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覆看了下那個嬉皮笑臉的道士:“你抓了我的狗,然後威脅我?讓我認你做兄弟?”
張牧之笑容一收,滿臉真誠地回答:“咱倆本無仇怨,何苦來的爭鬥?真君您無非是礙於輩分、顏面纔不讓兩江水神去拜見我那徒弟。”
“咱倆若結爲兄弟,我那徒弟也是您的晚輩,未來兩江水神和他同心協力平復天下水患,豈非合情合理之事?”
“再者真君因功法之故,數千年困居下界苦苦修持,這證道之路是何等寂寞?”
“貧道不才,未來亦有成就天仙的志向,你我兄弟之間相互扶持,未來一同飛昇上界,這豈不是一場佳話?”
張牧之嘴上說的誠懇,那拖着金鐘的手掌卻一縮,就將金鐘和內中的獵犬一起收進袖子裡去了。
很明顯,若二郎神不答應他的請求,這條狗是不準備還了。
楊戩瞧見他這動作,雙目不禁一凝,剛欲暴怒,卻突然又反應過來:
“這潑道士無論是好言相求,還是抓了我的狗要挾,說白了都是對我有所求而已,他豈敢真將我得罪死了?”
“不如趁這機會揍他一頓……不然心裡實在憋屈……”
張牧之突然發現對面的楊戩又不着急了,好似不再把那“哮天犬”的生死當回事兒。
只見楊戩將三尖兩刃刀輕輕舞了個花兒,然後以刀劍指向張牧之:
“想跟我做兄弟,且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張牧之滿以爲計策得逞,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遲疑道:“不是……真君不要你的狗啦?”
楊戩哈哈一笑:“你若敢害了我的獵犬,縱使逃回龍虎山我也饒不了你!你那洞庭湖龍君的徒弟也難留的性命!”說着掄起一刀朝張牧之直劈而下。
張牧之將身一側躲過刀光,大叫道:“好個二郎神!拿門人弟子威脅貧道,還要點臉不要!?”
二郎神在空中跨出一步,衝到張牧之近前,持三尖兩刃刀回身橫掃,斬向張牧之腰間:“伱這無恥之徒!也配在我面前提臉面?”
銀亮的刀光如一片海潮一樣朝張牧之涌來,鋒銳的殺氣幾乎要在空中結成寒霜。
電光一閃,張牧之以雷遁之術避過刀光,再現身時已經到了楊戩背後,擡手掄起金鞭朝楊戩後腦上打下:“打就打!真當貧道怕了你了?”
金鞭上各種雷光符文一陣閃爍,一道五色雷霆自金鞭上衍生出來,朝劈向楊戩背後劈去。
然而楊戩的動作比他更快,一刀落空後動作不停,猛地朝前邁出一步,避過了金鞭和神雷。
“轟隆!”雷光落在下方地面上,炸出一個磨盤大小的坑洞,泥土碎石都被轟到了天上。
楊戩轉身持刀朝上一撩,鋒銳的刀刃切向張牧之雙腿之間,欲要自下而上將他劈成兩半。
張牧之被唬了一跳,連忙縱身一躍竄上高空之中,大叫一聲:“果然卑鄙!”說着左手捏個雷印朝下一按!
“轟隆!”一點五色雷光飛出,瞬間顯化成一座十丈來高的巨大山峰,朝楊戩當頭鎮壓下來。
“無恥小賊!且休走!看我如何將你拿往龍虎山問罪!”
楊戩自下方猛一擡頭,闕亭天眼射出一道金光,一下洪災頭頂山峰上。
“嘭”一聲大響,那閃爍着五色雷光的大山頓時崩碎成了粉末,勁風和各色雷霆像犁地一樣把下方的山谷翻了一遍。
枯枝敗葉、碎石泥土和氣浪攪在一起,似海嘯一般朝四面散開。
梅山六聖剛醒轉過來,就被這股浩大的餘波裹挾着朝外圍衝去。
“這潑道太過無恥!衆兄弟切莫近前來,免得被他偷襲!”
楊戩大叫一聲,身形快似一道流光,瞬間穿過澎湃的氣浪和雷光,來到高空中朝張牧之交戰。
“此賊速度太快!武藝比猴子還要高明!只靠雷遁之術偷襲怕是討不了便宜……”
張牧之不敢怠慢,擡手將手中金鞭朝楊戩扔了出去!同時腳下在空中一踏,身形朝後飛退!
“轟”一聲雷震,三尺來長的金鞭頓時變得粗如山嶽,每節鞭身都似一層寶塔,傾斜着朝楊戩壓了下來。
楊戩依舊以眉心天眼射出金光朝前轟去,卻發現金鞭上居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神明諱字,交疊在一起擋住了天眼金光。
“此子果然大的面子!居然能請動如此多的雷神助他煉寶!”
沒奈何,楊戩前衝之勢頓時一緩,以三尖兩刃刀朝前一探,抵住了壓下來的金鞭,隨後擡腳朝前一蹬,便將那擎天柱一般的金鞭踹飛了出去。
金鞭一邊往回飛一邊變小,瞬間就又成了三尺長短的模樣。
張牧之得了這瞬間的喘息之機,連忙將身一搖,背後生長出兩個肉翅,隨後擡手抓住倒飛而回的金鞭。
而此時楊戩已經跟在金鞭後衝到張牧之面前,將三尖兩刃刀高高舉起,力劈華山也似,當頭朝張牧之直劈而下!
這次張牧之卻未再躲避,而是雙翅一震直衝上來,將手中金鞭舉過頭頂,抵擋楊戩的金鞭。
“當”一聲響,刀刃和金鞭碰撞在一起,迸射出刺目的火星。
張牧之感覺一股浩大的力道壓了下來,連忙伸出左手托住金鞭的另一端,這才止住刀刃下落的趨勢。
楊戩雙目中精光閃爍,嘴角微微上揚:“你這小輩倒是有幾分力氣!”說着雙手持刀用力往下按。
縱使楊戩如今一分爲二,只有平時一半的本事,其力量也勝過張牧之許多。
但張牧之運轉了“應龍八式”的力氣化用法門,金鞭上似有一個旋渦正快速旋轉,將楊戩的力量不斷化去。
如此二人較力,倒是成了一副勢均力敵的局面。
“比不得真君金剛不壞之身!”張牧之咧嘴一笑,眉心天眼張開,一道金光筆直如線朝楊戩臉上射去。
楊戩亦張開天眼發出金光射來,兩道金光撞在一起,好似兩柄兵器相撞一樣,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點點金光如雨點似的在兩人之間朝外迸射,楊戩冷笑一聲:“你這潑道,依舊改不了愛偷襲的蟊賊秉性!”
張牧之飛快地擡起膝蓋,同楊戩的膝蓋撞在一起:“二郎真君又能好到哪裡去?這可是你第二次往貧道下三路招呼了!”
“和你這無恥之人還講什麼規矩?”
“彼此彼此!咱倆老大別說老二,合該拜做兄弟!”
二人同時發力將兵器朝前一推,“嘭”一聲大響,一片圓形的餘波從中間往外散開,然後他們倆一起藉着反震之力後退了出去。
張牧之雙翅張開止住後退之勢,擡手發出一團磨盤大小的五色雷球朝對面楊戩丟來。
楊戩卻沒那麼多花哨的法術,只揮刀一劈就將雷球斬破,再次衝上前來同張牧之戰成了一團。
兩位真君如流光一樣在空中飛快地騰挪,金鞭和三尖兩刃刀不斷碰撞,發出陣陣宛若雷鳴的巨響。
張牧之速度也比不上二郎神,不過變化出肉翅之後倒也能同對方周旋。
兩人鬥了二三十個回合,張牧之借雷遁之術偷襲得手,一鞭打在二郎神的肩上。
二郎神一刀斬在空處,肩膀中招之後卻未受傷,只呵呵冷笑一聲,將肩膀往後一縮,然後整個人往張牧之身上撞來。
“轟隆!”一聲,張牧之整個人變成一團雷光炸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十幾丈外,臉上滿是懊惱的神情:
“最近真是走了黴運,遇見的對手都是精修肉身之輩……打在他身上全不當回事兒,他砍我一刀就要了命了……”
遠處楊戩見張牧之主動退讓,頓時大笑起來:“鼠輩哪裡走!?且吃我一刀!”
一道銀光電射而來,張牧之連忙提金鞭招架,兩人接着拼鬥了七八個回合,兵器又抵在了一起。
張牧之正持金鞭咬牙發狠,同對方較量力氣,不料二郎神肩頭突然又長出兩隻手臂,自腰間摸出一個金色的彈弓,對準張牧之一拉。
一個酒盅大小的銀球猛地打在張牧之胸口!
“轟!”一聲大響,張牧之整個人橫飛了出去,撞進了山谷外圍一座山峰上。
石壁上出現一個人形的洞口,然後“咔嚓咔嚓”裂開,碎石如雨點似的從空中落下來。
漆黑的洞穴裡,張牧之深呼吸幾次後仍感覺心口一陣陣疼痛,左手一握拳,將那枚銀色丹丸抓得粉碎。
“師姐不在身邊,方纔只靠金光咒抵擋了一下,果然防備不住此獠偷襲……難怪連雷祖、真武大帝這等神聖都身披金甲……”
“這勞什子二郎真君也是個不要臉的……那我也無需有什麼顧慮了,稍後以陰陽神雷給他來下狠的,叫他知曉我的厲害……”
“他肉身錘鍊了幾千年,號稱金剛不壞之體,應該死不了……”
楊戩御空來到那山峰前,朝着人形洞穴裡大喊:“鼠輩!死了沒!沒死再出來打過!”
“轟隆!”一點金光從洞裡飛出來,一瞬間就到了楊戩面前,原來是一柄幾丈大小的金瓜錘。
楊戩持三尖兩刃刀在身前一揮,就將那金瓜錘斬飛了出去。
張牧之在金瓜錘後顯出身形,擡手一鞭朝楊戩臉上打來:“讓貧道看看你的臉皮是不是也能金剛不壞!”
楊戩聽了這話,果然不再用臉皮硬抗,而是飛快地將三尖兩刃刀往前一戳!
“當!”一聲響,張牧之手中又現出另一柄金瓜錘,擋住了刺向自己心口的刀尖。
一寸長一寸強,張牧之手中金鞭和金瓜錘都是短兵器,伸長了胳膊打不着楊戩。
楊戩嘿嘿一笑,就要使變化之術用彈弓給張牧之再來一下,卻見張牧之身後肉翅一收,瞬間也長出一個頭顱和兩條胳膊。
“變化之術嘛!哪個不會?”
肩上另一顆頭顱一扭,將正面看向楊戩,同時眉心天眼一張,一道熾烈的金光朝楊戩臉上射來。
楊戩連忙同樣以天眼抵擋,兩道金光再次撞到一起,細密的光點朝四處亂飛。
張牧之肩頭那隻胳膊伸手一抓,剛纔被楊戩斬飛的金瓜錘倒飛而回。
楊戩連忙將三尖兩刃刀用力猛地一收,準備來抵擋張牧之的兵器。
張牧之兩顆頭顱四條手臂這一陣亂打,招式之間全無章法,整個兒朝楊戩撲去。
楊戩持三尖兩刃刀左右抵擋,心中卻漸漸鬆懈了下來:“這道士變化之術也極精妙,只是武藝稀鬆平常,多一顆頭顱和兩條手臂就開始亂套了……”
兩人又開始在空中拼鬥起來,楊戩雖然沒有像張牧之一樣多變出胳膊和頭顱,卻依舊能穩穩佔據上風。
而此時山谷的另一端,長明仙子正同另一個楊戩激烈的交鋒。
長明仙子乃火焰化身,能隨心聚散,刀刃加身也不當一回事兒,雙劍直往楊戩臉上招呼。
楊戩自持金剛不壞之身,招招都是隻攻不守,口中卻:“仙子,仙子”地叫着,希望長明仙子罷手。
長明仙子越是拼鬥,心中怒火就越盛:“楊二郎!你都修行幾千年了,怎地像個女人一樣絮叨個沒完?”
楊戩揮刀將長明仙子從腰部斬成了兩截,開口笑道:“仙子這話可說差了!咱們可是舊相識!這不是和你敘舊嘛!”
“只要你不再同我糾纏,讓我全力擒下那小道士,我便擺下宴席請你喝酒,如何?”
長明仙子身上烈焰騰騰,連眉梢、眼角等細微之處都有火光迸發出來:“誰和你是故人?哪個要喝你的酒?看打!”
“咱倆誰也奈何不了誰,何必纏鬥不休?不如讓我拿下那小輩纔是正經!”
楊戩說着又豎着劈出一刀,刀光從長明仙子從眉心處切下,好好一個赤衣仙子頓時分了四半。
“在老孃眼裡,你楊戩也是後生小輩!真當老孃奈何不了你!?”
空中傳來長明仙子的怒喝,隨後“嘭”一聲響,四塊身軀同時炸開,變成了四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楊戩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不好!仙子且慢!”說着就身化一道銀光朝後飛退。
然而四團烈焰比他更快,只一瞬間就追上了那道銀光,然後飛快地合在一處,將那銀光圍在了中間。
“嘭!”一朵巨大的烈焰在空中亮起,然後熊熊燃燒起來。
這團烈焰形如一朵丈餘大小的蓮花,而楊戩停下遁光,發現自己正處在蓮花的中央。
任憑楊戩如何移動飛遁,那朵蓮花火焰就像在他身上生了根一樣,總是無法甩脫。
楊戩無奈,在虛空中盤坐下來,觀看自家另一個分身和張牧之的戰鬥。
“老孃發起火來連首山之銅、星辰之精都能煉化!難道還燒不死你楊戩?”
長明仙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楊戩感受着四周傳來的炎熱之意,倒是沒什麼驚慌之態:“仙子何必使出這手段?咱們又沒什麼生死大仇……”
“仙子這火焰想要傷我,估計得常年累月的功夫不可,這是何苦來哉?”
“就算你將我這道分身耗在這裡,那小道士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火焰中沉默了一陣,長明仙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就耗着!你那鐵嘴神鷹方纔被我的火氣入體,你再囉嗦我就燒死它!”
楊戩面上笑意一滯,果然不敢再多說,只是小聲道:“仙子息怒,息怒!一點小事兒犯不上……”
下方梅山六聖再次聚攏起來,幾人倒是傷得不重,只是有些灰頭土臉。
“這是哪兒來的倆厲害人物,能同二爺鬥得不相上下……”
梅山老三李太尉身上裹着獸皮,提着獵叉一邊擡頭往上瞧,一邊忍不住嘀咕。
其他幾個兄弟都搖頭:“咱們幾個有幾百年沒往外面走動了,哪裡曉得世間還出現了這樣的英傑……”
老二張太尉皺眉小聲道:“方纔這位道人說要跟二爺拜把兄弟來着……”
老大康太尉看了看手裡那隻連羽毛都少禿了的鐵嘴神鷹:“被人打上門來拜兄弟……這事兒就不是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
老四姚太尉又接着說了句:“那道士方纔連狗也抓去了,二爺估計這把兄弟是不認不行了!”
幾人先互看了一眼:“二爺雖然號二郎神,頭上卻沒什麼大哥,如果真和這道士拜了把子,那今後咱們怎麼稱呼這道士?”
“順着二爺叫‘三爺’?可缺個老大,要不也叫‘二爺’?這更不是事兒了……”
不提梅山幾兄弟再下面糾結,只說楊戩和張牧之在空中的爭鬥。
此刻兩人又鬥了幾十個回合,張牧之雖然變成了雙頭四臂,但招式變幻之間並不如楊戩精妙,數次被轟落山野之中,落得個灰頭土臉的局面。
楊戩持三尖兩刃刀抵擋住張牧之幾條胳膊掄過來的胳膊,尋到破綻之後一腳踹在張牧之腰上。
“轟落!”張牧之從口落下,在山谷中砸出一個大坑!
楊戩懸在空中朝下俯瞰,面上得意地哈哈大笑:“怎麼樣?服不服!還拜不拜把兄弟了?”
“嘭!”碎石亂飛,張牧之從坑裡跳出來,這次卻未着急搶攻,而是收了變化之術,擡着頭朝楊戩微笑:
“真君且莫要得意,你先看看你胸口那是何物?”
楊戩低頭一看,見自己胸前幾尺遠的空中正懸浮這一個雞蛋大小的光球,稱黑白兩色,太極似地旋轉不休。
原來張目赤之前不斷被轟飛都是表象,正是要讓這位直覺敏銳的二郎神麻痹大意(當然,本來也打不過人家……)。
方纔張牧之趁着近身的機會放出這陰陽雷球,楊戩再接連幾次佔據上風之後果然沒有防備!
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從光球上傳來,楊戩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好開口罵道:“小賊!卑鄙!”
“轟隆!雷球在空中爆開,虛空中好似煮開了一鍋粥,黑白兩色雜光一陣亂竄,讓人眼花繚亂。
風波中心之處,連空間壁壘都出現了一陣陣的扭曲,張牧之引爆雷球后忍不住有些擔心:
“別介真給炸死了……畢竟是昊天上帝的親外甥……”
“噗通!”一聲,空中掉下個人影來,梅山六兄弟顧不得再胡扯,連忙要衝上去查看。
然而一陣熾熱難當的雷霆法意裹挾着氣浪朝四面散開,六兄弟試了幾次都沒衝進去。
張牧之御空而起來到中央,伸手朝下一按,平復了戰鬥的餘波。
楊戩已經拄着三尖兩刃刀站了起來,只是身上盔甲有些磨碎,後背披風已經沒了蹤影。
“怎麼樣?服不服?要不要拜個把兄弟?”
張牧之手提金鞭笑道,同時心裡直嘀咕:“這都不死……沒天理了……”
楊戩低頭瞧了一眼身上殘破的鎧甲, 展顏笑了起來:“好小子!果然有幾分本事!你先放了我的狗,然後就可以讓你那徒弟來給我磕頭了!”
讓吳天祿給他磕頭,認他做長輩,那兩江水神就能順理成章地聽吳天祿的使喚。
只是依舊沒提拜把兄弟的事兒,張牧之見好就收,剛欲點頭答應,就聽空中長明仙子的聲音傳來:“且慢!”
楊戩和張牧之一起擡頭,只見一朵蓮花形的火焰飛來:“說了拜把兄弟!就得拜把兄弟!楊戩你輸不起麼?”
蓮花中心處那一個楊戩滿臉苦笑,地上站着的這個楊戩轉頭看向張牧之:“你怎麼說?”
張牧之猶豫了一瞬,尷尬地咧嘴一笑:“……你號二郎神,一會兒結拜的時候你就當老二……”
楊戩聞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還要點臉不?你居然要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