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不會去想不可能發生的事,也不允許自己去想。
保護杜雨萌,只是因爲欠了她罷了,跟別的情感沒有任何關係。
他在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繼續逾越。
這樣的一幕被跟着過來的唐訣跟慕安安看在眼裡,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對眼裡有故事的男女,而且彼此之間的故事是對接的故事。
慕安安也看出了端倪來,在第一次接觸到杜雨萌跟蕭琅之間的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就在告訴她,這兩個人之間是有故事的。
然而,他們之間的故事似乎還沒發展起來,已經要落幕了?
慕安安遲疑了下,看了唐訣一眼,“阿訣,我去看一下方希。”
適時的,她準備把空間留給唐訣跟蕭琅,畢竟她現在太多餘了。
男人之間的話題,女人還是識趣的少參與會比較好。
“嗯,我一會過去找你。”唐訣說。
“好。”
慕安安識趣的離開後,唐訣朝着蕭琅走前了一步。
“不打算留住?” 他嘶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像是一把無形的手在推着蕭琅的勇氣。
蕭琅看杜雨萌的眼神,是帶了怎樣一種情感,只要熟悉他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這麼多年了,蕭琅的工作雖然要接觸很多的女性,他卻從來都是用一種工作的語氣去跟她們交談,還會刻意的保持距離。
現在蕭琅對杜雨萌顯然是特殊的……話語裡已經透出了特殊的語調。
蕭琅的眸色閃過一絲亮光,朝着已經離開的慕安安的背影看了一眼,“有些選擇未必是最好的……”
當初唐訣選擇了慕安安,帶來了多少不和平的事?傷害了多少人?
他不想走唐訣的路,不想義無反顧的去傷害身邊的人。
因爲他知道,最後傷害的會是他的父母……
唐訣不語,卻不代表默認了蕭琅的話。
好一會了,才幽幽的回答:“有些選擇卻是最合適的……”
一雙鞋子如果不合腳的話,穿了會難受,傷的是自己,心情就會特別不好而影響到周圍的人。
可若是合腳的話,自己心情會舒暢,反之也會讓周圍的人舒暢。
結果都是相對應的!
蕭琅不屑的勾起了脣角,“合適不代表不會傷害。”
“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定會傷害?”唐訣反問。
經過永遠都是最艱難的,這種感覺他深有體會。
結果……他相信一定會是完美的。
只要堅持不放手,只要兩顆心堅定的走在一起,那麼就不會被任何事給擊垮。
這次輪到蕭琅不說話了。
兩個人之間彼此的沉默了……
很久,蕭琅纔開口說道:“我們或許……不太適合再做兄弟了。”停頓了一下,陰柔的眸色落在唐訣的身上,“如今老二走了,沐陽與你也已經決裂,而老五……”勾脣自嘲一笑,“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語氣很是哀傷,讓整個安靜的走廊布上了詭異的色彩。
話落間,蕭琅從褲兜裡拿出了什麼,他半空中朝着唐訣拋出。
那東西穩穩的落在了唐訣的手裡,隨之聽到蕭琅說道:“這東西……已經沒有意義了。”
唐訣沒有看掌心的東西,只是附和了一句冷清的話語,“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以後便……各自安好。”
“呵。”蕭琅冷笑一聲,“嗯,各自安好……”頓了一下,故作嘲諷的說了一句:“祝你早點抓到凌幕城,自己選擇的鞋子,合不合腳……也看最後。”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的。
唐訣看着蕭琅的背影眸色沉了沉,握着的他拋過的東西,在掌心有些沉甸甸,卻由始至終沒有打開來看。
他知道,蕭琅給了他很重要的東西……
停留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自然的將手裡的東西裝進了口袋裡,大步的朝着方希的病房走去。
蕭琅則追着杜雨萌去了。
她腳步匆匆的走到大馬路,伸出手想要攔下一輛車,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正攔下來,準備上車的時候,蕭琅追出來拉住了她的手臂
杜雨萌一驚,猛然回頭,見是蕭琅,他對的士司機說:“她不坐車。”
一把關上了車門,引來司機一陣白眼,“不坐車攔車做什麼,閒着沒事幹是不是。”
的士司機嘀嘀咕咕的把車開走了,帶着很不爽的氣息。
杜雨萌也冷下了表情,甩開了蕭琅的手,憤怒的瞪着他,“你在跟我這樣拉拉扯扯,我就要喊非禮了,我要報警了。”
保持距離,跟眼前這個妖孽的男人……
她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失落感,恢復了以往對蕭琅排斥的感覺。
蕭琅絲毫沒有鬆開杜雨萌的手,緊緊的抓着,視線也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杜雨萌心裡有些微微動了一下,很快深呼吸一口氣,垂下眸子,拉開了嗓門,“非禮……”
只是喊了一句“非禮”,蕭琅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抱着。
杜雨萌掙脫着,“你、你幹嘛……”
“讓我抱一下好嗎?”蕭琅的聲音軟了下來,讓人有一種錯覺,這麼厲害的男人也有軟弱的一面。
至少,杜雨萌的心被蕭琅柔軟的一句話狠狠刺了一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流竄而過。
很快,她的理智又拉了回來。
蕭琅又想要羞辱她了是不是?
最後肯定又是取笑她是不是!!
放羊的孩子,她纔不會一次又一次的上當。
杜雨萌掙脫着,厲聲厲色的說道:“我一定要報警,你這個色魔,超級大色魔……”
纔不要再上當,纔不要被蕭琅玩了一次又一次。
打定主意,杜雨萌用力的繼續掙脫。
蕭琅輕柔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你知道嗎,我最好的兄弟走了,就在剛剛……”
有很多的事,會讓他變得很渺小……甚至沒有能力去幫助些什麼,會覺得自己很無能爲力。
杜雨萌掙扎的手停了下來,緩緩的,蕭琅身上的一種孤落的氣息在她的四周漸漸蔓延。
他在難過……很難過!
發生什麼事了……
他匆匆的趕來醫院,是爲了見他的兄弟,而他的兄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