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是唯一一個不與大殿慶功氣氛相融合的人。
她坐在耶律彥拓身邊,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涌。
這羣該死的契丹狗,竟然將渤海國作爲成親的禮物!
她真想一刀殺了大殿之上的耶律阿保機,那個狗皇帝!
奪取了渤海國不說,還想奪取中原,簡直是妄想!
“啪——”秦落衣越想越生氣,眼中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手中緊握的竹箸一下子應聲而折!
響聲一下子將秦落衣憤怒的思想拉回,她低頭看着手中折斷的箸,震驚自己的力氣原來也不小。
身邊的耶律彥拓臉色一變,眼中露出自己都難以察覺的關心,他趕忙拉過秦落衣的小手:“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到哪裡沒有?”深沉的語氣中飽含焦急。
此話一出,不僅皇上皇后目瞪口呆,連左右的羣臣也驚呆了。
在他們眼中,一向冷傲的東臨王不是這樣的——
“沒……沒有!”秦落衣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耶律彥拓能在皇宮之上這麼大膽。
耶律彥拓皺了皺眉頭,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秦落衣曾經受傷的內關穴處,雖然傷口已經痊癒了,但是也留下了一處不顯眼的痕跡。
“已經好了——”秦落衣有些不自然地想把手抽回,她覺得此時此刻的氣氛十分怪異,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看向這裡,耶律彥拓——太目中無人了!
但耶律彥拓的下一個動作更令大殿之上的人大跌眼鏡。
只見他大手一攬,將秦落衣擁到靠近自己的位置,將切好的烤肉放進了新的器皿中,拿起自己的竹箸,夾起一小塊,遞到秦落衣的嘴邊。
“你——”秦落衣一雙美眸充滿驚訝,她不要他親自喂自己吃,好尷尬!
“衣兒,聽話,張嘴!”耶律彥拓知道她顧忌什麼,但是他就要讓她適應,做他的女人就要做到旁若無睹。
秦落衣無奈地將食物嚥下,她不想一會耶律彥拓又會做出什麼舉動。
皇帝耶律阿保機和皇后以及羣臣一陣抽氣。
“東臨王,此女子……真的只是府中的醫女?”耶律阿保機探試地問到,現在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個女子只是醫女這般簡單。
“何若不然?”耶律彥拓揚起一道俊眉,隨即,擡手,厚實的指肚將秦落衣嘴角的漬痕拭去。
耶律阿保機與皇后面面相覷,難道東臨王真的鐘情於這個女子?他一向對女人冷硬得如冰,從來沒有見過他爲哪個女子緊張過,即使將契丹國最美的女子送到他面前,也沒見到他眼中有半點柔情。
而今天,在大殿之上,卻毫無顧忌地憐愛這個漢族女子,是的,在他眼中流露的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憐愛之情。
然後,耶律彥拓卻不想多讓人知道關於這位女子的情況,這並非是一種輕視,反而,是一種保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