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見那領頭的紅毛番如此激動,不由笑了一下,道:“看你這個樣子,這是一件十分厲害的寶貝?”
那紅毛番卻隨即就鎮定了下來,對王豐道:“這位大人,我承認我剛纔欺騙了你。這個纔是我家族的傳承之物,剛剛那枚戒指只是個贗品而已。我擔心被大人收去不還,這才撒了謊。還請大人寬宏,將此物還給我。”
王豐聞言,笑道:“這也是你的家族信物,那也是你的家族信物。你的家族信物未免也太多了些!你再說一遍,哪個是你的家族信物?若是這個,那你剛纔可就是在我三令五申之下,卻仍舊還欺騙我,論罪可是該殺的。”
那紅毛番聞言,頓時愣住了,遲疑了許久,這才一臉可憐地道:“大人,真的不能通融一下?這可是我家族的傳承信物啊!其實他本身並不值錢。只是因爲賦予了傳承的意義,這才顯得與衆不同。”
王豐摩挲了那枚戒指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也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枚戒指既然是你家族的傳承信物,那我可以允許你日後拿錢贖回去。但你如今除了這枚戒指本身之外,真的就再無其他東西了嗎?你仔細想,想好了再回答我的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再欺騙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領頭的紅毛番聞言,先是面上一喜,隨後便愣了一愣,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遲疑了片刻,這才咬牙道:“不敢隱瞞大人,其實我的確還有一件寶貝。”
王豐淡淡地道:“說!”
那紅毛番這才上前,將那柄原本屬於他的十字劍拿過來,在劍柄的末端按了一下,那末端頓時彈出了一個空格。紅毛番從中取出了一張薄薄的羊皮紙,攤在王豐面前,道:“大人請看,這是一幅藏寶圖。寶藏的地點應該就在你們所說的南海某個島嶼之上。我之所以不遠萬里,乘船而來,目的就是尋找這座寶藏。可惜南海太過廣闊,我們歷盡艱險,找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頭緒,這才只得靠岸,休整一下。”
王豐聞言,將那副藏寶圖拿起來掃了一眼,隨後丟在桌案之上,對紅毛番冷笑道:“你可真是冥頑不靈!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與我耍滑頭。也罷,我也懶得與你廢話,索性叫你死個明白!這副藏寶圖看起來十分破舊,線條也很模糊,似乎是很早以前的舊物。但不巧得很,我的眼睛十分毒辣,分辨的出這張羊皮紙製作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十年。只不過被你故意做舊,又在海上風吹日曬,這才顯得破舊些罷了。我看這張所謂的藏寶圖,根本就是你自己畫的吧!”
那紅毛番聞言,頓時愣了一下,隨後叫屈道:“冤枉啊,這張藏寶圖是我花錢買來的,我也是被騙了啊!”
王豐哼了一聲,道:“藏寶圖且不去說它。再說這枚戒指,這真是你家族的傳承信物?就沒有半點別的特殊之處?”
紅毛番目光一閃,道:“大人的話,我聽不懂!”
王豐笑了一下,道:“聽不懂啊!那我就直說了。這枚戒指只怕是另有乾坤吧!它裡面自成空間,你真正值錢的寶貝,恐怕都放在裡面吧!”
紅毛番聞言,頓時面色大變,怔愣了許久,這纔不敢相信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王豐笑道:“東西到了我的手裡,還想瞞得過我?如今你可算是死的心服口服了?來人啊,把這個狡猾的紅毛番拉到船邊,砍了。”
那紅毛番頓時大驚,急忙求饒:“大人,你不能殺我!沒有我的咒語,你是打不開這枚空間戒指,拿不到裡面的東西的!”
王豐道:“你倒是提醒我了!雖然我也能慢慢將之煉化,不過若有咒語,那豈不是更好。”
說着,王豐擡手在那紅毛番眼前晃了一下,瞬間將之弄暈,隨後嫁夢之術施展開來,很快便在夢中問出了戒指的開啓咒語。
片刻之後,那紅毛番悠悠醒轉,眼見王豐一件件地從戒指中取出東西,頓時絕望了,高聲求饒。王豐卻絲毫不理,直接讓士卒將之砍了。
這種奸猾之輩,是很難養熟的,若是帶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整出個幺蛾子來,還是直接殺了乾脆。
眼見船上的神使和貴族都死了,其餘十幾個紅毛番都被嚇破了膽子,驚恐地等待着王豐的判決。王豐卻沒有再理會他們,把目光轉向了從戒指中取出來的東西上。
戒指的空間並不大,只有丈許方圓,這麼小的空間,自然放不了大件的財物,事實上裡面只有六件東西。其一是一份地圖,包括了極西之地的主要山川河流,以及從極西之地到中原的海路。這是一件價值無可估量的寶貝。其二是一盞青銅燈,看起來靈光內斂,頗爲不凡。其三是一顆湛藍色的巨大寶石,足有拳頭大小,純淨無暇,其中似乎蘊含着無窮無盡的水靈之力。其四是一本羊皮書,其上記載幾門稀奇古怪的法術修煉之法。什麼迷魂、惑心、控神、召喚骷髏、邪靈降臨、詛咒之類的,都十分陰險歹毒。
王豐翻看了一下,便即將之收了起來。
除了這三件之外,還有一個盒子,裡面裝着一顆水晶頭顱,形狀十分古怪。最後一件,則是一個猙獰的黃金面具,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地圖可供日後水師探索大洋所用,羊皮書也可以在閒暇無聊的時候看看。其餘三件寶貝,王豐雖知道有些不凡,卻也一時之間不好胡亂嘗試着使用。當下王豐看向了那羣紅毛番,道:“你們誰知道這三件東西叫什麼名字,如何使用?”
就聽一名紅毛番壯着膽子道:“那顆藍寶石名叫海洋之心,是我們在西洋之上,獵殺了一頭重傷的。聽神使說,裡面蘊含着龐大的水靈之力,若能調用,瞬間便能擁有如神靈一般的力量。至於那件水晶頭骨,乃是一個極爲古老、原始的大部落供奉了不知多少年的寶貝。被我們設法搶奪了過來。神使說,你們蘊含着龐大的信仰之力和另一股十分神秘的力量。因爲不知道那股神秘力量的來歷,故此神使也不敢用,只好放了起來。而那個黃金面具,則是我們路過海上的千面國時,看他們的供奉在千面神供桌之上的,據說帶上這副面具,便能隨意轉換面貌,即便千人千面,也能變化的惟妙惟肖,任憑何等毒辣的眼睛,也絕對分辨不出來。至於那盞神燈,則是我們在夜叉國花費了許多代價才得來的阿拉古神燈,只要點燃這盞燈,便能召喚出一個神靈來,供燈的主人驅使。”
王豐聞言,點了點頭,揮手命人將這些紅毛番人帶下去看管,隨後王豐取出了那可水藍色的寶石,仔細看了片刻,道:“這裡面的確蘊含着極爲濃厚的水靈之力,什麼海洋之心,名字倒是起的花裡胡哨的,不如改叫水靈珠吧!若是煉化,當是一件極爲不錯的寶貝。或許用來寄託第二元神,也無不可。雪薇,你可拿去祭煉。”
葉雪薇聞言,笑了一下,道:“我一心煉劍,這一口飛劍與我性命交修,哪還能分神去修煉第二元神?夫君,你還是留給小翠姐姐,抑或是給畲姬吧!”
王豐聞言,也不勉強,當下將水靈珠收了起來,準備日後送給小翠。
隨後王豐將那阿拉古神燈取了出來,遲疑了一下,這纔將之點燃,就見火焰一起,一道青煙騰空,顯化出一個猙獰恐怖、青面獠牙的夜叉虛影來,先凶神惡煞地對着王豐張牙舞爪了一陣,隨後卻又泄了氣,看了看神燈,這纔對王豐道:“你既然持有神燈,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便告訴我吧。”
王豐聞言,笑了一下,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這盞燈原本的器靈,你是被人殺死之後,魂魄煉入神燈之中,供人驅使的吧?”
那夜叉魔怪怔了一下,雙目中一陣茫然,隨後道:“我是怎麼進入這盞燈的,已經完全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必須服從這盞燈主人的命令。你既然獲得了這盞燈,那我從此之後,便聽你的命令行事了。你有什麼願望,現在就可以說了。這燈點亮一次,只能維持兩刻鐘,若是等它熄滅,我可就只能回去,也不能幫你完成願望了。”
王豐笑道:“看你的修爲,似乎才勉強算是分神境界吧!這麼點實力,能幫我實現什麼願望?既然你只聽從燈主人的命令,那倒是好了。日後我會替你找個好主人的。”
說着,王豐伸手一掃,將神燈的燈光熄滅,那夜叉魔怪頓時化作一道黑氣,被吸收進了神燈之中。
王豐將神燈收了起來,準備日後交給王父防身。
隨後王豐將那黃金面具拿在手裡,先細細查看了一遍,然後施展祭煉之法,又從外至裡煉化了一陣,確認沒有被人留下暗手,王豐這才放下心來。當下將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心念一動,很快面容便變幻了起來。葉雪薇和常豐林、冰雪天女等人看着王豐一會兒工夫便變化了數百個容貌,每一個都惟妙惟肖。其中甚至還有葉雪薇等人的形象,也是全無一絲破綻,頓時都歎服地道:“想不到海外也能有這等寶貝,倒是既好玩,又實用。”
王豐將面具取了下來,沉吟道:“的確很有用!戴上這副面具,再改換容貌,連氣息都能改的十分徹底,一般人應該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此寶若是用的好,日後說不定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功用。”
當下王豐將黃金面具收好,最後纔看向了那個水晶頭顱,皺眉道:“這裡面的確蘊含着極爲龐大的信仰願力,具體數目雖然未知,但卻比我這些年來積累的香火願力總數還多的多。粗略估計,不下五百萬香火。如此龐大的香火願力,要從海外不開化的野蠻之民那裡積累起來,只怕不但這個原始部落的人口要多,祭拜的時間也要很長才行。這份價值,實在不小。只是這水晶頭顱之中,若是還蘊含着其他奇異力量,那我們就不能隨意吸收其中的香火願力了。”
葉雪薇道:“夫君何不設法探一探這水晶頭顱的底?”
王豐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如今身處軍中,一旦出了意外,恐怕于軍不利。這樣吧,我們另外選個地方。”說着,王豐轉而對常豐林道:“這紅毛番所用的十字劍和盾牌都極爲不凡,便交給你了。船上的其餘財物,分出一千兩黃金賞賜有功將士,其餘的都運到夷洲府庫,儲存起來。”
常豐林當即點頭。王豐又轉頭將那枚空間戒指戴在了葉雪薇手指上,這才與葉雪薇和冰雪天女一起,駕遁術而起,尋了個無人島嶼,準備試着煉化那水晶頭顱。
葉雪薇和冰雪天女爲王豐護法,王豐自己也祭出本命靈鏡,護住肉身元神,隨後想了想,又將八元鼎祭出,把水晶頭顱放入八元鼎之中。王豐這才覺得保險了,當下盤腿坐下,施展嶗山派祭煉法寶的法術,往那水晶頭顱打去。
王豐的祭煉法術侵入水晶頭顱之中,初時還好,然而片刻之後,王豐就感覺那道法力失去了控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收到了一個神秘的竅穴之中,眨眼消失不見了。
王豐頓時大爲訝異,當即又施展了一次祭煉之術,隨後心神緊緊地跟着這道法力行進。然而這道法力依然如先前一般,被吸收的一乾二淨。
若不是王豐見機得快,及時退出,只怕王豐隨後跟進的那一縷心神也將被吸入那神秘的竅穴之中去。
王豐頓時沉吟了起來,對冰雪天女和葉雪薇道:“這水晶頭顱的確古怪至極!就不知道那神秘竅穴之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是一件至寶,還是某個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前輩高人?”
葉雪薇道:“夫君的感應一向敏銳,難道沒有感應到一點蛛絲馬跡?”
王豐嘆道:“只感覺十分危險,但那神秘竅穴之中究竟藏着什麼,卻的確沒有感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