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蘭住進蒙家,倒是讓陸山民少了不少的顧慮,看來自己之前的判斷並不完全正確,那個叫做戮影的組織似乎也不是讓馮曉蘭當炮灰,在天京有蒙家這個大靠山,再加上她知道的東西並不多,或許並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危險。
與蒙向和馮曉蘭告了別,陸山民獨自離開,在巷道處和小妮子匯合。
“山民哥,那人誰啊,打了一架怎麼反而一起喝上酒了”?
“一個低調的官二代,之前那一架有些誤會”。
“誤會”?小妮子眼珠子轉了轉,雖然天生不愛動腦筋,但出山以來,特別是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看問題也不像之前那麼簡單。
陸山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是誤會,但背後肯定有人在搞鬼,但不管怎麼說,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情”。
“額,那個胸大無腦的傻警察呢,山民哥,你不會跟她有一腿吧”。
陸山民擡手給了小妮子一個板栗,“你以爲山民哥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個女孩兒都會看上我”。
小妮子揉了揉額頭,嘿嘿笑道:“難道不是嗎,我見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你吞進肚子裡”。
“不是讓你呆在酒店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小妮子聳了聳肩,“有人找上門來了,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面對陌生人,所以就出來溜達溜達”。
“什麼人”?陸山民疑惑的問道。
小妮子癟了癟嘴,“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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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
蒙向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哪有,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馮曉蘭避開蒙向的眼神,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蒙向淡淡一笑,“還狡辯,你看他的時候,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啊”!“有這麼明顯”。馮曉蘭心裡忐忑不安,“那,,他會不會看出來了”。“他要是再看不出來,要麼是眼睛有問題,要麼就是腦袋有問題”。
“哎呀,這該怎麼辦”!馮曉蘭雙手捧住臉頰,臉上火辣一片。
蒙向轉頭看向馮曉蘭,打趣的問道:“怎麼,一向大大咧咧,膽大包天的馮警官,什麼時候嬌羞得像個小姑娘了”。
馮曉蘭嘆了口氣,“哎,人家有女朋友了,而且、、”。
“而且什麼”?
“沒什麼”。馮曉蘭悠悠嘆道,不管怎麼說她是警察,而陸山民雖然不是壞人,但兩人中間始終隔着一道牆。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蒙向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我挺欣賞他,也是真心和他稱兄道弟,但是俗話說人有多大能力就會承擔多大的責任,也會遇到多大麻煩,他的身手和談吐註定不是個普通人。從今天的事情來看,他遇到的麻煩就不是一般的大,連我都被牽扯了進來”。
“你懷疑他自導自演,這不可能”!馮曉嵐趕緊解釋道。
“我沒有懷疑他,雖然我不是警察,但在警察堆里長大,這點還是能看出來。我是說你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是件好事。而且,他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殺氣,這樣的人如果能一直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倒還好,但是這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一不注意,他這種人就很可能走上一條不歸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個警察,而且還是馮家和蒙家的警察,你一旦犯錯,影響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前途,而是會把兩個家族數代人積累起來的榮譽都毀掉”。
馮曉蘭再一次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剛纔不該脅迫你”。
蒙向笑着搖了搖頭,“跟你無關,你當我剛纔跟他推杯換盞是裝的不成,我是真心欣賞他,欽佩他,和他稱兄道弟是我的本意,並不是被你脅迫。至於這樣做會造成什麼後果,我也懶得去想,我只是個畫家,一個老師,一個武術愛好者,如果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那我當初還不如當警察算了”。
“哦,對了,聽說蒙月妹妹回國了,她現在在家嗎,我好幾年沒見過她了”。馮曉蘭問道。
提起蒙月,蒙向一陣頭大,臉色也變得很不好。
“怎麼了”?馮曉蘭疑惑的問道。
“哎,女大不中留啊”。
“什麼意思”?馮曉蘭被勾起濃濃的八卦興趣,“她談戀愛了,這不是好事嗎”?
“要是換一個人或許是好事,但她偏偏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誰”?“你別說話只說一半啊”。
“說了你也不認識,星輝集團的董事長”。
“納蘭子建”!馮曉蘭脫口而出,她當然知道納蘭子建是誰,那是一條和陸山民的事情聯繫得很緊密的一條線,以前在加州的時候,她早就重點研究過。
“你認識”?蒙向倒是有些意外。
馮曉蘭搖了搖頭,“雖然沒見過面,但納蘭家前些年和晨龍集團的經濟戰打得那麼火熱,陸山民又是晨龍集團的董事長,我當然知道”。
“哎,就是這個納蘭家,以前倒也算是書香門第,與蒙月也是門當戶對,但這個納蘭子建現在名聲可不太好,心太黑,連自家人都狠得下心下手,據說上一任家主納蘭振山就是被他逼死的,之後還把兩個堂哥給趕出了家門,這種人怎麼能聯姻”。
馮曉蘭倒吸了口涼氣,她所知道的納蘭家的事情比蒙向要多得多,雖然組織上並沒有告訴她太多,但自己私下也是做了不少功課,大概知道納蘭子建這個人和平常人不太一樣,而且和陸山民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勸不動”?
蒙向一臉憂鬱,“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天天要死要活的哭鬧,爺爺都快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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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都大酒店,剛走進大廳,陸山民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臉色有些蒼白的中年婦女朝他走來,雖然明顯有些着急,但步態依然優雅沉穩。
“您就是陸山民,陸先生吧,我是王元開的母親鄭秀”。鄭秀的語氣帶着些焦急。
陸山民含笑點了點頭,上次警察做問詢,有過匆匆一瞥。
“鄭阿姨太客氣了,我是王大哥的朋友,您叫我山民就可以了”。
“那就好”,鄭秀臉上的擔憂稍稍少了些許。
“鄭阿姨,要不去那邊坐下說吧”。
“好”。
三人坐下,陸山民替鄭秀叫了一杯茶。
“鄭阿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還好,只是等了一會兒”。鄭秀顯然因爲王元開的事情很焦慮,臉上沒有多少血色,估計這幾天都沒有睡好。“本來該元開他爸爸親自來一樣趟的,但是他出差去了國外,明天就要開庭了,所以我纔來打擾你”。
陸山民安慰的笑了笑,自己和小妮子作爲當事人,又是明天法庭上的證人,吳家家大業大,估計是擔心自己被吳家收買。
“鄭阿姨,您放心,我明天會實話實說的”。
鄭秀有些尷尬,歉意的說道:“山民,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吳家在天京勢力很大,我擔心會因此受到牽連”。
小妮子在一旁撇了撇嘴,“你是擔心山民哥害怕吳家,陷害王元開吧”。
“小妮子”!陸山民瞪了小妮子一眼,含笑對鄭秀說道:“阿姨您別給跟她一般見識,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兒”。
鄭秀蒼白的臉色浮出一片紅暈,臉上也更加尷尬。“山民,希望你能理解作爲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我實在是有些害怕才、、”。
“阿姨”!陸山民溫柔的看着鄭秀,“我是個沒有媽媽的人,您是一個偉大的媽媽”。
鄭秀愣了一下,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陸山民含笑搖了搖頭,“我知道不管我現在說什麼都難以打消您的顧慮,否則您也不會親自跑一趟,畢竟在您看來吳家有足夠的實力收買我或者是威脅我。但我還是要說請您放心,王哥是爲了我們才遇上這個大麻煩,就算是我以後在天京無法立足,我也絕不會昧着良心坑害王哥”。
鄭秀頗爲感動,“謝謝你”。說着起身站起來,深深朝陸山民鞠了個躬,“謝謝你”!
陸山民趕緊起身扶起鄭秀,“鄭阿姨,您別這樣,我承受不起”。
鄭秀眼裡含着淚水,“山民,你真是個好孩子,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樣義氣的不多了”。
“那是當然”,小妮子在一旁說道:“吳家可是出了一千萬,哎,一千萬倒是小事,以後還不知道吳家怎麼報復我們呢”。
鄭秀臉色抖的一下變得慘白,再次看向陸山民,心裡更加感動,手有些顫抖的抓住陸山民的手。
“山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鄭阿姨,您別這樣,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言勸慰了一番,最後才把鄭秀送了出去。
站在酒店門口,看着鄭秀的汽車緩緩離去,陸山民莫名感觸,不管有錢沒錢、有權沒權,有媽真好。
小妮子在一旁得意的說道,“山民哥,我聰明不,這下子她得多感謝我們,收買人心也挺簡單的嘛”。
陸山民反手就是一個板栗,“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沒看見她又多擔心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