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真把自己當個大國手了!
你當他們是棋子,你何嘗不是個棋子呢?
楚牧峰嗤笑一聲,揚手指了指北方說道:“你知道北平城的蛛組嗎?”
“知道。”
“我會盯上橋本世宗其實就是因爲這個蛛組,因爲蛛組在金陵城中曾經越獄過,那時候他們的組長織田武平就是逃到高達商會。”
“你說,要是橋本世宗是個本分的商人,他能和一個島國特高課所屬的間諜小組有牽連嗎?”
聽到這番話語,橋本隆泰是恍然大悟,對橋本世宗更是充滿怨念。
你這個蠢貨或許覺得收留織田武平是沒事的,但你怎麼就不想想,這裡可是華夏的首府金陵。
在這裡力行社的人想要找到幾個逃犯很難嗎?不僅織田武平逃不掉,你也會被盯上。
該死的!你這是將橋本家族的基業整個毀掉!
“原來如此,楚牧峰,你果然很聰明,僅憑一個織田武平就找到橋本世宗的根腳,你天生就是做特工這行的!”橋本隆泰帶着幾分歎服道。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那麼現在輪到我了。”
楚牧峰沒有繼續追問名單的事,而是話鋒一轉問道:“你對金陵城的島國特高課間諜小組知道多少?聽說過夏組嗎?”
“夏組?”
橋本隆泰嘴角一抽,就是這麼一個細微動作,被楚牧峰敏銳的捕捉到。
“看來你是知道這個夏組?”
“是!”
橋本隆泰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很直接地說道:“我的確知道這個間諜小組,只是沒想到你連這個也知道,楚牧峰,你到底知道多少島國間諜的秘密。”
楚牧峰微微一笑,翹起二郎腿,掏出煙盒道:“要不要來一根?”
“好!”
楚牧峰點燃根菸塞進橋本隆泰嘴中,跟着問道:“說吧,你對夏組知道多少?”
“這個……”橋本隆泰似乎有些遲疑。
“別想撒謊,後果你是知道的。”楚牧峰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在橋本隆泰眼裡是那麼冷酷,那麼殘忍。
橋本隆泰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夏組是島國特高課安插在金陵城的一個間諜小組,存在的時間不短。”
“根據我在國內蒐集到的情報,最少也得有五年時間了!而這五年,夏組成員早就已經深深的紮根在你們金陵城的每個行業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夏組組長代號螳螂,具體是誰我不清楚,除了螳螂外,每個間諜都有代號。我只知道他們夏組的一個人。”
“他在你們金陵城的掩護身份是個西餐廳的廚師,西餐廳叫做紅玫瑰餐廳,他的中文名叫楊千鈞,至於說到島國名字的話……”
橋本隆泰略微回想了下說道:“應該是叫做鈴木下河。”
楚牧峰表面雖然依然平靜,但心裡已經充滿驚訝。
這個夏組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他剛開始以爲橋本隆泰會說出高野秀樹和渡邊川雄這對搭檔,沒想到不是他們,而是另有收穫。
憑這個楚牧峰就能挖掘出來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沒準還能順着楊千鈞這條線,將夏組組長給揪出來。
“還有呢?”楚牧峰不動聲色繼續問道。
“還有?”
橋本隆泰搖搖頭道:“沒有了,我對夏組的情報只知道這些,而就算是這個,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的。”
“楚牧峰,你可以去好好調查楊千鈞,他絕對是一顆很有價值的棋子。”
“你難道對螳螂一無所知?”楚牧峰跟着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
橋本隆泰坦然說道:“我能知道夏組都是夠巧合的,何況是螳螂?”
“我只知道螳螂是個在金陵城隱藏的很深的人,其餘資料一概不知。”
是真話嗎?
應該是真的,要不然橋本隆泰連這個都不用說出來。
況且橋本家族又不是島國特高課的間諜機構,如此重要的機密情報怎麼會隨隨便便泄露給他呢。
“月柔,你先記下楊千鈞的情況。”
“是!”蘇月柔恭聲應道。
“橋本隆泰,那咱們繼續吧!”
審訊室中,楚牧峰就這樣和橋本隆泰過招,你來我往間,得到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至於橋本隆泰,只要能活着,一切都能說。
就這樣差不多兩個小時後,楚牧峰才結束了審問,該聽到的情報都已經聽到,剩下的策反名單橋本隆泰是吞吞吐吐。
用他的話說,總得留點和你討價還價的本錢吧。
楚牧峰看到橋本隆泰這麼配合,也就沒有繼續動刑審問。
“準備茶水晚飯給他!”
“是!”
看着楚牧峰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橋本隆泰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放鬆下來,心裡暗暗咒罵。
“楚牧峰啊楚牧峰,你以爲我給你的就是全部名單嗎?那幾個真正的核心人物,我是不會這樣輕易說出來。”
“你這個混蛋,將我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給毀了,等着吧,等到我們帝國軍隊發動進攻,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
會議室。
今晚特殊情報科處於忙碌之中,全部都要留着待命。
畢竟只要得到一個消息,就會有命令下達,就要有人去執行抓捕任務。
東方槐,西門竹和蘇月柔都已經順利完成任務回來了。
“科長,名單上的人已經全都抓回來。”東方槐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語氣振奮地說道。
一下子抓了這麼多被策反的漢奸,這可是妥妥的大功一件。
“沒有搞得興師動衆吧?”楚牧峰翻看着面前的資料。
“沒有!”
東方槐直接回道:“我們動手的時候都很小心,所有人都是在悄無聲息中抓過來的,他們根本都沒有機會回家。”
“科長,這些人的身份都不簡單啊,都是各個行業中的翹楚,就說那個李華容吧,她的華容綢緞可是金陵城一等一的綢緞莊,不過她是個寡婦!”
“寡婦?”
楚牧峰湊巧看到李華容的資料,拿起來翻看着,果不其然。
李華容嫁人後的當年,丈夫就意外身亡,留下她打理着整個家業。
她也的確很能幹,將綢緞莊經營的是風生水起,紅紅火火。
如今在金陵城先要買上等綢緞做旗袍,華容綢緞是首選。
“那又如何?”
蘇月柔聽到這個後,眉角露出一抹嘲諷冷笑:“李華容的風評並不好,坊間都說她是個交際花,是靠着長袖善舞和陪人上牀,才能將綢緞莊保住並且發展起來的。”
“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而且還投靠了島國人,值得同情嗎?”
“你們審訊過她嗎?”
楚牧峰手指敲擊着這些資料,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既然都是被策反的,肯定已經爲島國人做了一些事。”
“我要知道他們傳遞出去的情報都有哪些,還要搞清楚他們爲什麼會被策反,以及他們是否知道其他人的消息。”
“是,我們這就抓緊時間審問。”東方槐三人全都站起身說道。
“我去見見這個李華容,能在關鍵時刻幫着橋本隆泰逃走的人,身份應該不簡單,應該知道更多情報。”
雖然橋本隆泰說出了不少李華容的事,但在楚牧峰心中還是不夠,他想要知道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
審訊室中。
李華容在椅子上是坐立不安,神情充滿驚恐和慌張,彷彿一隻待宰的母雞。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眼裡就浮現了絕望之色,能活下去都將是種奢望,談何自由?
但這一切原本都是能避免,就因爲今晚幫着橋本隆泰逃走纔會發生。
這個該死的橋本隆泰,你要是聽從我的安排,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你想死去死好了,爲什麼非要拖着我一起呢,你這個畜生,混賬東西!
“人呢,有沒有人啊,來個管事的,我有話要說。”
咬着嘴脣,李華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突然大聲叫嚷道。
“吱嘎!”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道身影。
看清楚來人面容後,李華容臉上多了幾分懼色,怎麼會是他!
他不就是動手抓捕橋本隆泰,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將我也抓住的人嗎!
“嚷嚷什麼,你想要見管事的,那和我談吧!”關上門,楚牧峰隨意拉過來一張椅子,做下來淡然說道。
審訊室中只有兩人。
李華容眨了眨雙眼,目光注視着楚牧峰,有點我見猶憐般地嬌柔說道:“這位官爺,我能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嗎?”
“楚牧峰。”楚牧峰直接說道。
有時候,他的名字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果然。
在聽到眼前這人就是楚牧峰後,李華容臉色頓時一僵。
她聽聞的都是楚牧峰是個神探,是個間諜殺手,對待漢奸間諜毫不留情。
而她,恰恰扮演的就是間諜角色。
所以她能不心虛嗎?
“楚處長,久仰大名,沒想到能和您在這裡見面。”李華容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說話的同時,慢慢伸出雙腿。
她是被捆綁着身體,但腳卻是能行動的。
長裙下面是一雙短靴,露出裙鞋之間露出雪白的肌膚,腳踝尤爲迷人。
在燈光的照耀中,白皙到能清楚的看到一根根血管。
這要是放在某些有特殊癖好人的眼裡,光是這對如羊脂白玉般的雙足就夠把玩好久,當然現在的玉足腳踝處是有點發紅腫脹的。
“楚處長,我不過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您能不能給我先鬆綁,有什麼話我們再慢慢說,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李華容這話說得是格外嬌柔,原本穿着的貂皮大衣已經被剝了,此刻只穿着一件純黑色毛衣。
就是這樣的黑色毛衣,將李華容那豐盈的傲人身材凸顯無疑。
她稍稍扭動着身體,就是一片驚濤駭浪。
這分明就是香豔至極的誘惑。
假如說蘇月柔在這裡的話,看到這幕肯定會罵一聲賤人。
見此情形,楚牧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帶着幾分譏誚道:“行了,李華容,收起你這套風月場的拙劣把戲吧!”
“你不是什麼亂世佳人,我也不是好色之徒,你要是再敢這樣做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呃……我知道我知道!”李華容趕緊將雙腳縮了回來,不敢再亂動。
她能感受到,對方絕對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他是真的會辣手摧花。
“資料上說你是靠着交際花的身份才能將華容綢緞莊做大做強,之前我是有所懷疑,現在看來真是無風不起浪。”
“李華容,你莫非就靠着出賣自己,投靠了島國人,才能獲得成功嗎?那你和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楚牧峰言辭如刀。
李華容當場色變。
誰能沒有自尊?
但面對着楚牧峰的冰冷嘲諷眼光,她就算是有心反駁,卻也感覺詞窮。
如何反駁?
你是不是被策反了?
你是不是出賣過國家利益?
是!
只要這些都是事實,那還有什麼資格什麼反駁?
羞憤難當的李華容咬着雙脣,憤憤說道:“您說的對,我就是個交際花,但我沒有做過你想的那些事,最起碼的自珍自愛我還是懂的。”
“楚處長,您想要問我別的我可以回答,但請您不要再說出剛纔的話來。否則我將。”李華容收斂起來剛纔的嬌媚風情肅聲說道。
“想要尊重是吧?行,我可以給你!”
楚牧峰眼神平和,語氣淡然:“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但前提條件是你能給我想要的答案。”
“你要什麼答案?”李華容抿了抿嘴道。
“你是怎麼被橋本隆泰策反的?今晚的事又是怎麼回事?你向他傳遞過什麼情報?都要原原本本交代清楚!”
“我……”李華容有些遲疑。
“怎麼,不想說?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能躲過去?橋本隆泰都已經招供,你覺得絞盡腦汁地狡辯還有意義嗎?”楚牧峰指了指旁邊說道。
什麼?
橋本隆泰都招供了?
聽到這話的李華容,面露幾分詫異之色,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然後深深嘆了一聲:“我說!”
對於她來說,從橋本隆泰被發現的那刻起,就已經是無路可逃。
不想要承受皮肉之苦,遭到百般蹂躪,那隻能乖乖招供。
“其實我之所以幫橋本隆泰,是因爲我的親弟弟,當年我送他出國留學,誰想在國外竟然沾染上了毒癮,還欠下鉅額債務。”
“這件事是橋本隆泰幫着解決的,而代價就是我要幫他蒐集各種情報……”
“今晚是橋本隆泰逼迫我做的,否則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我只要蒐集情報就成,可他非要我帶着他出城,所以纔有了後來的事。”
“至於我傳遞過的情報……”
說到這裡,李華容有些停頓,似乎有些猶豫。
看到她這樣後,楚牧峰冷哼一聲:“等橋本隆泰說了,就沒你什麼事了!”
李華容當下不再遲疑,趕緊說道:“我曾經幫着橋本隆泰蒐集過很多情報,比如金陵那些大戶人家的信息,那些大官的住址……還告訴過他,我發現了個島國間諜,叫楊千鈞。”
“停!”
楚牧峰眼神陡然銳利似刀。
“你說什麼?那個楊千鈞是不是在紅玫瑰餐廳當廚師!”
“是的,就是他!”李華容點點頭。
“你是怎麼發現的?”
楚牧峰想到橋本隆泰剛纔竟然隱藏了這個情報的來路,眼底就多了幾分不悅。
橋本隆泰,你還是不老實啊。
“因爲我最喜歡去吃飯的地方就是紅玫瑰西餐廳,一來二去就和大廚楊千鈞熟悉了。”
“我們現在是朋友的關係,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他竟然是間諜的身份。這事我只告訴了橋本隆泰,其他誰都沒有說起過。”李華容如實說道。
“說得詳細點!”
楚牧峰沉聲說道,凜冽的眼神像是要將李華容的心看透,“我要知道你和他交往的所有細節。”
“你是通過什麼事發現他是間諜的,發現之後你又是怎麼做的?楊千鈞知不知道你發現了他身份?”
“嗯!”
審訊室中李華容就開始一股腦地敘述起來,這些事情她是不敢藏私的,也沒有必要藏私。
畢竟整件事從頭到尾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何況從楚牧峰的話語中,她也確定橋本隆泰同樣說出了這個情報,那自己何必再遮掩呢。
這裡如此。
其餘審訊室中也是這樣。
每個審訊人員都在抓緊時間的審訊,對待這些被橋本隆泰策反了的賣國賊,完全沒有必要以禮相待。
直接招供就算了,那些還想百般抵賴的直接就動刑,先讓他們嚐嚐老虎凳,烙鐵的滋味再說。
事實證明橋本隆泰沒有說話,這些人沒有一個冤枉的。
……
深夜十二點。
會議室中。
楚牧峰他們正在吃着夜宵,想到剛纔的連番作戰,已經順利得到這麼多策反者的口供,每個人都格外振奮。
“雖然橋本隆泰還有所隱藏,但咱們沒必要硬逼,他遲早都會說出來的。你們要儘快將報告書整理好,我明天就要用!”楚牧峰嚥下嘴裡的小餛飩後吩咐道。
“是!”
“還有橋本隆泰招供出來紅玫瑰西餐廳的廚師楊千鈞就是夏組的成員,這事我也已經在李華容那裡得到認證,這條線索是真的。”
夏組成員,幾個人相互對視,眼裡充滿喜色。
“東方!”
“科長。”
“這條線你來跟着。”
“是!”東方槐大聲應道。
“今晚咱們將橋本隆泰抓住,斷送了橋本家族在金陵城中的情報網絡。雖然他不是島國軍部的間諜,但乾的事差不多,所以你們算是立下了大功。”
“明天我會去找唐處長彙報這個事,爲你們請功。”楚牧峰微笑着說道。
“科長,這都是您的功勞,我們可不敢貪墨。”東方槐立即恭聲說道。
“說的就是。”
西門竹緊隨其後地附和道:“整件事的源頭是從趙新陽的偷襲暗殺開始,是您拼了命才換來的碩果累累,您纔是居功至偉。”
“科長,您就不要給我們請功了,我們跟着您辦案子辦得痛快,您只要別趕我們走就行嘍。”
略作停頓後,西門竹掃過兩人繼續說道:“他們兩個我不清楚,最起碼我是想要就這樣跟着您後面抓間諜!”
“我說西門竹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不願意跟着科長辦案嗎?”東方槐板着臉喝道。
“西門竹,你皮癢了是吧?”蘇月柔冷哼道。
“嘿嘿!”西門竹咧嘴一笑。
楚牧峰能感受到三個人是在說笑,揮揮手說道:“我也希望,在大傢伙的一起努力下,咱們特殊情報科能成爲情報處甚至力行社中最重要的部門。”
“有您在,一定會的!”三個人充滿信心。
……
第二日。
力行社情報處處長辦公室。
楚牧峰站在唐敬宗面前,將昨天的事簡單的彙報一遍後,唐敬宗是又驚又喜。
他是真的沒想到楚牧峰前面剛剛破獲了一起間諜案,這纔沒有多久,便又抓到一批投靠了島國的漢奸。
雖然說都是橋本家族的棋子,但這次戰果驚人。
“幹得好,不過……”
唐敬宗掃視過面前的報告書,衝着楚牧峰沉聲說道:“抓間諜果然是好事,誰讓這是咱們的本職工作,但你也不能這樣魯莽草率。”
“俗話說的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你是怎麼做的?在遭遇暗殺後,非但是不想着明哲保身,反而還衝在一線。”
“牧峰啊牧峰,你要清楚,間諜什麼時候都能抓,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纔是我們力行社最大的損失!”
“謝謝處座關心。”
楚牧峰連忙道謝,然後腰板挺直道:“處座,我是真沒想到橋本隆泰竟然敢派人暗殺我,在從趙新陽的口裡知道這事就是橋本隆泰主使的後,我才趕緊下令抓捕,誰想已經是遲了。”
“幸好最後把他抓捕歸案,要是這次被他逃了,再想要抓到就太難了。”
“處座,您放心,我今後做事會引以爲鑑,更加謹慎!”
“你會引以爲鑑?”
唐敬宗嘴角抽搐了下,想要再繼續教育兩句,但轉念一想,跟着說道:“這次的案子辦得漂亮,通過橋本隆泰能夠抓住這麼多被策反的賣國賊,這在咱們力行社都是前所未有的大功勞,我會爲你請功的。”
“處座,這些並不是全部!”
楚牧峰擺擺手說道:“橋本隆泰肯定還有沒交代的,不過我不着急,只要他不想死,遲早都會說出來。”
“等到將這些人全都一網打盡,纔算是徹底絕了後患,處座,您說對待這些被策反的,應該怎麼做?”
“抄家槍決。”
唐敬宗連絲毫遲疑的意思都沒有,便斷然說道:“這是咱們力行社的規矩,對待間諜和賣國賊都是如此,只要能確定他們是這兩種人,便是抄家槍決的死罪!”
罪不至死嗎?
楚牧峰根本不會爲他們辯解,你們或許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但出賣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卻是真的。
你們的理由再大,那也是你們的私慾,爲了一己之私就背叛國家和民族,這樣的叛徒有什麼值得憐憫同情的地方?
該殺就殺,絕不手軟。
“那這事我來辦?”楚牧峰低聲問道。
“不用!”
唐敬宗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道:“牧峰,你負責的是情報工作,這種殺人的事暫時不要碰了,免得髒了手。”
“這樣,你就負責抄家吧,行刑我另有安排,到時候你們特殊情報科直接交人就成。”
“是!”楚牧峰恭聲道,這可是個有油水的好差事。
“夏組那邊要繼續關注?”唐敬宗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水問道。
楚牧峰語點頭應道:“明白,橋本隆泰這邊算是定了,下面我會將重心放在夏組身上。”
“不過處座,根據我瞭解的情況,那個螳螂的出現好像和您之前說的情報有些出入。”
“怎麼說?”唐敬宗問道。
“根據橋本隆泰的交代,夏組組長螳螂在金陵城潛伏了至少有四五年,可您之前說的是螳螂剛剛到金陵城不久,這明顯是不符的。”
“這個啊!”
唐敬宗皺起眉頭,沉吟片刻道:“我剛剛也考慮過,螳螂近期剛到金陵城,這個情報應該不會出錯,所以纔會懷疑岡田太郎,畢竟他是剛到不久。”
“但如今事實證明岡田太郎並不是那隻螳螂,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是咱們沒有想到的,你這邊繼續調查吧。”
“是!”楚牧峰頷首道。
“不管怎麼說,對於這個夏組,我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只要抓住夏組組長,一切問題就都將迎刃而解。”唐敬宗說道。
“明白!”
從情報處出來後,楚牧峰就開始在腦海中梳理着目前掌握的線索。
夏組先前確定的成員有渡邊川雄和高野秀樹,如今再加上一個紅玫瑰的廚師楊千鈞,想要找到夏組組長,恐怕只能從楊千鈞這裡入手。
當然還有一個監視對象也不能忽視,他就是金陵大學的圖書館管理員金石成:一個暗中擁有電臺,低調的近乎被忽視的小人物。
“楊千鈞,金石成。”
楚牧峰嘴裡低聲唸叨着這兩個名字,暗暗琢磨,自己似乎應該在近期找個機會,去和他們碰下面。
畢竟只有真正和他們接觸過,才能清楚獲得第一印象。
嗯,敵明我暗,可以爲之。
……
力行社,局長辦公室。
唐敬宗在楚牧峰離開後就來到這裡,當着戴隱的面將剛纔的情況彙報了下,然後面帶笑容地說道。
“局長,您看楚牧峰這小子夠機敏的吧?別人會忽視的情報他卻不會,很多線索都看似不起眼,卻十分重要,這次橋本隆泰的事情也不例外。”
“您說在抓捕的時候,怎麼就他能辨認出對方是個僞裝者?其餘人難道都是瞎子嗎?”
“怎麼,你這是想要給他請功嗎?”戴隱也心情大悅道。
“是啊,您不是說過,有功則獎,有過責罰嘛。”
唐敬宗毫不掩飾自己的讚賞之情,很乾脆地說道:“要是說其餘人也像是他這樣辦案的話,我也會爲他們請功的。”
“你呀你呀!”
戴隱擡起手指指了指唐敬宗,然後收斂起來笑容,坐直了身子說道:“楚牧峰會遭遇暗殺偷襲,其實是個很危險的信號,說明敵人已經開始關注他了。”
“你要跟他交代清楚,務必要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有今後做事一定要低調,越低調越好。事情做,功勞給,但不必露面,不準曝光,最好當一個隱藏在光明中的影子。”
“是,局座,我會囑咐他的。”唐敬宗應聲道。
“還有夏組案子讓楚牧峰一定要全力以赴,咱們這裡有任何相關的情報資料都轉到他那裡去。”
“我有種直覺,夏組之前制定的釜底抽薪計劃很有可能還會繼續推動,要是那樣的話,咱們金陵城警備廳的那些高層可就危險了。”
說到這裡,戴隱頓了頓,手指敲打着琢磨道:“你還是去一趟內政部警政司,就這個情況提醒下他們吧!”
“是!”
等到唐敬宗離去後,戴隱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這片繁華古都,眼神深邃,自言自語:“浩天,希望你能繼續再接再厲,給我將夏組拿下!”
……
楚牧峰從力行社出來後,剛要上車,便被後面一個聲音喊住。
“牧峰,等等,”
“咦,霖城哥,你怎麼來了!”
“來,坐我的車,老爺子要見你。”
“好!”
坐進車內後,葉霖城上下打量了楚牧峰兩眼,頗爲感慨地說道:“牧峰,你小子真是夠命大的,竟然能逃過了狙擊手的暗殺。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是有福之人!”
“霖城哥,您就別笑話我了,我能逃過一劫,全都是因爲黃碩推開了我。而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估計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出院的。”
楚牧峰搖頭苦笑道。
“你有個好弟兄!”
葉霖城聽到黃碩這個名字後,也不由微微頷首,佩服的說道:“不是誰都能夠在那時候做出那種舉動。”
“黃碩做到了,不僅成功救了你,自己還保住一條性命,難得!有情有義!”
“是啊!”楚牧峰吐出一口濁氣。
“這就是戰爭,很殘酷很無情,在這個年代,想要哲保身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何況你又將那麼多島國間諜都抓住,會被盯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葉霖城嘆息一聲,神情凝重的說道:“你一定要小心防備,我可不想你出事!我估計老爺子找你,也是想要說這事的。”
“我明白,謝謝霖城哥關心!”
“應該的,應該的!”
……
大唐園,葉家。
書房中只有葉鯤鵬和楚牧峰這對師徒。
“老師,您喝茶。”
楚牧峰端起泡好的茶杯恭敬地遞過去。
“從昨天到今天,應該是有很多人都在關心你的安慰吧?”
葉鯤鵬接過來茶杯,喝了兩口茶水潤潤嗓子後平靜地問道。
“是!”
楚牧峰跟着說道:“警備廳的汪廳長還有力行社的唐處長他們都問過,老師,您不會也想說我最近做事太過高調,所以說纔會招來這種禍端吧?”
“當然不會!”
葉鯤鵬搖搖頭,理所當然般地說道:“你要知道,不被人妒是庸才,你是我的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庸才。”
“你會被暗殺,就說明敵人對你有所忌憚,想要將你扼殺在襁褓中,省的你真正成長起來後威脅到他們,做這事的應該是島國間諜吧?”
“對,就是島國間諜,主使者是橋本隆泰,他是島國橋本家族在金陵城的總負責人,過來也是因爲高達商會被毀,想要繼續扶植這個勢力,同時負責安排針對我的行刺!”
“橋本隆泰!”
葉鯤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這些無所謂,既然對方敢刺殺楚牧峰,那就是死路一條,是別想活着離開金陵城。
“抓間諜這種事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我比你的幾位師兄都要強。”
“我想要說的是,今後做事你要講究個章法。你如今已經不像是以前,不是那個默默無聞,不起眼的小警員了。”
“你的身份早就發生變化,即便這裡是金陵城,是帝都,你都進入很多人的視線。所以說,從今往後要多培養培養自己的班底,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爲,衝在前面了。”
葉鯤鵬這話說出口的瞬間,楚牧峰的神情便不由發生變化。
培養自己的班底?
這是想要讓我從現在起就舉旗,招兵買馬的意思嗎?
“老師,您的意思是?”楚牧峰眯了眯眼問道。
“你要擁有自保的力量!”
葉鯤鵬放下茶杯,繼續說道:“你身邊現在的黃碩,裴東廠,華容,李維民都是你從北平城帶過來的,他們是你工作上的下屬,願意爲你赴湯蹈火,這點是沒錯的,但你要記住,你不能只有下屬,你還要有死士。”
“死士?”楚牧峰揚起眉頭。
“對,就是死士,是那種能爲了保護你而死掉的死士,是那種不懼任何危險挑戰,都會無條件聽你命令的死士。只有這樣,你的安全才能得到保證。”
說完這些,葉鯤鵬語重心長的說道:“俗話說的好,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身處亂世,更要學會如何生存。”
老師的意思是想要讓自己栽培出來幾個能在關鍵時候擋槍子的貼身保鏢。
這事他之前真的是從來沒想過,甚至就算是葉鯤鵬現在說出來,他也沒有說想要去細想琢磨這事。
但他不會反駁老師的一番好意。
“是,老師,我會記着這個。”
“嗯,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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