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珏索性幾步走上前去，無視掉她驚訝的眼神，伸手抓住那件還沒被完全穿好的禮服，三下兩下就給套上了她的胳膊，巧妙裹住她的前胸。有力的手臂按住她的肩膀輕輕一推，她便不由自主轉過身去，任由他捏着兩條緞帶飛快的繫上。
“連個衣服都穿不好，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做兩個孩子的媽媽的。”他的話說得那麼嫌棄，語氣卻顯得溫和了不少。
黎莘感覺到他微涼的手指偶爾略過自己的背脊，頓時引起一片戰慄，似乎每個細小的毛孔都顫抖着打開了，讓她的身體起了一些不爲人知的奇怪反應。
腿，似乎都有點兒軟了。
“凌南珏，快點繫好……”
她不由自主開口說道，以至於語氣裡染上了些許懇求，而毫不自知。
這種感覺太怪異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他在的地方，就有點兒讓人呼吸困難，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這個男人看上去喜怒不定，陰晴難猜，幾次接觸下來，她好像還是沒有摸到他的性子。
“行了。”
終於，凌南珏放開了她的背脊，自然而然地牽着她的手來到落地穿衣鏡前，順手將她摟在懷裡，“看看，我們倆配不配？”
他竟然抱住了她！
黎莘擡眼看着鏡中面若芙蓉的自己，白皙的臉蛋上泛着可疑的紅暈，一雙藕臂還被身後的男人環抱在腰間，魚尾款禮服襯托得身段更加玲瓏，凹凸有致。
凌南珏眸色有些深沉，低聲道：“很不錯。”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窘迫和羞澀，微微揚起下巴笑了笑，“確實，還算配得上我。”
“……”
自戀狂！
黎莘紅着臉，輕輕一掙，逃離了他的懷抱。
凌南珏看着她這副樣子，反而輕鬆的一笑，窗外的微風涼爽溫和，黎莘感覺到光裸的肩頭有些涼意，心頭羞窘的熱火卻被吹散了些。
“你……”
剛想說話，凌南珏忽然眸光一沉。
下一
秒，她的身子猛然一轉，被他用力扳了過來，目光直接而凌厲的定在她的胸前。
那樣白皙雪膩的肌膚，誘人的勾峰邊沿，三顆淡淡的小紅痣幾乎呈直線排列鑲嵌在那晶瑩的皮膚上。
“你……你……”凌南珏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力氣之大，幾乎要捏斷她的手臂，“是你！”
黎莘莫名其妙：“你幹什麼？”
“貓兒，是你，是你對不對？”凌南珏腦子裡充斥着沈曼羅曾經與自己坦誠相對時美妙的身體，這樣少見的痣，這樣少見的生長位置，如果說是巧合，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黎莘皺眉，甩了甩胳膊：“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不放！”
像是怕她跑了，凌南珏反而將她摟緊懷裡，死死抱住，孩子似的埋在她頸窩處，急切又委屈的說，“貓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我好高興，高興得快要瘋掉！”
黎莘更加心驚，不知道他是怎麼一下子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想狡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沒有誤會。”
男人大聲打斷她的話，鬆開她，灼熱的目光直直盯着她的前胸：“這裡，這三顆痣，不會那麼巧生得一模一樣。你是貓兒對不對？你就是沈曼羅，對不對？”
話到此處，他眼放異光，瞳孔放大，連太陽穴都突突的爆出來，顯然激動至極。
黎莘掙扎了一下，又害怕又羞赧，不知說什麼好。
看她要走，凌南珏眸光一暗，猛地低頭吻住她。兩人拉扯之中，咚的一下撞到了旁邊的落地衣架，一大排禮服嘩啦啦倒在地上。黎莘的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襬，瑟縮的眼淚竟然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打溼了他的臉龐。
凌南珏只停了一下，大手摸索在她背後的繫帶上，神使鬼差般用力一扯，嘩的一下就撕開了一大片，露出她後背白皙如脂的雪膚，一陣陣昏頭昏腦的痛楚與狂喜交織而來，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不能放，不能放！
他的貓兒，他一輩子不要放開她了。
“唔……南……珏……”
黎莘幾乎窒息，勉強逃開他的深吻，喘氣如牛，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紅霞滿布，結結巴巴的說：“你……不要這樣……別激動……”
被識穿了。
她感到惶恐，不安，也有羞澀，難堪。
甚至，不知如何面對。
“咚咚。”
忽然，換衣間的房門被敲響。
顧梟壓低的聲音傳來：“少爺，要出發了。再晚點時間就來不及了。”
凌南珏的目光重新鎖住小女人，因爲驚喜和不可置信，他整個人顯得煥然一新，連說話都有些顫抖起來：“貓兒，真的是你嗎？”
黎莘低頭，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她這種反應，凌南珏卻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一個除了長相以外，其他地方完全跟另一個人一模一樣……等等，除了長相？他目光一寒，伸手捏起她的下顎，迫使她擡起頭來。
“你的臉……”
黎莘一顫，睫毛像受了驚的蝴蝶翅膀，輕輕顫抖着。
男人眸光復雜，指腹慢慢摸索着她光潔的小臉，輕聲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那麼溫柔。
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黎莘快要被淹沒在這種難得的柔情蜜意裡，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然順着他的問題開口回答：“一場大火，把我的臉燒壞了。現在這張臉，不是本來的我。”
親口聽到她的證實，凌南珏的胸口頓時像被人打了一個悶棍，半晌，疼得說不出話來。輕輕捧起她的面龐，溫柔的說：“是一場大火，還是一場爆炸？”
那次雙重炸彈，是他一生的噩夢！
黎莘眨眨眼：“爆炸？”
她完全不記得了。
只覺得他說得奇怪，怎麼會是爆炸？藍建偉只提過，是因爲仇人追殺，縱了一場大火，才把她燒的不得不整容才能重新見人，而這張臉也被整得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影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