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臨場學習賭博規則吧?”文森特大驚,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林陽點點頭:“我是接到任務後纔開始學習21點的,怕有什麼疏漏。”
文森特怒極反笑:“你們調查過我,也知道21點是我的長項,就算世界冠軍對上我也未必能贏,你現在學習規則是不是太晚了?”
“規則看起來也不是很複雜,我已經記下來了,打撲克嘛。”林陽說着把第一個1000萬向前推出,“可以開始了。”
茫茫的北冰洋萬籟俱寂,燈火通明的船無聲地航行,彷彿空中樓閣,偶爾爆發出尖叫和歡呼,驚動了在浮冰上小憩的北極熊。偶爾有巨大的白鯨浮出水面,向着漆黑的夜空噴出暗藍色的水霧。
11層的賭廳裡,主賓雙方品着紅酒,享受着白俄羅斯少女們的按摩服務,平靜地繼續着賭局。文森特嘴角掛着優雅的笑意,實際上肺都快氣炸了。
他把自己專用的賭廳裝飾得如此奢華,又找來這些衣着暴露的少女,就是要擾亂對手的意志,令對方失去冷靜。這一招在用在以往的賭客身上屢屢生效,可林陽面對那些鶯鶯燕燕卻沒有任何反應,自始自終他只有兩個動作,把一疊本票推出去,被髮了新牌點點頭。
原來卡塞爾學院的英雄們都是這樣坐懷不亂的啊!聽說神眷使者的低調,真不知道換了“炎之龍斬者“或是“跋扈貴公子”來,自己又該被如何鄙視。望着林陽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文森特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事實上正相反。若是換了“跋扈貴公子”來,絕對會毫不吝嗇地展現出他身爲貴公子的風度,淋漓盡致地表達自己對這些性感尤物的尊重;至於“炎之龍斬者”,早在走出電梯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原形畢露跟女孩們搭訕了,等到了這間賭廳,說不定會激動地狂噴鼻血,美得連北找不着。只有這位面對他的美人計才能表現得這麼鎮定自若。
當林陽第五次說出“補牌”時,文森特如遭五雷轟頂,腦海一片空白。最後一刻,林陽以至弱勝強的特殊規則逆轉了全局!
“我知道你能記住八副牌,”林陽把五張牌全部翻開,慢慢地靠在椅背上,“我能記住十副,必要的情況下能記住十二副,所以學院纔派我來。”
文森特的臉先是慘白無人色,然後又漲得血紅。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紅如血,伸手指向林陽:“你們……”
不用他把話說完,女孩們紛紛從聖誕短裙下抽出PSS微聲手/槍,手撐賭桌一躍而過。那些女孩都是在間諜學院受過訓練的,她們從四面八方圍住了林陽,十幾支槍從不同的方向指着他的頭,齊齊看向文森特等待他的命令。而文森特仍舊指着林陽,顫顫巍巍,目疵欲裂。
正當女孩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槍上傳來驚人的灼熱感,她們驚訝地看向手中的PSS,法線扭曲的紅黑色條紋正從槍口向槍柄處蔓延,彷彿黑紅色的藤樹圍繞着槍生長。她們還沒來得及拋棄那些灼熱的槍,就聽見砰砰繼聲巨響,十幾只槍機蓋帶着火焰向屋頂彈射而去,所有的PSS在同一時刻炸膛。火風撩起女孩們的淡金色長髮,女孩們捂着燙傷的手跌落在地,而林陽依然靜靜地端坐在她們中間,連根手指都沒有動過。
文森特終於喘過氣來,撲通一聲跪在林陽面前,緊緊地抱住他的大腿:“天命之子啊!我可找到你了!要是元首他老人家還在人間,要是元首能親眼看看你,該是多麼的高興!”
接着文森特開始嚎啕大哭,過了好一會兒女孩們才把他扶回椅子重新坐下。林陽拎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發問:“現在我們可以正常地對話了麼?”
“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文森特抹着眼淚,“你是卡塞爾學院裡最強的麼?你跟跋扈貴公子比起來誰更強一點?炎之龍斬者要是對你用瞑殺炎魔刀,你接得下來麼?”
“我從沒見過什麼瞑殺炎魔刀,至於跋扈貴公子,他倒是經常跟我切磋,不過通常狀況下我們難分勝負。”林陽頓了頓道
以你們的實力總統要是不給你們學院發教育執照“你們校長就會用四大天王來威脅他吧。”文森特神采奕奕地說。在這個老瘋子的描述下,學院已經遺憾地跟基地組織劃等號了,而他們偉大的校長就是**本人。
林陽整理思緒,恢復到他對外物漠不關心的固有狀態,“學院派我來,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文森特停止了抽泣,擡眼看着林陽,目光透着一股子狡黠。
“如果你坦白回答我的問題,學院就會放棄收取從你那裡贏來的錢。今晚你輸了差不多兩億美元,你根本付不起這筆錢。”林陽說,“自從你十幾年踏上這條船,你的資產就在走下坡路了,這條船每年要花費幾億美元,全靠你用賭客手裡贏來的錢維持它的運轉。實際上,你已經破產了。”
文森特怔住了,片刻之後他沮喪地嘆了口氣:“你們……果然什麼都知道!”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支付這筆兩億美元的賭資,要麼告訴我們這些年你在找什麼?”林陽直視他的眼睛。
“你的學院,也對那東西有興趣對嗎?”文森特眯起了眼睛,好似一隻給雞拜年的老黃鼠狼。
“我是來問問題的,不是來回答問題的。”林陽說。
“既然卡塞爾學院親自找到這裡,我當然願意共享這個秘密!要想找到那個東西,我還想得到你們的幫助吶!”文森特恢復了幾分活力,衝薩沙使了個顏色,薩沙立刻帶着女孩們退出了小廳。
兩扇海藍色的大門在林陽身後合攏,隨後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船長進了更衣間,再出來時竟然換了一身**軍裝。
“黨衛軍文森特·馮·安德烈斯中尉,向你致以最高的敬意,神眷使者!”文森特大聲說着,走到廳內那副遮起來的畫前,“尊敬的使者,請讓我向你公佈帝國最後的秘密!”
“林陽,叫我林陽就好。”林陽實在忍不下去了。
“好的,林先生!在如今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我知道這個秘密的全貌!”文森特深吸一口氣,費力地扯落畫布。
青色的天空和大海呈現在林陽眼前。神秘的光從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零零的石島,島中央長滿了參天大樹,大樹將一具具棺材環繞其中,如同半圓形的古羅馬鬥獸場。一隻小舟由遠及近,船頭站着一個裹着白衣的人形,他背對着畫面,留下一個如同死神一般的背影。
“這幅畫的名字叫《死亡之島》,它是元首最珍貴的收藏。只有真正的藝術家才能看到這幅畫裡隱藏的秘密!比如元首!再比如它的創造者,偉大的謝爾蓋·瓦西裡耶維奇·拉赫瑪尼諾夫!”文森特興奮地說,“您是來自卡塞爾學院的高材生,想必一瞬間就能夠感受到畫中那強大的靈魂吧!”
林陽保持着沉默,文森特顯然是誤會了什麼。他對油畫的理解能力跟愷撒對漫畫的理解能力差不多,他從那幅畫中沒有感觸到什麼偉大的靈魂,只是覺得畫家在繪製那幅作品的時候處在某種極度神經質的狀態,近乎瘋狂。
“元首說,那是一座真實存在的島!它就在北極圈內!”文森特忽然身體前傾,神情極度詭秘,“那座島在神話中的名字……叫阿瓦隆!”
“所以說這麼多年你其實在找一座島嶼……你爲什麼要去那裡?”林陽問。
文森特的眼中忽然泛起了淚花,他起身走到那幅畫旁的祭壇前,捧起一個黑色的匣子返回林陽面前,緩緩地打開:“爲了……復活元首!”
黑色的天鵝絨上擺放着一個白色的骷髏,骷髏的頭頂上用白銀燙着**的*字徽章,旁邊還有一行小字“Adolf Hitler,20/04/1889-30/04/1945”。
“希特勒的……頭蓋骨?”林陽終於明白文森特的目的了。
“元首曾經跟我說,阿瓦隆島只在每年12月25日對外界開放。所以我租了這艘YAMAL號,每年都在這片海域巡弋,卻始終都沒找到那座島嶼。”文森特說着說着精神煥發,“但現在就不一樣了!有了你們的加入,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有生之年找到阿瓦隆!你們是古神的血脈!你們呼風喚雨!您剛纔那招叫什麼來着?意念爆破?真是太帥了!帥到我心碎!有你們加入復活元首的陣營,元首一定很開心!”
林陽頓感無語,卡塞爾學院怎麼可能對復活希特勒這種二逼事情感興趣?執行部之所以派他來執行此次任務,因爲那起令學院遭受重創的“格陵蘭事件”就發生在這片海域。這艘YAMAL號在格陵蘭海附近巡航了十幾年,很明顯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諾瑪認爲它尋找的東西可能和冰海巨龍有關,沒想到其實是個發神經的**餘孽想要復活他的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