嗯……”
“如果我說……”慕安安猶豫了一下,“我看到了她,你說……我應該怎麼去面對她?”
不見面,那就當做是過去的事,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淡忘,也就沒有恨與不恨的問題。
可若再見面……又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
原諒嗎?
她暫時原諒不了……
慕安安提到的這個問題來的太突然了,唐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半許,他問:“你見到她?你的母親?”
他祈禱自己是聽錯了……
事實卻證明他並沒有聽錯。
只見慕安安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頓了一下,又解釋道:“也許是她,也許不是她……”
“嗯?”
“我並沒有看的很清楚……只是覺得像,等我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她卻不在那裡了。”慕安安回想起在慕志雲小區外的情景。
她對楊月茹的容貌是有印象的,即使沒有印象也有照片。
不敢說第一眼就能認出來,可至少是可以認得的。
過了這麼多年,她對楊月茹的期盼也未減少過半分。
又或者太過想念……出現了幻覺。
她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