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禁軍統領被李修遠躍馬襲殺,斬下了腦袋,再加上適才龍吟湖上真龍下凡一幕又嚴重打擊了禁軍的士氣。
瞬間,剩下的禁軍膽戰心驚,士氣當即崩潰。
再加上李修遠領着騎兵策馬奔騰,怒吼震天的衝殺過來,當即就兵敗如山倒。
“統領死了,那人真的得了真龍個相助,我們不是對手,快逃命吧。”不知道誰驚恐的喊了一句,所有的禁軍竟沒有再衝殺了,而是丟下兵器掉頭就跑。
一人逃跑,兩人逃跑,恐慌蔓延開來,轉眼之間就是一羣人逃跑。
軍隊敗退就在這一瞬間。
李修遠槍挑那禁軍統領的腦袋,策馬一路殺來,身後一千餘位鐵騎緊隨其後,他們此刻滿臉興奮,士氣大增,之前的憋屈一掃而空,此刻恨不得將所有的力氣發泄出來,殺的這些禁軍哭爹喊娘。
“殺退敵軍即可,不要貪功,打進皇城纔是最要緊的。”
他見到麾下騎兵有些追殺那些轉身逃走的敗軍,立刻喝道。
這裡有四千多敵軍,自己這邊只有一千兩百不到的騎兵,要全部殺死的話不知道要殺多久。
而且此刻他也不是來打下京城的,只是打進皇城誅殺了國師就大功告成了,沒必要對那些禁軍趕盡殺絕。
“都跟上,誰本將軍去皇城。”
李修遠又是一喝,順着龍吟湖的道路一路衝殺出來之後,立刻來到了管道之上,然後調轉馬頭直奔皇城而去。
“轟隆隆~!”
身後鐵蹄滾滾,緊隨其後。
李修遠聽身後鐵蹄的聲音就能大致估算出來,這一次禁軍來襲折損了估計有三四百人左右。
畢竟是被前後圍攻,背水一戰,又缺少軍中主帥的情況之下,這樣的傷亡已經算是比較輕的了。
若是沒有吳象,沙金等幾位高手的話,只怕已經兵敗如山倒了。
一千兩百人不到的騎兵依然氣勢洶洶,而那些禁軍卻被李修遠領兵衝的四分五裂,接着四處逃竄,宛如驚弓之鳥一般,不過他並沒有理會那些逃竄的禁軍。
缺少軍中統帥的情況之下,想要收攏這些敗軍沒有幾天的功夫是不行的。
而眼下局勢變化就在一個時辰之內決定,所以殺和不殺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分別。
很快,殺出重圍的李修遠見到了近在眼前的皇城。
皇城此刻大門緊閉,上面有不少的禁軍把守,嚴陣以待,在那城樓之上李修遠甚至都能看到那國師的身影。
“來了麼?”
國師慈航雙手合十依然慈眉善目的樣子,但眸子開闔之間露出了一抹凝重。
聖人的威嚴他今日卻要領教領教了。
“慈航,百般算計,千萬恩怨今日卻要有一個了結,待我殺進皇城取你腦袋,將你打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李修遠來到皇城之下勒馬驟停,拿着盤龍吞金槍直指城樓上的國師。
“李大人今日你可有些狼狽啊,這皇城你打的進來麼?靠你那一千多騎兵?你違背了大勢,失去了諸多幫助,這種滋味不好受吧,不過這纔剛開始,窮途末路就在眼前,我勸你還是趕緊離去吧,這樣你還能
保家人無憂。”國師慈航笑着回道。
李修遠神色冰冷,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因爲現在自己一走自己就成了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自己除了造反別無他法,而一旦造反,人發殺機,天地反覆,一切的因果報應都要算到自己頭上,自己大
道難成,到時候天下動盪生靈塗炭,自己遲早氣運衰敗,中道崩阻,若是扶持三皇子登基,自己就是從龍之功,依然是揚州刺史,依然名正言順,依然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好人。
成王敗寇,莫過於此。
“本座能感覺到你心中的殺意,不過你難道忘記了麼,你那老岳丈眼下還在皇城之下呢,難道他你不想救了麼?如果你不救你這大義滅親的行爲可是會被後人指罵的,開城門,將那傅天仇還有他那兩個女兒
帶進來,不能輕易被那李修遠就走了。”
國師笑着指了指皇城之下,然後又揮了揮手示意了下面的禁軍。
卻見皇城的城門前,傅天仇倒在血泊之中,一旁還有被禁軍押着的傅清風和傅月池。
“夫君,夫君,救救父親,救救我父親。”傅清風哭着喊道。
“姐夫,我怕,父親被人打了幾十棍,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傅月池也哭着道。
李修遠見此一言不發,只是手掌握着盤龍大槍越來越緊了,心中的殺意澎湃而起,難以壓制。
此刻皇城大門竟被人打開了,禁軍急忙壓着傅月池和傅清風拖着不知生死的傅天仇往皇城而去。
“拿此事威脅我?你放心,今日我一定會誅殺你的,你以爲躲在皇城之中就沒有事情了麼?城池的的堅固對我而言宛如紙糊,吳象跟我來,擊碎城門,助我打進皇城。”
李修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一家三口被帶進皇城之中去。
立刻,持槍怒喝,自己則是仗着龍駒的神速立刻躍出。
疾走如風,宛如一道白駒過隙,轉瞬而至。
頃刻之間,李修遠就衝到了皇城之下,隨後奔入城門通道之內,手中的長槍一挑,在那兩個禁軍還沒有將傅清風和傅月池帶進皇城的時候將其直接挑殺。順利的將其救了下來。
但不經意一撇,他卻看到皇城的甕城城牆上卻是佈置了足足以前弓弩手,似乎就等着自己殺進來。
“轟隆~!”
通道之內傳來一聲隆隆巨響,卻見兩座巨大一前一後迅速落下。
“夫君。”
“姐夫。”
傅清風和傅月池捆着雙手哭喊着向着李修遠奔來。
李修遠看了看那落下的吊門,又看了看傅清風和傅月池,一咬牙,當即翻身下馬,然後一言不發立刻將傅清風和傅月池丟到了龍駒之上,接着低喝的一聲:“龍駒,帶她們走,”
龍駒嘶鳴,揹着她們二人就奔走而出,瞬間就離開了城門通道,掉頭離開了。
“夫君......”傅清風這才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流淚大喊。
轟隆~!
後面的吊門已經落下,通道之內連同李修遠在內的十幾人立刻就被關住了。
然而前面的吊門要落下的時候,吳象卻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立刻站在了吊門之下,雙手託舉,竟將這千斤重的吊門舉了起來。
若是前後吊門都被關住的話是必死無疑的。
“咔嚓~!”
然而下一刻,吳象卻是臉色漲紅,瞬間單膝跪在了地上,這吊門的重量竟連他也沒有辦法承受。
“吳象。”
李修遠急忙走了過去,見將其鐵棍拾起立在吊門之下,希望支撐下來,可是這根本無濟於事,碗口粗細的鐵棍竟被壓的彎曲起來。
這根本就不是吊門該有的重量啊。
他放眼一看,這才發現這吊門之上貼着密密麻麻的符籙。
所有的符籙樣式都是一樣的。
是搬山符。
“大少爺,我,我沒事......”吳象咬着牙,臉色漲紅的都要流出血來,而且身軀在不斷的往下壓。
這門是專門爲吳象準備的。
李修遠見到這麼多搬山符,心中一凜,便知道這是早有準備的計謀,那國師是故意騙自己進入此門的,傅天仇和清風月池的作用就是這個......
“將軍,將軍,現在怎麼辦?”身後,毛五有些慌張的問道。
“急什麼,還沒輸呢。”李修遠喝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旁昏死過去的傅天仇不知道什麼原因甦醒了,彷彿迴光返照一般,突然一把抓住李修遠的腳,擡起頭道:“是,是修遠麼?老,老夫眼睛被打瞎了,看不清楚了,只能聽到你的聲音。
”
李修遠神色微變,急忙將其扶了起來:“傅大人,是我。”
“清風,月池他們怎麼樣了?她們沒事吧。”傅天仇手掌有些顫抖抓住李修遠的手道。
“沒事,她們被我救出去了。”李修遠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傅天仇似乎了卻了心願,僅存的一口氣息漸漸散去。
李修遠能感覺道他手掌上的力氣漸漸退去。
要死了麼?
他心中略微有些傷感。
傅天仇或許不是一位好岳丈,不是一位好長輩,但卻是一位好官,他內心不喜歸不喜,但只是立場上的不同而已,並不是真的厭惡。
但就在傅天仇最後一口氣嚥下的時候,卻突然身軀一顫又道:“聽老夫一句,別反,這大宋經不起你的折騰,就當是爲了天下百姓......別反.......別反。”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他雙手一撒,隨後倒地而亡,斷絕了氣息,一雙被棍杖打的充血的眼睛睜的極大,死不瞑目。
“不反?不反滅族,反滅國,你說我能怎麼辦......”
李修遠喃喃道,他伸手將傅天仇的眼睛合上,然後將屍體裝進了鬼王布袋之中,免得被踩爛。
“李聖人,窮途末路的滋味不好受吧。”忽的,一個和善的聲音響起。
吊門之外,國師半截身子顯露在眼前,他依然帶着幾分笑意。
他看了看這吊門:“早該想辦法鎮壓這幾頭神像了,四象之力真是可怕,不愧是菩薩的坐騎,靠一座吊門根本就壓不住你,畢竟一象之力就有一萬兩千五百斤,你這四象之力擊碎一座吊門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過加上搬山符就不一樣了,可惜比起前朝的那李元霸還差了一些,他可是四象不過之力,當年李世民取天下沒他哪裡能行。”
“有前車之鑑,我怎麼會不留意呢。”
說完,國師又道:“李聖人,你察覺到了本座的算計又如何,拿你妻子老丈人做餌,這鉤你不得不咬啊,眼下勝負已分,就剩你這十幾號人,能成什麼事?本座外面還有一千弓弩手呢,便是你出了這吊門,
也要被射成馬蜂窩。”
“降了吧,交出東嶽和閻君的神權,本座放你們離開,你依然是揚州刺史,依然可以享盡榮華富貴,死後依然是封神,至於這天下,就還請交給本座吧。”
降?
李修遠冷冷道:“殺害了這麼多人,鬧的天下民不聊生,我會向你這樣的妖邪投降?我若投降了,意味着什麼我很清楚,所以今日我寧願死戰,也不會投降......而且你以爲現在你就必勝麼?”
“難不成你還有手段?如果有的話,儘管試出來,本座靠那石虎的謀略戰勝你總覺得有些欠妥當。”國師面帶微笑說道。
“搬山符不是沒有缺點,你能壓的住吳象一時,壓不住他一世,毛五,拿污穢之物潑灑到吊門上,污了搬山符,讓吳象脫困,外面的這國師我來對付,我不死,他們不敢靠近一步。”李深深吸了口氣,然後
手持寶劍,長槍一個翻滾,越過吊門,來到了甕城之中。
瞬間,國師後退十步,帶着幾分凝重。
猛虎垂死尚有一撲之力,更何況是這個李修遠。
國師立刻揮了揮手。
甕城的城牆之上,弓弩手立刻搭弓拉弦,對準了李修遠。
一人面對上千弓弩手,而且還無援軍的情況之下,便是武道宗師也無能爲力,除此之外,還有那道行深不可測的國師坐鎮於此。
李修遠從出生到現在,從未如今日這般深感無力過。
便是金陵城一戰,雖然險象環生,可依然如有神助,支援不斷,硬生生的打退了那東嶽麾下的一萬天兵天將。
但是眼下,才一千沒什麼戰力的弓弩手,卻讓他感覺有些絕望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忤逆了大勢,就是如此麼?
但,那又如何?
世上的道路本來就是要鮮血澆築出來的,李修遠目光突然變的凌厲起來,神色沒有一絲懼意。
他手掌一動,一座金色大山在手中浮現,轉眼之間就化作了一張近一人高的大弓。
“國運壓制之下你還能施展神權的力量?”
國師皺起了眉頭,但隨後看到李修遠手中的那件兵器時,卻有些明白了:“原來如此,是那條大宋的護國之龍麼?此刻它相助於你,你現在也有國運庇護,所以能施法,不過那條真龍所攜帶的國運能有多少
,本座可是領聖旨,奉皇命誅殺你這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名正言順,故此氣運所鍾,天地可證。”
“即便是能施法在壓制的情況之下又有多少道行呢?”
“足以和你鬥法。”李修遠張開金色大弓,一根漆黑的箭矢化出形體,凝聚其上。
神權爲弓,陰山爲矢。
天上,陰間最強的兩股力量凝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