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青狐居然騰空飛走,李家衆人更是驚恐無比。
“吾兒啊,這等精怪,今日走脫了,他日難保不會給我們李家帶來後患啊。”李大富半響回過神來,苦口婆心的說道。
李修遠轉身回道:“山野精怪也並非全部都是害人的,這狐精雖得了道,但孩兒觀之她亦無害人之心,所以孩兒便不忍將其殺害,容她離去。”
“山野精怪最是記仇,今日我們李家傷了她一條腿,他日豈能善罷甘休?”李大富又擔憂道。
李修遠笑道:“父親放心,他日這隻青狐若是恩將仇報,壞我們李家性命,孩兒定將其擒殺,絕不留後患,況且我李家還有師傅坐鎮,等閒妖物豈敢報復?”
他也沒有完全相信這隻青狐,畢竟聊齋志異之中的狐狸精也不一定全部都是好的,也有惡妖,害的人家破人亡的。
今日他不殺這青狐,就是怕殺錯了好妖,到時候心中難免悔恨。
“吾兒這般一說,爲父也就放心了。”李大富想起了神通廣大的瞎道人,一時間心中的擔憂之色盡去。
李修遠又道:“不過此事還請父親引以爲戒,山野之間多精怪,鬼魅,太過美豔的女子十有八九皆有可能是精怪所化,今日父親遇到了這隻欲投身我們李家的青狐還好,若是遇到了別的害人鬼魅,那可就危險了。”
“吾兒說的極是,爲父日後的確是要注意一下了。”李大富有些尷尬起來。
本想給自己愛子物色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做侍妾,哪知道竟招來了一隻狐精。
“不過話說回來了,吾兒今年也有十五了,以前年幼爲父尚不操心,如今吾兒卻是要考慮收下幾個貼身婢女,納幾房小妾了,爲我李家添子添孫,開枝散葉啊。”李大富旋即又道:“爲父瞧着府上的幾個丫鬟也不錯,也是爲父前些年精挑細選的女童,如今也長的算標誌,雖說差了一些,不能爲妾,但是做個貼身丫鬟還是可以的,吾兒何不在府上挑選幾位?”
不得不說,李大富的確是老謀深算,在李修遠還在童年的時候就在外面購買丫鬟,而且還都姿色不錯,如今好些年過去了,李府之內丫鬟,婢女如今倒也出落的頗爲動人。
這些丫鬟婢女,實際上都是爲以後李修遠準備的。
只要李修遠願意,府上任何一個婢女,丫鬟都可以隨意採摘。
“父親不是不知道,孩兒習武多年,如今略有所成,不能近女色,估摸着還得再等兩年,而且師傅也說了,少年筋骨未成,氣血未定,若是不剋制,容易傷身。”李修遠說道。
不過心中卻也苦笑不已,他習武所修煉的呼吸吐納之法聽師傅說是童子功,沒有大成之前不能破身子,不然日後成就不大。
以前還沒發育,他想着修煉也無妨,反正自己還小,有心無力。
哪知道一修煉就是十餘年,如今十五歲了也沒有大成,弄得現在進退兩難。
倘若是之前,李修遠到是覺得修煉不修煉無所謂,沒必要非要大成,可是現在不行啊,知道了這是聊齋世界之後,若是沒有一點自保的力量,豈不是自尋死路?
嬌妻美妾雖好,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聽着李修遠的話,李大富無奈一嘆:“爲父當日之舉甚是糊塗,不該讓吾兒跟着道長習這武藝,以我們李家的富裕,便是吾兒手無縛雞力又有何妨,難不成還懼賊人否?今日吾兒雖然神勇,提的了重槍,開的了勁弓,亦是文采斐然,可以說是文武雙全,可這開枝散葉亦是頭等大事,非他事所能比.......”
說着,他又細細叨叨的說了很多話,說什麼要武藝那麼高做什麼,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娶妻納妾之內的。
李修遠有些受不了父親這般的嘮叨,只得道:“孩兒今日纔會來,還未去拜見孃親,容孩兒先且過去一趟。”
“也是,百善孝爲先,爲父也就不留你了,去吧。”李大富說道。
李修遠這才如蒙大赦的逃似的離開了。
見到李修遠腳步沉穩,身手敏捷,如龍如虎一般的離去,李大富又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真不虧是吾家麒麟兒。”
去了後院問候了一下母親之後,他便梳洗了一番,然後早早的便去休息了。
翌日。
按照以往的行程,這個時候是要去縣裡的學堂求學。
不過李修遠雖然習武的時間花的多,但是習文的成就也不算小,如今年紀輕輕已經是童生了,只等三年一次的鄉試開始,考取秀才功名。
不得不說,這古代的科舉制度的確弊端極大,從讀書識字,到考狀元,沒有個十幾年是不成的。
李修遠也算是讀書早的,現在卻連一個秀才都沒有。
要考秀才的話,得等今年秋天纔會開考。
現在時間還早呢。
縣裡的學堂,名爲北林書院,開在郭北縣往北一片雅靜的林子裡,學堂的老師名叫孔生,是一個有真才學的人,他本是秀才,來到郭北縣的時候還是一個落魄書生,是李家接濟了他,並且資助他開了這北林書院,方纔在這裡落腳生根。
如今一晃,已經有十餘年了。
現在原本年輕的秀才,如今卻是三十好幾的中年男子了。
李修遠今日如往常一樣來到了北林書院。
當他來到書院的時候,卻發現學堂之中已經坐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的同窗。
“老師,學生來晚了,還請老師責罰。”李修遠在書院之外拱手施禮道。
孔生笑道:“不曾來晚,是老師提前了,先且入座吧,今日老師有正好要講一些聖人之言,希望你們能從中得到一些受益。”
李修遠入座之後,卻發現這原本不多的同窗之中,有一位陌生的面孔。
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此人身穿錦服,腰繫玉帶,手持摺扇,看上去頗有幾分富家弟子風範。
不過這郭北縣的富家弟子他都認識,唯獨此人不認識。
“張兄,學堂之中是不是來了一個新同窗?”李修遠低聲問道。
旁邊的書生張文回道:“李兄前陣子沒來,不知道也是正常,那位是縣太老爺的公子,名叫劉俊才,也是來書院求學的,不過此人和李兄一樣,也是童生,今年準備參加鄉試的,因爲不想閉門造車,所以來這裡與我等學習交流一番,不過這劉俊纔有些恃才傲物,頗看不起我們這些縣鄉學生,李兄可需留意一番。”
李修遠聞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這劉俊才居然是新來的縣官公子,當真是讓人有點感到意外。
“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此刻,孔生這開口講學:“可是此話的全文卻是這樣的,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由此可見,意誠心正仍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前、”
“但爲師認爲,意誠心正,不外乎一個字,那就是德,君子之德,《周易》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今日爲師所講的便是一個字,德。”
孔生的確是學問非凡,引經據典,張口就來,言之有理,言之有據。
衆學生也都聚精會神,認真傾聽。
一番講課下來,卻是讓衆學生明白什麼是君子之德,什麼是品德的重要性。
“今日爲師講了德,且要問一句了,若是有人與你生出怨恨,那諸位何以應之?”孔生笑問道。
“自然是以德報之,如此纔不失君子之德。”當即,一個書生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去,卻見是劉俊生張口回答。
旁邊的書生聞言皆點頭表示贊同。
“以德報怨,的確是君子之風。”
“劉兄心胸開闊,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