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豹的愚蠢,徹底暴露了凌幕城的陰謀。
他確實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以爲凌幕城想要自私的讓他當替罪羔羊,心裡憤怒不已,全盤托出。
假的凌幕城徹底敗露,垂下了眸子,露出絕望的模樣。
王雪豹還在洋洋得意,“我說顧軍長,你可千萬別放過凌幕城,趕緊的將他抓回來……”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一下,說道:“要是慢一些,指不定他就會幹出毀滅性的事來。”
凌幕城一直是心思縝密的男人,很多因素都會全方位的考慮。
甚至多了一個心眼,栽培了另外一個自己,以備事情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時,自己可以脫身。
凌幕城也很清楚,他做了那些事是不被法律原諒,再次被抓,結果只有一個!
拼了命越獄,是爲了想要報復楊月茹!
然而,這樣的心願還沒達成,他是不會輕易的被抓。
假的凌幕城是他的心腹,即使替他去死都不會有半點怨言的心腹,幾乎是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
不止是將容貌整成一樣,還將他的氣息都訓練得跟他幾乎相似。
這纔是僞裝的最高境界。
如今……凌幕城順利的脫身了,留下的是讓所有人都頭疼的問題。
顧晉廷跟顧阮對視了一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把他們都帶下去。”他說。
“是。”
上來幾個人,將王雪豹跟假的凌幕城帶了下去。
臨走,王雪豹還不忘多說一句:“要找到他其實很容易,他的目標向來都是楊月茹……只要找到楊月茹,用她作誘餌的話,輕易的就能將他逮捕。”
這是王雪豹最後告訴他們的一個重要的訊息,也只有像他這樣跟在凌幕城身邊的人才知道,楊月茹對凌幕城的影響有多大。
當年凌幕城甚至可以爲了楊月茹金盆洗手,若不是那一件事發生……楊月茹因爲受不了而離開,凌幕城卻以爲她背叛!
凌幕城當年也許早已經金盆洗手,也不會有後來的暴怒殘殺幾十人,轟動了全世界,而成爲了全世界的頭號通緝犯。
楊月茹……真是礙手礙腳的存在!
將王雪豹押了下去後,顧晉廷給唐訣打了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告知了他。
“嗯。”唐訣應了一聲,只是眼底有着一抹複雜的情緒稍縱即逝,他緩緩的擡起眸子,目光很深,深的猶如一汪看不見底的黑潭,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
電話那頭的顧晉廷也隨之沉默了一下,“安安她……”
“我會救出她。”唐訣輕揚了嘴角,僅僅五個字,透着比夜風還要森冷的寒氣,嗜血的氣息在車內的周邊蔓延開來。
“訣少。”莫少天隨之喊了一聲。
唐訣擡起眸子,看出車窗外,跟顧晉廷打了聲招呼後,掛了電話。
遠處,顧南塵的影子立在碼頭邊,準備離開的樣子。
唐訣二話不說,打開了車門,箭步的上前,在顧南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逮住了他,揪着他的領子,氣息壓人,“安安在那。”
顧南塵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唐訣會突然出現,他所有的專注力都耳邊的竊聽器上,正在專注的聽着凌幕城對慕安安說的話……
以至於沒有反應過來,有汽車的聲音靠近,還是唐訣……
當顧南塵反應過來,突然抓了他的人是唐訣,下意識想要摘下耳機的時候,被唐訣一眼就看穿,搶在他的面前奪下了耳機。
顧南塵心頭猛然一驚,對上唐訣那一雙嗜血的眼睛,故作穩定情緒,揚起了嘴角,“這不是爵風的……”
話還沒有說完,唐訣揚起的手,拳頭狠狠的落在了顧南塵的臉上。
他一時沒有站穩腳跟,踉踉蹌蹌的往後倒退了兩步,接着,因爲沒站穩而倒坐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被唐訣揍的裂開,味蕾全是血腥的味道,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扯着他的所有感覺神經。
顧南塵揚起手,輕輕撫去嘴角的血跡,緩緩的揚起了嘴角,嘴角的笑也漸漸加深,只聽他悠然的輕咦道:“真是太粗暴了,我們可不是太熟。”
儘管在僞裝着穩定的情緒,內心卻還是在疑惑,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他將慕安安交給凌幕城也不過是剛剛的時間,後腳……唐訣就找來了?
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唐訣眼底噙着冰冷,什麼話也沒說,又是一個箭步上前,拽起了顧南塵的領子,揮下了一拳,將他另一邊臉湊得腫起來。
陰鬱的氣息,比墨黑的夜還危險。
“安安在那裡!”唐訣看着顧南塵的眸子深沉,像是無盡的沼澤。
顧南塵面對唐訣的攻擊,那裡有時間反應。
這個男人的速度也是太快了,而且一拳砸過來,簡直是要命的。
現在還能保持清醒,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唐訣被憤怒給操控了理智,一拳拳的砸在剛剛回來一點的顧南塵,接着一拳又砸落下去,直接是想要了他的命那樣。
顧南塵的臉直接被揍得像是豬頭那樣,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
面對死亡,他竟是沒有一點的害怕,反而揚起了嘴角,任由唐訣憤怒的拳頭落在他臉上。
顧南塵越是這樣輕蔑的態度,越是讓唐訣瘋狂。
旁邊的莫少天看着情況不對,雖然顧南塵真的該死,可現在不是讓他死的時候……
訣少不會這麼衝動的就……
正當莫少天猶豫着要不要阻止,嘴巴的話語纔到嘴邊,“訣……”
話還沒有說完,唐訣已經停下了手來,目光漸漸變的幽深起來,深的好像和着墨夜融合在了一起,“你想死!”
輕易的揭穿了顧南塵求死的想法,很無情的。
顧南塵嘴角揚起一抹猖狂的笑,慵懶的擡起眸子撇了唐訣一眼,挑釁的說道:“怎麼……不敢殺了我?”
唐訣鬆開了拽着顧南塵衣領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以王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墨瞳沒有一點色彩,“死很簡單……活着才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