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被帶到審訊室中,陳兆通還是擺出一副疑惑不解,貌似無辜的樣子。
“陳兆通,都已經到這時候,你難道還想抵賴嗎?”
“你是咱們北平站的人,應該知道這些刑具的滋味,所以說別耽誤時間了,趕緊痛痛快快招了吧,還省得受罪!”
顧錦章充滿厭惡地看過來,表情冷漠。
“站長,我真的不清楚,我……”
“還狡辯!”
顧錦章的耐心轟然消失,猛然拍桌吼道:“你的事兒都發了,還敢在這裡給我睜眼說瞎話!”
”你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是吧?可你不知道,那份文件我們做了手腳,只要你動了,我們就能知道!”
“我……”
聽了這話,陳兆通頓時如同泄氣的皮球扁了,癱坐在椅子上。
他現在已經清楚了,整件事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他佈下的局。
此刻他就算是有着再多的嘴都無法狡辯了!
明擺着進了坑,根本跳不出來了。
“站長,我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我只是幫着陳科長送送文件而已,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您說的打開文件袋,更是沒有的事。我可是咱們北平站電訊室的副主任,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沒有的!”陳兆通咬死不準備承認。
“你……寧頑不化!”
顧錦章狠狠的瞪視着,擡起手說道:“陳久奇,你來審吧!”
“是!”
說完,顧錦章就走了出去。
“陳主任,念在咱們都是同僚一場,你最好是一五一十說出來,這樣的話是能省點皮肉之苦的,不然你會嚐到咱們這裡的十八般武藝。”
陳久奇慢慢走上前,帶着一臉壞笑道。
“我沒什麼可說的!”陳兆通堅持着。
“那我就不好意思嘍!”
審訊室外。
顧錦章有些尷尬地看着尹平知,低聲說道:“尹主任,您說這事搞的,我也不清楚會這樣,您看看能不能幫幫忙,在老闆面前幫兄弟說兩句好話?”
“說好話?”
尹平知臉色嚴肅地說道:“顧站長,這種話我就當做沒有聽到。”
“你可是清楚咱們老闆的性格,要是說他知道你做錯事還好意思要求情,懲罰會更大的。”
“是是是,我錯了!”顧錦章連忙低頭說道。
“你最好能撬開陳兆通的嘴,挖出點有用的東西,好能夠將功補過。”
“要不然就這事,即便是我,都沒有辦法跟老闆交代。”尹平知有板有眼道。
“謝謝尹主任!”顧錦章聽到尹平知的口風有些鬆動連忙道謝。
“我會盡快給你答覆!”
“抓緊審問吧!”
“對了,尹主任,我想要請問下,您爲什麼不讓我的人跟蹤陳兆通呢?要是說跟蹤的話,沒準還能抓住他的同夥!”顧錦章略帶遲疑問道。
“顧站長,佈下的這個局,爲的就是讓陳兆通蹦達出來,他現在蹦出來了,那麼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有人會去管,你只要管好你這裡就成。”
“別最後,那邊有人將口供問出來,將人都抓住,你這邊只還是一無所獲,那就不好看了。”尹平知意有所指地說道。
“明白明白!”
顧錦章聽話聽音,一下就知道了尹平知在外面還有佈局,轉身就走進審訊室。
尹平知自顧自地走回辦公室。
他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戴隱那邊,等到接通後,他就將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哦,你的意思說楚牧峰將其他潛伏的幾個間諜全都抓了?人就關押在北平城的紅楓洞中審問?”戴隱不緊不慢地問道。
“是,他是這麼和我說的,說讓我這邊等消息就成,保證能拿到口供。”尹平知如實說道。
“嗯,我相信他能做到!”
說完這個後,戴隱語氣陡然間寒徹凜冽起來,“平知,你說這個顧錦章,這個北平站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他們竟然如此無能、糊塗、愚蠢,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楚牧峰剛剛過去就將他們站裡一個間諜揪出來不說,還順帶抓出了好幾個。”
“可他們呢?這麼多年了,硬是沒有找到一個間諜,竟然還讓間諜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傳遞情報!”
“他顧錦章簡直就是個廢物,他對得起黨國的培養嗎?對得起我的厚望嗎!”
壓抑不住的怒火從戴隱的胸腔中爆發出來。
“局座,這事的確是顧錦章有缺失,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陳兆通的嘴巴撬開。”尹平知肅聲說道。
“嗯,先等着牧峰那邊的消息吧!”
“是!”
戴隱沉吟片刻,跟着說道:“平知,這次讓你過去不是走過場,你雖然說是在明面,但明面也有明面的優勢。”
“你要給我好好整頓下北平站的風氣,我不想要北平站最後變成一顆毒瘤,那裡的戰略地位可是十分重要的!”
“是,局座,卑職明白!”尹平知恭聲道。
“牧峰那邊有結果,讓他第一時間彙報給我。”戴隱交代道。
“是!”
……
審訊室隔壁房間,坐着顧錦章和林忠孝。
他們兩個現在算是難兄難弟,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掉。
想到現在的局面,林忠孝也是滿臉愁雲。
“站長,原本咱們北平站就挺倒黴,現在又冒出了陳兆通事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事搞得咱們多被動。”
“要是說不能想到破局的好辦法,我覺得咱們都得挨訓挨批,搞不好甚至會被拿下位置啊。”林忠孝抽着煙,吞雲吐霧地說道。
“誰說不是呢。”
顧錦章口乾舌燥,抓起旁邊的茶杯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陣水,隨便抹了下嘴巴說道。
“我剛纔探了探老尹的口風,他那邊似乎還有迴旋餘地。”
“所以咱們想要破局,就只能拿出成績,將將陳兆通背後的間諜全都抓住,將功抵罪。”
“可問題是咱們連是誰在抓那些間諜都不清楚。”林忠孝撇嘴道。
“我知道!”
顧錦章說到這裡時,偷偷摸摸的掃視了一眼外面,確定沒有督察組的人後才低聲說道。
“老林,我給你說,我從總部那邊得到的消息,這次的督察組不是說只有尹平知他們,還有一個秘密督察,那纔是最關鍵的人物。”
“誰啊?”林忠孝頓時揚起眉頭。
“楚牧峰!”顧錦章慢慢說道。
“什麼,居然是他!”
林忠孝臉色吃驚,但很快就釋然,恍然大悟般說道:“你說的對,只能是他,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是他呢!”
“他畢竟是北平警備廳出去的,在這裡抓獲不少潛伏間諜,功績累累,而且他要是說願意出手的話,警備廳那邊有的是力量可調。”
“可問題是,他怎麼成了咱們力行社的人?還成爲秘密督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站長,您還有啥消息?”
“他楚牧峰還真是咱們的人,他雖然說表面是警備廳的人,但實際上卻是咱們力行社情報處所屬特殊情報科的科長。”
“據說這個科室就是特意爲他成立的,而他也屢立戰功,如今是深得局座厚愛,要是說他能幫咱們說幾句好話,這事兒未必是沒有迴旋餘地!”顧錦章呼吸有些急促。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別看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北平站站長,可要是說沒有戴隱的認可和支持,分分鐘鍾都會拿下來,沒了身份地位,誰還會正眼瞧下!
怎麼能不畏懼?
“站長,您說得沒錯!”
林忠孝站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走動過後,扭頭說道:“眼下只能是靠楚牧峰出手幫一把了。”
“我想他那邊是肯定正在審訊着其他間諜,而且肯定會有結果,要是說他願意將這份功勞分給咱們一點的話,想必尹平知也不會多加干涉!”
“只是咱們跟楚牧峰沒什麼交情,想要請他幫忙的話,肯定得放點血。”
“站長,咱們得準備一份厚禮才成,要是不夠分量的話,我怕會適得其反!”
“嗯!”
顧錦章重重的點點頭:“這事你去操辦,就以咱們北平站的名義去做這事,不要怕花錢。”
“要是不能將這事擺平的話,咱們這裡的錢指不定便宜誰呢。與其那樣,不如拿來保住咱們的位置,你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站長,那我就趕緊去辦了。”林忠孝說道。
“去吧,我盯着這邊的審訊。””
目視着林忠孝的身影消失後,顧錦章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就推開審訊室的房門進去,滿臉猙獰之色。
“陳兆通,你到底招不招?不招上電刑!”
大刑伺候!
這刻的顧錦章已經孤注一擲。
……
入夜。
楚牧峰這邊自然不知道戴隱還在等着他的消息,他剛剛將肖方正拿下之後,就直接來見葉厚德。
這個傢伙倒是有點硬骨頭的,死活不願意招供。
不過在已經拿下肖方正的情況下,楚牧峰對葉厚德反而是不怎麼在意。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肖方正已經全部招供,你們蟾組的情況我已經知曉,所以你說不說我並不在意。既然你這麼喜歡受虐,我就滿足你!”
“當然,另外要提醒你的是,你茶葉店下面的密室已經被我拿下,裡面的洗照片設備,電臺,密碼本全都被我起獲,你想不認賬都不行。”
楚牧峰這話一下就將葉厚德的心理防線攻破。
狡辯?
得了吧,原本就是間諜,沒有被抓現行的話怎麼都好說,可這已經算是人贓並獲,鐵板釘釘了。
電臺,密碼本。
光是這兩樣物件,就能將他吃得死死的。
“行了,別磨嘴皮子了,用刑吧!”
楚牧峰就坐在旁邊觀看。
刑訊很快開始。
負責上刑的是蘇天佑,他雖然沒有黃碩那剝皮刺骨的好手藝,但也不是個不懂技巧的新人。
“你運氣不錯,我最近正好從古書裡看到了一個刑法,挺有意思,應該能讓你好好嚐嚐什麼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
蘇天佑說着就將自己帶過來的皮包打開,露出來的竟然全都是釘子。
黑漆漆的釘子散發着陰森氣息。
而且這釘子的樣式有些古怪。
“知道這是什麼釘子嗎?”蘇天佑拿起一根來,在葉厚德面前晃悠,漫不經心的問道。
葉厚德冷漠以待,可眼底卻閃過一抹驚懼。
“看了也不知道吧?那我就給你說說,這叫做棺材釘,是棺材釘上蓋子的時候釘的!”
“我這裡那,總共是有十八根,我會從你的雙腳開始釘起。這有個說法,叫做一根棺材釘,十條血管崩。”
“五根進去,你這兩腿就別想要了,所有血管都會崩斷。”
蘇天佑說話的語氣配合他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讓這個審訊室的溫度唰唰的直線降低。
曹雲山聽着都感覺瘮得慌。
閻澤更是暗暗驚歎。
楚牧峰到底是培養出來一些什麼人,怎麼做事都如此狠辣。
這樣的刑罰別說是去承受,光是聽着就讓人不寒而慄,心生畏懼。
“第一根來了!”
蘇天佑很認真地拿起一根棺材釘,然後沒有絲毫遲疑,一下就扎進了葉厚德的腳背上。
噗!
鮮血爆涌中,葉厚德仰起頭,發出無比悲慘的喊叫聲。
他額頭上佈滿汗珠,青筋暴露,雙眼瞪得宛如銅鈴般大小。
“我招!”
這一聲充滿了哭腔!
葉厚德認慫了!
這他孃的簡直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刑罰,一根就要讓我疼死了,要是說五根下去,有多少血管夠崩斷。
真的要是雙腿都廢掉,變成個半身不遂的廢物,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何況瞧着蘇天佑的架勢,分明是想要整死我的,這麼多釘子,何止是雙腿……
好死不如賴活着。
反正肖方正都已經招供,也不差我一個。
蘇天佑似乎還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把玩着手中的棺材釘,轉身恭敬說道:“處長,請您來審問吧!”
“嗯!”
楚牧峰好似沒事人似的,對這樣的畫面無動於衷。
同情葉厚德?開什麼玩笑呢,他們就是侵略者,就是來華夏大地燒殺搶掠,他們將華夏人當成牲口,肆意的羞辱殺戮。
對他們根本不需要有憐憫,因爲他們根本不配!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楚牧峰拿了張椅子坐過來,開始審問起來葉厚德。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楚牧峰便起身離開這個審訊室,蘇天佑跟隨其後。
“廳長,師兄,現在我要去審問蟾組組長黃都冷,只要能拿下他,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我會向上面如實稟告,這個功勞離不開你們的大力支持。”
站在審訊室外,楚牧峰停下腳步笑道。
“呵呵,都是自己人,支持是應該的!”
閻澤扭頭衝着曹雲山說道:“雲山,我有點餓了,走吧,讓他們準備點下酒菜,咱們就在外面,等着牧峰審訊結束,一起喝兩盅。”
“好!”曹雲山點頭應道。
楚牧峰帶着蘇天佑走進審訊室。
閻澤和曹雲山來到外面的辦公室中,在下面人準備酒菜的時候,曹雲山有些皺眉的問道。
“廳長,牧峰這小子是想要讓咱們迴避?難道說他還能問出來點什麼咱們不能聽的事嗎?這個傢伙,還拿起架子了!”
“拿架子?”
閻澤玩味地看了一眼曹雲山,漫不經心地說道:“老曹,你不用這麼着急的給楚牧峰這小子開脫,其實我沒有那麼小心眼,不會介意。”
“他既然這樣做,就說明下面的審問內容的確是不方便我們兩個知道。”
“咱們都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難道說還不清楚有些事,知道未必就是好事的道理嗎?”
“呵呵,廳長您果然有遠見!”曹雲山賠笑道。
“等着瞧吧,看看楚牧峰能折騰出什麼風波來。”
說到這裡,閻澤揚手指了指外面,“我可是收到消息,力行社北平站剛來了督察組,你說就發生這樣的間諜案,這事的性質能不嚴重?”
“這時候楚牧峰對咱們進行保密,不是見外,而是好事!”
“是!”曹雲山頓時釋然。
他知道閻澤是真沒往心裡去。
只是閻澤的話外音是什麼?
難道說楚牧峰和北平站的督察組有關係嗎?
他不是在金陵警備廳任職嗎?怎麼又和力行社摻和上了!
……
審訊室中。
楚牧峰從容坐在黃都冷麪前,看着眼前這個仍然穿着警服的男人,神情從容地說道。
“黃都冷啊黃都冷,你隱藏得真是夠深的,別的間諜都會選擇很低調尋常的身份,你倒好,直接一步到位當上了警員。”
“警員就算了,還主動申請成爲巡警,這是爲你能蒐集情報作掩護的吧?”
“我說的對吧,蟾組組長,上杉謙仁!”
“你……”
原本準備三緘其口的上杉謙仁,在聽到自己名字的瞬間,神情微震,再看向楚牧峰的時候,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種惱怒神情。
“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抵賴?不認賬?這樣的招數,上杉謙仁是不屑用。
他好歹是蟾組組長,既然被抓,就要有被抓的覺悟。
況且,他很想知道楚牧峰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你說呢?你心裡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問呢?”楚牧峰淡淡道。
“是誰,是誰背叛了蟾組?”上杉謙仁咬牙切齒道。
“都背叛了!”
楚牧峰翹起二郎腿,雲淡風輕地說道:“肖方正,也就是毛利球太郎是第一個招供的;葉厚德,也就是武田信隆是第二個招供的。”
“他們兩個都很怕死,都怕用這些釘子,一根根地釘進他們的身體裡面,所以都招供了!”
隨着楚牧峰話音落地,蘇天佑配合般的將盒子打開,嘩啦聲響中,一根根泛着烏光的棺材釘呈現在上杉謙仁面前。
“棺材釘!”
上杉謙仁一眼就認出來這些釘子出處,臉色鐵青,冷聲說道:“全都是慫貨!孬種!”
“竟然這樣就背叛了組織!難道他們不清楚,背叛者是沒有好下場的嗎?”
“呵呵,以後有沒有好下場,那都是後話了,他們要是不招供,現在就沒有好下場!”
楚牧峰點了根菸,指了指對方道:“這話對你同樣有效。”
“你不要覺得自己比他們厲害,更能夠扛,就你這樣的身板,五根棺材釘便能廢掉!”
“所以我奉勸你一句,還是老實招供吧,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我要是不招呢?”上杉謙仁瞥了楚牧峰一眼冷漠道。
“不招?”
楚牧峰彈了彈菸灰,不緊不慢地說道:“上杉謙仁,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不是說非得要你的口供,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閉口不說,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殺了你。”
“你既然是蟾組組長,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對於間諜,我歷來都是無情的。”
上杉謙仁鼻腔中冷哼一聲,可心裡卻一咯噔。
這話說得沒錯。
楚牧峰對蛇組,蛛組和蠍組是如何冷酷鎮壓,他是十分清楚。
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木得情感的屠夫,就如同華夏地獄的判官那樣。
他沒準真想自己死!
“不招,那就試試我們這邊刑法的滋味吧!”
楚牧峰擡了擡手,蘇天佑從後面走了上去。
“先別急着上棺材釘,既然來了,咱們也得款待周到,讓他從頭到尾好好嘗一遍咱們紅楓洞的刑具,最後再上棺材釘,對吧!”
“是,處長!”蘇天佑恭聲領命。
半個小時後。
遍體鱗傷的上杉謙仁便承受不住酷刑的折磨,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真不想要再承受。
他擡起被冷水澆溼的腦袋,帶着幾分畏懼和憎恨地看着楚牧峰,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說!”
坐在椅子上的楚牧峰,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然笑容。
深夜十點。
當楚牧峰將所有供詞全都整理好時,發現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
但就算這樣,他心裡卻是格外火熱。
離開北平城時的遺憾,就是五毒組沒能全部查獲。
如今沒想到機緣巧合,意外又將蟾組給剷除,只剩下最後一毒了。
至於說到陳兆通那邊有沒有撬開他的嘴,他現在並不在意,自己這邊都已經得到想要知道的一切,那邊已經不重要了。
“楚牧峰,你說過會饒我一命的。”上杉謙仁擦了擦額頭的血水,乞求道。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是答應不再折磨你而已。”
“放心吧,你是不會留在北平城的,很快就會被押送至金陵。”
說完,楚牧峰就徑直離開。
剩下的上杉謙仁是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