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李父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李聰穎的屍體將趙樹剛按倒在地上,張着大嘴,便要往下咬去,我心中一寒,一時間肝膽欲裂,不及腦海中思索一番,便自顫着聲音大喊道:“聰穎,快住手,那是樹剛呀,看看我,我是剛子。”
我的喊聲果然驚動了正要咬下去的屍體,儘管雙手依然按住趙樹剛,但是頭畢竟沒有咬下去,此時屍體正背對着我和李父,聽到我的喊聲,屍體怔了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竟然緩緩地轉過頭來,真的是轉過頭來,那一顆僵硬的頭顱,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可思議的雙眼看向我,讓人不由的自主的從心裡直冒寒氣,彷彿能聽到脖子扭動之間發出的嘎巴嘎巴的響聲,寂靜的黑夜裡,和一個屍體對望,顯然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身子忍不住輕輕地發抖,儘管我並不想這樣,但是根本控制不住,遠遠地甚至能看到屍體雙眼中不時迸發出一道寒芒,在黑夜裡猶爲明顯,我嚥了口吐沫,用力的深吸了口氣:“聰穎,你聽我說,咱們一直都是兄弟不是嗎,你先放開樹剛,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說,不管你有什麼冤屈都告訴我,我不會不管的,你應該能信得過我吧。”
說着這話,我拼着命壯着自己的膽子,謹慎的一步一步朝屍體走過去,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從身體上都在打着哆嗦,戰慄不已,如果不是那股子兄弟之情,只怕現在也不比剛纔癱倒在地的李母和李紅玲好到哪裡去,說不定自己此刻也就邁不動腿了。
李父恐懼的望着自己曾經的兒子,此時此刻,李父雖然心中不願意相信,但是卻有一種不安,這個絕對不是自己的兒子了,絕對不是,李父從心裡不住的對自己說着,自己的兒子不可能這樣子,就算是死了化成鬼,也不可能變得這麼兇,從小到大就沒有何人打過架,膽子小的很,而且對自己和他媽那都是很孝順的,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改變這一切。
眼看着我走出了幾步,李父的心隨着劉剛的腳步越跳越快,看着屍體詭異的將頭轉到背後,眼光從屁股上看過來,那眼中的寒芒讓他心懼,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劉剛:“小剛,不要過去,聰穎他已經死了,死了,這不是聰穎,他是,他是”
一時間竟然說不下去,現在的李聰穎是什麼,是鬼,不是,絕對不是,即便是變成鬼,那還是李聰穎,不是鬼是什麼,,那就是殭屍了,殭屍是沒有思想的,那就不是李聰穎,而是另外的一個存在,所以李父拉住我堅決不讓他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掙扎的趙樹剛忽然間反應過來,猛地尖聲喊道:“剛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本來正和我對望的屍體,此時聽到趙樹剛的聲音,忽然間雙眼中兇光大冒,豁然一下子轉過頭來,轉的很快,趙樹剛甚至聽見嘎巴一聲,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脖子的骨頭斷了,活人都要死去,但是眼前的這個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準確的說是一具詐屍的屍體,自然不會再死一次,儘管脖子斷了,腦袋都再擡不起來,有些耷拉在胸前,但是還是張開大嘴,那是一張血盆大嘴,因爲用力過大,嘴脣都撕裂開來,還是一口咬了下來。
啊的一聲慘叫,屍體一口咬在趙樹剛的脖子上,然後猛地一甩,生生的撕下來一塊肉,滴滴答答的滴着鮮血,直接撕開了趙樹剛的喉管,血在不住的冒着,拱起一個個血泡,趙樹剛雙眼暴睜,最終發出嘶嘶的聲音,像是破了的風箱。
我還在想要掙扎的想要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頓在半空中,身子一下子僵在那裡,嘴角抽搐着,眼中盡是駭然,嘴巴哆嗦着,便是哈喇子流了出來也感覺不到,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在這一刻,我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
啊的一聲慘叫,卻是剛剛衝出來的李母一下子暈倒在地上,兒子給了她太大的衝擊,是在經受不起這樣的衝擊,腦海中轟的一聲,便很堅強的暈了過去,其實這還是好的,一旁攙扶着母親的李紅玲,一見到這種情形,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任憑母親從手中滑落,眼中驚駭,嘴中赫赫作響,腦子都不在轉動,只是傻傻的看着,都不知道該閉上眼睛,更不用說合上張大的嘴。
就在衆人都驚呆的那一瞬間,屍體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雙手扒住趙樹剛的胸膛,然後用力的猛地一撕,竟然硬生生的將趙樹剛的胸膛給扒開了,鮮血咕嘟咕嘟的冒出來,熱乎乎的,甚至於冒着熱氣的心臟,被屍體挖了出來,一伸手填進了嘴裡,然後就是一番咀嚼,牙齒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竟然能遠遠的聽到,甚至看得見屍體嘴裡迸射出來的肉末。
而這個時候,殯儀館的兩名工作人員衝了出來,本以爲呆在裡面很害怕,卻哪裡知道一跑出來,剛好看到屍體撕開趙樹剛的胸膛,將心臟填進嘴裡咀嚼,儘管每天都要面對不同的屍體,儘管有許多屍體比起李聰穎的屍體看上去更可怕,但是他們發誓,絕對沒有看見過比這一幕更讓人恐懼的,更讓人不敢置信的。
到底是見慣了屍體的人,兩名工作人員只是呆了呆,接着就是哭爹喊孃的朝遠處跑去,跑的那是一個連滾帶爬,鼻涕眼淚橫流,滿頭滿臉都是,但是他們顧不得這些,只希望能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而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輛大卡車從公路上經過,滿載着一車的貨物,因爲超載,所以在晚上跑車,希望能避開查車的,但是夜晚畢竟是會困得,剛纔迷糊了一下,也許就是幾秒鐘的功夫,但是就在司機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竟然看到一個人硬生生的撕開了另一個人的胸膛,接着將心臟掏出來,然後填在嘴裡,就那麼給吃了。
司機全身一激靈,嘴巴不由得大張起來,雙眼幾乎都瞪了出來,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剛好前面是一個小彎,司機沒有反應,徑自開了過去,轟的一聲,撞在了道路旁邊的樹上,幸虧是重載,車開得很慢,即便是撞上了,司機也只是往前探了探,下意識的一腳踩在剎車上,到底司機並沒有大礙,只是也已經磕的頭破血流。
疼痛令司機清醒過來,眼見已經撞到樹上,司機也知道車已經開不出來了,索性從車上打開車門,也不顧的自己頭破血流,撒丫子便朝前面跑去,心中便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趕快離開這個讓人畏懼的地方。
至於卡車上的另一名司機,本來正睡得好好地,忽然一震,給撞懵了,當清醒過來的時候,好不容易爬起來,卻也是滿臉是血,一擡頭看到自己的搭檔正從公路上亡命的向前面跑着,心中不由得大怒,咒罵道:“王八蛋,想他媽的謀殺呀,出了事也不管我自己就跑,真他媽的沒人性了。”
困難的從爬到前面,正想從車上跳下去,終於便看到一個人正撕扯着另外一個人,從胸膛裡掏出了內臟,往嘴裡送,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搭檔爲什麼會出車禍,又爲什麼會亡命的逃跑,於是他也隨着搭檔的腳步,亡命的朝前面跑去。
這都是片段,而此時的劉剛也已經反應過來,看着咀嚼着趙樹剛的內臟的屍體,再也不敢想象這曾經的兄弟,不敢抱一點希望,李聰穎已經不是人了,這是怪物,是詐屍還魂的,腦子蹦蹦的直跳,臉上青筋暴露,下意識的朝後退去。
偏偏在這時候,屍體忽然朝這邊望來,竟然緩緩地從趙樹剛的屍體上爬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來,遠遠地雙眼閃爍着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是趙樹剛臨死前的傑作,那本來費力的縫上的肚子,此刻已經又被撕開了,腸子流了一地,而那具屍體卻好無所覺,就是這麼一步一步的走着,拖拉着腸子,在地上劃過,而屍體的嘴中還不斷地冒着血沫。
從驚駭中清醒過來的李父,此時明白過來,也顧不得其他,回身就跑,竟然還記得自己的老婆和女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比自己還重十來斤的老婆一下子就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倒出一隻手,拉着自己的女兒就往遠處跑,倒是還不算是沒有良心,還記得招呼劉剛:“小剛,快跑呀,聰穎他已經不是人了,他會殺了你的,快跑吧。”
我身子一震,聽到李父的呼喚,算是明白了一點,轉身便要逃跑,卻剛好眼光掃過,正從殯儀館的大院之內,跌跌撞撞的走出來的任媚兒,心中一緊,此刻任媚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要是現在不去救她,只怕一定會被屍體堵在大院之內,到時候就不敢再想象了,猛地一咬牙,朝李父大聲道:“李叔,你們先走,我去把聰穎的媳婦拉出來,不能留下她一個人,否則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