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金丹高手,王豐的劍遁極快,差不多能做到時速八百公里,即便與分神期的高手相比也不慢。畲姬要稍差一點,但換算成時速也能有六七百公里。
這速度已經算不得慢了,至少“朝遊北海暮蒼梧”已經能夠勉強做到了。
當日飛到登州,又等了片刻,果然就見王父的船隻靠了岸,王豐急忙領着畲姬在碼頭迎接。王父見了王豐,也頗爲喜悅。當日進到登州驛站,地方官吏都來拜見。王父接見了幾個,做足了官場上的逢迎之事,直到夜深人靜,這纔回房與王豐和畲姬說話。
聞聽畲姬也成功凝結金丹,成爲人仙,王父心下自然也非常高興,又問了王母和王葉山的情況之後,就聽王父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此次出使還算圓滿,朝廷多半會有嘉獎,不過如今朝中以蔡相公爲尊,他恐怕不會讓我回京,多半還是會外放,而且多半不會讓我回新黨勢大的江南了。唉,宦海浮沉,前途縹緲啊!”
王豐沉默了片刻,道:“如今朝中形勢就是如此,又有什麼辦法?爹若是這官當的不順心,那就辭官回鄉吧。含飴弄孫,頤養天年,日子也能過得很好。”
王父聞言,沉吟道:“再等等看吧,張相公或許早有謀劃也說不定!”
王豐見王父還是捨不得官位,只得輕嘆了一下,不再相勸了。
次日,王豐送王父上了去洛陽的大道,這才與其告別。算算時間,離七夕還有三天,時間還充足,於是領着畲姬先去了嶗山。
火葫真人見王豐帶了條蛇妖回山,心下有些嘀咕,私下問清了情況之後,這才道:“原來這畲姬居然與佛門天台宗有淵源,又是你的義妹,那便罷了。你此次回山就是帶她來見見爲師的?”
王豐道:“倒也不全是。前幾日弟子帶着紅煙的肉身南下,在揚子江時幸而得了鱷君相助,將那天蛇星眸內的禁制都給解開了,紅煙因此救回了一條命!如今那海七公子和海飛虹都在弟子手中。那海七公子再不理會的話,過得一二日便將喪命了。因此弟子來請示師父,該如何處置二人?”
火葫真人不以爲意地道:“殺了就是,何必再問。”
王豐道:“我嶗山與海蛇一族已經是死仇,那海七公子殺了自然無妨,但海飛虹卻是東海大將,其生死干係到東海的顏面。況且當日是敖均出面保下了我們,我也不想讓他難做。弟子考慮到這兩點,因此覺得難辦!若是放了那海飛虹,弟子心下有些不甘心,而且也難保他日後不會蓄意報復我們。但若是就這麼殺了……,紙終究保不住火,以東海龍王的道行,若是硬要追查此事的話,恐怕瞞不住他。我們雖然不怕,但若東海日後蓄意針對我嶗山派,門中後輩弟子們恐怕就很難再去東海之上游歷了!”
火葫真人聞言,沉吟片刻,點頭道:“你能爲門中弟子們考慮,這很不錯!這樣吧,那海七公子直接煉化殺了。而那海飛虹則逼他立下血誓,然後找個機會放了吧!”
於是王豐取出了八元鼎,放在地上,伸手對着鼎蓋敲了敲,道:“海飛虹,你還沒死吧!”
就聽海飛虹的聲音道:“王公子,我知道錯了,還請你饒我一命,我必有後報!”
王豐笑了一下,道:“你要如何報答我?”
海飛虹遲疑了片刻,道:“那海公子內丹破碎,無法再修煉了吧?我這裡有凝練蛇珠之法,雖不能完全代替內丹,讓他繼續修煉,日後攀登地仙、天仙之位,但也能儲存法力,讓他恢復原本的戰力。無論是日後轉修神道還是兵解轉世,都能積累下足夠的底蘊。”
王豐聞言大喜,下意識地看了看畲姬,隨後道:“好!不過僅憑這一套法訣還不夠,你再想想,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換你一命?”
海飛虹又想了想,這才道:“我雖是東海大將,但手中能看的過眼的寶貝也不多。除了隨身兵器之外,就只有一根金絲索還算不錯。族中賜下的天蛇星眸又已經被你奪了,我着實是沒有其他寶貝給你了。若是王公子不嫌棄的話,在我水府之中還有些靈草仙藥,明珠珊瑚之類的寶貝。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立刻就派人將之送來給你。”
王豐聞言,雖覺得有些失望,卻也不再逼迫,轉而道:“若我放了你,你日後找我報仇怎麼辦?”
海飛虹見王豐話語之中有放自己的意思,頓時大喜,急忙道:“我願意立下血誓,絕不再找王公子和嶗山派報仇,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豐笑道:“那你回去之後,該如何對別人說你這些日子失蹤之事?”
海飛虹沉吟片刻,道:“是我殺了虺十三,但也被虺十三重傷,隨後便覓地潛修去了。我失蹤之事,與王公子並無半分干係!如此說,可好?”
王豐聞言,大笑道:“好,你就這樣說吧!”
海飛虹於是就在鼎中發下了血誓,隨後又將凝練蛇珠之法解說了一遍,王豐這纔將其放了出來。就見海飛虹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將金絲索奉給了王豐,這才道:“王公子,我已經發了毒誓,你該爲我解了身上的毒吧?”
王豐收了金絲索,笑道:“你是中了紅煙的天香迷神之術,因此才渾身無力。不要緊,我會帶你去找紅煙,讓他爲你解開的。”
說着,王豐想了想,還是招來海公子,將凝練蛇珠之法告訴了他。海公子得了妙法大喜,不住拜謝王豐。
王豐叫海公子潛心修煉,這才與火葫真人告辭,隨後領着畲姬,帶着海飛虹往金陵去找紅煙。
紅煙聽王豐說要放了海飛虹,當即點了點頭。帶着海飛虹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施展了好一陣法術,這才緩緩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