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靜靜聽着苗氏的話,聽着苗氏起一些牛大夫的趣事,也跟着笑笑。
白錦知道苗氏這些,是爲了讓她安心,讓她不要擔心暮雲深,讓她相信牛大夫的醫術。
白錦心底感激非常,重重點頭道:“嬸,我相信牛大夫一定會治好雲深的傷。”
苗氏笑着點頭:“這次啊對嘛,白姑娘你現在只要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不要多想……”
“誒呦,許久未曾聽到過這麼舒耳的話了。”
門外一道聲音忽然插進來,白錦和苗氏看過去,便見牛大夫揹着藥箱,大步進了屋內,大刺刺的坐在白錦面前,一雙眼睛盯着白錦問道:“丫頭,你真相信我的醫術?“
白錦神色認真點頭,道:“相信。”
“嘿嘿。”只見牛大夫擡手捋着下巴稀疏的鬍鬚,似嘆息般的道:“你那位情郎身中三處刀傷,雖不足以致命,可傷口極大,流血甚多。”
白錦聽着牛大夫的話,當下便白了臉色。
苗氏坐在一旁使勁給牛大夫使眼色,誰知道牛大夫直接無視。
他盯着白錦繼續道:“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還受過劇烈撞擊,左手臂的手腕發生斷裂,更更重要的是,他還從高空落下,雖然他在墜落中間不知掛在什麼地方,有所緩衝,可他從高空落下,還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白錦面色本就不好,如今聽着牛大夫細細的講暮雲深的傷勢,一張臉變的蒼白無血色。
牛大夫依舊着:“若是他從高空落下是跌落在地上,興許就真的一命嗚呼,但他運氣好,是落在水內,跌落水中,倒是讓他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因爲身體下墜時腦袋被尖銳的東西磕到,所以腦部也受了重創。”
苗氏聽的麪皮抽搐,見自己使眼色,他不住嘴,直接轉過身,對着牛大夫道:“牛大夫你這些幹啥?如今那位公已經醒來,這不就證明你能治好嗎?”
誰知牛大夫直接搖頭,看着二人笑着道:“我只是刺激他醒來,可並未能治好他,畢竟他撞的是腦啊,這日後若是有個啥後遺症啥的,我可不保證……”
着,牛大夫繼續道;“更何況那人是失血過多暈倒,又受了凍,如今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大幸,哦對了,我還未告訴你們,那人因爲高空墜落可是傷了雙腿,這若是治不好,日後興許就只能走路了……”
白錦和苗氏聽的臉色據是一白,苗氏瞪着牛大夫道:“牛大夫,你,你不是你能治好她嗎?不是你醫術高明,絕對會讓他玩好不損的站起來?”
牛大夫只笑着道:“我過嗎?沒有吧?”
苗氏:“……”
苗氏雖知道這妞大夫是個不正經的,可平日他給人看病醫術的確高明,誰知道……
“把銀換回來!我去找別的大夫!”苗氏氣的瞪眼,朝着牛大夫伸出手。
這牛大夫不知身份,不知背景的落戶在他們村,醫術雖好好,可卻是個財迷!
果然,牛大夫一聽苗氏要錢,這眼角便抽了抽。
“牛大夫,不管如何,求您一定要儘量治好他。”一旁的白錦忽然出聲,聲音溫和平淡,卻又透着一絲堅定:“不管他的雙腿能不能好,我都陪着他。”
牛大夫聽的挑眉,看着白錦,捋着鬍鬚,嘖嘖道:“倒是看不出來,丫頭和你的情郎還挺恩愛的嘛。”
苗氏聽的麪皮抽搐,道:“牛大夫快將銀退給我,我讓孩他爹重新去找大夫!”
牛大夫身體忙往後仰,嘖嘖道;“給了我銀,還想要回去?門都沒有!”
完,牛大夫轉眼看着白錦,嘿嘿笑着道:“丫頭,你也別想的那麼可怕,這若是你們遇到別人,你那情郎的身體興許真的好不了,可誰讓你們遇見我了麼?我神醫的名諱可不是白叫的,放心吧,我一定會還給你一個生龍活虎的情郎的!
白錦聽牛大夫這話意思,便是能治好暮雲深,蒼白緊繃的面上露出一絲喜悅,忙感激道:“多謝牛大夫!”
牛大夫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既收了銀,我自會醫好你們。”
接着,牛大夫爲白錦切脈,之後道;“丫頭,你昨夜發了一夜的高熱,已是將體內的寒氣全部逼出來,在吃幾副藥就好了,這走路嘛,在緩個一兩天,也可走路了。”
完,牛大夫揹着藥箱去看暮雲深。
今日同牛大夫話,雖聽的膽戰心驚,但好在這位牛大夫醫術好,他能將暮雲深治好,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想到這裡,白錦便忍不住的高興,想到啥,她忙對苗氏道:“嬸,您放心,您幫我們墊付的要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苗氏一聽忙搖頭揮手道:“還啥?那錢……”
着,苗氏話一頓,她和白錦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連忙站起身,以笑容掩去臉上的不自然和尷尬,道:“這誰還沒個需要幫助的時候,那麼醫藥錢不着急,不着急啊……”
白錦看着苗氏,心底閃過一個思緒,卻飛快閃過,她想了想,倒是也沒有逞能,點頭道:“那就先多謝嬸,不過這些銀我一定會還給嬸的。”
白錦和暮雲深這一次是逃了一命,隨行的馬車已經在那晚不知所蹤,而他們的行李全部在馬車上,如今他們是身無分文,啥還錢的,那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苗氏的反應的確讓白錦有些孤疑,不過她心底卻是真心感激苗氏氏一家人。
白錦又歇息了兩日,終於能下地走路,白錦走路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暮雲深。
他們被救了好幾日,可二人是分開屋的,白錦都未曾見到被救後的暮雲深。
進了屋,只見不遠處暮雲深緊閉雙目躺在牀上,白錦輕聲緩步的走過去,這時,一旁的張翠花給白錦搬了一個杌。
白錦擡眼道謝,坐在杌上。
張翠花看了一眼,而後退出屋,將屋門關上。
牀上的暮雲深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嘴脣乾裂,頭部包紮着,身上還有幾處同樣包紮着。
白錦看着,一雙眼睛便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想到牛大夫同她的暮雲深身體的那些症狀,身上幾處刀傷應是和陳大力幾人纏鬥時受傷的,高空墜落便是墜崖,而身體受到劇烈撞擊,白錦便想到暮雲深抱着她跳下馬車時,暮雲深可是一直護着她的。
那時他們手拉手在林中逃跑,手心感覺到的黏溼她本以爲是二人的汗水,如今想來,那定是暮雲深跳下馬車時受了傷流的血。
白錦伸手執起暮雲深的手,而後將臉頰貼在暮雲深的手背上,一滴淚緩緩劃過臉頰落在暮雲深的手背上。
“暮雲深,你要快些好起來……”
……
之後的幾日,牛大夫幾乎每日都來爲暮雲深診治。
而自暮雲深那一日被牛大夫刺激醒來後,就在未清醒過。
就這麼過了三日,第四日的時候,白錦起了一個大早,到了張家的竈房做好了早飯。
這幾日,因爲她的身體也是剛好,並不能日夜照顧暮雲深,白天是她,而晚上,便是苗氏以及人輪流照顧。
這麼養了幾日的身體,終於大好。
白錦知道,現如今她無法報答苗氏一家人的救命之恩,但做飯卻是可以的。
這不,白錦用竈房內的食材做好了早飯,她熬了一過青菜粥,又用竈房內的白菜土豆這些炒了兩個菜,用玉米麪又做了一些玉米餅。
白錦雖很少做飯,可她的廚藝卻還是不錯的,雖食材簡單,可白錦做的卻香味十足。
這不天剛亮,苗氏和張翠花剛洗了臉,正打着哈欠來竈房準備做飯,誰知道剛走到廚房口就聞見一股香味。
緊接着,苗氏和張翠花快步進了竈房,正好白錦在盛飯。
苗氏看到忙走過去,只道白錦身體剛好咋能做飯,埋怨她不愛惜身體。
白錦笑着道;“嬸,我的身體大好,已經沒事了,反正這幾日起得早,便想着做一頓早飯。”
一旁的張翠花聞着香味,一雙眼睛就亮起來,她不顧燙的拿起一個玉米餅吃了一口,隨即就見她雙目睜圓,看着白錦和苗氏驚喜道:“白姐姐,這玉米餅真好吃!可比我娘做的好吃多了!”
着張翠花又多拿了兩個,苗氏見着,不由斥道;“真是個饞鬼!現在倒嫌我做的飯難吃了,難吃你不也長大了?”
張翠花嘿嘿笑了笑,母女二人笑鬧着,白錦看在眼裡,便想起了沈氏和白高忠、
如今他們有了麻煩,也不能及時給家裡寫信,只望家人不要太過擔憂,待她和暮雲深身體好後,便趕往京城,好給沈氏和白高總回信。
白錦端着粥,菜,和玉米餅,進了暮雲深歇息的屋。
她將飯菜都一一放在軸上,回頭見牀上的暮雲深依舊緊閉雙目,低嘆一聲,走過去,握着暮雲深的手,低聲呢喃道:“雲深,你都睡了好幾天,快醒醒吧。”
“雲深,我很想你,你快醒來啊。”
“我做了早飯,你就不想吃嗎?”
“來,我都未曾給你正經的做過一頓飯呢,你快好起來,等你好了,我每日個哦你做飯吃,好不好?”
“哎……”
寂靜的屋內,很軟傳來一道啥呀的低嘆聲。
白錦一愣,緊接着,她猛的擡頭看向暮雲深。
只見躺着的暮雲深已然睜開雙目,目光柔和的看着白錦,低啞柔和道:“錦兒,我可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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