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月掛星空,照射在這農家小院左側的小屋上,透過單薄窗戶,灑進來絲絲月光,映着這個小屋裡也有些明亮。
衛青宛看着這屋子裡月光,竟有些睡不着了,旁邊的連翹呼呼大睡,倒是讓此刻的衛青宛有些羨慕。
想到今天見到的那人,嘴裡輕呼起了顧大郎....顧大郎,叫了幾聲後,不由得回神,怎麼會夜裡叫起剛剛認識的男人名字,不過他確實跟以前所見過的男人不一樣,雖然以前處於閨閣,見到的男人較少,但大都是斯文有禮,即使見到武將,卻也沒有今天見到的這人威猛,他就像一個山野裡的野獸。
想到他像野獸,不由得想起這人走後連翹一下子癱在椅子上的情景,心裡又有些想笑。
聽連翹說,這顧大郎一家是從外地來到這的,據說是他們家鄉當時鬧瘟疫,家裡的其他親人都死了,只有他爹和他逃了出來,來到這青山村後,他父親因爲曾是秀才身份便在這裡辦上私塾,自此在這裡安家落戶。
但過了幾年後,大約是顧大郎十歲左右,他父親便生病去世了,後來這顧大郎也離開了村子,過了十三四年,才又回來,據說當時回來後,他手裡只拿着一個小包袱,揹着一把大刀,村裡人見到他都很害怕,後來有人見到他光膀子時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刀痕,都說他在外面當的應該是響馬或者山賊。
連翹說這顧大郎可能也知道村裡人的懼怕,所幸把原來他們在我們隔壁的家賣給村裡的人後就一個人搬到那偏僻的青山山腳下,以打獵爲生,也不怎麼跟村裡人來往。
想到這裡,有些好奇他外面的經歷,但也爲他那樣小小年紀就外出闖蕩而感到心疼。
回過神來,沒想到自己竟爲只見過一次的男人而在牀上輾轉反側,實在覺得自己這一天太孟浪了,逼着自己趕緊閉眼睡覺。
第二天起來,連翹起來後看到衛青宛那有着黑眼圈的憔悴面容,一時緊張起來,忙問道:“青宛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又疼了,看你都沒睡好,我這就去找爹過來給你看看。”
衛青宛忙拉住她,急急道:
“小連翹,我沒事,我只是之前睡的多了,昨晚有些失眠罷了。”
說完還重重點了下頭,不過心裡感到很慰貼,想到自己之前因爲受傷疼而睡不好覺,讓義父以及連翹連夜照顧,對他們是真的感激,不過想到自己是爲一個初次見面男子而睡不着,覺得自己真的很孟浪。
連翹一聽衛青宛這麼說,心也就放下了,聽到外面老爹的喊聲,就大聲應了一聲,然後和衛青宛一起出去了。
吃罷早飯後,連大夫捋着短鬍鬚對自家閨女和衛青宛說道:“待會我要去鎮上採買些藥材,你們倆要去嗎?”
小連翹一聽自家爹這麼問,便大聲嚷道:“要去要去,我都好久沒去過鎮上了,青宛姐姐,你也去看看吧。”
衛青宛對這裡的鎮上也很感興趣,即使是在以前的家裡,出門的機會也很少,於是便欣然同意了。
連大夫知道她倆一定會去,不過還是要囑咐下兩個丫頭,畢竟現在外面也有些不太平,然後又看了下青宛,那少有的容貌和那不同於常人的氣質,恐會招來災難,於是便認真的囑咐兩個丫頭:“小連翹,你出去不可以亂跑,要跟好我和你青宛姐姐知道嗎,還有青宛丫頭啊,你待會換上連翹之前剛給你補好的衣服,打扮像我們這的人就行啊,出去一定要緊跟着我啊。”
衛青宛聽到義父這麼說,重重點頭應好,手扶了下臉,知道自己這容貌過盛會帶來麻煩,若不是這殊麗容顏,他們也不會這麼陷害自己,想到之前的事,要去鎮上的興致低落了幾分。
小連翹聽到她爹這麼說,也轉頭看了下衛青宛,那雙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自己看都能迷了眼,更別說這男人了。
想到自青宛姐姐在這裡後,村子裡的很多人都藉着讓老爹看病來看青宛姐姐,尤其是村裡的壯小子,害得青宛姐姐一般都呆在屋子裡,心裡嘆了口氣,沒想到人太美也是一種罪過啊,於是手重重的拍了下青宛的肩,小大人似的對着自家爹說道:“老爹,你放心吧,青宛姐姐就交給我來保護。”說完又拍了下自己胸脯。
本來低落的衛青宛被小連翹那種小大人的話搞笑了,於是打趣道:“那青宛就辛苦小連翹了。”說完還雙手作揖了下,倒把小連翹弄紅了臉。
連大夫看她們倆這樣嘻笑鬧着,也開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