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到底來說還是公平的。
在駱孜歆聽到慕安安逃離了凌幕城回到灃城的消息,整個人就非常不好了,身體裡隱藏着的火山就要爆發出來。
她很不明白,像慕安安那樣的人怎麼能一直有好運氣,一直得到上帝的眷顧。
不止能得到唐訣那樣優秀的男人的愛,還能有美滿幸福的家庭,深愛着她的父母。
明明是同一父母生的孩子,卻能明顯的感覺到楊月茹愛慕安安多過對她的愛。
越是想到所有人對慕安安的愛,她就越發的不能自我了。
這樣無意的聽到唐訣跟慕志雲之間的對話,那種突然揚起的希望,將她的心情帶到了很興奮點。
在唐訣跟慕安安離開後,駱孜歆又回到了慕志雲的病房裡,看到裡面沒有人以後,纔開了門走進去。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翼翼。
慕志雲躺在病牀上閉着雙眼,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她走過去,站在慕志雲的面前,這個是慕安安的父親,也是她的父親。
想到慕志雲跟慕安安站在一起那和諧的畫面,氣得她渾身顫抖着,卻又隱忍着自己要爆發出來的氣息。
她輕輕的喊了一聲:“爸爸。”
駱孜歆想要把慕志雲喊醒來,根本不顧及他現在的狀態到底是好是壞,只想知道,唐訣想要從慕志雲的嘴裡知道的是什麼事。
是不是關於慕安安?
駱孜歆的幾聲呼喊下,剛剛入睡沒幾分鐘的慕志雲,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皮有些沉重,卻被她一聲又一聲的呼喊給扯住了眼皮。
“爸爸,你醒了啊?”駱孜歆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湊近了臉。
沒想到,駱孜歆湊近的臉,一下子讓慕志雲的精神給緊緊繃住了。
他的瞳孔猛然的撐開了,像是見到了鬼那樣盯着駱孜歆看,一下子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臉色煞白一片,緊張兮兮的模樣看起來很滑稽。
“安安,安安你……你怎麼來了。”他說話結巴了起來,甚至連視線都不敢在駱孜歆的身上停留半秒就會移開。
看着慕志雲心虛的模樣,駱孜歆一下子就更加的斷定了他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慕安安的事,更加的想要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爸,你怎麼了啊?怎麼這麼害怕我的樣子?”駱孜歆裝作是慕安安的樣子,反正容貌上也是跟慕安安一般無二。
她伸出了手去拉住了慕志雲的手,“我來看你了啊,你不覺得高興嗎?”停頓了一下,又故作關心的問:“你覺得怎樣了?從島上回來,現在感覺有沒有舒服一點。”
其實,慕志雲的情況很糟糕,肉眼能看到的被槍射擊過的手臂包紮着,還有下半身看起來也受到重傷,總而言之,情況不好。
明明知道慕志雲的情況很不好,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提到了島上的事,慕志雲的情況更差了,他挪動了一下身體,緊張的看了駱孜歆一眼,“我,我沒有那裡不舒服,我……我很好。”
他努力的想要平靜下來,可是,腦海一遍遍的迴盪着凌幕城傷害他的畫面,威脅他的畫面,又夾雜着唐訣剛剛帶着殺氣的模樣。
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腦袋昏沉沉的,被扯得很疼,不想要去面對。
駱孜歆拍了拍慕志雲的手,上前擁抱着他,又拍了拍他的背,故作安撫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真的很感激你能過來救我,如果不是你過來救我,我現在一定會被凌幕城給殺了。”
“凌幕城。”慕志雲脣齒顫抖的念着這個名字,一下子又被帶到了人工島的時候,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着,“我,我不說,我一定什麼都不說。”
情不自禁的就在做着保證,那是對凌幕城的保證。
他只是想要保住性命,想要活着。
一句‘我不說’,讓駱孜歆更加來了興趣,她鬆開了慕志雲,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揚起了嘴角,“說什麼?他到底讓你不要說什麼?”
那一雙眼睛,像是裝上了最亮的燈那樣發出刺眼的光,炯炯的期待慕志雲的回答。
慕志雲恍惚間,似又回到了現實,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像極了慕安安的駱孜歆,“安安,不要問了,你不會想要知道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全都結束了。”
“爸,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有我在這裡,什麼都不需要害怕,我會保護你啊。”駱孜歆一點也不隱藏自己的野心,步步爲贏的誘導着慕志雲。
慕志雲覺得有些陌生,“你……你是安安嗎?”
他差異的就問了出來,眼前的駱孜歆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臉上的貪婪,像極了一個人。
那個人讓他害怕。
下意識的挪動了身體,想要躲開駱孜歆遠遠的。
駱孜歆猛然一怔,慕志雲那差異的表情裡,噙了一絲害怕,似是對她的害怕。
駱孜歆知道,她是太心急了,差點就要耽誤了大事。
她趕緊的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嘴角再次的揚起了淡淡的微笑,握起了慕志雲的手,“我當然是安安,我是你的女兒安安啊。”
一句無心的‘我是你的女兒安安’,只是爲了想要安撫慕志雲而已,並沒有想太多。
卻沒想到,一句無心的話,引來的是慕志雲更大的情緒變化。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冷然的一句:“你不是我的女兒。”
他只是又被帶回人工島的時候,在面對江暮卿對慕安安跟凌幕城做的親子鑑定的時候,那被戴的一頂很高的綠帽子,往他的臉上甩了好幾巴掌。
安安不是他的女兒!
可他一直都把安安當作是自己的女兒。
男人對自尊的這方面總是有恥辱的一面,即使明明不愛那個女人了,可一旦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就好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那樣會很不爽。
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慕志雲也是一樣。
駱孜歆倒沒有往那方面想,只是下意識的以爲慕志雲拆穿了她不是慕安安的這件事,硬着頭皮還是在繼續裝着,“爸爸,你是那裡不舒服嗎?我要不是你的女兒還能是誰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