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後來既然找不到正主,我就將那個皮箱帶回家,發現裡面除了一身西服和一塊手錶外,還有一些錢。”
“大爺,錢被我給花了,但手錶和西裝都在,要不是這次通幽園的鬥蛐蛐要求必須穿正裝才能進的話,我也不會穿啊。”
這話說得倒是肺腑之言。
要是早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進去鬥個蛐蛐,都能惹上這種麻煩的話,馬武寧可將那些東西都當了,也不會去露這個臉了。
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馬武只能是等待宣判。
“先把他帶下去,看好了!”楚牧峰揮揮手說道。
“兩位爺,我說的句句屬實,我真沒有殺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用的錢我願意還,一分都不少!”馬武嚇得面色慘白,連連乞求道。。
“別嚷嚷了,只要你說的都是真話,那你不會有事!”楚牧峰隨意說道。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等到這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林若明身體微微前傾,炯炯有神道:“楚老弟,如果這個馬武所言屬實,那這個宋記絲綢鋪子肯定有問題,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那裡摸摸底兒。”
“不急,等吳泰回來後再說。”楚牧峰倒是一點都不急。
“也好!”
帶着滿臉喜色的吳泰很快就回來,手裡領着那個皮箱,裡面放着那身沒有洗過的西裝和手錶。
林若明將西裝拿起來,果然發現了袖口處色澤暗紅的血跡。
楚牧峰也拿起那塊手錶,和卷宗中的那塊型號對比。
沒錯,是同一塊!
“局長,馬武的家裡沒有再查出來其他東西,他本身就是一個光棍,家徒四壁。”吳泰恭聲說道。
“咱們現在就去宋記絲綢鋪子吧!”楚牧峰將東西放好後說道。
“宋記絲綢鋪子?”
猛然間聽到這個名字,吳泰不由有些詫異。
看到他的模樣,楚牧峰心思微動,直接問道:“怎麼?你認識?”
“認識啊,因爲咱們分局的人若是需要買絲綢布匹的話,都會去那家。”吳泰坦然說道。
“這麼說那裡的東西貨真價實嘍?”楚牧峰微微一笑道。
“楚科長,根本不是這回事兒!”
吳泰撇撇嘴道:“大夥兒之所以會去那家,只是因爲那家鋪子是曹園的媳婦宋芳菲開的。”
“以前他曹園可是咱們分局偵緝隊的隊長,自然有人要拍馬屁。所以說別說是那些需要用着布匹的,即便是不需要的,他們也會有事沒事過去買點,爲的就是在曹園面前露個臉,獻殷勤。”
“曹園!”
楚牧峰從當初全聚德那事之後,就再沒有去管這個傢伙的消息,不過現在經過吳泰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恍然大悟。
就說爲什麼曹園會去的那麼快,敢情旁邊的絲綢鋪子就是他家開的,他巡邏也是以自家店爲重點吧。
“是曹園媳婦開的,難道說這事和曹園有關係?對,很有可能!曹園也認識趙功督!”聽到這個消息後,林若明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林哥,那個曹園現在怎麼樣了?”楚牧峰不由得扭頭問道。
“曹園已經被我開了,現在應該賦閒在家。如今吳泰是我們花語分局偵緝隊的隊長,剛剛跟你說過!”林若明指了指吳泰道。
“不是,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你剛纔說曹園認識趙功督,到底是怎麼回事?”楚牧峰隨意擺擺手,示意別多想。
“那是因爲半個月前我還沒有將曹園革職,所以他還是偵緝隊隊長的身份,那時候恰好趙功督遇到點麻煩事要處理,我臨時有事沒在,所以就讓曹園去了。”林若明解釋道。
“總不至於曹園從那時候起就想要針對趙功督佈局吧?”林若明眯着眼,帶着幾分思索道。
“林哥,這事到底是趙功督自己躲藏起來玩失蹤,還是說是曹園綁架甚至謀殺了他,暫時還沒有辦法確定。”
“但既然線索已經確定,就沒必要再循序漸進,可以採取非常手段。我建議立刻去宋記絲綢鋪子,查封那裡,將絲綢鋪子的所有人分開調查審問。”
“其中曹園和他的老婆必須統統拿下,此外要對絲綢鋪子和曹園家進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基本上已經將線索都串聯起來,楚牧峰直接說出自己的意見。
“行,就這麼辦!”
林若明看向吳泰,沉聲說道:“聽清楚科長的話了吧?即刻去執行。”
“是,局長!”吳泰轉身就要去辦事。
“慢着!”
林若明忽然間喊住他,眼含深意的說道:“這事既然牽扯到曹園,你可要多加小心,要是他敢反抗的話,不必客氣。”
“是!”吳泰心領神會。
看到這幕的楚牧峰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曹園會被革職是因爲林若明想要培植自己的心腹,但也清楚林若明會這樣做,有賣自己面子的意思在。
誰讓當時在全聚德的時候,是曹園在鬧事,林若明成爲花語區的副局長,怎麼能無動於衷?
一箭雙鵰的好事,林若明自然會選擇。
做就做吧,反正在楚牧峰這裡,壓根就沒有把曹園當回事。
一個和青花堂勾結的傢伙,又能是什麼好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楚老弟,咱們也過去看看?”
“走吧,去瞧瞧。”
……
宋記絲綢鋪子。
這家絲綢鋪子的位置特別好,就在全聚德的旁邊,每天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有這麼好的地段,做生意只要不是太黑心,那絕對能經營得風生水起。
可事實呢?
事實卻是這家絲綢鋪子全都是靠着曹園的面子在運轉,以前他還是偵緝隊的隊長,有不少人過來獻殷勤,買賣自然很火爆。
現在卻是無人問津。
原本就不是做生意那塊材料的宋芳菲,花錢如流水,在絲綢鋪子入不敷出的情況下很快就陷入到困境中。
但即便這樣,她都沒有說要關門的意思。
每天宋芳菲都會來店裡面轉一圈。
今天當她一如既往的過來時,沒想到剛進門就碰到了在裡面等着的吳泰。
看到眼前的人是吳泰時,宋芳菲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濃濃的嫉妒和恨意。
她自然是認識吳泰的。
吳泰以前就是被曹園狠狠壓住,一直都是分局的普通小警員,誰曾想現在跟隨林若明後不但是一飛沖天,更是將曹園當初留下的人脈全都斷了。
這不是小人得志便猖狂是什麼?
“呦,這不是咱們吳大隊長嗎?你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的小店轉悠,莫非是想要給你家婆娘買一身衣裳?”
宋芳菲揚起手中的手帕,徑直走向櫃檯後面,語氣裡充滿了酸味。
“站住!”
吳泰卻是直接擋住她的道路,神情冷漠地說道:“宋芳菲,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幹什麼,抓我?你竟然敢抓我?”
聽到這個的宋芳菲當場就炸鍋,她像是一個潑婦般狠狠盯視過來,如同看着一個殺父仇人般,眼神毒辣而蔑視。
“吳泰,我們家老曹當隊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窩藏着那。現在倒好,看到我們家老曹失勢,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踩他是吧?”
“你這樣還算是一個爺們嗎?有你這樣做事的嗎?信不信,我去你們警備廳投訴你!”
絲毫認不清形式的宋芳菲手指從吳泰臉上滑過後,指着其餘警員,不無譏誚地說道:“你們難道都忘記以前我們家老曹是怎麼對待你們的了?要不是有我們老曹照顧,哪裡有你們的今天。”
“現在倒好,一個個都開始反過來咬人!怎麼着,覺得吳泰是你們的新主子,就能挺直腰桿,就敢欺負老孃嗎?告訴你們,都豎起耳朵聽清楚,老孃不吃你們這套!”
被她這樣數落的警察,臉色全都難堪。
他們恨不得現在撕爛宋芳菲這張臭嘴。
“宋芳菲,你不要在這裡撒潑,告訴你,我不是過來耀武揚威,我是來執行公務的。”
“你現在就告訴我,曹園在哪裡?還有你和曹園將趙功督整到哪裡了?”吳泰一拍桌子,殺氣騰騰地說道。
猛然間聽到趙功督這個名字的宋芳菲,眼皮下意識的抖動了下,但很快就控制住有些失常的情緒,滿臉不以爲然說道。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呢?我們家老曹去哪裡從來不跟我說,我又不是他的上司,我們家他是當家的。那個趙功督是誰?我不認識!”
“呵呵,不認識嗎?”
就在這時林若明和楚牧峰走進絲綢鋪子,林若明冰冷的眼神從宋芳菲臉上掃過後,冷着臉喝道。
“宋芳菲,你以爲現在說不認識就行了嗎?你以爲我們要是沒有掌握證據,就會找上門嗎?你以爲你不說出來曹園的行蹤,我們就查不到嗎?”
“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來曹園和趙功督到底在哪!你要是不說,吳泰,帶她回去上刑!”
上刑?
聽到這個詞的宋芳菲是花容失色,作爲曹園的老婆,她可是不止一次的聽曹園說起過審訊室中的那些刑具,她光是聽聽就感覺不寒而慄,更別說讓她受刑,那是女人能扛得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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