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修遠追出郭北縣的縣城之後,一路追殺,那天上詭異的烏雲此刻被他破的乾乾淨淨。
十尊銀甲天兵這個時候都被他一一射落在地,失去了道法,成爲了一件銀製的雕像。
而在附近,所有的銀錢散落一地。
破了這道術之後,李修遠並不覺得高興,相反他神色有些凝重。
因爲出了這事情之後就意味着自己李家已經被某個修道之人給盯上了,看來李家之富的名頭逐漸傳開之後,麻煩也接踵而來了。
“大少爺。”
這個時候鐵山帶着一隊護衛沖沖趕來。
“收拾銀錢,準備回府。”李修遠吩咐道。
“是,大少爺。”鐵山應了聲。
李修遠點了點頭,沒有繼續久留,而是立刻策馬回縣城。
就在他回去的時候,郭北縣縣內的一處不起眼的民居之中,一位滿臉皺紋的婦人正盤坐在屋內一動不動,宛如死人一般。
如果有郭北縣內的老一輩的人就會認識,這個老婦,正是縣內頗有幾分名氣的神婆。
她是外來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只知道她叫王神婆,因爲懂得和鬼神溝通的本事,經常有人找他解夢,解難,不過這段時間王神婆卻是消失了有一段時間,快一個月沒有替人解夢了,但凡是有訪客都被她給拒了。
“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神婆突然雙目睜開,面帶震驚之色,一口鮮血涌出,整個人瞬間就萎靡了下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暮氣,像是離死不遠了一樣。
“李大富之子竟有如此能耐,破了我的道術,這不,不可能,他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能破我神鬼搬運之法。”
“可恨,真是可恨,如果不是那個新來的劉縣令,百般催促我,說李家已經知道了錢庫失竊之事,今日恐有防範,否則我今日怎麼會如此的魯莽,直接就陰魂出竅,去李家行事,現在我陰魂假身全部被李修遠給壞了,自己的神魂也受了重創,這一次至少折壽了三十年,便是修道的根基也被壞的乾乾淨淨了。”
王神婆咬着牙,感覺渾身疼痛無比,像是被什麼人重重的踹了一腳一樣,骨頭都要斷了。
那李家之子下手還真是夠狠的。
好在自己陰魂跑的夠快的,要不然只怕這次出竅都回不來了。
王神婆此刻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奪走李家的銀兩,連自己都給搭了進去。
“咳咳~!”
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王神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從附近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瓦罐,拿爐火熱好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揭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吃喝起來。
迎着周圍的燭火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個血淋淋的胎盤,上面連接着一個已經成型了的嬰兒。
隨着不斷的進補,吃喝,她渾身的疼痛才稍微減輕了一點,受的傷方纔有一些好轉。
可是將所有的東西吃完之後,王神婆雖然氣色略有好轉,可依然死氣沉沉,如一位將新舊木的死人。
“呼啦。”
王神婆突然老臉一怒,露出幾分猙獰之色,將瓦罐丟在了地上,一腳將火爐踢開。
“可惡,我的壽元已經沒了,今夜便有鬼差要來拘我魂魄。”
她方纔心有感應,卻是算到了自己的壽元已經用盡,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便連進補的心思都沒有了,若非她是修道之人,現在已經成爲了地上的一具屍體,眼下雖然能行動自如,也只是自個陰魂強行撐着的緣故。
“左右是個死,倒不如投了那尊石妖,先把今日的鬼差避過之後再說。”
王神婆一雙渾濁的眼睛露出了幾分瘋狂之色,然後一邊咳嗽,一邊衝出了屋子,向着郭北縣外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王神婆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再也不見了蹤跡。
到了翌日清晨。
因爲昨日那場事情的緣故,李大富暴跳如雷,當即就嚴厲府上所有家丁,護院,還有縣內各處店鋪的掌櫃,小廝,夥計等等查詢縣內所有道法,道術的人。
無比要找出是哪個人昨日施展道術禍害李家。
“昨日那道人被我破了道術,必定已經受了傷,父親若是查找仔細的話,一定能查找出來。”李修說道:“而且那道人昨日是陰魂出竅,假借金身,所以能出竅的距離不遠,十有八九就是縣內的人。”
陰魂出竅是沒有限制的,但是附着在了假身之上那就有限制了,沒有辦法飛出太遠的距離。
所以施展道術的人一定在李家附近。
故此,李修遠推測,這一定縣內之人所爲。
時間到了中午時分。
下人們便有消息傳來了。
“老爺,小的打聽道縣內有一個王神婆,近一個月來行跡詭異,閉門不出,而就在昨晚,聽打更的老頭說,王神婆夜裡從家裡出來,慌慌張張的出了縣城,不知所蹤。”
“吾兒你看這個王神婆可是兇手?”李大富說道。
李修遠說道:“再派幾個人去王神婆家裡找找,看看她家有沒有什麼可疑之物。”
“是,大少爺。”下人便立刻離開了。
不過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下人便氣喘吁吁跑了回來。
“老爺,大少爺不好了,小的趕到王神婆家裡的時候,卻見到劉縣令已經派了衙役封鎖了王神婆家,還說王神婆施展邪術害人,縣內有好幾戶人家的孕婦難參而死,在王神婆的屋內,皆發現了這些孕婦的生辰八字。”
下人急忙說道。
李修遠當即臉色一凝,隨後站了起來:“劉縣令一個外來的縣老爺,怎麼可能對本地情況這麼瞭解,如此迅速的就查封了王神婆的家。”
“王神婆在郭北縣已經有一些年頭了,平日裡替人算命,解夢,從不和我們李家作對。”李大富此刻微胖的手敲擊了一下茶桌然後道;“這次我們李家被人施展道術,怕是有人在背後指點,若是王神婆是兇手的話,這個劉縣令也脫不了干係。”
“父親說的極是,這個劉縣令擺明了是想毀滅證據,免得引火燒身。”李修遠說道。
“爲父也是時候去拜會拜會這個劉縣令了。”李大富說道。
他也是精明之人,不然也操持不了李家這麼大的家業。
而就在這個時候,鐵山卻是出現在了門外:“老爺,大少爺,徐捕頭派人給送來了一個包裹,說是要交給大少爺。”
“徐捕頭?”李修遠神色一動:“把東西拿過來。”
鐵山應了聲,提着一個包裹進了大堂。
打開一看,卻見裡面有幾尊銀甲天兵的雕像,還有和李府佈局一模一樣的模型房子,以及幾本道術古卷。
“這是.....這是哪來的。”李大富當即驚了。
“據徐捕頭派來的人傳信說,這些東西是從王神婆的家中搜出來的。”鐵山說道。
李大富聞言當即就暴怒了:“果然是那個王神婆,便是她昨晚施道術害我李家,我定要杖斃了她。”
對於險些把自己李家害的家破人亡了的王婆,李大富也露出了暴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