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把於蒙送回了家。
因爲於蒙昨天又是一宿的夜班,還得回去補個覺。
而且於蒙與司徒約好了,明天帶他去找她認識的那個裱花師。
司徒,也沒強求,反正早一天晚一天也沒關係。
不過,司徒將車開到了小區門口,就是十分的驚訝了。
‘溫泉花園’,四環邊上一個非常有名的別墅區。裡面住着的非富即貴,聽說有不少明星在這個小區都有房子。這房子的價格嘛,那也是非常的高,裡面的房子少說了也得三四千萬。就光是物業費就不是司徒這種普通人能負擔的起的。
司徒有點納悶了,一個住的上這麼高檔房子的女孩子怎麼會甘心去醫院裡做個普通的急診護士。而且剛纔吃飯的時候尹超也說過,以你父親的地位,應該能隨便給你安排個滿意的工作,司徒倒是有點好奇於蒙到底是什麼背景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司徒可沒有查人家戶口本的毛病。
高檔小區的安保也是很嚴格,由於司徒開的車在小區保安那裡沒有報備,進出需要登記,有點麻煩,所以於蒙就在小區門口下了車。
司徒開車離開之後就給王賽打了個電話,說什麼也得把這車換回去,還是自己的小POLO開着省心。
“喂,王賽,你在哪呢?”
“喂,司徒啊。我跟哥們在一起呢。”王賽說話的舌頭明顯是大了,估計又沒少喝。
司徒道:“我去跟你換車,你把位置給我微信發過來,我過去找你。”
電話另一頭靜了兩秒鐘才傳出聲音:“司徒啊。我那車你開着多好。我那野馬GT500可是一百多萬呢,能買十幾輛你的POLO了。”
司徒道:“那也不能老開着你的車啊。跟我身份也不符合啊。”
王賽那頭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司徒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最後王賽告訴他讓他一會去三里屯的酒吧街,他們一會去那,到了地兒再說。
這纔剛三點多,估計酒吧也就剛剛開門營業,這哥幾個還真是狗能折騰的。
司徒,也是納悶,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王賽不酗酒啊,怎麼現在這麼愛泡吧了。
找了個地方把車挺好,司徒就找到了王賽發給自己的位置。
剛推開酒吧那厚重的玻璃門,一股勁爆的音浪差點沒把司徒推出來。
司徒以前也來過酒吧,不過不是常客,也就是爲了帶客戶嗨皮一下才來的。
這間酒吧很大,在三里屯這一帶很是有名。這個點明顯客人還不多,舞池周圍的酒吧桌也只有兩三桌的客人,卡座上也就一桌,接着搖擺不定的燈光,司徒辨認出其中就有王賽。
“王賽……”司徒走近了卡座使勁的喊着。
王賽回過頭來之後,司徒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小子臉上居然流淚了。爲了確定不是汗水,司徒又湊近了點看,果然是淚水,這小子既然苦了。司徒自打認識王賽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王賽哭。
王賽擺擺手示意司徒坐下。
這是司徒纔看清,這座位上除了王賽,還坐着四人,兩男兩女,看動作,這是兩對兒,只有王賽一個單身。
這兩個男的,司徒以前都見過,都來公寓找過王賽。這會正搭着王賽的肩膀安慰他呢。
司徒一打聽才知道,合着王賽今天是爲情所困。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前女友今天結婚,而且嫁的人正是他以前一個很不錯的兄弟。今天白天表現的看似正常,還在朋友圈裡發視頻,發圖片的表示祝賀,原來都是在裝,現在終於是卸下了包袱,藉着酒勁大哭起來。
王賽擦了擦眼淚,跟在做的四人道了個別,就示意司徒一起走。
司徒問道:“去哪?”
他感覺王賽今天有點反常。
王賽道:“走。老地方。”
王賽所說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京北設計學院後面的夜市。
他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那裡聚會。
那條街聞名於全京北,因爲匯聚了全國各地的小吃,而且毗鄰大學城,客流量很大,可以稱得上畢竟數一數二的夜市了。
上學那會全宿舍六個人王賽家最有錢,每次出去吃飯的時候肯定是王賽買單。
一羣大學生,用幾張小方桌拼一個大桌子,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的最多的還是女同學。可以說,那裡承載了司徒他們最美好的記憶。轉眼間,好幾年過去了,一羣最要好的兄弟都各奔東西,只有司徒和王賽還在京北。
“咱們得有一年多沒來這了吧。”司徒拿起烤串開始往下擼。
王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嗯,一年多了。這裡一點都沒變。還是咱們那時候的樣子。”
這回才四點多,還沒入夜,人還不多,但是街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模樣的來回走動,有的形單影隻,有的則是甜蜜的依偎。
司徒和王賽,似乎在這羣學生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司徒舉起扎啤杯說道:“來,兄弟,幹一個。”
“哇,爽……”
“兄弟,有什麼就說吧。跟我你還憋着?”
“哎,司徒。你沒談過對象,你不知道那種滋味。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背地裡居然跟我哥們搞在了一起。我對她是那麼的用心。”
“我知道。我能看得出來。不過,你們倆分手之後,我以爲你們倆不聯繫了,沒想到你還知道她的消息。”
王賽使勁的擼串,似乎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了那隻肉串上。
“說實話,我當時知道他們倆搞到一起的消息,我都有剁了那小子的心。不過,我也慶幸是她讓我看清了一個女人的心,有多假。”
王賽的話匣子打開了,一邊擼串,一邊喝啤酒,一邊說他和她的故事,一邊哭。
司徒一邊聽故事,一邊擼串,一邊喝啤酒,一邊安慰王賽,一邊幫王賽罵那對狗男女。
司徒知道那個女的,大概是前年倆人談對象,王賽對她是無微不至,不過只談了半年,倆人就分手了。司徒怎麼問原因,王賽都不說。那會司徒正忙於工作,整天早出晚歸,沒工夫理會王賽的私人問題。他自認爲活的瀟瀟灑灑的王賽,居然心思如此的細膩,對一個女孩癡心到這種程度。也是那個女孩讓他太傷心,司徒記得王賽也就是那個時候纔開始酗酒的。
夜已深,身邊的行人從慢慢增多再到慢慢減少,有的鋪子已經打烊。
王賽看向夜空,突然大聲喊道:“去TMD純潔的愛情,去TMD狗屁生活。我要從明天振作起來。”
周圍的行人只是往王賽這不注視了三五秒鐘,便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這種宣泄在這條街太過尋常了,大學生正是思緒漸開的年紀,類似於這種的宣泄,每天都在上演。
王賽認真的衝司徒說道:“王賽,明天我開始戒酒。好好的去我爸的公司上班。”
王賽和司徒又碰了一下酒杯,將啤酒一飲而盡。
王賽說道:“司徒,把你卡號發給我。我給你打十萬塊錢。”
司徒笑道:“我去。我傾聽你一晚上的騷話,也不至於給十萬塊錢的服務費吧。還是你小子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你小子喝多了吧。”
“不是。給你十萬塊,是讓你明天再買輛POLO。”王賽頓了頓又道:“你那輛……前兩天被我撞報廢了。”
“我去你大爺。我挺你嘮叨了一晚上,你居然用這種方式報答我。”
王賽往前跑,司徒拎着酒瓶子往後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