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茹含淚瞪着一臉無辜的凌幕城，對峙了一會兒。
最終，他意識到那裡出了問題，沉下了臉，“是阿豹告訴你的，是嗎？”
他從未殺過楊月茹的父母，也更沒有造成那些什麼車禍的意外……
他只知道，楊月茹突然的失蹤了，失蹤了好些年。
當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跟別的男人生下了雙胞胎女兒。
其他的，他什麼也不知道。
楊月茹眸色一怔，沒有直接回答凌幕城的話語。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凌幕城是想要耍什麼花樣？
或者，想要找各種的話語去掩蓋了他當年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
但，不可否認的一件事，當年這件事卻是是王雪豹告訴她。
她去警察局問過這件事，警察跟她說，確實懷疑這不是一場意外，是一場人爲的故意製造的車禍。
但是，由於當時的證據還不是很充分，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破案。
接着，她選擇了離開，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豹跟你說，我給他們製造了一場意外的車禍，意外的造成了他們的死亡，對嗎？”凌幕城只是淡淡的回了話，聲音裡聽不出他真正的思緒。
他目光淡漠的落到楊月茹的身上，緩緩開口，“你相信了阿豹？卻從來沒有直接的問過我，因爲你寧願去相信我的手下阿豹，也不願意去相信一個殺人無數的殺人兇手的話。”
冷漠而傲慢的話語讓楊月茹暗暗蹙了下眉，心被緊緊的勒着，很是難受。
擡眸看去，只是，凌幕城臉上表情未變，嘴角依舊掛着那淡淡的邪笑，說道：“你從未相信過我對你的真心，卻違揹着自己的心想要與我攜手到老。”
他冷笑了一聲，微微揚了嘴角，只是，他的笑不達眼底，眸子裡更是透着狠戾。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楊月茹有些愕然的說：“他們的死……與你沒有關係？”
這句話聽起來多麼的可笑！
“或者，你心裡在期望着，他們的死跟我有關係？”凌幕城冷然的反問，狂妄的字體透着不羈的氣息。
他笑容下，有股狂狷的讓人想要逃的危險感。
楊月茹微微看着冷峻的勾着邪魅淡笑的凌幕城，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心裡的想法。
他總是把自己的心思一向埋的極深，根本無從窺探。
“楊月茹，我真的小看了你！”凌幕城墨瞳深處噙着一絲無奈的笑意，在拉回視線時已經又恢復了平靜。
他看着額頭還在冒着血的慕安安，說道：“你爲了想要保命，竟然要這樣胡說八道，竟要說慕安安是我的女兒！”停頓了一下，有些痛苦的說：“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你讓我又愛又恨，你知道嗎，因爲你，我這二十年來都過得很痛苦，每天每夜都想着再見到你，要怎麼才能引起你的注意，要怎樣才能讓你出現，我計劃了整整二十年的報復，完美的無懈可擊。”
他說的越發的激動，那表情全都露在臉上了。
“所以，你並不相信我說的話。”楊月茹嘴角苦澀的勾了勾，陽光透過玻璃窗戶反射進來，蟄痛了她紅紅的雙眼。
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她閉了下眼睛，方纔睜開，“你不相信安安是你的女兒。”
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就是想要保得慕安安的安全，想要讓她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對岸去。
可是，凌幕城並不相信這是他們的女兒！
或許，安安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她一個人的女兒。
“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就直接殺了我們。”楊月茹也不再去勸告，擡眸落在凌幕城的臉上，淺淺的勾起脣角，“你恨了我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應該結束了。”
楊月茹認認真真的看着凌幕城的眼睛，看進了他的眼睛裡，看進了他的心裡。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深愛着你的凌幕城。”凌幕城菱角分明的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思緒，薄脣輕闔着，狹長的眸底卻透着讓人從腳底都生寒的森冷，“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再相信，你是一個虛僞的女人。”
他抑制着內心想要去憐憫楊月茹的衝動，不想再回到二十年前，那種傻傻的，癡癡的模樣。
他被她耍的團團轉，像是一個小丑那樣。
如今，他只是把她所有的愚弄都還回去而已。
楊月茹將臉撇到了一旁，眼睛裡失落，不想解釋太多，“隨你。”頓了一下，又說：“我虛僞、我假意……”
她已經不想要解釋了。
當年的事，到底是她虛僞，還是他假意？
誰能說得清楚？
他不懂她，她更加的不懂他。
凌幕城反而生氣了，生氣楊月茹的無可奈何，明明他纔是受到傷害最大的那一個人，爲什麼她反而無辜的模樣？
凌幕城上前拽起了楊月茹，眼睛眯縫了一下，緊接着，揚起了手，那青筋若隱若現的手，遲遲的想要揮下來。
“你有什麼資格露出這幅楚楚可憐的表情？”他厲聲的說道：“你把我凌幕城當成小丑一樣耍了二十多年，我可是人人都聞之色變的凌幕城，你卻把我耍的團團裝，如今卻還要擺出這一副受傷的模樣。”
楊月茹揚起了頭，嘴角勾起了冷意，“你把你的憤怒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沒關係，我能承受。”
閉上眼睛，等待凌幕城的發泄。
垂下的手，緊緊的握着慕安安的手。
凌幕城心裡的憤怒，是否發泄出來就會好呢？
她不知道答案！
只知道，現在根本無法說服她回頭。
凌幕城揚起的手，遲遲的還是沒有落下。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轉移我對慕安安的折磨了嗎？”凌幕城故意的揚起了脣角，視線緊緊的揪着楊月茹握着的慕安安的手上。
她的心思一下子被看穿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楊月茹猛然睜開眼睛，凌幕城的魔爪已經伸向了慕安安，那昏迷得還沒有醒過來的她，額頭還在流着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