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之中的一家高級夜總會,燈光璀璨依舊,喧囂如初。
年鷹堯的車剛停在門口的時候,兩個門童打扮的人快速上前,恭敬的替他停好車。
“年少,裡面請。”
他們對於年鷹堯的身份並不陌生,年鷹堯走下車,門童及時地撐了一把傘,擋住了外面下個不停的大雨。
男人大步邁開,面無表情的朝着裡面走去。
樓上最頂級的一間包廂,裡面早已經一片歌舞昇平,白裡南坐在沙發上,左右兩邊都坐着漂亮的女人,他看到年鷹堯進來時候,趕緊站起身衝着好友熱情得打着招呼。
“阿堯,你可來了。就等你了。”
白裡南那張妖孽的臉上帶着一如既往不正經的表情,包廂裡除了他還有幾個女人便再無他人。
年鷹堯沒有說話,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立即便有兩個女人主動的湊上去。
“年少,我們來伺候你。”
美女伸出白皙的小手,若有若無的在年鷹堯的胸口撫摸着。
男人並不拒絕,渾身散發着一種矜貴的氣息,俊魅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瀾,只有那深棕色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厭惡。
他是個有潔癖的男人,向來外面的女人他都不沾。
只是今天,他偏偏像是在跟自己作對似的,試圖用一切方式去擺脫腦海裡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
“年少,跟我喝杯酒吧?”
另外一位美女也使出渾身解數,她們都很清楚年鷹堯的身份,若是能攀上這位金主,那她們可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霍琛呢?”
年鷹堯並不理會身旁兩個女人的討好,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打開了的酒瓶,大口飲了一口之後眸光朝着玩得不亦樂乎的白裡男看去。
“在路上呢,這傢伙自從有了女人,越來越拖。”
白裡南和身旁的女人肆意的打情罵俏着,一邊還不忘罵着霍琛。
好在他白裡南還是單身,單身就是好,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那叫一個瀟灑!
“年少,你怎麼不理我呢?是我伺候的不好嗎?你喜歡怎麼玩,人家都奉陪呢。”
年鷹堯的冷漠讓身旁的美女碰了壁,她有些不甘心繼續纏着他,甚至還拿着胸前那暴露的傲人在年鷹堯的身上蹭。
“哦?怎麼玩都奉陪?”
女人的話終於讓年鷹堯有了些反應,他繼續喝着酒,眸光變得更暗,聲音漫不經心的問道。
“當然!當然!隨便你想怎麼玩哦。”
那女人看到年鷹堯終於理他了,激動的胸都抖起來了,滿臉期待的對着他笑着。
“那就圍着沙發爬幾圈。”
毫不留情的話語,冷冷的從年鷹堯口中溢出,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啓的脣微微顫抖,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年、年少,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對、對不起。”
女人嚇得趕緊道歉,此時的驚恐跟剛剛的狂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爬?”
年鷹堯冷眸猛地掃過,捏着酒瓶的手術倏然收緊,低沉而冰冷的聲音似帶着某種發泄,刻意爲難着面前這個剛剛拿胸蹭他的女人。
“怎麼了?怎麼了?阿堯你可真不憐香惜玉,瞧瞧把我們小美人兒都嚇哭了。你今天這是吃了槍藥呢。”
白裡南適時的湊過來,將那個被年鷹堯快要嚇哭的人擠到一邊,試圖緩和氣氛。
年鷹堯很少會這樣爲難一個女人。
看來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你們還不出去?”
見年鷹堯沒有說話,白裡南聲調微微升高,那兩個女人像是得到了赦令一般的快速逃離這間包廂。
“這兩個你不喜歡,我再給你重新叫?你不要心情不好嘛,不就一個鹿稚歡,有什麼……”
白裡南晚上也是喝多了,安慰的話語顯得口不擇言起來。
果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年鷹堯驟然從沙發上站起,臉上一片冰冷。“我回去了。”
來到這裡一點都沒有讓他覺得輕鬆,反而心情更加惡劣。
滿腦子都是那個該死的小女人。
“哎,阿堯,你別走啊……”白裡南阻攔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年鷹堯已經走到了門口。
男人大力的拉開門,和剛好進來的霍琛一行人撞了個滿懷。他微微眯眼,一下子便看見鹿稚歡。
四目相視,兩個人都爲之震驚。
白裡南看到霍琛帶了兩個女人過來,連醉意都醒了一些。這樣男人的場合,他竟然帶了女人過來。
更何況這兩個女人的身份……
哎,簡直頭疼。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很是尷尬。年鷹堯就這麼堵在門口,深眸眯起緊鎖着鹿稚歡。
很好,還在生病中這麼晚還跑來這種場合。看來是他多慮了,還在擔心她的身體。
鹿稚歡被年鷹堯盯得心裡發毛,之前她爽快的答應了安然的提議,其實也是想要釋放下內心的壓抑。
卻沒有想到被這羣人坑了,原來年鷹堯也在這裡。
“大家都來啦,那快進來啊,堵在門口做啥呢?”作爲組織者的白裡南只好硬着皮頭打破這片尷尬的沉默,隨後對着房間裡那些坐陪的女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們離開。
安然和鹿稚歡這兩位姑奶奶來了,他們還能放肆的玩?
隨後,安然挽着鹿稚歡裝作無視年鷹堯的存在,徑直地朝着裡面走去。
“喲,還是裡南會玩,據說這裡的姑娘可正點了。下次這樣的場合不許喊我們家霍琛。”
安然也是一個活躍氣氛的主,她一邊和白裡南開玩笑着一邊拉着鹿稚歡坐在了沙發上。
原本準備離開的年鷹堯,倏地不動聲色地又轉過來。
鹿稚歡來了。
他就不走了。
霍琛緊跟其後,他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目光擔憂的看着包廂裡的情況。
他朝着白裡南看了一眼,兩個人面面相覷。
此時年鷹堯坐在左邊,鹿稚歡坐在右邊,中間隔了一大段的距離。但他們從看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連招呼都沒打。
這樣的氣氛實在過於詭異,向來鬼主意最多的白裡南此時也頭疼的抓住後腦勺。
這後院的火蔓延到他們男人的戰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