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貼上嶽蘅的額頭,碰了碰道:“傻,這事又耽誤不了什麼。朕知道你惦記桐兒,這幾日雖是忙,可幾句話的工夫還是有的…”
嶽蘅星眸閃着光澤,凝視着滿目愛意的丈夫,忍不住觸向他微乾的脣,蜻蜓點水般輕輕碰了下,纔要羞澀的閃開就被柴昭緊緊的擁在懷裡……
“朕要你好好親。”柴昭裝作龍顏不悅道,“再來。”
嶽蘅傲嬌的撇過臉不去看他,面頰映出的紅暈讓柴昭心動不已,柴昭也捨不得強了妻子的意思,見嶽蘅不理自己,燥着湊近臉去,脣尖摩挲着嶽蘅柔潤的紅脣,舌頭靈巧的鑽進她脣瓣間的細縫,滑過她顆顆如玉石般的皓齒。
柴昭不能自己的吮吸着嶽蘅齒間的香甜,呼吸聲也越發重了起來。嶽蘅也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溫存蜜意,骨子裡再倔強,可身體卻誠實的很,漸漸酥軟在丈夫寬厚的臂膀裡,半眯着眼睛任由他肆意動作着。
柴昭對她的反應很是快慰,大手撫向嶽蘅淡金色的綢緞鳳袍,凝視着嶽蘅有些沉迷的眼瞼,喘息着道:“阿蘅穿黃衫好看,玫粉也俏麗的很…穿上着鳳袍,也是…頂頂的好看。”
嶽蘅擡眼看了看緊閉的屋門,見門口還立着幾個人影,扯了扯柴昭的手低聲道:“外頭還有人候着,羞死了吧…”
柴昭沒有轉身去看,咳了聲道:“屋裡沒什麼事,你們退下些!”
——“奴婢遵命!”
“這不就行了。”柴昭壓下身子道,“記不記得上回朕與你說過什麼?”
嶽蘅星眸一頓,撇開眼道:“不記得了。”
“朕替你記着呢。”柴昭一把橫抱起她走向大牀,不懷好意的小道,“那晚你挑釁了朕,這回,朕都得連本帶利討回來,阿蘅可逃不掉了。”
梳妝檯到牀邊不過半丈距離,柴昭幾步之間已經褪去了嶽蘅身上的鳳袍,只裹着淡黃色的中衣,襯着曼妙凹/凸的身姿,愈發攝人心魄。
柴昭將懷裡的人兒小心的安放在鋪好的牀榻上,自己倚坐在牀邊愛惜的盯看着會兒,指尖摸向嶽蘅中衣的領口,點住鎖骨處那勾人的凹陷,緩緩滑向領口的深處…靈巧的翻下嶽蘅的中衣,目不轉睛的凝視着那讓人淪/陷的凸/起,不自覺的吞嚥着喉嚨。
嶽蘅的眼睛偷偷眯開一條細縫,見柴昭雙目像是要溢出火來,羞的想翻過身子。柴昭覺察到她的躲藏,俯身按住她的臂膀低聲命令道:“不要動!”
女人生產過的身體愈顯嬌美豐盈,柴昭低低嘆着埋下頭,揉觸着久違的軟糯如癡如醉,含/吻住帶着奶香餘韻的…不捨釋口。
自己早已經衣衫凌亂,再看柴昭還是一身齊整的龍服,嶽蘅惱的想推開他,嗔道:“你是存心作弄我麼…”
柴昭戀戀不捨的擡起頭,見身下的嶽蘅漲紅了俏臉,眸子亮亮的仿若可以滴下水來,趁她一個不留神,大手已經摸向了她的秘密花園,溼漉漉的潤溼了自己的掌心。
嶽蘅難以自制的嗚咽出聲,攥着柴昭的袖口顫動着身子,“柴昭…柴昭…”
“我在這裡。”柴昭嘴裡應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感受着妻子的脈動,恰到好處的拿捏着她的感覺,“我在這裡…”
嶽蘅的身子不住的起伏着,強作沉定的面孔漾出大片的快意,喉嚨裡的聲音也越來越羞人,嶽蘅想竭力不發出聲響,可她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再屬於自己,只屬於這個——摯愛的男子。
腿/間潺潺的溪流涌出,嶽蘅在這一刻忘卻了羞意,紅脣張開纏/吻住身上的柴昭,如一隻驛動的小獸,迸發出歡欣的熱情。
嶽蘅的酥手摸向柴昭腰間的襟帶,微微使力便扯了下來,柴昭站起身,抖落龍服露出貼身的中衣,又幾下脫去,大口喘息着壓在了嶽蘅的身上。
柴昭頂/住早已經透潤的花蕊,急促着道:“這會子該是沒事了吧…”
嶽蘅見他心急又憂慮自己的模樣,按撫着他汗溼的背道,“該是沒事了吧…難不成你還是能打住不做了?”
柴昭深重喘息道:“打不住了…我輕一些…好不…”後頭一個好字還沒說出,炙熱已經融進了嶽蘅的深處,二人都是舒爽的悶喊了出來。
都說女人溫柔如水,身下的嶽蘅更是水中的溫湯,柴昭一入其中就再難自拔,剛剛還說輕一些,進去就控住不住的使起力氣來,一下一下和着嶽蘅高高低低的嬌語,恨不能化在她的玉/體上。
久未溫存的倆人從沒這麼契合過,得了一回的嶽蘅迎着柴昭昂揚的入鞘,溼漉漉的手指不住挼搓着身下混雜的被褥,柴昭動作着扣住她的十指,掌心緊貼感受着對方愈來愈急促的脈動,就快要齊齊到達快樂的巔峰。
“阿蘅,看着我的眼睛!”柴昭吮/吻着嶽蘅的脣艱難的命令着,“看着…我的眼睛。”
嶽蘅迷離的睜開早已經蘊藏滿情/欲的雙目,柴昭頓感欣慰的滿足,雙臂撐起身子開始了最後的努力,一下,又一下…嶽蘅半仰起身子,環扣住柴昭滑膩的後頸,柴昭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緊攪,低啞的大吼出聲,嶽蘅身子裡涌進大股的溫熱,酥軟的身子和丈夫交纏在一處,鸞鳳相依,難分難離。
二人並肩躺在寬闊的龍榻上,滿目都是高貴的金色錦緞,繡着各色盤旋的龍紋,晃花了嶽蘅的眼睛。
嶽蘅眯着大眼,指着牀簾印着的淡金色龍紋道:“你看…”
柴昭順着她的指尖看去,伸出手挽住嶽蘅的手腕,低聲道:“阿蘅是不是還覺得是在夢裡。”
“自打初次見到你,就像是…”嶽蘅輕輕咬着柴昭的肩膀,“就像是…一場再也不曾醒來的夢。”
“要是美夢,就別再醒過來。”柴昭一個翻身又攀附上嶽蘅的身子,“朕帶你,再夢一場…“
不等嶽蘅發聲,柴昭已經霸道大力的將她填滿,不容分說的堵住她的柔脣,持續着身下永不止歇的動作。
結實的龍榻被定弄出讓人羞臊的聲響,龍紋的牀簾悠悠的晃盪着曖昧撩人的起伏,嶽蘅有點惱火柴昭的突然奮起,可陷在這份舒爽中也是無力推開她,只得順從的扶住他的脊背,口中悶悶的低低發着聲響。
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柴昭刀刻一般的鬢角滴落進嶽蘅的凹/陷處,匯聚成綿細的溪流,潺潺滑落進美好的溝壑,在茂密處閃出晶瑩的光芒,迎着那個男人最後的低吼,溪流凝做湖泊,容着這糾纏的二人所有的精華……
嶽蘅只記得,拉起牀簾的時候,外面的日頭還亮着,這會兒柴昭終於倦乏的小憩過去,屋外的燈籠都已經燃起了。
嶽蘅想起身披衣去瞧瞧,才支起身子,臂膀已經被柴昭拉住,“別走,陪朕躺會兒。”
見他沒有睡着,嶽蘅忽的有些害怕,使着力道:“有些渴了,我去喝口水。”
柴昭揚起嘴角,將嶽蘅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笑道:“阿蘅是怕了朕麼?朕答應你,今晚到此爲止,誰讓你上回挑釁了朕?”
嶽蘅微微鬆了口氣,嘴上卻還是嗔怒着道:“是真的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晚膳都還沒吃…”
柴昭大笑了出來,翻起身披上散落在四處的衣衫,轉頭注視着嶽蘅鬆散的髮髻和潮紅的面頰,拾起手邊的黃梨木梳道:“才梳的頭都亂了,朕再替你梳一個。”
嶽蘅也不說話,擡眼看着柴昭半掩衣衫裡敞着的心口處,那抹難以褪去的箭傷,起身走近柴昭,指肚輕輕摸着,心疼道:“現在想起,真是兇險,若是再深半寸…”
柴昭捂住嶽蘅的手心,寬慰道:“朕不是好好的在你眼前麼?”
嶽蘅想起了什麼,眼神定在了柴昭澄定的灰眸裡,“你記不記不得,還欠我?”
柴昭先是愣住,隨即點頭笑道:“當然記得,綏城密林裡,朕要把你帶走,就要答應你三件事,朕還和你說過,三件,三十件,三百件,朕都會答應。怎麼…阿蘅終於是想起這了?說給朕聽,不論是何事,朕都會答應你。”
嶽蘅環摟住柴昭的身子,踮起腳尖貼近柴昭的耳邊,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答應我,往後絕不可以御駕親征!”
柴昭身姿不動,輕拍着嶽蘅的背溫聲道:“朕還以爲是什麼大事,不能御駕親征?不如,阿蘅再重新想一件?”
“這就是!”嶽蘅直起身固執道,“刀劍無眼,人心難測,你絕不可以,再親自領兵冒險。”
柴昭低頭扣上自己罩衣的綰扣,又替嶽蘅攏起中衣的領口,愛憐道:“朕的阿蘅永遠都是這股子鬧人的犟脾氣,不許皺眉頭,朕…答應你就是。”
“當真!”嶽蘅歡喜道。
“君無戲言!”柴昭頂上嶽蘅的額頭認真道。
屋外紅燈燃光,映着屋裡的暖情,鎖住了這倆人無限的繾綣。
太醫院外
沈泣月才邁出門檻,紅日照着地上殘留的白雪,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沈泣月幾日躺在昏暗的屋裡,才睜開眼就被晃的緊緊閉上,倒退了幾步不願再走向前。
“走了。”侍衛不耐煩道,“還想賴在太醫院麼?快走!”
“走去哪裡?”沈泣月低垂下梢眼,“刑場,還是…”
“真想要你的命,還會讓你在太醫院住了這幾日?”殷崇訣撣了撣手心走近瘦削了幾圈的沈泣月,打量着她蒼白的臉道,“走,去你下半生要待的地方。”
沈泣月梢眼露出駭色,絕望的搖着頭道:“我不去,我不去牢籠,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困在那種地方…我要死!求殷將軍成全,求殷將軍成全!”
殷崇訣身後的人哧哧笑道:“不是殷將軍了,我們二少爺,可是皇上親封的忠義候了,該是——殷侯爺!”
“…殷侯爺…”沈泣月喃喃的訕笑着,“殷侯爺…成王敗寇果然如此,一個在牢籠裡生不如死,一個,已經是大周的九五之尊…我押錯一局,便也是輸了一生麼…”
殷崇訣握拳低聲笑道:“你這話說的不錯,你我都算是賭徒,只是本侯爺的眼光好過你許多,認命吧沈泣月,帶走!”
天牢外,柴婧倚着屋檐已經駐足許久,天空忽然飄起綿綿的小雪,飄飄揚揚的晃悠落地,寒風又起,候着的衆人都忍不住輕輕跺着腳取暖。
“公主,落雪了。”雲修伸出手接着細碎的雪花道。
柴婧沉默的望着太醫院的方向,沒有應雲修一聲。雲修接過身後隨從遞來的油紙傘,撐起替柴婧遮擋住落雪,身子微微挪近了幾步,不過片刻,自己的大半邊身子已經沾滿了白雪。
沈泣月擡起頭,陰暗的天空密佈着厚厚的雲層,越來越密集的雪花撲向自己的全身,融在自己的面頰上,和盈眸的淚水混雜在了一處。
殷崇訣瞥了眼她,淡淡道:”周國多雪,聽說冬日漫長,百日裡有過半都在雪中度過,只可惜,沈姑娘今生怕是最後一次見到周國的大雪了…“
沈泣月昂起依舊美豔的俏臉,撐着無力的身子艱難緩慢的挪行着。
沈泣月看見了柴婧漸漸清晰的身影,青衣覆身,靜怡的如同一座雕像,淡若的眸子深望着自己,卻沒有自己預料的恨意,漠然的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般,轉瞬即忘。
二人隔着密密的雪簾對望着彼此,風雪裡的沈泣月彷彿頃刻就被擊倒,可還是強作頑固的站立着,朝柴婧幽幽笑道:“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柴婧垂眉看着一身粗布褂衣的沈泣月,低聲道:“人比黃花瘦,可還撐得住?”
“多謝公主掛念。”沈泣月微微屈膝道,“進了公主身後的牢門,還有什麼撐不撐得住的,不過是睜眼一輩子,閉眼也是一輩子…只求光陰如梭,早點斷了我這一命。”
柴婧撫着厚重的牢牆,笑了笑道:“城高牆厚,裡頭暖和的很,有吃有穿也是餓不死凍不死…光陰荏苒,你一定能活很久,很久…”
沈泣月梢眼溢出陰狠的恨意,齒間顫慄着道:“你恨我,恨我奪了你的夫君,既然恨我入骨,就殺了我,殺了我!嶽蘅和我說過,大周法例,細作必死,五馬分屍也好,凌遲處死也罷,殺了我,殺了我!”
“你搶的了的東西,就是你的。”柴婧毫無波瀾道,“這一生,都是你的。”柴婧踱開高貴的步子,讓出天牢的入口,指着裡頭道,“你的李重元,在裡面等你。今生今世,你們都不會分開。”