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鬆問道:“大王你要幹什麼?”
莫啓哲道:“我怕有意外生所以囑咐手下注意着點兒。對了你也囑咐一下部衆吧別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是有了意外大酋長同樣可以吞併了你的部落!”
“對對大王說得太對了說實話我還真怕大酋長玩陰的刺殺領奪取部衆的事情屢見不鮮而且部衆要是有了新領很快就會把過去的領給忘了!要是我死了除了我的親信外恐怕沒有幾個部衆會爲我報仇!”歐鬆心裡很失望他還以爲莫啓哲要製造意外呢結果是怕有意外生不是殺大酋長而是怕大酋長殺自己!
莫啓哲輕聲道:“這就是你們遊牧之人的習慣喜歡跟着強大的領你不強就沒人答理你!”頓了頓他覺得不應該對吐蕃人的生活習性說長道短話鋒一轉道:“我說的意外不是指大酋長要暗殺你而是指我們在暗殺了大酋長之後怕其他酋長不服一起反抗你那豈不是麻煩!”
歐鬆大喜原來莫大王說的意外是這個他滿面紅光地道:“多謝大王照顧我如得了匹播城定要對大梁稱臣年年進貢!”
“這些以後再說不遲現在還是先助你登上大酋長之位吧!”莫啓哲看向場中場中這時聚了上千名各部勇士服裝各異只有驃騎兵穿着統一的衣服黃色寬袍黑色帽子即使在人羣中也能讓人一眼就認得出。
歐鬆道:“要怎麼除掉大酋長是給他敬杯毒酒嗎?”
莫啓哲想了想好象成吉思汗的老爸就是被人用毒酒害死的看來吐蕃人和蒙古人差不多啊都喜歡在酒裡做手腳!他搖頭道:“那樣做太不光明正大。我是不屑爲之的!大酋長不是說勇士如何如何嗎那就讓勇士收拾掉他好了!”
歐鬆哦了一聲他並沒有明白莫啓哲的意思但莫大王說了他只需跟着做就夠了用不着多表意見。
忽然大酋長說話了他道:“歐鬆。你和吳商人以前認識嗎?”
莫啓哲和歐鬆同時說道:“不認識!”
大酋長怒道:“說謊無恥!歐鬆咱們吐蕃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屢次說謊。到底是因爲什麼?”
歐鬆卻笑道:“和朋友當然不能說謊和敵人嘛……嘿嘿說實話豈不是太傻了!我和吳商人以前見過因爲敬佩他的爲人所以才結拜爲兄弟。我認他爲兄怎麼着不可以麼?”
“又在說謊你的年紀明明比他大。怎地他倒成了兄長?”
“我不是說了嗎是因爲敬佩我大哥地爲人這才結拜!有本事者理當爲兄難道誰的年紀大誰就是老大啊!哼怪不得我匹播聯盟總也打不過邏些聯盟弄了半天原來是因爲大酋長是憑着鬍子長從而當上的領。而不象邏些城那樣稱王憑的是本事!”
“你說我不配當大酋長嗎?”大酋長火冒三丈就要站起來和歐鬆理論。
其他酋長連忙相勸“算了算了。還是先看賽馬吧!”
莫啓哲小聲道:“對了我手裡有一對男女。那個女的好象是邏些城主的女兒。你剛纔說總也打不過邏些聯盟是怎麼回事大家不是親戚嗎爲啥還打仗?”
“爲了草場親戚又能怎地再說只是大酋長和邏些有親又不是我們!這大酋長靠犧牲其他小部落的利益和邏些城拉關係想通過邏些城地力量鞏固他的地位哼特別不是東西!邏些城和他都得到好處了那我們呢?我當初的草場就是被他換給了邏些換給了我一塊沙石地要不是活不下去我能去中原嘛!”
莫啓哲點了點頭原來仇恨是這麼結下的。他道:“有了這回我知道該把責任推到誰身上去了!”
歐鬆道:“大王有何高招?”
莫啓哲笑道:“我把那對男女放出來等一會兒大亂一起你就說是那個男人刺殺的大酋長那女子是邏些城地人正好大家都敵視邏些聯盟一聽是邏些城派來的奸細殺了大酋長自然而然的就會相信!那你不就沒事了嗎順理成章的登上大酋長之位然後再以給前任大酋長報仇爲名兵邏些城佔了的地方嘛……”
歐鬆立即道:“全部獻與大王!”他心裡想:“我以爲酒中下藥這招就夠毒辣地了沒成想這莫大王比我還狠不但要弄死大酋長連邏些城都算計進去了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忽聽大酋長又叫了起來:“你們兩個交頭接耳的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在研究什麼陰謀詭計?”
莫啓哲心道:“幹你屁事你就老老實實地等着歸西就行了!”
歐鬆笑道:“沒有我們在談哪匹馬好!”
大酋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和別的酋長說話眼角卻總是往這邊瞄。
莫啓哲站起身假裝去解手趁機叫來一名親兵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然後才又回到座位上正巧歐鬆也剛打走一名隨從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再說話專心地看起賽馬來。
吐蕃牧民開地大會有許多競技內容但主要還是賽馬草原騎士的英武畢竟是在馬背上體現出來的。騎無鞍烈馬狂飈二十里誰最先到達大酋長便會親自斟上滿滿一杯美酒送與騎士然後由部落裡最美麗的一羣少女圍在他身邊唱歌似乎天下各地對勇士的待遇都差不多榮耀和美女齊來金宋如此吐蕃也不例外!
驃騎兵和吐蕃牧民一樣都是從小生長在馬背上的健兒全身最硬的地方不是腦袋而是屁股。雖然騎着無鞍馬但仍舊是奔行如飛他們先奔離大會場狂飈到十里外繞過一個大木樁然後返回馬上騎士瘋般地趕着跨下座騎。向大會場疾馳而來。
二十里對一般人來講得走上好半天可對於騎兵來說簡直就是擡腿即到的距離驃騎兵地戰馬最擅長的就是短途衝刺。二十里地路程還用不着體恤馬力塵土揚起草葉飛騰這一大羣人片刻功夫就奔回來了。
莫啓哲拿起一杯酒放在鼻下聞着。各部酋長也都在緊張地等着比賽結果人人均渴望得到賽馬第一名的殊榮在草原上。誰的部落裡勇士多那個酋長就會受到其他酋長地尊重。
忽然觀望的人羣出一陣歡呼騎士們回來了跑在最前面地一人把後面的大隊遠遠拋開再往後有上百人拉開橫排象是打仗地隊形一般全力奔跑最後纔是大隊。亂哄哄地跑着絲毫不象前面的那些人在奔跑中也井然有序。
觀看比賽的驃騎兵齊聲出歡呼大叫:“達不野古達不野古好好!”原來跑在第一名的竟是斥候領達不野古。而他身後那幫拉橫排的全是驃騎兵。最後那幫人才是吐蕃牧民。驃騎兵和普通牧民不同牧民要搶頭名是爲了顯示自己地英勇而驃騎兵則是誰得頭名都一樣他們是團體行動!達不野古乾的就是騎馬快跑的斥候工作他能跑在前面毫不希奇可吐蕃牧民中也有矯矯健者爲了保證達不野古定能得到第一驃騎兵在後面列隊奔跑不許別人過他們衆人齊心其利斷金達不野古穩穩當當的取得了頭名殊榮。
大酋長見來人竟是那個中原商人的手下心中生氣道:“太不光明正大了簡直就是用詭計得到地頭名!”
衆酋長則默不作聲他們見了驃騎兵這般強悍都是心下惴惴這人現在和匹播最強大的歐鬆是兄弟強強聯合誰敢起刺兒得罪人的事還是讓大酋長一個人去做吧!
達不野古得了頭名得意洋洋地來到大酋長面前準備飲那得勝酒可大酋長一生氣竟不給達不野古斟酒把個達不野古給造得滿臉通紅。莫啓哲輕輕搖頭大酋長心胸狹窄成不了大事如果沒有歐鬆他倒是很喜歡這種人當大酋長這樣才利於自己攻佔匹播但現在有了歐鬆大酋長也就他奶奶地靠邊站吧!
莫啓哲道:“達不野古到我這裡來達不野古臉色陰沉他跋扈慣了突然在大酋長這裡受了冷遇心下甚是憤憤真想上去把大酋長給砍死!聽到都元帥叫他便走向莫啓哲。
莫啓哲端起面前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後遞給達不野古笑道:“人家大酋長拿不出多餘的酒來給你喝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跑到那裡要什麼?你是明事理之人當明白得給人留些面子別讓窮棒子爲難。來我這裡有杯好酒咱們一分爲二各飲一半以示兄弟之情!”
歐鬆趕緊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喝完我兄長的那杯再喝我這杯咱們也是兄弟!”
驃騎將領們何等會做人也紛紛舉起酒杯向達不野古敬酒。達不野古心懷大暢喝了這杯喝那杯直喝得醉醺醺。
大酋長大怒對莫啓哲吼道:“你說誰是窮棒子?你再說一遍!”
莫啓哲假裝糊塗道:“我剛纔說大酋長是窮棒子了嗎?哎呀抱歉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大酋長哪能是窮棒子你是富棒子也!”
歐鬆部的人和驃騎兵一齊大笑都道大酋長富得很也棒子得很!
這等侮辱誰能受得了匹播城的士兵一起站起便要向莫啓哲衝來準備給這囂張之極的商人一點顏色看看歐鬆把手一揮歐鬆部的士兵也立即站起。兩方象鬥雞一般互相瞪視。
莫啓哲大喜混亂將起正好下手。可讓人失望的是這大酋長能身居高位顯而易見不是個平庸之輩他一見對方人多勢衆。竟能嚥下這口惡氣擺手道:“客人喝多了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接着比下一項好了!”
匹播一方紛紛坐下不再說話歐鬆一方也無事可挑只好悻悻然地跟着坐下。見亂不起來莫啓哲大皺眉頭。想弄死這大酋長還不太容易啊轉頭去看場中地其它比賽。
這回比賽的是套馬牧民把馬駒子趕到場上由各部勇士競技看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套的馬駒子最多。
隨着一聲“開圈”的命令牧民齊甩響鞭把兩千多匹馬駒子趕得狂奔起來。但見各色沒籠頭地馬如雲似波像流動着的馬河四下亂跑。有地直衝到酋長們坐着的大臺前圍觀的部衆早已閃開給這羣炸了營的馬駒子騰出寬闊的空地來。上場地勇士此時便分散開來。各套各的。酋長們一個個呼吸急促兩眼直盯着賽手和馬羣雙拳緊握看着這緊張刺激的場面。只見賽手們一個個手持套竿套繩矯捷地揮竿拋繩飛快地下手套着馬駒子。
大酋長滿臉漲紅鼻翼翕動着直勾勾地盯着場上。這些馬駒子是各部落一起出的專供賽手競技比賽規定馬駒子被誰套中就歸誰所有。匹播城這次派出了所有的好手。準備大撈一筆這些馬駒子都是最好地。如果能得到的多些以後部落裡的好馬數量就不愁了事關部落以後的展他自然緊張。其他的酋長也是這般想法所以衆人都是全神貫注地看着場上。
此時草場上千馬回騰萬蹄翻飛草葉與黃塵齊舞駿馬長嘶勇士呼喝聲音吵雜掩蓋住了衆酋長地說話聲。莫啓哲心中歡喜這不就是機會嗎而且這機會還是衆酋長給製造的與自己無關非常好老子平地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他衝遠處的神箭手一使眼色表示開始行動吧!神箭手立即閃入驃騎兵地人羣中士兵們爲他打掩護吐蕃衆人都在關注着場上的比賽誰也沒注意到一場暗殺就要生就連歐鬆也在看着比賽大聲叫嚷讓他部落的勇士去套自己中意的好馬駒子。
寒光一閃驃騎軍中的神箭手放出了一支冷箭這冷箭是特製的箭桿鐵製上有對稱的兩個尖頭凡是普通羽箭射出都會帶有風聲可這支箭射出後由於特殊的製造方式把風聲減到了最小即使在夜晚偷襲也會讓人防不勝防何況在這吵得翻了天地大會上!
弦響箭去大酋長雖不是身經百戰但有危險到來之時他還是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感覺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點寒光他沒看清這是什麼卻還是一縮頭那支射向他咽喉的冷箭偏高了卟的一聲射中了他的帽子!
大酋長一生之中從未受過這般驚嚇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人在猛不防受到驚嚇時總會有一些動作較大地反應大酋長也不例外他嚇了一跳當真便跳了起來還沒等大喊有刺客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冷箭便到了卟卟卟三聲響全射中了大酋長一支前胸一支小腹最後那支卻是射在了頭上箭尖鋒利無比竟射穿頭骨從腦後鑽出!大酋長連兩眼都沒合上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大酋長身邊的酋長們大驚都手忙腳亂起來不知所措之下都抱住了自己地頭向四周散去深怕再有冷箭射來大酋長已死說不定下一個被殺的就是自己!
但是刺客的目標非常明確射死大酋長後再無冷箭襲來。酋長們都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各部落爲了奪取政權子弒父弟殺兄的事見得多了一旦現死的只有大酋長他們自己並沒有危險酋長們立即明白了這不是仇殺而是奪權暗殺那下暗手的人定是歐鬆!既是奪權那麼就和自己無關只要這時乖乖的不反抗歐鬆就不會再殺人自己的部落也不會遭到滅頂之災!
一時之間匹播城的大酋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酋長們都遠遠地躲開他一個上前相救的都沒有大酋長的幾個親信也不敢上前他們的腦中也在飛地做着打算想是不是要轉投歐鬆。別尋主子!
好一會兒一個老奴隸才叫出來:“大酋長死了!”他是從小跟在大酋長身邊長大的奴隸大酋長待他甚好從沒把他當奴隸來看老奴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立即飛跑進大城堡去找大酋長的兒子格薩。
莫啓哲哼了一聲。真是現實這些酋長剛纔還幫着大酋長說別人如何如何現在大酋長一倒下他們立即沒聲了眼睛都看向了歐鬆。似乎想上來奉承可又不知歐鬆地態度是以不敢。歐鬆雙目放光心裡七分高興之中加了三分恐懼凡是暗殺事前都要做好久的準備。制定詳細的計劃可莫大王只不過是在宴會上臨時決定除掉大酋長只片刻功夫大酋長便橫屍在地。如果莫大王想殺自己……
因爲事後莫啓哲一直都不說話歐鬆也不知該不該過去看看大酋長只好就這麼陪着莫啓哲坐着不動也不說話。
場上競技的勇士們還不知大酋長出了意外仍在全神貫注地套馬吐蕃牧民也在大聲喝彩喊聲震天。塵土飛揚中誰也沒注意到這裡生了大事各部百姓仍在歡慶。相反驃騎兵和歐鬆部的士兵卻散開了守住外圍。弓箭在手只要莫啓哲一聲令下。誰也別想逃走!
一騎快馬從大城堡中飛馳而出馬上坐着一名驃悍的騎士這騎士跑到大酋長的身邊翻身下馬撲到大酋長身上叫道:
莫啓哲問道:“這人是誰?”
歐鬆小聲道:“是大酋長地兒子據說他是個勇士但年紀還輕沒人會服他的他繼承大酋長的位置是不可能的!”
莫啓哲點了點頭道:“你過去看看吧我畢竟是外人這時候過去不好。”
歐鬆這纔敢起身去看大酋長匹播牧民見王子出城也知道了大酋長被暗殺的事亂哄哄地圍了過去跟着格薩大哭。
格薩是大酋長唯一地兒子英武果斷。大酋長要召開大會還要把歐鬆請來格薩一直反對他認爲如果歐鬆有奪權之心應讓他先難那時匹播城就有了平叛的理由父親是爲了保證匹播的和平而作戰其他酋長也會站在父親這一方;可如果把歐鬆招來那就會給人一種錯覺認爲大酋長覺得日漸強大起來的歐鬆部是個威脅想要先下手爲強這樣的話戰爭就變成了大酋長和歐鬆兩個人地奪權行爲酋長們完全有可能坐山觀虎鬥不插手此事匹播城的實力已不如歐鬆單打獨鬥豈不是要輸!
可惜大酋長不聽還說兒子太孩子氣衆酋長都是自己這一方的人不會支持歐鬆地。歐鬆算什麼一個早已破落了幾代的小貴族而已哪如自己這般血統純正是地地道道的吐蕃王族之後!可惜在想要奪權人的眼裡血統這玩意一文不值就算你是松贊干布本人只要不聽話也照樣幹掉!
格薩伏屍大哭耳中聽不到身邊的吵雜聲眼中見不着衆酋長假惺惺的表情他心中只是在想:“父親死了父親已經死了仇人下一個肯定是要殺我我決不能讓他們得手!因爲我還要報仇所以我不能死!”
忽然他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袖擡眼一看原來是自己家的老奴隸。老奴隸用仇恨地目光看着走過來的歐鬆在場所有的酋長中只有他一個人會暗殺大酋長仇人一定是他!匹播城的士兵也都握緊了彎刀只要格薩一聲令下他們就衝上去將仇人亂刀分屍!
歐鬆身邊也跟着衆多親兵莫啓哲派了木合它爾跟在他身邊以防歐鬆突然被刺。正當匹播部民等着格薩下令讓歐鬆血濺三尺之時格薩卻沒有大罵仇人反而大哭着爬過去抱住了歐鬆的大腿叫道:“我父王被人害了請歐鬆叔叔爲我做主找出仇人爲父王報仇!”
匹播士兵都大吃一驚格薩怎麼啦難道他看不出歐鬆就是那個殺害大酋長地人嗎?爲什麼反而向仇人尋求幫助?歐鬆也有點蒙可他平常就瞧不起格薩認爲他是個黃嘴小兒成不了大氣!這時見格薩給自己下跪。一呆之後隨即大喜大酋長的兒子給自己下跪豈不是等於他主動放棄了匹播公然推自己爲大酋長嘛!
歐鬆扶起格薩道:“格薩你快別這樣爲大酋長報仇之事。是咱們匹播所有部落共同地責任我定當全力尋找仇人給大酋長報仇雪恨!來咱們先看看大酋長。”
兩人一起去看大酋長歐鬆道:“大酋長身中三箭。可敵人好象射了四箭啊!”說着他命人拾起那根沒射中的箭仔細看了看道:“瞬間射出四箭就算連珠箭也沒這麼快的應該是用硬弩出的。這種弩咱們吐蕃可沒有啊只有中原的能工巧匠才造得出這般精緻地東西!”
衆酋長一聽歐鬆這樣說連忙點頭。都道定是如此吐蕃人誰會刺殺大酋長呢這刺客定是從中原來的!格薩這時候還不知道歐鬆和莫啓哲的關係他還以爲歐鬆是要把責任推到中原商人的身上去呢!抽出腰刀格薩一指莫啓哲叫道:“這人剛來匹播便非常無禮說話總帶刺兒一定是他刺殺了我的父王。大家這就把他殺了給我父王報仇吧!”
衆酋長卻誰也沒動地方更沒下令向驃騎軍動攻擊他們心想:“這人是歐鬆的好朋友就算他殺了人。歐鬆也必會爲他開脫。格薩啊格薩你眼光特也差勁兒。仇人明明就是歐鬆你卻看不出竟還要找那個中原來的商人真是糊塗啊!”
歐鬆卻搖頭道:“不可能他剛纔一直跟我在一起沒機會行刺地定然不是他!”酋長們聽完都有種自己料事如神的感覺!怎麼樣歐鬆爲他開脫了吧而且還是親自作證格薩這回你沒辦法了吧!
格薩立即道:“原來這商人跟叔叔在一起那他一定不是刺客啦?可這刺客是誰呢?還請叔叔幫忙我年輕不懂事現在已是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說着他又撲到大酋長的身上痛哭。
這時老奴隸道:“那個商人手下衆多要行刺大酋長根本不用他親自出手定是指使手下所爲!”他見格薩敵友不分甚是糊塗便主動出聲爲死去的大酋長討個公道。
歐鬆一瞪眼睛便想大聲斥責老奴隸可卻聽身後有人道:“你說是我指使手下乾的?實話告訴你我地商隊中可並不全是我的手下也有別人的如果其中混入了奸細我可不能負責!”
衆人轉頭一看原來莫啓哲走過來了聽到老奴隸的話這纔出聲爲自己辯解。老奴隸氣道:“你說不是你的手下所爲那你敢讓我們搜查嗎?剛纔歐鬆酋長不是說了嘛刺殺大酋長地硬弩只有你們中原才製造得出。如果在你的手下身上搜出那種硬弩就證明是你乾的!”
格薩心道:“要糟這商人勢力這麼大豈能讓你搜他地手下一句話要說不對立即就要翻臉恐怕大家都要遭到殺身之禍!人一死什麼就都沒有了還提什麼報仇!”
誰知莫啓哲非常痛快地道:“好啊你要搜就讓你搜好了!不過事先可得把話說清楚我也沒見過你說的那種硬弩所以你是不可能把這弩從我的手下身上搜出來的如果是在別人身上搜出來的你們卻不能把帳算到我的頭上!”
歐鬆立即回答道:“當然怎麼會算到您的頭上呢!冤有頭債有主決不能把兇手放走但也不能冤枉了好人!格薩你說對吧?”
格薩點頭道:“全憑叔叔做主!”
莫啓哲對手下將領下令道:“讓咱們的兄弟把衣服解開讓匹播城地這位……這位王子殿下看看咱們沒做過的事可不能替別人背黑鍋驃騎兵卻沒動地方誰也不肯脫衣服匹播城的王子算個屁竟敢搜本大爺小心我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死鬼老子!
莫啓哲假意生氣道:“怎麼不脫衣服難道要替別人背黑鍋嗎?”
蕭仲恭道:“不是我們不想脫這事又不是我們做的憑什麼搜我們要搜地話。應該讓在場的所有人一起脫衣服這樣才公平!哼有些時候兒子爲了繼承老子地位置就派人暗害親爹自己又故意不在場讓人沒法懷疑他事完之後。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這種事情多了!”他話鋒直指格薩酋長們都不信蕭仲恭的話可大酋長死了關他們什麼鳥事。是誰殺地除了格薩以外壓根就沒人關心他們在意的事只是歐鬆當上大酋長後會給大家多少好處!
見酋長們一個出聲的都沒有。格薩便知道這幫傢伙事到臨頭明哲保身了自己孤身做戰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危險之中!他對莫啓哲道:“那這位大人說該怎麼辦呢。我年輕經歷少身處大變心亂如麻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莫啓哲心中嘿嘿一笑讓我給你出主意這可太好了老子什麼都少偏偏是主意特別多!正要說話。忽聽韓企先在遠處大叫道:“抓到刺客啦抓到刺客啦!”
莫啓哲心想:“好麼老韓比我還心急直接就把刺客抓出來了連說話用的口水都省下了!”
酋長們也心想:“刺客被抓住了?還真是快啊。剛說一聲抓立馬兒就抓住了。不會是投案自的吧?”
莫啓哲道:“帶過來讓大家看看這喪心病狂殺害了英明的大酋長地刺客是誰等問清了主使之人再由格薩王子把他給殺了!”
驃騎兵把那個拐跑邏些城主女兒的漢子給押了過來這漢子全是血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他雖然身有武藝可被驃騎兵一頓暴打沒死就算是體力人了!
歐鬆自然而然地當起了主事之人他很有威嚴地咳嗽一聲道:“這人是幹什麼的啊?”
驃騎兵答道:“他說自己是邏些城來的商人還帶了個女人說是他老婆因爲怕路上有盜賊所以便要求跟我們同行我們領一時好心便收留了他們。剛纔出意外後我們身處嫌疑之地都不敢動地方可這人卻想偷偷溜走我們起了疑心便叫住了他他一緊張從身上掉出了這個!”說着驃騎兵把一個精緻的小弩遞給了歐鬆。
歐鬆看了看這小弩驚訝地道:“這是連機弩啊我以前在中原見過但因爲價格昂貴所以沒捨得買。這人身上爲何有這等昂貴地武器可真得好好問問了莫啓哲道:“還得着問嘛把這弩和箭對一下不就知道了!”
酋長們紛紛道:“正是如此對一下不就得了還用得着問什麼!”
歐鬆把那支小箭往弩上一搭他沒說什麼只是讓格薩自己看這箭和弩果真是一套的。格薩見過大怒一把扯住了這漢子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個耳光問道:“你是誰爲何要刺殺我父王?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這漢子道:“我沒殺你父王你們冤枉我!是這些人殺的故意栽贓陷害想讓我當替罪羊!”
格薩卻道:“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你一定是別地部落派來的奸細想暗殺我父王后趁機攻打我們匹播城!歐鬆叔叔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歐鬆點頭道:“正是。剛纔這幾位抓住他的朋友不是說了嗎這人說他是從邏些城來地商人!小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從邏些城來的你不是還有個老婆嗎?要是不說實話你就得小心些了你的老婆可就更得小心些了我們這裡可有的是沒老婆的男人!”
漢子一挺脖子道:“不錯我正是從邏些城來的那又怎樣?你們不用怕我說假話我怕的是說了實話你們反而不信!”
莫啓哲搖頭道:“這人非常狡猾謊話連篇我看也不用問他了乾脆問那個被他拐騙的女子好了!”
“哦原來那個女子是被他拐騙地這人是個騙子那他的話可就沒法聽了!可那個女子在哪裡啊?”歐鬆順着莫啓哲的話往下說兩人如同說相聲一般十分配合。
莫啓哲道:“當然被我的手下抓起來了這等謀殺大酋長之人豈能放走!來人啊把她帶過來。”
驃騎兵把那女子早就準備好了。一聽要傳見她立即把她給推了過來。格薩一見這女子立即大叫道:“才瑪你怎麼在這兒?”
原來這吐蕃貴女叫才瑪看格薩對她的態度她應該真是邏些城主地女兒了!
才瑪沒理格薩她見到這漢子被打得渾身是血。便撲到他身上說着吐蕃話象是問他傷重不重。歐鬆小聲對莫啓哲道:“她在問這漢子斷臂的傷是不是惡化了!”
格薩卻在一旁怒道:“才瑪你跟這賤到豬狗不如地傢伙說什麼呢?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真是被他拐騙出來的嗎?”
漢子對才瑪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大傷叫她不要焦急。才瑪見他身上不少傷都是被人毆打出來的心中氣憤一指莫啓哲說了一大通吐蕃話。歐鬆道:“她說她丈夫的手臂是被你砍斷的。要格薩殺了你爲她丈夫報仇!”
莫啓哲笑道:“她也會說謊啊這可怪了。我還一直以爲她挺誠實的呢!其實這漢子的傷是被狼咬出來地。”
“手臂是被砍斷的還是狼咬斷的一驗便知。”歐鬆一使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把漢子臂上的繃帶扯下酋長們一齊哦了一聲刀傷還是咬傷太好認了這漢子的手臂顯見是被咬斷地根本不是刀傷。這才瑪在說謊!
事實在此莫啓哲也不用分辯只是搖了搖頭道:“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啊無論男女都愛說謊!”
酋長們也不信才瑪了。誰讓她隨口誣陷這下子可失信與人了吧!
格薩對才瑪道:“才瑪。我一直以爲你是我的親人現在我明白了你的父親想要奪取我父王的匹播城所以就派來了殺手他爲了不讓我起疑心還派了你來編出一套謊話想要矇蔽我!今天我定要殺了這人然後帶兵去打敗你父親爲我的父王報仇雪恨!”
話音剛落格薩手起刀落殺死了這漢子!
莫啓哲大吃一驚格薩認定邏些城主是仇人這點他倒是很滿意可沒成想這格薩說殺人就殺人也太魯莽了些!想要相阻卻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漢子被殺。
才瑪放聲大哭撲上去和格薩廝打格薩一腳踢開她扔下了腰刀給歐鬆跪下道:“歐鬆叔叔我地父王被邏些城主殺害現在匹播城無主我自願放棄王位推你做咱們的大酋長請你替我父王報仇!”說完他伏地大哭。
歐鬆看了眼莫啓哲想聽聽他的意見莫啓哲則聳了聳肩人家都主動放棄王位了你還客氣什麼讓你當你就當唄!酋長們也都道除了歐鬆之外其他人誰當大酋長他們也不服。
歐鬆也沒假客氣毫不推辭他道:“既然大家都推我爲大酋長我就暫時做吧只是登位大典需在爲原來地大酋長報了仇後才能舉行各位以爲如何?”
衆人當然同意一致表示要出兵攻打邏些給大酋長報仇正好大家都在匹播藉此機會就商討一下出兵計劃吧。格薩是爲父報仇而酋長們是想趁機擴大地盤奪取草場!
莫啓哲沒想到格薩這麼合作竟主動把仇敵定爲了邏些城主這事大大出乎意料他仔細地觀察了下格薩卻也沒現什麼異常難道這人是個傻子?
大會草草結束酋長和牧民們都忙着大酋長的後事莫啓哲和歐鬆進了大城堡格薩忙着安排他父親的葬禮和那個惹麻煩的才瑪沒時間陪伴兩人他們正好可以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在一間寬大的客廳里歐鬆先打走了手下這才低聲對莫啓哲道:“莫大王你助我得了匹播城我萬分感激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答充。”
莫啓哲笑道:“好說好說你我兄弟用不着客氣有事敬請開口。”
歐鬆道:“我想讓匹播城併入大梁的版圖不知可以麼?”
莫啓哲心道:“這歐鬆老兄可真識相他肯定是明白了我來吐蕃的意圖無非也就是探路爲以後攻佔做個鋪墊他很聰明知道與其讓我日後提兵來攻不如早早歸順這樣一來匹播成了大梁國土我不但不能來打他他要是受到了什麼危險我還得來幫他!”
歐鬆見莫啓哲不答話急道:“莫大王你是嫌匹播城小嗎?我知道它跟中原地城市比起來確是不大可它管理的土地大啊!咱們吐蕃本部名城只有兩座一個便是匹播另一個是邏些。莫大王你得了匹播我可助你再得邏些這樣剩下的小部落大軍不用費多少力氣就可以蕩平把整個吐蕃本部劃入大梁的版圖。莫大王我是誠心誠意加入大梁的請你給個機會吧!”說着歐鬆便要給莫啓哲下跪。
莫啓哲急忙把他扶住道:“我不是嫌匹播城小我是在想你完全可以自立爲王何必要把領地送給我呢?匹播如果劃入大梁版圖那這裡可就是汴梁地直屬領地啦你不再是列藩只能算是個世襲王爺了。歐鬆道:“有莫大王這樣的英雄率領驃騎軍大梁統一華夏是早晚地事我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也太沒腦袋了!莫大王你不是糊塗人我用不着在你面前說假話我知道你來吐蕃是想攻佔它的驃騎大軍一到這裡免不了戰火紛飛可結果只能有一個就是被你攻佔所以我不想等你來打幹脆就歸順好了想必你也不會虧待了我!”
莫啓哲一豎大姆指道:“好夠爽快你如果說些奉承話我真就會瞧不起你可你實話實說這點一般人可做不到!很好咱們一言爲定匹播從今日起正式劃入中原的版圖咱們從此以後就是一家人同進共退永不分離!”
歐鬆緊緊拉住莫啓哲的手道:“誠蒙莫大王不棄我吐蕃諸部從此成爲大梁的一份子生生世世只承認莫大王一個君主!”
吐蕃在被松贊干布統一後和中原的關係時好時壞直到元代才被正式納入中原版圖可莫啓哲憑着自己軟硬兼施的手段把這一日足足提前了一個世紀。
莫啓哲心裡也是高興匹播成了自己的國土意味着自己的軍事目標成功了一大步吐蕃本部領土只剩下了個邏些無論是武力征服還是使手段暗奪都好辦了。
就在這時候有人來報說格薩報仇心切竟然帶着全部落的精兵出去攻打邏些了。
莫啓哲皺起眉頭道:“這個格薩是不是平常也這麼傻了吧嘰的啊?我剛認識他還對他不太瞭解。”
歐鬆搖頭道:“不是平常他很穩重的牧民都稱他爲智勇雙全的英雄。大王不問我還沒想到他今天很有些反常可能是身遭大變的關係吧……”
莫啓哲忽然道:“糟了照你這麼說這事大大的不對頭我看這格薩並不愣他這是逃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