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在呼嘯,行道樹匆匆掠過斑駁的樹影在陽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得灑在鹿稚歡的臉上。
她好奇得看着年鷹堯,正在此時前方剛好有紅燈閃過,男人倏地急剎車,車子猛烈停下,女人的身體頓時朝着前面踉蹌一倒。
頓時一個小小顛簸讓她的身體微微起伏,下一秒鐘還沒等鹿稚歡回過神來,男人溫熱的脣瓣快速覆上,鹿稚歡的雙眸瞬間睜大。
60秒的紅燈等待時間,60秒的纏綿熱吻。
等到綠燈亮起的時候,年鷹堯這才緩緩鬆開了鹿稚歡,男人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脖項處,只聽見他低啞的嗓音懶懶得說道。
“馬上就快要到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沒有回答鹿稚歡的問題,而是用吻跳過那個問題,繼而說起其他的事情。
鹿稚歡被年鷹堯吻得有點懵,她知道他可能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也聰明的不再繼續追問。
她點點頭,車子重新啓動,漫長的一條馬路,盡頭處團團紅色,像是火焰在劇烈灼灼的燃燒。
那就是年鷹堯所說的木棉花吧。
此時年鷹堯的臉色慵懶而顯得漫不經心,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微微眯起,車子距離那抹紅色越來越近,他的車速反倒不由得慢了下來。
終於,車子停在那滿是木棉花的山下。男人率先打開車門,隨後來到了鹿稚歡這邊,將她牽了出來。
“真是好看。”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明媚燦爛,溫度不熱不冷十分怡人。鹿稚歡下車之後高高得擡起頭,仰望着眼前這一望無際的山坡,映入眼簾的全是燦爛如火的木棉花。
擁簇在一起的一朵又一朵,時而陣陣清風吹過,花瓣如雨得灑落下來,地面早已經密密麻麻的形成了一道紅色的小路,看上去異常的漂亮。
“南都果然名不虛傳,真的好漂亮呀。”
鹿稚歡滿眼放出璀璨的光芒,看着眼前這幅美景讓她警惕很久的心有着短暫的休息。
心情難得的愉悅和輕鬆,她像個孩子一樣歡快得拉着年鷹堯的手,朝着那條小路走去。
年鷹堯此時的臉色稍稍好轉,看着鹿稚歡那張笑靨如花的臉,他的心情竟不治而愈,亦變得愉悅起來。
陽光明媚,手牽手的俊男美女,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斜長,那麼美那麼般配。
***
年家,樓上的書房裡。
年世歐面色凝重得坐在一張金絲楠椅上,身旁緊挨得便是柳之若,年一梵坐在他們對面,林語恩則跪坐在他們中間正泡着茶。
濃濃的茶香味瀰漫在空氣裡,柳之若先開始沉不住氣。
“世歐,老爺子爲了能夠見鷹堯竟然裝病!我看他是早就準備將年家的繼承權都給鷹堯了吧!”
聽起來酸酸的話語,滿滿都是抱怨。
“這麼多年了,我和一梵爲這家付出了多少?鷹堯一走就是三年,老爺子竟然還是那麼念着他,我們算什麼呢?”
看着年世歐沒有反應,柳之若又繼續委屈得說着,情到深處語音還夾帶着哽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哭什麼呢?老爺子這不還沒有宣佈什麼嘛。老爺子也真是的,我這個兒子他一直無視,卻要把繼承權交給孫子,那按照這樣發展下去,是不是孫子不滿意,重孫也可以期待下呢?”
年世歐的話語也是滿滿的抱怨,他雖然和年鷹堯之間的父子之情淡薄,但畢竟也是他的親生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雖然偏袒年一梵,但也不好做的太難看。
“你說的是,要不一梵和語恩准備要個孩子吧。”
年世歐一番怨言很快得讓柳之若眼睛一亮,她滿臉竊喜得看向年一梵和林語恩提議道。
“不!”
柳之若的話剛剛落下,正倒茶的林語恩手一個不小心的晃盪,熱燙的水隨即溢了出來,落在她的手上。她疼得眉頭一皺,倏地擡起眼眸對上柳之若的視線,聲音乾脆的拒絕。
“爲什麼呀?你們都已經訂婚了,現在要個孩子又怎麼了?”
柳之若滿臉疑惑,向來林語恩非常聽話,第一次聽到她這種反應的反對,她更加不理解。
“爺爺現在的心思很明瞭,就算我跟一梵要孩子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與其花那麼長時間去要個孩子,不如多想想辦法怎麼讓爺爺對鷹堯失望。我想這樣纔是最好的辦法吧。”
林語恩隨即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上被燙到的部位已經紅了起來,她絲毫沒有在意,思路清晰得解釋道。
“語恩說的對,生個孩子需要的時間太久了。要怎麼才能讓老爺子對鷹堯失望痛心呢?”
柳之若沒有多想,很快便認同了林語恩的說法。只是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年一梵眼眸深沉得多看了林語恩一眼。
“辦法總是有的,晚上就是四大家族聚會的日子,倒是一個好機會。”
林語恩假裝無意得說道,臉上重新盪滌出一如既往優雅而乖巧的笑容。
“還是我們語恩聰明,我知道該怎麼去做了。你和一梵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柳之若一掃之前的陰霾,美豔的臉浮起喜悅的笑容,隨後對着林語恩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
年一梵和林語恩同時站起,對着兩位長輩禮貌頷首,隨後一起退出他們的房間。
門關上的那刻,林語恩臉上乖巧的笑容瞬間斂去,她微藍的眼眸深處滿是無盡的冰冷,沒等年一梵,她便徑直得朝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
“語恩,你不想給我生個孩子嗎?”
兩個人剛剛回到房間,年一梵突然用力的將林語恩扯進懷裡,眼底飛快飄過一抹看不清的憂傷,聲音很輕的問。
“孩子?”
林語恩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似的,嘲弄得勾起了脣角。
“怎麼?”
年一梵對上她的眼眸,不明她語調裡的意思。林語恩真正的模樣,只有他最清楚。
平常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美好溫順聽話的形象,只有他最瞭解她,她僞裝面具後真正面目。
“你也配?”
下一秒鐘,女人冷到徹骨的聲音毫不留情,鋒利得刺中年一梵的最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