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南塵的別墅走出來,慕安安停住了腳步,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或許是因爲降溫了,或許是因爲心冷了……
她停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頭看……像是在看什麼!
房間離開走到這裡,沒有人來阻攔慕安安的腳步,顧南塵也沒有再把她抓回去,離開得很順風順水。
她沒有再回頭去看楊月茹,更不知道在她離開後,楊月茹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顧南塵放她離開……這太順然了。
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慕安安正想着其中的原因時,與她一同過來的司機把救護車開着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探出頭來問:“慕醫生,已經看好了嗎?是現在要回去嗎?”
他們是被安排在外面等候的,時間有點久,也想過要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畢竟是市長的家,誰又敢隨便的闖入。
慕安安怔怔的擡起頭,臉上拂過一絲愕然,很快回過神來點點頭,“嗯!”停頓了一下,眸色掩了下,“李司機……你能不能幫我,幫我報下警。”
她的聲音說得極其小聲,是在猶豫中說出來的。
開車的李司機並沒有聽得很清楚,蹙了一下眉頭,“啊?慕醫生,你說什麼,能不能說得大聲點。”
慕安安垂下的手暗暗的扯着自己的衣角,最後仰起頭,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沒什麼,現在回去吧。”
顧南塵是一個非常腹黑的男人,既然能這麼放心的放她離開,必定是做了很多表面上的東西,報警又真的可以揭穿得了他的真面目?
恐怕……不會很簡單!
最重要的是……楊月茹還在裡面。
她怕顧南塵會撕票……
雖然嘴巴硬得跟石頭一樣,心卻誠實得不行,跟楊月茹之間的那種血緣之情,已經是被刻進了骨子裡,想要去反駁,卻怎麼也反駁不了。
她還是會莫名的擔心顧南塵會傷害楊月茹,還是希望楊月茹能好好的活着……
“哦,好的。”李司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隨車來的護士也不知道。
像是往常那樣出診,出診完了現在回去。
慕安安也準備上車,腦子裡一直在轉動,想要找尋能解決的最好的辦法。
或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阿訣……
她應該去找阿訣。
對,找他!
慕安安的腦海閃過唐訣的臉,心頭猛然一驚,想起了顧南塵在‘侵犯’她的時候,好像有提到阿訣……
阿訣現在在救他母親的路上,顧南塵是這麼提到的。
顧南塵並沒有說的很清楚,只是這麼提了一嘴,之後有了楊月茹的出現,也就把這件事忽略了。
現在想起來……
“等等。”在李司機準備開車的時候,慕安安嘶吼了一聲。
李司機跟護士都被嚇了一跳。
李司機更是急急的踩住了剎車,不解的看着慕安安,“慕醫生,你怎麼……”
慕安安怔在那裡,那一雙眼睛沒有焦點的看着正前方,緩緩開口,“你們先回去,我想起來還有東西遺漏了。”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你。”李司機說。
“不用,不需要。”慕安安拒絕了,很直接的拒絕了。
說完,下了車,轉身又回到顧南塵住的別墅。
李司機跟護士都看得莫名其妙的,又不好再問什麼,停留了一分鐘左右,這就把車開走了。
慕安安在門口站立了好長的時間,緊握着的拳頭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再推開門進去。
因爲在此之前,她撥打了唐訣的電話,是處在忙音的狀態。
而莫少天的電話也無法接通,這才讓她一下子又了這個決定,繼續跟顧南塵正面交鋒的決定。
只是,這次進去……卻不能再保證自己還能再出來。
這或許就是顧南塵爲什麼能這麼自信的放她走的原因……
她會回來找他!
慕安安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按了開來後,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根本沒有關閉的門,走了進去。
依舊帶着讓人壓抑的氣息襲擊而來,纔剛剛走進去一步,顧南塵那嘲諷的聲音便傳來了,“比我想象中回來的慢……”
果然,他吃定了她會再回來。
慕安安隨着聲音看向顧南塵,卻並沒有看到楊月茹,微微蹙了下眉頭,“她呢。”
四處都沒有見到楊月茹,也並沒有看到她從正面逃跑出去。
人呢?
顧南塵墨瞳深處噙着一絲皎潔的笑意,在拉回視線時已經又恢復了平靜。
他看着對面的慕安安幽幽的說道:“嘴巴不誠實,心還挺誠實的嘛!”
“少說廢話。”慕安安不耐煩的說:“你把她弄那裡去了?你要是傷害了她,我保證你也不會好過。”
那語氣硬冷的沒有任何情緒,更是步步在逼迫着顧南塵。
“放心,我都還沒有玩夠,她死了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顧南塵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說道:“況且,凌幕城找了她這麼多年,我總不能這樣拆散人家對不對?”
“顧南塵,你混蛋。”慕安安冷然罵道,透着讓人從腳底寒到心底的冰冷。
眸色犀利的如同一把尖利的刀那樣,冷然的落在顧南塵的身上。
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掌控所有人的命運了嗎?
這樣骯髒的手段跟凌幕城想要操控別人生命的骯髒的想法如出一轍。
這樣的人就是人渣,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上害人害己。
“那我是不是應該帶你去看更加混蛋的事?”顧南塵被慕安安罵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黑晶石般的墨瞳只是淡淡的看着慕安安,狹長的利眸輕輕眯了下。
說罷,上前一步,在慕安安想要反抗之前,拽住了她的手腕,突然拿出了一個薰滿了迷藥的手帕,揚了起來捂住了她的鼻子。
慕安安反應過來的時候,鼻子已經完全的被捂住,正在拼命的掙扎。
在不一會吸進了迷藥暈了過去,沒了直覺的倒進了顧南塵的懷裡。
顧南塵勾起了脣角,伸手拿過慕安安緊握着的手機,打開,看着錄音,眸色沉了沉,“你以爲這就能揭露我了嗎?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