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是不是應該報警”這時候,張帆說道。給 力 文 學 網
“不行。”此時老夏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不過卻還是十分堅決的說道。
老夏這麼一說,除了程建、韓菲、李知春,剩下的幾個人都有些慌了,全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質問老夏,這都出了人命了,爲什麼不讓報警。
老夏道:“你們的手機有信號嗎”
大家便紛紛掏出手機來看,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個人的手機是有信號的,羅敏這時候已經從之前的驚嚇中緩過了神,在一旁補充道:“好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是這樣了。”
老夏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手機沒有信號,這裡又沒有座機,我們怎麼報警”
“我們,我們可以下山直接報警去啊。”張帆又道,我看得出來,出了這檔子事兒,他害怕的程度可不比那幾個女同事差勁,只是女朋友在身邊,強鼓着勇氣而已。
老夏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忘了之前和老闆定下的規矩了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是不能離開這裡的,否則就要賠償一大筆的違約金。”
“可是這都死人了,這是一般的事情麼”羅敏說道:“就算我們不行,那你和韓小姐呢”
老夏無奈的一笑,道:“其實,我們雖然是老闆的人,不過來這兒的目的,和你們也差不多。”
老夏話鋒一轉,又道:“其實,出了這麼樣的一個意外,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安,不過大家仔細想想,這羅敏是自殺的,或許她來這裡之前就有了這樣的打算,我們現在只能先把她的屍體安置下來,等到整件事情結束了,再交由警方處理就好了。”
老夏說到這裡,頓了頓,接着補充道:“不過,如果哪位並不在乎那筆數目龐大的違約金的話,也可以自己選擇離開這裡,是當沒來過這裡也好,還是去報警也好,我自然也是不會阻攔的。”
老夏這最後的話,還是起到了非常顯著的效果的,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瞬間,原本異常緊張的氣氛,變得凝固了下來。
半晌之後,程建開口說道:“好吧,夏先生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也別在糾結於此了,這事情先放一放,這屍體就暫時停放在這裡吧,夏先生,麻煩你把這個房間鎖起來吧,畢竟停着屍體,大家還要在這裡生活兩天呢,挺那什麼的。”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老夏說道:“我這就去找把鎖頭。”
“等等。”這時候,一直沒有發表過任何言論的李知春忽然開口說話了,同時朝着徐清玲的邊走了過去。
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因爲我和步無歸也和那個康洪川定下了規矩,就是不能暴露自己是陰陽先生,所以想要做什麼的話,在衆人的面前還真就十分的不方便,不過這李知春顯然是沒有什麼顧及的,此時他行動了的話,看來是發現了什麼,或者是要準備查看什麼了吧。
可是,這李知春卻只是把徐清玲的枕頭從她的腦袋底下拽了出來,遞給了老夏,說道:“一會兒,把這個放在大門口撕開燒掉。”
老夏下意識的接過了枕頭,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死人剛纔枕過的東西,頓時臉上的表情就尷尬了起來,說道:“李李先生,這是做什麼”
李知春道:“自殺之人,乃是橫死,怨氣太重,這個地方又不像城市,陽氣弱而陰氣重,怨氣難散,把枕頭燒了,便是示意故去的亡靈,既然死了就別在回來了,這裡已經沒有它住的地方了。”
李知春這做法,在我們北方的喪葬風俗裡倒是挺常見的,起殯的時候要摔盆,送殯隊伍走後,還要留着一名家屬把亡人用過的枕頭撕開燒掉。
雖然現在所有人都把這種風俗給美化了,說是家裡的東西死者帶到陰間去能用着習慣舒服點,這樣死者在陰間也就不愁吃不愁睡了。
但是曾經有一次和我老叔出白事的時候,我老叔跟我講過,其實並非如此,真正的原因和李知春方纔說的大同小異。
因爲古時候,人們對生活的理解很簡單,就是吃飯睡覺,人們對生活的追求,也就是如此了,所以這麼做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斷了亡者的後路,意思是你既然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再回來也沒你吃的,沒你睡的了。
就在這時,步無歸忽然湊了過去,走到了老夏的身邊,說道:“老夏,你去找鎖頭吧,我幫你把這東西拿去燒了。”
老夏先是一愣,看了看步無歸,不過他知道步無歸是幹嘛的,自然也明白步無歸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而且他本身也不願意去做這種有些膈應人的差事,趕緊把枕頭交到了步無歸的手裡,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當步無歸拎着徐清玲的枕頭馬上要走出後院的時候,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了一聲:“我也幫你。”便追了過去。
而當我和拎着枕頭的步無歸來到大門口的時候,沒想到羅敏也追了過來,說道:“你倆等等我。”
我和步無歸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羅敏,步無歸道:“怎麼了”
羅敏道:“昨天不是說好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倆得幫着我的麼這麼快就忘了”
步無歸呵呵一笑,道:“當然沒忘啊。”說話的同時,步無歸在門口找了塊比較乾的地方蹲了一下,一把撕開了枕頭,露出了裡面的蕎麥皮。
羅敏也湊了過去,道:“那你說,那姓徐的大姐,怎麼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自殺了呢”
步無歸搖了搖頭,道:“我哪知道去可能來之前就有尋死的念頭了吧,來這裡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環境優美的歸宿地也說不準呢。”
聽步無歸這麼說,羅敏的表情難看了起來,皺着眉頭說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呢”
“我說話怎麼樣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利。”說話間,步無歸掏出了打火機,在蕎麥皮上開始點火,可是點了半天,竟然都沒有點着。
“奇怪。”步無歸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伸手往蕎麥皮裡掏了掏,又道:“不潮啊,怎麼點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