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星期二,港島股市開盤之後,慢慢向上拉,似乎有修補上一週向下缺口的意圖。然而,很快向上的勢頭遭受到了打擊。
有大炒家在遙遠的倫敦金融市場拋售港幣,匯率明顯低於前一天的交易水平。與此同時,關於港幣和人民幣即將大幅度貶值的消息充斥坊間。
港島恆生指數於是掉頭向下,如九天瀑布泄落,直線向下。
似乎是爲了提醒廣大的股民,股災已經來臨。港島的幾家有影響力的電視臺,甚至包括大陸的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和申城電視臺的財經欄目,幾乎同時播出了一檔關於國際金融大鱷攻擊T國時,對T國的股市和樓市造成毀滅性打擊的紀實性採訪節目!
在節目中,T國從上到下的民衆或是憤怒、或是痛苦地面對着攝像機鏡頭,他們痛訴着國內遭受金融洗劫前後的生活對比,有情緒激動的民衆甚至揚言那幾個金融大鱷這輩子千萬不要在T國露面,不然一定要將其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接着,節目邀請了港島和國內幾位知名的金融專家分析了國際金融大鱷們攻擊T國時採取的手法,有專家在接受採訪時直言不諱目前波動不定的港幣匯率,很有可能已經遭受了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的攻擊!節目播出到這裡時,收視率忽然開始迅速攀升,而恆生指數向下的勢頭更加不可阻擋,幾乎所有的股票都在瘋狂的向外拋售。
紀實採訪節目並未到此結束,因爲更刺激的還在後面。似乎覺得已經入驚弓之鳥般的港島股民受到的驚嚇還不夠,節目居然還大膽進行了一種假設性的採訪,標題就是“假如你是某‘螺絲’,你會怎麼洗劫港島?”至於某“螺絲”是誰,不言自明。
港島接受採訪的學者在回答這個問題時,衆說紛紜,有人說某“螺絲”肯定會通過搞亂港幣匯率來賺錢,有人說某“螺絲”通過做空恆生指數賺錢,有人說某“螺絲”直接在股市裡面低買高賣股票賺錢,雖然沒有說到根子上,但把金融大鱷們可以玩的手段基本上都分析到了。
輪到大陸專家學者接受採訪時,一位年紀五十多歲,面容威嚴的金融學博士生導師,知名財經專業教授嚴肅的說:“如果我是某‘螺絲’,我會採用聲東擊西的辦法洗劫港島!我會通過港島自由市場的便利條件,從港島的銀行用美元換購大批的港幣,然後在海外市場分批進行拋售,同時大肆製造關於港幣和人民幣即將大幅貶值的消息,擾亂市場,製造恐慌!當我的目的達成之後,港島當局會手忙腳亂的對付匯率貶值問題,而港島恆生指數自然會不斷下降,這樣我在前期悄悄買進的幾
十萬張做空恆指的單子就會爲我賺回數百億的利潤!”
“如果我是某‘螺絲’,爲了保證那幾十萬做空單的安全,我會在T國金融危機發生之前就悄悄的在恆指沒有達到16000點高位的時候,就買入價值與空單幾乎等量的港股股票,這樣進可攻,退可守,怎樣都不會虧本!”
電視上的教授說到這裡的時候,被一臉焦急的記者打斷了。“田教授,對不起,我想打斷一下,爲什麼說在恆指沒有達到16000點高位之前暗中買入大量港股,就可以是實現可進可退,不會虧本的目的呢?”
田教授點頭,依然非常嚴肅的說:“很簡單。這些股票既可以用來打壓恆指向下,爲那幾十萬張空單順利賺錢創造機會,在情況不利時,也可以順勢向上直接在股市裡面賺錢,以此彌補那些空單造成的損失。”
“田教授,請原諒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我怎麼感覺這是一個蹺蹺板呢,金融大鱷如果利用做空賺錢,就會看着持有的大量股票損失。如果利用持有的股票炒高賺錢,那麼做空指數的那些單子就會損失。這樣搞下來,他們似乎賺不到錢啊!”
“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說明你的腦子比一般人好用。”田教授說了一句冷笑話,然後臉一沉,忽然大聲說:“如果我是某‘螺絲’,我布這個驚天的局至少會用三年以上,也就是在T國沒有發生金融危機之前,在港島還沒有迴歸祖國之前,我就已經開始佈局。原因很簡單,我需要利用的其實只是人心。港島迴歸後,島內人心不穩,只要稍加操縱利用,就可以實現製造金融混亂的目的!”
“因爲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布這個局,所以發生在T國的金融危機,不過是爲了掩護我這個大布局的幌子,用俗話說,就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着撈一筆。我的真實……”採訪到這裡時,忽然電視頻幕上一片雪花閃動,信號受到了嚴重干擾!
許多守在電視機前的港島股民,甚至是國內千千萬萬普通民衆都跳了起來!
“陰謀,一定是陰謀!”
“有人在搞破壞,不想讓田教授說出真相!”
“天啦,田教授是那位指出皇帝沒有穿衣服的孩子嗎?他會不會遭受襲擊?”
港島市政府辦公大樓內,幾位大佬此時看着電視機,情緒有些失控。某位大佬大聲吼道:“馬上打電話給首都,請求衛星信號支援!”
還有反應更迅速的大佬馬上作出指示,“立即派出警員前往電視大樓,查到內鬼,恢復電視直播!”
信號被幹擾中斷長達五分鐘,這五分鐘內,恆生指數
又瘋狂的往下砸了一大截。
信號恢復,守在電視機前的人們看到田教授還在,他的臉色依舊嚴肅,開口第一句話說的是:“信號中端的時候,我正好喝了點水,現在我嗓子好的很,可以從頭說起了!”
“如果我是某‘螺絲’,我會在港島沒有迴歸之前就開始佈局……,我的真實意圖是通過逐漸建倉的那幾十萬張空單來洗劫港島股市,因爲我佈局時間早,所以我控制的股票只要能在7000到8000點時,被港島當局接手,我就穩賺不賠!”
“因爲在原定計劃之中,當港島當局發現我的真實目的不是通過攻擊港幣匯率賺錢時,恆指已經被我從16000點上方打壓到7000點之下,而通過什麼辦法來打壓恆指呢,正是通過攻擊T國和東南亞各國的金融市場來實現,港島的經濟畢竟跟東南亞聯繫緊密,東南亞的金融市場感冒了,港島也會跟着打噴嚏。”
“當港島當局以爲發現了我的真實企圖時,會把所有的資本轉移到股市中來,這時候我還在繼續買進做空恆指的空單,我會放出謠言,申城恆指會跌破三千點,而港島當局勢必不能坐視我真的把恆指打壓到3000點,因爲那樣的話,我後續買入的空單就會賺足夠的錢。而這些錢,正好可以彌補我控制的那些股票從7000點跌到3000點的損失!”
“當港島當局在股市裡不惜血本地接手我拋出的那些股票,死命將恆指維持在7000點之上時,其實正是爲我控制的這些股票順利出逃在買單!因爲我當初暗中買進股票時,正好是在7000點附近,所以這些股票只要被接手,我就實現了金蟬脫殼。至於被狙擊的那幾萬張尾部空單,自然是送給港島當局的遮羞布了!相比於之前的幾十萬張空單,最後面被強行平倉的這幾萬張空單,到底誰賺誰虧?這個問題幼兒園的孩子也能回答。”
“田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國際金融大鱷攻擊T國金融市場,攻擊東南亞金融市場,其實都是順手而爲,或者說是幌子,他們一開始的終極目標就是港島?”記者急切的詢問。
電視裡的田教授面色更加嚴肅了,他點頭,說了一句話:“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這話太重,重到記者都不敢說什麼了。
“製造東南亞金融危機是幌子,攻擊港島匯率是幌子,後期做空恆指也是幌子,所有的幌子都是在爲目前做空恆指的大量空單在服務!他們,一羣貪婪的吸血鬼,正在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
申城財大田中祺教授說這話的時候,用拳頭狠狠的錘擊着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