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送到力行社?
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力行社這個機構的變態和強勢,劉本善心裡一陣忐忑,盯着楚牧峰,一字一句地說道。
“楚牧峰,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過去的事就算了,我現在只想要帶着劉金律和劉金科離開,如何?”
“我剛纔說的很清楚,他們在沒有交代清楚問題前,別想走。”楚牧峰神色淡然地說道。
“你!”劉本善眼中兇光閃爍。
“差不多就行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陡然從門口處響起,隨即走進來一個臉色冷峻的中年男人,而在看到他露面後,曲慈他們便全都恭敬的喊道:“關副廳長!”
這人叫做關澤,是金陵警備廳的副廳長之一。
“關廳長您來的正好,您來給評評理,有他楚牧峰這樣辦事的嗎?不就是一起調戲民女的小事,硬是被他說成是間諜案。”
“他這是想要公報私仇,想要將我劉家人往死裡整死。他這樣做,分明是給警備廳抹黑!”劉本善看到關澤進來後急忙說道。
“我會處理這事的。”
關澤揮手示意無妨後,衝着楚牧峰淡淡說道:“楚牧峰,放人吧!”
講道理?需要嗎?關澤是副廳長,想要讓楚牧峰放人只需要說出來就成。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曲慈神情猶豫。
就在他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楚牧峰已經是面不改色的當場拒絕。
“不好意思,關副廳長,這件事恕難從命!”
“你敢抗命?”關澤臉色唰的陰沉下來厲聲喝道。
“關副廳長,您言重了,我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也沒有想過要抗命!只是我覺得劉金律是島國策反的間諜,您卻讓我放人,就這樣將人放走的話,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要不您看這樣怎麼樣?您走程序吧,只要您拿出來公文,我二話不說立刻放人。”楚牧峰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
關澤也不由語塞。
楚牧峰竟然敢拿話噎他!
你都說出懷疑他是間諜了,我還敢走正常程序嗎?
要是說真的走了,結果劉金律真的是間諜,我就犯了包庇罪。
那樣的話,我的前途就算是徹底毀掉。
可要是說見死不救的話,劉本善這邊如何交差?畢竟說到底,我這個副廳長還是靠着劉家的大力支持才能當上的,總不能過河拆橋視若無睹吧?
關澤是左右爲難,陷入矛盾中。
面對着剛纔咄咄逼人的關澤,楚牧峰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
我有理有據,你敢硬來?
眼瞅着關澤神情變得遲疑起來,劉本善頓時有些慌張,竭力掩飾着心中的憂慮,低聲說道:“關廳長,你難道還不相信金律金科兩個孩子嗎?你覺得他們這樣的會是所謂的島國間諜嗎?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對啊,就劉金律和劉金科那樣的紈絝子弟,能當間諜嗎?給他們幾個膽子都不可能。
想到這裡,關澤衝着劉本善點頭笑道:“你說的對,知子莫如父,你這個當父親的總不能對自己兒子一無所知。”
“楚牧峰,你也聽到了吧?劉先生願意爲自己的兒子作保,這樣你總該放人了吧?”
“作保?”
楚牧峰擺擺手,不緊不慢地道:“關副廳長,此言差矣,您覺得讓劉本善這個當父親的給自己兒子作保,這符合規矩嗎?”
“我還是剛纔那句話,想要讓我放人沒問題,按章程辦事,至少由您來作保還差不多。”
再次被駁了面子的關澤,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揚手聲色俱厲地喝道:“楚牧峰,你不要這樣恣意張狂,我命令你放人,現在、立刻、馬上放人!”
“沒有手續,恕難從命!”楚牧峰平靜說道。
“你……你信不信我撤了你的職!”
“我不信!”
就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忽然間從門口響起。
隨即樑棟品邁着四方步走了進來,看向關澤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不經意的弧度。
“關廳長,我還真不相信你能裁撤掉楚牧峰的職務!”
“棟品廳長,這是想要和我爲難嗎?”關澤嘴角抽了抽,不自然地問道。
“和你爲難?”
樑棟品哈哈大笑,指着曲慈指着楚牧峰說道:“關廳長,現在到底是誰在和誰爲難?”
“刑偵處是我分管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楚牧峰是我的人,是我刑偵處的副處長,你張嘴閉嘴要他放人,還要撤掉他,憑什麼?”
“我……”
知道自己理虧的關澤頓時有些語塞,但他很快就扯開話題,指着劉本善說道:“不是我想要來你們刑偵處找茬,只是有人找上我,說你們這裡有人徇私枉法,假公濟私,所以我纔會來這裡查證的。”
“棟品廳長,我想你也不希望刑偵處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發生吧?”
樑棟品態度強硬的懟過來,語氣嘲諷的說道:“關廳長,即便有,那也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也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你還是忙你的去吧!”
“你……”
就在關澤這邊氣得滿臉漲紅,下不來臺時,有個人從外面匆匆走進來,無視掉樑棟品他們就直接走到劉本善面前低聲說了兩句話,劉本善的臉色唰的就變暗。
“咱們走!”
說完,劉本善就着急忙慌地離開了。
劉本忠自然是趕緊跟隨其後。
正主都跑了,關澤自然也不會留下,指了指衆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廳長,多虧有您及時出面!”楚牧峰自然衝樑棟品謝道。
“呵呵,我再不來,他關澤都要把這裡掀了!”
樑棟品笑了笑,目光掃視全場朗聲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只要案子辦得公平公正,問心無愧,就沒有誰能夠爲難你們!”
“是!”
“牧峰,你跟我來一趟!”樑棟品跟着招了招手。
“是!”
楚牧峰快步跟了上去。
……
警備廳的走廊中。
“關廳長,剛纔真的對不住,但我的確是有急事要處理,所以必須趕緊離開。至於金律金科兩兄弟,還得勞您多費費心。”劉本善面色焦急地說道。
“我會盯着這事,你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能解決嗎?”關澤好奇地問道。
“沒事,我能解決!”劉本善點頭說道。
“行,那就這樣!”
等出了大樓,坐上車後,劉本忠纔敢問道:“大哥,您這麼急着離開,甚至連金律兩兄弟都不管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天大的事,有人對咱們劉家動手了!”
劉本善神情有些陰狠,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剛收到的消息,咱們公司之前所有談妥的合作商全都變卦了,還有劉家官場上的幾個子弟也都被查辦!”
“老二,你現在趕緊回去,回警備廳,立即去找關廳長,無論如何請他保住你的位置,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
“我?”
劉本忠指着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會有事吧?難道說我也會被拿下嗎?”
“他們誰有這樣的膽子?再說不是有關廳長在嗎?是不可能允許他們這樣做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還是趕緊回去一趟!”劉本善陰沉着臉說道。
“是!”
警備廳,副廳長辦公室。
樑棟品坐下後,衝着楚牧峰很隨意地問道:“你小子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要和劉家宣戰嗎?”
“和劉家宣戰?”
楚牧峰搖搖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樑哥,您想多了,我真的是沒有想要和劉家宣戰的意思。”
“劉家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只要不違法犯罪,我是不會刻意去針對的。但劉金律和劉金科昨晚犯了事,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事實。”
“再有就是我對劉金律是真的有所懷疑的,畢竟當年的案子您也知道,這個劉金律就和橋本世宗有所勾結,難免沒有嫌疑!”
“我對任何漢奸間諜的態度都是明確的:殺無赦!”
原來如此。
就說楚牧峰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劉金律的麻煩,敢情是牽扯到當年的案子。
不過想想也是,當年要不是因爲劉家勢大,劉金律會逍遙法外嗎?
現在碰到楚牧峰揪着這事不放,他算是自己碰到槍口上了,哪裡還想逃得掉。
“他們現在招供沒有?”
“還沒有!”
楚牧峰搖搖頭:“沒想到那劉金律居然是個瘋子,寧願承受着刑訊,也不願意招供。”
“當年的事陳思睿都拿出來證據證明,劉金律還抵賴不承認,不過就算他再否決,這次也別想逃過法律制裁了!”
“呃,這……”
就在樑棟品剛想要就這事發表意見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
門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道身影,在看到對方是誰的瞬間,樑棟品充滿驚詫地快步走上去,滿臉笑容說道:“時歸,是什麼風把你給刮來了?”
來人就是宋時歸。
宋時歸和樑棟品不僅認識,而且還是好友。
“樑大廳長,我找你有事。”
宋時歸笑着說道,然後目光投向楚牧峰,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就是楚牧峰楚處長吧?”
“不錯,我是楚牧峰,您是?”楚牧峰頷首應道。
“宋家,宋時歸。”宋時歸話語中帶着幾分自負。
宋家?宋時歸?
楚牧峰有點茫然,他對宋家還真是不太瞭解,更別說眼前這位了。
察覺到楚牧峰有些迷惑的神情後,宋時歸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燕清舞的表哥。”
“哦,宋先生,您好!”楚牧峰不卑不吭地重新打招呼。
“我這次過來是特地爲了感謝你的,昨晚要不是你的話,清舞沒準會受到欺負,所以說你救了清舞,就等同於是救了我們宋家的聲譽。我要對你說聲謝謝!”宋時歸拱手說道。
“宋先生,您客氣了!”
楚牧峰連忙搖手道:“清舞原本也是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說眼睜睜看着朋友受辱不是,您要是因爲這事來感謝我的話,大可不必!”
“說的好,清舞就是缺少你這樣有擔當的朋友。”
宋時歸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衝着樑棟品說道:“棟品,你們警備廳能有楚處長這樣的優秀人才,絕對是幸事啊!”
“你要這麼說,我不和你爭辯。”樑棟品笑吟吟地說道。
“我今天過來除了要當面向楚處長道謝外,還有一件事是想要詢問你們兩位的意見,要是說你們覺得爲難的話,不必強求,要是覺得可以,還望行個方便。”宋時歸跟着說道。
“什麼事?”樑棟品跟着問道。
“我想要你們釋放劉金律和劉金科兩人!”宋時歸不急不緩地說道。
“釋放劉金律和劉金科?”
楚牧峰聽到這話微微挑眉,就在他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樑棟品已經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我們釋放?”
“對,想的很清楚,就是釋放。”
宋時歸淡淡說道:“我覺得你們一直這麼扣留着也不叫個事,審問是審問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且就算是能審問出來又如何?最後還要去法院宣判。”
“我覺得這樣有點繁瑣,還不如釋放來的痛快。棟品,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明白!”
樑棟品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經想的很清楚,那我就不多說了。”
“牧峰你現在就去將劉金律和劉金科兩兄弟釋放,不過釋放是有條件的,讓他們劉家交錢贖人。”
“好!”
楚牧峰原本想要爭論下,但看到樑棟品飽含深意的眼神後,就知道這事是有說法的,他相信樑棟品絕對不會縱容對方,既然如此那就照做就是。
“宋先生,您和廳長慢慢聊,我這就去辦這事。”
“去吧!”
等到這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樑棟品這纔沒有遮掩的直奔主題,“時歸,你考慮清楚了嗎?要對付他們?”
“棟品,你應該知道他們想要羞辱的人是誰,那是我表妹。而這事我家老爺子也已經動怒,劈頭蓋臉的訓斥了我一頓,讓我趕緊擺平這事。”
“你是清楚我家老爺子的,他要是動怒,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也只能如此做。”
宋時歸隨意聳聳肩,眼底殺意涌出。
“這劉家原本就臭名昭著,之前是沒誰想動,但現在他既然招惹上我們宋家,那沒得說,我就只能送他們上路!”
說到這裡時,宋時歸意有所指的說道:“你說我們宋家是不是沉寂的時間有點久,所以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挑釁。”
“劉家當滅,我支持你。”樑棟品表態說道。
“好兄弟,有空喊上他們幾個一起坐坐,我來安排!”宋時歸站起身笑眯眯的說道。
“好說好說!”
誰都有圈子,宋時歸和樑棟品年齡雖然差了幾歲,但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劉家,你們這次算是完蛋了!”
樑棟品親自送宋時歸離開後喃喃自語。
過了片刻,楚牧峰走進辦公室,剛關上房門,就忍不住問道:“樑哥,這是什麼意思?不等他們招供嗎?”
“劉金律既然一晚上沒招,你覺得現在就會招嗎?至於說到劉金科,那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紈絝,重要嗎?”樑棟品平靜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樑棟品指了指外面,帶着幾分深意說道:“你就算是要來口供又能如何?該移交還得移交!即便是移交了,你就敢說法院會宣判他們死刑嗎?”
“只要劉家捨得砸錢,他們有很大的可能還會繼續逍遙法外。但是現在釋放,就會出現變數。”
“您的意思是說……?”楚牧峰頓時明悟。
“行了。”
樑棟品擺擺手,神情玩味地說道:“你心裡有數就成,不必說,說出來也沒誰相信,你要守口如瓶,就是照章辦事的,明白嗎?”
“我懂了!”楚牧峰心領神會。
“對了,岡田商會的岡田太郎和渡邊川雄,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一直扣押着嗎?”樑棟品撇開這個話題問道。
“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拿他們當誘餌釣魚!”
“行,你看着辦吧!”樑棟品沒有過問太多。
“樑哥,那我先過去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楚牧峰便將樑棟才喊過來問道:“快,跟我說說宋家的情況。”
“宋家?”
樑棟才略微錯愕後,想到剛纔看到的宋時歸,頓時一下明白過來,指了指外面說道:“你不會想說,劉金律和劉金科會被釋放是宋家人出面了吧?”
“等等,不對啊,宋家根本不是劉家能夠攀上的,他們斷然沒有必要說爲了劉家,讓你放人啊。”
楚牧峰直接解釋道:“宋家的出現是因爲燕清舞是宋家人,宋時歸是燕清舞的表哥,他是過來道謝和讓我放人的。”
“你哥竟然真的答應他,讓我放人,不過我估計,劉金律兩兄弟很快就會知道被放還不如不放。”
原來如此。
樑棟纔多聰明的一個人,之前是沒想到這個關係,想到後哪裡還能想象不到這事背後可能隱藏着的兇機,但他卻是無所謂的。
反正劉金律那樣的瘋子早就該死了。
“你要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嗎?”
樑棟才脣角斜斜揚起,笑着說道:“劉家這次是瞎了眼,竟然敢對宋家的寶貝千金出手,活該倒黴。”
“你不是想要知道宋家的情況嗎?我就給你簡單說說。”
“首先咱們說說宋時歸和我哥的關係,他們是一個圈子裡的,關係的話就像是咱們這樣,你說他們能不親近嗎?”
“宋時歸親自出面,我哥肯定是要給面子的。宋家在金陵城中被譽爲商賈第一家,有財神爺的稱呼。”
“這說的就是宋家缺什麼不缺錢,在這個年代,你說有錢的話什麼事辦不成?囤積糧食,購買地皮,甚至往大的說,培植自己的私人武裝都沒問題,何況宋家不只是有錢那麼簡單……”
樑棟才滔滔不絕地說着,楚牧峰是默默聆聽。
這時候他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葉霖薇是無緣無故給自己介紹燕清舞的嗎?
之前或許是這樣想,但現在知曉了燕清舞和宋家的關係後,他就不會這麼簡單的認爲。
那麼問題出來了,燕清舞背後的燕家又是誰?
“棟才,你稍等下,你知道燕清舞嗎?你對她瞭解多少?”楚牧峰趁着樑棟才說道嘴幹喝水的檔子,出聲問道。
“燕清舞?”
樑棟才搖搖頭說道:“我還真的不清楚燕清舞的來歷,但既然能驚動宋家人,宋家是她母親的家族,想必她的身份也不簡單吧?”
說到這裡,樑棟纔不由得地看着楚牧峰,帶着幾分奇怪道:“老楚,你不是應該比我更加了解的嗎?你們不是朋友嗎?你不會告訴我,你對她的底細一點都不清楚?”
“我還真不知曉!”
楚牧峰雙手一攤道:“我和她是朋友不假,但也只不過有過幾面之緣罷了,好端端的,我也沒必要去打聽人家的家庭背景不是。”
“呵呵,我以爲你這種抓間諜的,看到誰都會想要調查戶口呢。”樑棟才嘿嘿一笑。
“去你的吧!”
調侃過後,樑棟纔跟着問道:“對了,你是不是要去中央警官學校選人?”
“不錯!”
楚牧峰知道這事是對外公佈出來的,不是什麼秘密,坦然應道:“我明天就會去中央警官學校選人,你要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不過你可得給我留幾個好苗子啊!”樑棟才直接提出要求。
“行,你樑處長開了口,肯定得給你留上三五個吧!”
“才三五個?”
“怎麼,嫌多,那就一兩個!”
“別啊,至少給我留五個!”
……
警備廳會議室。
一場臨時會議正在如火如荼地召開。
會議由汪世楨主持,但扮演先鋒大將的是樑棟品,他毫不掩飾的瞄準關澤,語氣冷厲地開炮。
“我想說的是,咱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分工領域,這是汪廳長早就安排好的,誰的領域誰負責,這是原則性問題。”
“但就在剛纔,關澤副廳長竟然去我刑偵處干涉案子不算,還揚言要罷免掉楚牧峰的副處長職務。”
“我就奇怪了,這個罷免權力是誰給你的,倘若都這樣做事的話,還要什麼分工,警備廳全都歸屬你關副廳長來管不就成了?”
“關副廳長,我希望你當着廳長和大家的面說清楚。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和你沒完,哪怕去內政部警政司打官司,都要和你辯論到底。”
全場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夠資格坐在這裡的都是警備廳的高層,他們也已經知道剛纔的風波,對樑棟品的不滿也是表示支持。
原因再簡單不過,誰讓關澤犯了忌諱。
你爲劉家求情沒問題,但你不能踐踏警備廳的規矩,壞掉大家做事的底線。
汪世楨也是冷眼旁觀,面色不善。
被這樣針對着的關澤,咳嗽了兩聲,將情緒調整好後,擠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道:“我想棟品廳長可能是誤會了,我沒有說想要罷免掉楚牧峰的意思,更加不是在干涉你們刑偵處的辦案。”
“我之所以過去,純粹是有人去找我報案,過去調停而已。”
“因爲你們刑偵處的楚牧峰副處長,在這個案子的處理上,的確是有專橫霸道和假公濟私的嫌疑,所以說我纔去調查,棟品廳長,你不要想太多。”
“你說楚牧峰有假公濟私的嫌疑?”
樑棟品聽到這話的瞬間,就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的同時,眉宇間閃爍着一抹冷意。
“關澤副廳長,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楚牧峰可是被內政部警政司點名表揚過的,他的品行端正,業務能力一流,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你現在說他是在假公濟私,你有真憑實據嗎?還是說你其實是在質疑警政司的意見呢?”
聽了這話,關澤一下就急了。
這頂帽子可不能被扣上。
內政部警政司的那羣人,閒着沒事心眼都特別小,要是說被他們盯上的話,絕對會倒黴的。
所以關澤連忙搖手說道:“不不不,這事我也是聽劉本忠說的,怕這事影響到咱們警備廳的聲譽和楚牧峰的風評,所以纔去找刑偵處瞭解情況,以正視聽。”
“是嗎?”
樑棟品嘴角斜揚起來,緊隨其後說道:“這麼說來就是劉本忠的錯了。”
“那好,我覺得劉本忠這個人已經不適合再繼續擔任鏡花區分局副局長的職務,我提請就此罷免。”
“我不同意!”
關澤腦門一熱想都沒想便當場提出異議來,脫口而出後忽然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都看過來,這才感到剛纔有些心急。
他下意識地端起茶杯,擋住自己臉的同時,深吸口氣,迅速調整心態。
“我覺得劉本忠這些年幹得還是不錯的,咱們不能因爲一件小事就抹殺掉他的所有功勞,要是那樣的話,會讓人寒心的,你們說是不是?”
“不過這事他也的確是做的不對,不該胡亂評論,我看就讓他遞交一份檢查就行了。”
“遞交一份檢查?”
樑棟品卻是沒有想要輕易放過這事的意思,毫不客氣地說道:“關副廳長,我想你恐怕是被劉本忠給欺騙了,所以纔會這樣爲他說話。”
“我這裡有些資料,都是有關劉本忠的,請各位看過之後再做決定。”
說着樑棟品就拿出一疊文件發下去。
每個人拿到後就開始看起來,越看臉色越冷峻。
即便是關澤看到這些資料,也是氣得臉色發青,到嘴邊想要爲劉本忠求情的話也都統統嚥下。
“貪污受賄!私吞公款!假公濟私!出入賭場如同無人之境!濫用重刑至少造成十條人命枉死,這樁樁件件都是有案可查的。”
“憑着這些事,別說將劉本忠革職查辦了,將他拉出去斃了都足夠了。更何況他今天的所作所爲更讓人寒心。”
“想必諸位也都知道了吧?他竟然帶着劉本善直接橫衝直撞來到咱們警備廳,耀武揚威般的大呼小叫。”
“我就納悶了,他心裡面還有沒有把自己當成是警備廳的人?難道說在他心中,所謂的家族概念就要比警備廳的權威和尊嚴重要的多?”
“他這樣做,又將咱們這羣人的顏面置於何地?我忍不住想要問一下在座的諸位,到底是誰給他這麼做的底氣?誰是他的靠山?”
“能不能站出來讓我樑棟品開開眼!”
樑棟品掃視全場,最後眼光落在關澤身上,語氣凜然的問道:“關副廳長,是你嗎?是因爲有你,所以他劉本忠纔敢這樣無視規矩無視等級的嗎?”
“當然不是!”
關澤哪裡敢承認這個,想都沒想便揮動着雙手,在所有人的玩味眼神中斷然說道:“這事和我沒有絲毫關係,全都是劉本忠的私人行爲。”
“我也附議對劉本忠的罷免決定,在這裡我想要說下,不但要罷免,而且要繩之以法。”
這是舍卒保車嗎?
樑棟品神色譏誚。
“既然關副廳長如此深明大義,那這事就沒得說,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劉本忠即日起革職查辦,嚴加審訊!”汪世楨淡淡說道。
“是!”
樑棟品看着關澤沉聲說道,後者面如死灰,低沉不語。
……
金陵城某家醫院。
剛剛從警備廳出來的劉金律和劉金科就被安排在這裡的手術室中,在牀邊照應着的是劉本忠,想到自己剛纔拿出來的那筆錢,他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你說說你們兩個混賬玩意做的這都是什麼破事?金科,你難道做事不過腦子嗎?給你說過多少次,管住你的命根子,你就是這樣管的嗎?”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鬧出來的這個麻煩,給劉家帶來多大的災難。”
劉本忠怒聲呵斥。
劉金科低着腦袋不敢吭聲。
“還有你!”
數落完劉金科後,劉本忠就將矛頭對準了劉金律,恨鐵不成鋼的喝道:“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老老實實在外地享福得了,你卻非要偷偷摸摸的回來。”
“你難道不知道當年的事其實還沒有算完,還有很多雙眼睛盯着你!”
“現在倒好,因爲你讓一起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我就不知道怎麼說你,金律,你就不能爲咱們劉家多想想嗎?想想咱們劉家如今的處境並不算好,你就不要再給家族添亂!”
“那,你給我聽好了,等會我安排人,送你即刻離開金陵城!”
“二叔,我是不會再離開的!”
劉金律回視着劉本忠,眼神瘋狂而堅定地說道:“想要讓我離開,除非我死!”
“你……”
劉本忠沒想到劉金律竟然會這麼一根筋,張嘴想要繼續呵斥的時候,門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隨即十幾道身影魚貫而入。
爲首的赫然是警備廳督察處的處長羅玄陽。
“羅處長,你這是?”劉本忠差異地問道。
“劉本忠,跟我回廳裡一趟吧!”羅玄陽淡然說道。
“回警備廳?什麼意思?”劉本忠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回去後你就知道了,帶走!”
“你們誰敢?”
劉本忠向後退出兩步,盯視着羅玄陽厲聲說道:“羅處長,我好歹是鏡花區分局的副局長,你想要把我帶回去,總該有個名目吧?”
“呦呵,你還知道自己是副局長啊?”
羅玄陽嗤笑一聲:“瞧瞧你做過的那些事,又怎麼配擔任這個副局長。”
“劉本忠,你要是說乖乖跟我們走,我可以給你留點面子,不至於讓你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要是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念及曾經的同僚之情。”
“曾經的同僚之情?”劉本忠有些詫異。
“對,你已經被免職了,你不再是鏡花區分局的副局長,所以不要想着擺什麼譜了,乖乖跟我們走吧!”羅玄陽不耐煩的揮揮手。
“帶走!”
“是!”
這下劉本忠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帶走,雖然說他也想要抗爭,但捱了兩個肘擊後就乖乖的老實下來。
病房中很快就只剩下兄弟兩個。
看到剛纔的那幕,劉金科滿臉驚慌忐忑地說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二叔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被抓走那?還有,他真的被免職了嗎?”
“桀桀!”
劉金律看着劉金科的畏懼神情,咧嘴笑了起來,笑聲陰森而恐怖。
“你瞧着吧,劉家要完了,這次真的是碰到大事了!咱們走,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劉金律爲人瘋狂,但做事卻絕對不含糊。
僅憑劉本忠被免職逮捕審問就察覺到這事的不對勁,所以說即便現在還是有傷在身,卻也顧不上太多,直接就要穿衣離開醫院。
這時候不走,恐怕等會再想走就走不掉了。
“趕緊起來扶着我走。”
“好!”
被劉金律這樣怒喝,劉金科趕緊起來就要攙扶着劉金律離開,誰想這兄弟倆剛剛來到門口,便被人攔住道路。
從外面走進來幾道身影,他們全都穿着醫院的服裝。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們都有傷在身不能亂動,趕緊回牀上躺着去!你們幾個,趕緊扶着他們上牀!”爲首那個戴着口罩的醫生大聲喊道。
“好!”
隨即身後四個穿白大褂的就行動起來,他們不管不顧地就將劉金律和劉金科摁死死住。
“鬆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放手,我們要出去!”
在這兄弟兩個掙扎叫嚷時,兩根鋒利的針尖分別扎進了他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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