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塔集團在東海有家分公司,以劉雲深太子爺的身份,很輕鬆的利用分公司在東海的人際關係製造了一起和孟浩然的偶遇。@
劉雲深是在一次飯局上見到的孟浩然,男身女相眼含陰森,一看就是個不要命的狠角色。
不過他並沒有主動和孟浩然接觸。他是個生意人,深諳生意之道。談判中先開口的一方往往比較被動,要想掌握主動權,就得必須的裝裝逼保持高姿態。
山貓給的資料上把孟浩然描繪成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至於他的目的,不外乎找陸山民報仇和重振孟家。像孟浩然這樣從天堂掉入地獄之後又能忍辱站起來的人,會不顧一切的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他相信孟浩然一定會主動來找他。
孟浩然的上門拜訪比他預料的還快,僅僅過了一天,他就藉着順路辦事的藉口走進了紅塔集團東海分公司的辦公樓。不過劉雲深並沒有見他,直接讓公司的人找了個他不在的由頭就把他打發走了。
孟浩然當然不會就這麼放棄,劉雲深是紅塔集團的太子爺,又是江州山西商會會長的兒子。也許曾經的他並不會太放在眼裡,但是現在不一樣,他要重振孟家,能結交上這樣的朋友,對他以後重振孟家會有很大的幫助。
接下來的幾天,孟浩然鍥而不捨的打電話約劉雲深,終於在第三次得到了劉雲深的肯定答覆。
銀河會所的豪華包房,孟浩然開了最好的酒,點了最漂亮服務最好的陪酒小姐。
劉雲深抽出一支菸,孟浩然趕緊拿出打火機替他點上。
劉雲深笑了笑,“孟總,你也太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孟浩然笑着連連點頭。“劉大少肯賞臉出來和兄弟見面,兄弟我已經感到很榮幸”。
劉雲深哈哈一笑,“都說東海孟公子高傲自負,今日一見如此謙遜,三人成虎衆口鑠金,謠言可怕啊”。
孟浩然皺了皺眉,“劉大少在江州也知道小弟的事情”?
劉雲深吐出一個菸圈,淡淡道:“我奉家父之命到東海管理分公司,來了之後當然要了解一些東海的奇聞異事,這幾天孟總三番兩次約我,我自然要問問公司裡的負責人孟總的情況”。
說着笑了笑,“沒想到嚴總竟然騙我,說孟總高傲自負眼高於頂”。
孟浩然心下了然,難怪劉雲深三番兩次拒絕見自己,原來是聽了紅塔集團東海分公司負責人對自己的評價。
“嚴總說得也沒錯,曾經的我少不更事是有些不知好歹,不過現在的我已經脫胎換骨了”。
劉雲深眉頭微皺着點了點頭,“孟家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說來我很佩服孟總,遭遇到那麼大的打擊還能重新振作起來,但就這一點就讓我劉雲深佩服得五體投地”。
“劉大少過獎了,不過是知恥而後勇而已”。
劉雲深哈哈一笑,“反正要是我遇到這樣情況,肯定就翻不了身了”。
孟浩然趕緊端起酒杯,無奈的說道:“孟家人丁淡薄,現在就我和堂弟孟浩君兩人,我那弟弟又是個不爭氣的傢伙,家裡突然遭受變故,我不站起來孟家就真的垮了”。
劉雲深摟着孟浩然的肩膀,“孟總,知道我今天爲什麼願意出來見你嗎”?
“那是劉大少爲人豁達,不介意我是個落魄子弟。兄弟感激不盡”。
劉雲深搖了搖頭,“我可不認爲我是個豁達之人。”
“俗話說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嚐膽,今有孟家公子忍辱負重,我相信一個知恥而後勇的人總有一天能一鳴驚人,到時候的孟家會遠遠超過以前的孟家”。
孟浩然心潮澎湃,臉色因感動而變得微紅,這倒不是他客套演戲,劉雲深的話恰恰說到了他的心坎上。爲了報仇,爲了孟家的崛起,他自認受的苦難和屈辱不比越王勾踐臥薪嚐膽少,也不必韓信承受胯下之辱少。
“劉大少真知己也”。
劉雲深淡淡的盯着頗爲感動的孟浩然,道:“既然我已經把你當朋友,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天出來和你相見還帶着另外一個目的”。
說着目光瞟了瞟包房裡兩個陪酒小姐。
孟浩然朝兩個陪酒小姐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們先出去”。
等兩個陪酒小姐出去以後,孟浩然帶着疑惑的神情問道:“劉大少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只要小弟做得到,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劉雲深嚴肅的問道:“據說你和陸山民有仇”?
孟浩然心臟砰的跳動了一下,他不太明白劉雲深這話是什麼意思。劉雲深是江州人,陸山民此刻正在江州,而且據他得到的消息兩人還是山西老鄉。他拿不準兩人是朋友還是敵人關係。
見孟浩然驚疑不定,劉雲深哈哈一笑,“孟總無需擔心,我和你是同一陣營的”。
兩人交情尚淺,孟浩然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劉雲深的話,試探的問道:“劉大少和陸山民也有仇”?
劉雲深緩緩的舉起酒杯和孟浩然碰了一下,“聽說過江州山西商會的會長的謀殺案嗎”?
孟浩然點了點頭,“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聽說過”。
“知道是誰殺的嗎”?
孟浩然笑了笑,“警察都沒抓到兇手,我怎麼會知道”。
“是陸山民”!劉雲深冷冷道,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什麼”!孟浩然不可置信的望着劉雲深,“他爲什麼要殺高會長”?
劉雲深冷冷道:“陸山民想利用山西商會幫他對付薛家,但高會長代表着上百家山西籍企業的利益,怎麼可能爲了陸山民一己之仇置所有人的利益而不顧”。
孟浩然緊緊的看着劉雲深,“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山西商會的mì shū cháng,高會長曾經在我面前提起過,說陸山民和他爸陸晨龍一樣,充滿了暴戾之氣,身上江湖流氓氣息很重,當時高會長臉上就佈滿了濃濃的擔憂,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在意,直到高會長出事,我纔想到高會長早就有預感陸山民會對他下手。”
說着無比悔恨的說道:“都怪我大意啊,完全沒想到陸山民竟喪心病狂到一言不合就殺人”。
“你沒有把這些告訴警察”?孟浩然並沒有輕易相信劉雲深的話。
劉雲深搖了搖頭,“告訴警察能有什麼用,沒有證據警察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你們想爲高鶴報仇”?孟浩然繼續問道。
“山西商會歷來團結,會長被殺,豈有不報仇的道理。更何況陸山民能殺了高會長,就有可能威脅到我爸,我們必須得先下手爲強”。
孟浩然故作擔憂的看着劉雲深,“那劉大少到東海來豈不是很危險,陸山民和曾家、海家連爲一體,勢力龐大,劉大少不可不小心”。
劉雲深呵呵一笑,“孟總不必替我擔憂,你可以去江州打聽打聽,我和陸山民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孟浩然腦袋一下子糊塗,愣愣的看着劉雲深。
劉雲深淡淡道:“我和陸山民確實是朋友關係,他對我的印象很好,不止一次託我替他打點山西商會的人。包括現在他都還在拉攏我幫他爭取山西商會,他又怎麼可能對我下手”。
孟浩然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笑道:“陸山民並不知道你和高鶴那番談話,所以並不知道你懷疑他是殺高鶴的兇手,所以現在依然還當你是朋友”。
劉雲深笑着點了點頭,“這也是爲什麼我不輕易告訴警察的原因,萬一走漏了風聲,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
說着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之所以敢告訴你,是因爲我知道你和他有着血海深仇”。
孟浩然這個時候徹底相信了劉雲深的話,保證的說道:“劉大少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孟浩然豁然開朗,這也完美的解釋了劉雲深爲什麼願意出來見他,劉雲深需要一個對陸山民知根知底的盟友,而自己無疑就是那個最佳人選。
“那劉大少這次到東海,明着是管理分公司的事,實際上是要摸陸山民老巢的底”。
“沒錯,所以我說我們是同在一個陣營”。
孟浩然興奮的冷笑,“陸山民四處樹敵壞事做盡,天都不饒他”。
劉雲深笑眯眯的看着孟浩然,心裡鬆了口氣,這孟浩然不但不是個蠢貨,還特別精明,還好這幾天反覆推演了很多遍今晚的談話內容,否則還真不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見火候差不多了,帶着關切的語氣說道:
“我欣賞孟總有仇必報的豪氣,但你現在的處境猶如火中取栗,納蘭家只是想利用你對付陸山民,並不是真心幫你”。
孟浩然猛的灌了一口酒,“納蘭家奪了孟家的產業,同樣是我的仇人,我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趕出東海,奪回金桂集團”。
劉雲深呵呵一笑,“其實眼下就可能出現一個機會”。
孟浩然眼前一亮,“劉哥請指教”。
劉雲深思考了片刻說道,:“陸山民在江州把薛家弄得非常難堪,我估計用不了多久薛家就會頂不住壓力派人到東海與納蘭家的人洽談”。
孟浩然震驚的看着劉雲深,他驚訝的不是薛家有可能投入資金加入這場價格戰,這一點他早就分析過可能性。但是他認爲隨着價格戰升級,納蘭子纓壓力越來越大,多半納蘭子纓會派人去江州找薛家,沒想到薛家會主動到東海找納蘭家。
“陸山民在江州竟把薛家逼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