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訣站在門口,墨瞳幽深的落在了慕安安身上。
他沒有開燈,外面走廊上的光線投射了進來,朦朦朧朧間,他有注意到,他在開門的那瞬間,慕安安身體蜷縮了下。
裝睡?
唐訣不動聲色,只是關了臥室門後,就徑自去了浴室。
花灑的聲音傳來,慕安安緩緩睜開了眼睛,腦海裡全然是唐訣和凌雪一起的畫面。
她最近真的是昏了頭了,竟然因爲動了心,而將自己陷入了一個美好的童話世界裡。
童話都是用來騙人的,慕安安,你已經過了天真的年紀,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心臟的位置彷彿被人用刀子劃了一下,痛的她好難過?
浴室裡花灑的聲音停止,慕安安偏頭看了眼,隨即收回視線,急忙閉了眼睛。
唐訣擦了身體後,也沒有穿衣服,直接走了出來。
倒三角的身材在隱隱的光線下,充斥着男性荷爾蒙下的緊緻誘惑。
他將擦頭髮的大毛巾直接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站在牀邊兒,視線灼灼的看着慕安安。
慕安安感覺到唐訣在看着她,放在被子裡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她是裝睡。
可唐訣是什麼人?
慕安安微微顫抖的睫羽,已經出賣了她。
唐訣上牀,直接拉過被子蓋到身上的同時,薄脣開始襲擊着慕安安……
肌膚上的酥麻感讓慕安安睫羽越來越顫抖,她想要推開唐訣,可她只能忍着。
他雖然洗澡了,可身上還有着隱隱約約的迪奧真我心悅香水的味道,她很喜歡那個味道,所以對這個氣息很敏感。
慕安安突然有些反胃的感覺,那種自己的男人從別的女人身上爬起來,就壓上了自己的憤怒和無奈下的悲慟交雜在一起,讓她到底睜開了眼睛……
“不裝睡了?”
唐訣薄脣邊兒一處一抹淺淺的邪笑,話落的同時,就想要去親慕安安。
慕安安猛然撇過臉,完美錯過了唐訣落下的脣。
唐訣目光微沉了下,可也只是瞬間就恢復平靜,“怎麼,生氣了?”
“我累了,明天還要跟個大手術……”慕安安努力的壓下心裡的難受,靜靜說道,“唐訣,睡覺好嗎?”
“可我想做,怎麼辦呢?”唐訣低沉開口,手已然深入了慕安安的睡意。
慕安安壓住唐訣的手,看向他,因爲憋着氣和那種反胃下的悲憤,聲音有些大的說道:“唐訣,你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
“慕安安,你在生氣什麼?”唐訣冷然,“我沒有回你短信,還是沒有接你電話?”
“我有權利生氣嗎?”慕安安冷呵了聲。
“你知道就好!”唐訣說在這,大掌擒住了慕安安的臉,順勢附身而下的裹住了她的脣舌。
火熱一觸即發,慕安安承受着唐訣帶來的悸動……
她一個第一次都不知道被誰奪走的人,唐訣沒有嫌棄她髒,她有什麼理由嫌棄他不乾淨?
可是,爲什麼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窒息的好像快死了……
“看着我!”唐訣冷冷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慕安安咬牙看着他,原本靈動的眼睛裡被覆蓋了一層朦朧下的惱怒。
唐訣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也生氣了……
今天晚上,那個飯局原本他沒有打算過去,可因爲接到慕安安的短信,突然就去了,還帶了凌雪。
他知道聲色外面有記者,卻還是肆無忌憚的送了凌雪去酒店,甚至,進去酒店喝了杯咖啡,一直到午夜才離開。
他不承認最近他對慕安安的心思放的有些多了,所以,他在證明着什麼,自己都覺得可笑。
回來後,明明發現她沒有睡,就噙了戲謔的想法……
可她潛意識的抗拒讓他生了氣,沒有去想的就佔有了她,讓彼此都不愉快。
慕安安,你開始是老頭送上我牀,我不得不娶的女人。
現在,不過是用來報復唐易的棋子而已……
唐訣思忖間,利劍就好似着了魔一樣,橫衝直撞的,彷彿要將慕安安的心給挖開,看看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慕安安不知道唐訣持續了多久,只是知道很長很長時間……
直到她沒有力氣去想什麼,在唐訣離開的那刻,只能疲憊的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第二天,慕安安被鬧鈴叫醒的時候,唐訣已經不在了。
慕安安頭有些暈,身體更是痠痛的有些不想動。
她拖着疲憊起身去洗漱,沒有胃口的直接去上了班。
“慕醫生,卿少讓通知,半個小時後進手術室。”有護士說道。
慕安安點點頭,揉了揉眉心,就見方希走了過來。
“你臉色看着不太好。”方希冷冷說道,視線微偏,就看到慕安安領口底下那隱隱約約的吻痕,“如果不舒服,就不要進手術室了,反正沒有你也不會有差。”
慕安安瞟了眼方希,“讓你一個人進去,你做夢呢麼?”
方希冷哼了聲,在醫療記錄本上籤了名字,轉身去準備。
今天是一個開胸手術,不僅僅要切除病變腫瘤,還要保證病人心臟病不會復發,手術精密而繁瑣,期間會出現什麼問題,誰也不知道。
衆人穿手術服、消毒,進入手術室。
江暮卿親自主刀,這個手術雖然有難度係數,可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麻醉師已經開始麻醉,江暮卿給進入手術室的人說了幾點後,目光劃過方希,落在了慕安安身上。
他目光不經意掃過慕安安脖頸的方向,雖然此刻穿着手術服、戴着口罩,什麼都看不到。
那會兒進來,他彷彿喵到了慕安安脖子裡有紅痕……
江暮卿收回視線,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冷意。
“卿少,可以了。”麻醉師是時說道。
江暮卿點點頭,“準備手術……”他探手到一旁,“刀。”
器械護士將手術刀放到江暮卿手上,他一邊開胸的同時,一邊說着手術進行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今天因爲有方希和慕安安進入手術室觀摩,江暮卿說的也格外仔細……
只是,慕安安的精神實在不好,等到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微微有些不支。
“慕安安,此刻用主動脈阻斷鉗,能持續多久?”江暮卿突然問道。
可過了幾秒,都不見有人回答。
衆人下意識的看向慕安安,方希剛剛想要提醒下她,就聽江暮卿冷漠的聲音傳來,“心思如果不在手術室,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